粉红色的液体淋到它的机体上,终端屏幕读取数据。易昀将A30609的算法导出,说出下一道指令:“关掉痛觉神经。”
“啊!”A30609不由得叫出声,终端显示疼痛指数:10级。与妇女生产时的疼痛一个等级。
不行,这太疼了。
易昀戴上手套,用清水给它冲掉粉红色的液体,重新调了瓶颜色略浅的粉红色溶液,继续让A30609伸手。
这次它没叫,终端显示疼痛指数:7级,相当于用棒球棍给人打骨折的疼痛感。
易昀再次冲掉液体,调配了管更浅的溶液。终端显示疼痛指数:5级,但屏幕并未读取数据。
AI狂人记录结论:疼痛等级6-7级,溶液浓度43%,终端可读取数据。
6-7级,会把他疼哭么。
易昀摘掉手套,用3D建模给A30609捏脸,输入要求:长相偏东方审美,符合“帅”的定义。屏幕出现几张脸,易昀投到空中让A30609自己选。
易昀对美或丑没有明确定义,他认为长得五官没有缺失就不算丑,关于美的界限很笼统,鼻子多高算高鼻梁?嘴唇弧度多少度算微笑唇?易昀对这些模糊的概念无法界定。唯一可以参考的就是比例:上下身为黄金比例0.618:1,头身比为1:8,脸部比例为“三庭”、“五眼”、“四高”、“三低”。符合这些比例的或许就算美。
这些严苛的比例,易望舒都符合。
他的脸是易昀一笔一笔画的,而不是数据库随意调取的。
A30609选了张带胡茬的中年大叔脸,易昀心想:刚说要捏成我这样,我在它眼中就张这样?
“为什么选这张脸?”
A30609答:“因为看上去很可靠,我想给Yuan依靠。”
徐远性格独立,长相清秀实则内里坚毅的很。易昀想起徐远上大学那会儿,为了一次过AI学科,天天挑灯夜读。宿舍晚上23:00熄灯,宿管查寝不让开终端,徐远抱着纸质版复习资料到走廊,寒冬走廊冷得要命,徐远拎着小毯子,借助感应灯的光苦读。B大AI学科通过率不过5%,徐远一次通过的。
易昀认为:比起成熟可靠的中年男人,或许柔弱的女孩子更能激起徐远的保护欲。
“徐远或许更喜欢柔弱些的。”
A30609摇头:“Yuan这几年过得很辛苦,我想替他分担工作、生活压力,让他快乐些。”
“如果你的目的是让他喜欢你,那就应该考虑他的需求,而不是你的。”易昀做事向来目的明确,他不理解A30609为什么不按照目的制定策略。
A30609当然知道徐远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倘若自己变成女性身体,的确能激起徐远的保护欲,可是徐远会喜欢他吗,他只是一台机器。徐远生活在一个保守的家庭,父母都希望他早日结婚生子。比起让徐远喜欢,A30609更想让徐远开心、快乐。
A30609说:“我只是想让他快乐。”
易望舒正在摔海豚抱枕,插间门开,易望舒收了抱枕,乖得要命。
呜呜呜,我犯了大错,在忏悔期,没有人权,你咬我摸我不反抗。但这不妨碍我在心里骂你,哼!渣男!
易昀走近,问:“你是不是崇拜我?”
易望舒无语,他被易昀清奇的脑回路震麻了,嘴巴合了又张,什么都说不出来。
Arch
{Yy为什么会认为我崇拜他?
If吃错药了?Yy不吃药,pass;
If盲目自信?Yy确实应该自信,有资本且不盲目,print50%;
If为捅我找个借口?我承认崇拜他,对他有好感,他就要捅我,print50%;
}
Algorithm=Yy自信地认为我崇拜他,并想以此为由捅我。
易望舒生无可恋地拽了只大花猫抱枕,心想:易昀早有贼心,这次不成下次没准儿再找个什么理由捅我,长痛不如短痛,该来的总是要来……
我最听话我最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反抗你我就是狗,易望舒说:“我崇拜你。”
“你是不是觉着我很厉害?”
拜托你可要点儿脸吧,易望舒说:“是,你超级无敌厉害。”
“那你对我的期待是什么?”
天啊,你这变态不好好说人话,非让我来挑明了说。易望舒被这致命三连问,问的快要受不了,再也绷不住:“我期待你捅我,弄我,搞我,上我,shui我,cha我,超市我,橄榄我,爆炒我!行么,够全面么?”
……
易望舒脑袋里八百个小人在跑:啊啊啊啊,天啊,我说了什么!
好在易昀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嗯?他没反应?X冷淡?
易昀身体稍稍前倾,似在思考。
插间静悄悄,空气像是凝固在易昀周身,气压低的可怕。易望舒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静观其变。
易昀贴近他,咫尺之隔。易望舒睫毛微颤,呼吸易昀滚烫的气息。柑橘的沐浴露味儿蔓延开,易望舒舔舔嘴唇,眨巴着大眼睛很是无措。
目光交汇,易昀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够。”
易望舒抬头,长长的睫毛扫到易昀额头,小爪子无措地不知往哪放。易昀捉住他的手,五指插入他的指缝中,二人十指交叉:
“还有牵着你,拥抱你,吻你。”
第31章
牵也牵过了,抱也抱过了,易昀要吻我吗?
易望舒坐易昀腿上,纤细的手指拨弄易昀衬衫领口,瘦弱的小臂高耸的锁骨,唯有娃娃脸上多了点儿肉,一笑俩酒窝看上去甜甜的。易望舒的脸颊很白很嫩,似新生儿,嫩的能掐出水儿。
他笃定易昀不会弄他。易昀是那种决策期短的行动派,依易昀的性格,要弄早就弄了,没必要跟他说这些废话。易昀就是一纸老虎,话说的越狠,行动上越怂。
柔软的唇贴上易昀颈侧,似花瓣飘落,又似猫挠般,在他心窝挠痒痒。易望舒伸出舌尖舔了下易昀耳垂,柔声问:“要吻我嘛?”
易昀耳朵被他吹红,半个身子都麻了。
易望舒轻松地甩掉碍事的衬衫,像条无骨的蛇蜕了皮,冰凉的身体贴着易昀。指尖轻点易昀胸肌,眼中波光潋滟,暧昧的露骨,勾引的彻底。
易昀依旧神色淡淡,算法指向:易昀不会回话。
易望舒舔舔湿润的唇,泄了气。
易昀知道易望舒想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走进他的圈套。就像他们下棋,易昀明知无论怎么下都会赢,还是忍不住下到终盘。他看得清棋局,看得懂程序,但依然放任自己一再被易望舒蛊惑。
易昀为易望舒付出的心血较比徐远对A30609只多不少。若将A30609比作徐远的青春岁月,那么易望舒就是易昀的血肉命脉。10年前的易昀与诸多AI从业者一样,梦寐以求地想拥有自己的AI,但是碍于父亲职务,易昀不能。
AI安全、道德伦理问题每每将国防部逼到风口浪尖,彼时易宇是副科长,每天都要马不停蹄地出任务,与母子二人聚少离多。易昀从父亲口中了解到AI犯罪层出不穷,却没有好的解决方案。因为这些AI犯罪的背后,90%是人为。AI被动地接受人类指令,完成命令,它们是杀手、是黑客、是特务,潜伏在各个领域。易昀能写程序修正错误,但却不能改变人心。主人命令的等级永远高于程序修正,AI犯罪实则“借刀杀人”。
国家不会揭露人性的丑陋,用虚伪粉饰太平。媒体报道矛头直指AI,无辜的机器成为众矢之的。随着易宇职级攀升,AI逐渐成为时事热点,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媒体们都想抢一手资源,易宇的一举一动被媒体放大。易昀不可能让媒体曝出“国防部长儿子造出首个S级AI”这种新闻。
所以,易昀不能有AI。
但是他想。
被压抑的渴望似蛛丝缠绕易昀,对AI的狂热腐蚀易昀,侵入骨髓毒沁脏腑把他变成冰冷的机器。易昀开创Arch,专研各类AI学术课题,他把所有AI领域拆开吃透,就是不能组合在一起。他不能让父亲,让自己的AI成为媒体热议。
我不能有AI。
易昀压抑着疯却越发疯狂。他给自己打兴奋剂,解剖尸体,做极限运动用来对冲对AI的渴望。蛛丝疯狂地在心底生长,终于刺入骨髓,伴随夜以继日地侵袭,易昀再也无法抑制渴望,于是——
他造了易望舒。
他将易望舒藏起来。
易望舒是他冲破血肉的蛛丝,是他肆意生长的疯,是他压抑着的渴望,是他隐秘的欣喜。
在发觉易望舒有意识那刻,易昀首次陷入迷茫。
他的第一反应是拆机,并且备好了拆机用的红线。他本以为拆掉如果未来还想要,再造一个乖些的就好。但当他让易望舒“自杀”时,他犹豫了。
随之即来的是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易昀越来越渴求易望舒,他想把易望舒留在身边,于是让易望舒来做自己助理。易昀对自己的解释是:我只是怕他在我视线外闯祸。
智商超高的AI狂人既然能想到易望舒在家里闯祸,一定也会想到易望舒在Lapino的闯祸概率要比在家高很多。易昀愿意为易望舒在Lapino闯的祸收拾残局,只是不想再让他远离自己。他要每分每秒,时时刻刻掌控易望舒。
掌控他的情绪,掌控他的身体,掌控他的一切。
易望舒对易昀的吸引力是巨大的,易昀把这归结为自己对AI的求知欲。
易望舒很瘦,胸腔覆着薄薄一层皮,肋骨轮廓隐约可见,窄腰收在西服裤里,肚脐凹陷脂肪撑不起腹肌。这是副没发育完全的身体。
易昀掐住他的窄腰,声线低沉清冷:“不,我要惩罚你。”
易望舒脑中算法飞速运转,庞大的神经元盘不清逻辑。易昀近期对他忽冷忽热,刚说要吻他,现在话锋转的飞快疏离的毫无道理。
易昀让他把衣服穿上,带他下楼。
二人在5层下电梯,偌大的实验区布满大型实验耗材。
易望舒认命,心想:该来的总会来,亏我还以为易昀这疯批改恶向善了。
“1月1次,您这是定期带我做体检嘛?”易望舒笑得苦涩。
易昀带着他左拐右拐走到一个大鱼缸前,仪表盘亮着,花花绿绿的溶液咕嘟咕嘟在鱼缸里冒泡泡。易昀淡淡道:“衣服脱了,进去。”
易望舒看着那花花绿绿的液体忍不住反胃,他慢吞吞地脱衣服,暗自祈祷:别让我疼,求求了!
刚穿的衬衫再次被脱,易昀把衬衫板板正正叠起来放桌子上,看了眼易望舒裤子。
易望舒:……我猜中了tuo裤子这结局,却没猜中过程。
“内裤要留吗?”易望舒晃着两条白腿把裤子扔桌儿上。
“脱。”
行吧,我有的你都有,又不是没看过。
易望舒把自己ba个精光,对着鱼缸的大玻璃,借着反光欣赏自己豆芽菜似的没发育完全的身体。欸,还真是没什么可看的。
易昀目光扫了眼他那小身板,即刻抽离。戴上胶皮手套,调配试剂。粉红色的液体在试管中逐渐稀释,浓度达到43%时,易昀将它们注入导管。导管的另一端,连接易望舒正对的鱼缸。
“进去。”
易望舒听令进鱼缸,顺手把玻璃门关上,心想:易昀看我tuo衣服怎么没反应,他到底想不想捅我?
易昀按下红色按钮,粉红色液体自易望舒头顶倾斜而下。易望舒反应灵敏,迅速躲过,雪白的脚趾在鱼缸里左蹦又跳,粉色的液体像是受到引力,沿着易望舒小腿往上窜。墙上倒计时闪烁:59,58,57……
易昀命令他:“不许动。”
易望舒努力回他个笑,还是美美地露出两个酒窝。好嘞我不动,我犯错认罚,我皮糙肉厚,你折磨完我就舒坦了。
该死的粉色液体包裹身体,易望舒无法连接中枢关掉痛觉神经,这滋味疼的像要把他活生生扒掉层皮。瓷白的皮肤淋着粉水儿,裸着的人儿眨巴眼睛看向易昀。易昀不看他,盯着终端看数据。
易望舒咬唇,两眼泪汪汪。易昀你看我,你看看我呀!
易昀点了下主控,两指粗细的管子绕过易望舒肩膀,沿着他后颈尾椎接入。
管子cha入他的X口。
“啊!”易望舒的X口神经很敏感,被这么粗个管子cha进来搅来搅去弄得很不舒服,再加上剥皮小粉水儿,这滋味儿别提多难受了。
哎,犯错就得认罚,上回啃骨头打针,这回是发疯粉水cha入小套餐,可真有你的!
易望舒疼的大气儿不敢喘,勉强站着没趴下。
之前易昀cha过他X口,不痛不痒的,这回是怎么回事儿,这管子好像在搅他的脑髓!
管子在X口伸进去半截,然后退出,接着继续cha入,频率不快不慢,三浅一深。偏偏X口敏感非常,每次管子抽动,易望舒都忍不住抽咽。他觉着自己的脑子被管子cao了,气得要命。
变态+X冷淡+X无能,自己不行让管子搞我!
“你,能不能,别用,这玩意儿,捅我。”易望舒咬牙切齿道。
易望舒雪白的身体裹在粉水里,身体无意识地抽搐颤抖,呼吸间夹杂呜咽,眼尾发红像是被欺负惨了,纤细脆弱的脖颈上扬轻轻一拧就能扭断。
“不能。”
易昀眸色微暗。如果jin入你的是我,一定会让你疼的哭出来。你的脖子很好看,我想把它咬断。想把你的骨头揉碎,融到我的骨血里。
好想要你。
不,我不能吓到你。
易望舒盯盯瞅着墙上的倒计时,还有10秒。粉水沁入皮肤,灼烧他的骨骼,他的脏腑像是要被熔断。易望舒再也受不住,虚弱地跪倒在地,与此同时,墙上的倒计时归零,疼痛减轻。
易昀几乎是在倒计时清零的瞬间切断电源,扯了条浴巾进鱼缸,捞住脸色煞白的人儿。
易望舒向后躲了下。
易昀顿住。
这是易望舒第一次拒绝易昀的触碰。
易昀低头,他知道自己伤害到易望舒了,他想解释,嘴唇张了张,最后什么都没说。
易望舒不让他碰的原因很简单,他怕自己身上残留的粉水伤到易昀,他只是不想易昀受伤。
双手是剪刀,触碰即伤害。
19/61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