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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厂boss在追漫画(柯南同人)——光度水文

时间:2023-09-19 09:37:15  作者:光度水文
  “……”
  “他们又不知道我的住址。况且今天是特殊情况,”他说,“有秘密警察。没躲过。”
  黑泽阵依然不语。唐沢裕又说:“我和他们是聊得来,但也只能聊他们知道的事,他们又不了解我。”
  他余光注视着小孩脸色,窗外昏暗的光线里,他依然抿着嘴,紧绷的神情却松动很多。不知道哪句话起了效果,但他确实是哄好了,唐沢裕就把重量靠在他身上,一根根掰指头数:
  “不知道我喜欢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不知道我会不会洗衣服,他们说我挺全能的,不过其实不会,还有,白面包还是黑面包——”
  唐沢裕笑起来,“不生气了?”
  其实黑泽阵的气早就消了,来历不明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被他这么一问,马上脸色转晴又显得有些没面子,黑泽阵就继续绷着张脸。
  唐沢裕凑近看他的表情,忽然拉长了语调道:“我好饿——”
  “……”
  “今晚吃什么?牢房里连口水都没有,黑面包还是发霉的。等等,该不会我已经没饭了吧?”
  黑泽阵终于开口道:“蘑菇汤。”
  两人都心照不宣,这茬就算这么过去了。
  4.
  其实黑泽阵算不上好说话,或者说,掌握煮饭大权的人就是有这种权利任性。很多时候,是唐沢裕看着他的脸色哄他。
  但这并不是一种什么让步、迁就,黑泽阵心底清楚,以他的脾气,需要乞丐帮忙时都能行吻手礼。他没有多高的原则标准,很多时候不过是顺手为之,黑泽阵默然旁观,起先在心底觉得轻浮,后来又意识到,这种散漫随性的做派只是种处事模式。
  他对任何人都不交心,于是用浮于言表的交际来迅速熟络。
  感谢人类上千年的历史,发展出太多规矩、礼节,当他愿意打破约定俗成的偏见这么做,没有人不会为他让步。
  这是他和唐沢裕在遇上一次抢劫时发现的,唐沢裕言笑晏晏,甚至给大哥忽悠得送上了一顶顾问的帽子,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当晚他就把营地烧了。
  晚饭里他下了安眠药。无人生还。
  大火熊熊地燃烧着,暖色的光影反而衬得他面色愈发冷,侧脸漠然而棱角深刻,像某种质地坚硬的玉石。
  唐沢裕在远处站了一会,接着耸了耸肩,走吗?
  黑泽阵没有表示地牵起马。
  ——对于他这种人,自由和无约束才是标签。可他身边偏偏跟着他这个小孩;这在第一印象上就形成一种反差,按唐沢裕的话来说,“不让认识的人那么快看破我。”
  因为身边跟着人,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默认,他会在此地安顿下来。
  某种意义上的软肋和牵挂。
  唐沢裕能利用这种刻板印象做很多事,事实上,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他。他的一切的行为准则只有一个,便利;便利他活下来,所以黑泽阵也能活。
  他是组织培养来杀他的。
  至于一个隐匿的庞大组织为什么只针对他,为什么不惜成本地只追杀他一人,黑泽阵不知道,也不该知道。他在最初就是作为一个废弃的棋子而到来,像他这样的还有很多,事实上,没人能想到他能在唐沢裕身边活那么久。
  黑天。
  冰冷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边角反射着锋利的光。他能生还全凭这抹光线,颈边一凉的一瞬间,过路的马灯擦着砖石缝照进来。
  全黑的小巷只掠过这一道光,他的侧脸刹那间亮起一瞬。光线照亮了他的眼,唐沢裕的动作于是停住,他眯着眼打量他。
  小孩?
  黑泽阵并不出声。
  派来追杀的都是小孩,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唐沢裕看起来真的不知情——解决掉追杀者对他似乎只是件顺手的事,就像机械的条件反射,有人杀他,于是他予以还击。其实这时他处理掉黑泽阵也顺手,指尖轻轻一送,甚至不需要手腕再用力。黑泽阵不知道他怎么想,但他最后并没有这么做。
  那一辆马车很快过去,他在黑暗中站起来。
  黑泽阵仰头看他起身,乍然明灭的光线使他并不是那么适应。过了一会他才看清唐沢裕在黑暗中的神情,可能飞掠过一丝危险,但他错过了,等他能看清时,唐沢裕脸上就是那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算了,他说,你走吧。
  手上的东西随这一动作抛过来,接过黑泽阵才发现那不是刀。一片被随手摔碎的瓷器——这却让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他是在那一瞬间意识到,自己杀不了他。光滑的外缘那么锋利,那么冷,贴上脖颈的一瞬间就让黑泽阵停下了所有动作,他能用信手拈来的瓷片夺走性命,可是他不行。
  5.
  但他想要放弃也做不到,这一批外放的杀手中,唯一的命令是杀了他。
  杀了他就能获得代号,杀了他才能活下来。
  小巷早已坍塌成断壁残垣,四散的鲜血溅在墙上。次日清晨黑泽阵又回来一次,这时追兵的尸体早已不见了。
  这就是组织,庞大而隐秘;压迫而无形。
  使命是垂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有死亡能摆脱它。黑泽阵并不想死,所以他只能挣扎着活。外放出去的杀手从此与组织失去联络,可组织总能找到他们死亡的位置,它也不担心他们潜逃——长于厮杀的环境里,和平的世界并不接纳。伦理,秩序,和平,社会规则上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柔弱而不堪一击,他们要么死,要么在最后自己回去。
  黑泽阵没有失败,也不算成功。再之后见面是火车上,他压低帽檐,试图随西装革履的大人物混上车。独自外放的历程里,他需要什么来维持生计,前方的熊皮帽就是他此行的目标。可他被乘务员拦下了。乘务员扯住他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他是和我一起的。”
  人群中唐沢裕转身,他在绿皮火车的台阶上,眼含笑意而目光明澈。
  “还愣着做什么?”他略一颔首,“过来吧。”
  ——便利是他的最高准则。任何阻拦这种便利的人都会被毫不犹豫除去,再直白点,他不喜欢给自己添麻烦。
  可从最初的最初开始,黑泽阵就在这准则之外。
  无论是放自己脱逃——抑或带他上车;对唐沢裕而言,这都不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他违背了自己的一贯行径,黑泽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唯一的例外,可那个干燥的春日,晴朗的蓝天下,火车台阶上的人回过头,他从陌生的眼神断定,唐沢裕并没有认出他。
  他从那辆绿皮火车上跟上去,一路一直跟到俄国。这么多年他甚至是唯一接近目标的那一个,可最后一步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知道他的生活,他的习性,知道他讨厌不放糖的黑面包,喜欢在晚饭加一碗汤。工业革命扬起的烟尘弥散在大气里,家中的窗子在早间打开,到了晚上就会积一层灰。
  他中午关窗,扫一次,晚饭前又会再扫一次。日复一日的重复中他接过做饭、家务等一应琐碎的事,然后他总结出一个规律,只要他在这里,唐沢裕一定会在六点之前回来。
  6.
  唐沢裕与那些人走得越来越近。
  连带着黑泽阵都亲密。他对关押犯人的牢房越来越轻车熟路,围着的一帮人看到他过来就喊:小孩。
  黑泽阵并不回应。
  这是个看在唐沢裕面子上的称呼,一个小团体被纳入大团体中,即使有个人再不合群,也能自动成为他们的一员。
  风声很紧,越来越多的秘密警察潜伏在街道上,志同道合的人死了一批,接着又背叛一批,唐沢裕低头在地图前,忙得只能够招了招手。
  黑泽阵过去开锁,听到零碎的话语声:
  “指挥处……”
  “冬宫。”
  “驱逐舰。”
  在他身边围绕着很多人,有钱的,没钱的,有权有势的,流放他乡的。无论身份的高低贵贱,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他们是平等的,并不会过问彼此的出身背景。
  唐沢裕中午破例回去,黑泽阵问他原因:“因为明天就开始了。”
  “今晚是最后的休息,”他说,“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就算死了,还不能和家人告个别吗?”
  那些和他并肩作战的性命,被他评断得那么轻易。黑泽阵知道是他习惯使然,他见过太多人,自然也见过太多人在他面前死,重复的事情经历太多,于是他说起这些都轻飘飘的。
  唐沢裕又说:“他们让我和你单独待一起,我就回来了。”
  黑泽阵突然就卡住了。
  唐沢裕靠在他大腿上。窗外有汽笛和马蹄,已经有汽车出现在马路上,比老旧的马车快得多,后者注定要消失在时代里。
  唐沢裕轻轻说:“你会死吗?”
  “我不会。”黑泽阵说,还是他一贯的风格,“你不要我死我就不会死。”
  唐沢裕就笑,笑完他说:“我也不会。”
  ……
  “但他们会。”他叹了一口气。
  “很少有什么让我这么……拼尽全力,”他说,“我看到转折。截然不同的历史,那么多人,那么多人聚集起来。不一样的想法。同样的理想,”
  他说,我真的没有见过。
  黑泽阵没说话,他想:这就是你和他们舍生忘死的理由吗?但他没有开口,唐沢裕这时候的情绪应该是怅然的。
  房间里很沉默,像落雪后的寂静的旷野。窗外的阳光悄悄收窄到餐桌边。
  “我该离开了。”唐沢裕摇摇头,“之后就走。已经留得很久,足够了。”
  黑泽阵说:“好。”
  从那列绿皮火车上跟着他,他随他走过很多地方。他说好是因为,唐沢裕离开的计划里包含自己。
  他是打算着带上自己一起走的,所以他说好。如果他某天不告而别,黑泽阵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第221章 Extra1
  7.
  有时他想起烟雾,想到死,想到其他诸如此类而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些无疑都可以用来去形容唐沢裕。
  当他在人群里——他当然置身其中;毫无疑问,只有他想,他就是满场的目光焦点。
  好像有一道炫目的光追着他,明亮灿烂到无法直视,他和每个过路的人侃侃而谈,气氛融洽到让人忘我。
  志同道合的朋友,势均力敌的对手。这些他都不缺,当他宣布离开的消息,绝大多数人都是不解。
  雪花般的信件追来送行,早上黑泽阵看邮筒,满到冒尖的纸页就哗啦啦掉出来。
  华丽或稚拙的字体,后面都跟着一个问号。黑泽阵帮他理信,把问题原封不动地抛给他:“你真的想走?”
  “需要的,”唐沢裕说,“都已经道别过了。”
  他说,不是我想,而是我不得不。
  黑泽阵并不理解,但他的离开确实蓄谋已久。那时地图还是战略的军备物资,唐沢裕打了漫长的报告把它带回来,摊在桌上,和黑泽阵一起琢磨去处。
  “这里?”他点出一个位置。黑泽阵想了想:
  “我不了解。”
  “这个地方不太好,”过了一会,唐沢裕又否定了它,“你看。”
  他指的位置是一道山脉。
  “北上的热空气被山挡住,在山脚形成气旋,然后这里就会下雨。”他皱着眉,“会很潮湿。很冷。”
  漫长寒冷的冬季里,他裹着毯子,蜷在壁炉前的躺椅上,一睡就能睡一整天。黑泽阵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那就换。”
  下一个地点又被否决,如此循环。
  最后唐沢裕也累了,他开始用摆烂听天由命。“你选吧,”他说,“找个飞镖。你扎中哪我们就去哪。”
  飞镖是一根削尖的木棍,黑泽阵拿在手里,被未打磨的木刺扎了一下。但他的关注点远不在此,他看了眼墙上的地图,有些不确定地说:“……让我来吗?”
  “对啊,”唐沢裕理直气壮。他正在往地图的后面挂海绵,这样那根飞镖就能够扎进去。
  黑泽阵不说话了,脸上呈现出一种略显迷茫的局促,唐沢裕回过身,看到他的表情就催促:“你快一点。”
  他的第一下似乎扔偏了。
  唐沢裕不让他睁开眼,“你在那等着,”他说,黑暗里一阵窸窸窣窣。拔下来的飞镖又被放回到他手里,指尖蹭过掌心,温暖的热度一带而过。
  第二次唐沢裕没了动静,黑泽阵不确定地等了一会,才听他笑着说:“可以,就这里了。”
  这次的地点是远东。
  “沿海的地貌是平原。那里没那么冷,你的位置还要再偏上一点,有丘陵,有河。河流是内陆河,汇入湖泊,说不定还能在那里钓鱼。”
  黑泽阵发现,自己居然会因为他的叙述而真心实意地期待起某个地方。他兴致勃勃地盘算着那里的湖,又懊恼地抱怨海边最好别多下雨,模糊不清的远方在他的叙述中渐渐安定,呈现出一种大雨过后明晰的样子。
  在此之前,他对世界是没有概念的。
  世界很大也很小,乘上半个小时铁路就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世界很小,小到他只能追逐一个人。而在唐沢裕的口中它们并不是大或小,而是通透、熟悉,他能对任何一个陌生的地点侃侃而谈,从气候地理推算出风土人情。
  他孑然一身,行走于黑暗中,而唐沢裕推开一扇窗,于是斑斓的色彩奔涌而来。
  离开,在黑泽阵的观念里是迁徙。只有在一处待不下去,才会背井离乡,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地方。而唐沢裕与之恰恰相反,他是什么都不缺的那种人,可他偏偏要走。
  其实黑泽阵并不理解,只是曾经的疑惑,转化成对于目的地的期待。于是离开的原因不再重要,这也是他离人间最近的那一次,并不是世界本身多有趣,而是在唐沢裕描述里,它们从来都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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