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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惯性依赖(近代现代)——西荧星

时间:2023-09-20 08:35:31  作者:西荧星
  宋临景眸色低垂,盯着半天也没等来回应的对话框眉心一蹙,直到身后那人在他对面落座,宋临景才按熄屏幕,缓缓抬头看向对方:“没关系。”
  “是我邀请得唐突。”
  明明是句礼貌谦逊的话,可从宋临景嘴里说出来,除了冷淡和疏离倒也听不出其他情绪。
  宋临景脊背绷得很直,像在时刻警惕着什么的大型猫科动物,锐利的眼型将其余五官的精致掩盖,带来一丝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的凶相。
  他下巴习惯性地微微抬着,隐晦地透出几分天生上位者的倨傲:“安先生需要点些什么?”
  安阳好奇地盯了宋临景半天,在对方询问后,才终于想起扫视周遭环境:“不了吧。”
  “我吃不惯这种店。”安阳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字里行间倒没多少恶意,只是在诚实地表达自己的不适应,“我到门口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呢。”
  “感觉跟你的气质实在不符。”安阳弯着眼角,半开玩笑道。
  倒也不怪安阳夸张。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家传统点心铺,店开在市中心的一片老居民区里,没有招牌,铺面也很小,室外支了个供过路人歇脚的茶水棚子,室内只放得下三张破旧的塑料折叠桌。
  不管是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还是光彩照人的小艺术家,似乎都与这个逼仄简陋的空间格格不入。
  宋临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将桌子中央的塑封菜单往旁边推了推:“约在这里比较方便。”
  跟不解释没什么区别。
  安阳挑挑眉,倒也没兴趣再追问个为什么。
  “我其实很诧异,你竟然会有我的联系方式。”安阳指尖捻着耳侧的发丝,笑盈盈地与宋临景对视,“毕竟我们只匆匆见过三面。”
  “而且你看起来并不喜欢我。”
  安阳猜不出宋临景约他的意图,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他也没打算和对方虚与委蛇,而是选择直接将表面的和谐捅出个窟窿。
  他从小被家里宠到大,顺风顺水惯了,不愿意、也学不会隐忍,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对景程的喜欢让安阳甘愿放下架子,伪装成温顺乖巧的模样,厚着脸皮贴上去,努力让对方习惯于自己分寸感十足的陪伴,再潜移默化地缓慢渗透进对方的生活。
  但对于宋临景,这个景程口中“最亲近的朋友”,安阳承认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肚量。
  不管他怎么示好,宋临景永远一副无动于衷的高傲。
  偶尔酒局见到,宋临景也都只安静坐在景程身边,时不时因景程的玩笑话稍微扯扯嘴角,不喝别人递来的酒,不与这个圈子里的任何人交流。
  仿佛跟除景程以外的人多说句话,都是在辱没他的格调。
  安阳也试过从景程那撒娇套话,但得到的答案只有敷衍。
  景程总会笑得吊儿郎当,把“发小”、“娃娃亲”、“我是他家长工”、“同父异母亲兄弟”、“宋临景内向害羞你让让他”这种话,真假掺半地往外胡乱抛。
  次数多了,安阳哪怕再迟钝,都能品出景程对这个朋友身份的刻意遮掩,所以他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地打探了。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安阳倒还没必要这么在意。
  大不了能避则避,少接触,不得罪就好。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每当他和景程的关系即将有突破时,这个姓宋的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并及时地横插一脚。
  比如之前他和景程的首次正式约会。
  比如上个月他哄了很久、景程才答应的双人旅行。
  比如昨晚被迫中断的留宿。
  安阳对此已经不满很久了。
  “哦不对,不是不喜欢……”还没等宋临景做出回应,安阳就主动否定了刚刚的说法,再开口时,温和的语气中却明显杂了些讥讽,“是非常讨厌我。”
  “为什么呢?我得罪过你?”
  “你是只讨厌我么?”安阳歪歪头,晶亮的杏眼眨了眨,故意摆出一副虚浮的无辜模样,他停顿片刻,竟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噗嗤笑出了声,“瞧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下一秒,安阳脸上的笑意尽数收敛,严肃且笃定地说道:“你是讨厌景程身边所有的人。”
  宋临景的神色依然冷淡,可眉宇间不再掩饰的轻蔑,倒也算是对这个总结做出了默认。
  既然安阳直接把话挑明了,那他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来委婉表达自己的意图,宋临景将脚边放着的文件夹递给对方,言简意赅道:“看完开个价吧。”
  安阳原本不甘心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诧异,像是从未想过这种情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宋总在开玩笑么?这不会真是什么‘五百万买你离开他’的烂俗桥段吧?”安阳讥讽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差这点钱?你找人谈判之前都不做背景调查的么?你知道我——”
  “知道。”宋临景打断道,“不过,看来景程没有向你正式介绍过我。”
  “上个月你爷爷有尝试托人联系我助理,但我当时觉得没必要插手,拒绝了。”
  “先看看吧。”宋临景瞥了眼那份文件,轻飘飘的态度里藏着几分微不可闻的揶揄,“五百万可帮不到你家。”
  宋临景从容的架势让安阳心里不禁有些没底,他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纸袋,慌张地撕开密封条便翻阅起来。
  大概是怕他抓不到重点,宋临景甚至贴心地将几个最关键的信息,用红色标注了出来。
  随着浏览的速度越来越快,安阳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
  “你父亲公司的资金链从去年开始就出现了问题,上半年的项目又因不可抗力导致了重大失误,现在还背着几个巨额索赔案没进终审,零零碎碎的亏损粗略估计,差不多有中九位数。”
  宋临景端起面前毫无美感的不锈钢茶碗,抿了一口里面盛着的杏仁露,云淡风轻道:“这种程度的烂摊子,其实可大可小,解决起来麻烦,但算不上困难。”
  “不过……”宋临景顿了顿,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安阳的反应,才满意地继续说道:
  “现在除了我,没别人愿意沾你家的晦气。”
  这个数字实在太触目惊心,安阳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盯着手中的文件反复确认了无数遍,却仍然难以接受惨烈的事实:“不可能,他们从来没告诉过我。”
  听到这话,宋临景没有任何波动的表情终于有了丝变化,他唇角弯出了一个轻蔑的弧度:“告诉你有任何意义么?”
  安阳怔住了。
  虽然宋临景的话直白得过分,但他却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是啊,哪怕他知道那些事情,也帮不上半点忙。
  现在回想起,前天向家里要钱办新展时父母僵硬的神色,安阳整个人都因羞愧而有些颤抖。
  “景程今天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安阳嗓音嘶哑,磕磕绊绊地说着,连眼眶都由于剧烈的情绪起伏泛起薄红,“是因为你告诉他这些之后他觉得麻烦,想甩了我?”
  宋临景却如同听到了世界上最新奇的事情般,竟轻笑出了声:“抱歉,原来是我多虑了。”
  “你们之间除了上床就没有其他交流了吧?”宋临景淡淡说道,“你似乎完全不了解他。”
  随后,他像是自言自语般感慨道:“景程太容易同情心泛滥了,我不可能对他说这些,没人愿意节外生枝。”
  “他不会真心喜欢你,你和他也不合适。”宋临景冷漠地看向安阳笃定道。
  安阳却在复杂情绪的推动下,条件反射地拔高了音量,羞愤地反问了回去:“那谁合适?你么?”
  “你们认识这么多年,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宋临景眉头紧皱,像是终于被刺到了痛处,再开口时,语气难免更加生硬:“安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没资格朝我发脾气。”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便站起身来,边整理领带,边拎起两盒包装好的点心:“当然,帮你是有条件的。”
  “你先回去和家人商量,考虑好了联系我,我们才能继续往下谈细节。”
  说完,宋临景向安阳稍一颔首,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安阳突然开口叫住宋临景,他死死攥着那一沓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资料,目不转睛地盯着宋临景高高在上的背影,极力压抑着情绪,声音微颤地问道,“我怎么确定你真的能帮——”
  “你只需要回去问你的父亲。”宋临景再次打断了他,显然早已不耐烦很久了,“问问他……恒瑞集团一直以来的掌权人姓什么。”
  “对了。”宋临景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般,回过头浅笑着睨了安阳一眼,轻轻晃了两下手里拎着的打包袋,“这家店是我们家糕点师傅退休后闲不住,景程给他盘下来解闷用的。”
  “景程孩子心性,多数时候,哪怕看起来格外钟情某些新鲜口味,其实都只图个好玩。”
  “但,旧习惯总是很难改掉的。”宋临景故作无奈地摇摇头,“再见,安先生。”
  “字面意思。”
  “别想太多。”
  ……
 
 
第4章 
  “怎么了啊?是犯病了还是真被人下药了啊?”
  “应该挺严重,我刚看到曲经理喊景总去了。”
  “笑死,谁闲得没事给个破营销下药啊,费那劲。”
  “人都这样了,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就是就是!”
  “之前碰到过一次,八九不离十。”
  “不可能吧,Scene算是这片最安全的酒吧了。”
  “太吓人了,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什么时候能处理好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够扫兴的。”
  门都还没推开,乱七八糟的议论就杂着音乐声涌了出来,闹得景程头疼。
  他向来讨厌麻烦。
  刚开始打算开酒吧的时候,宋临景就提醒过他这行不好做,当不了甩手掌柜的。
  景程一耳听一耳冒,嘴上“嗯啊”的答应,行动上则照旧。
  不过联系设计师弄装修的同时,还能记得要跟本省口碑最好的安保团队接洽,倒也勉强可以算是上心。
  听劝了,但只听一半。
  不过毕竟是搞夜场,靶向人群鱼龙混杂,有诚心诚意出来放松娱乐的,就有装模作样使手段揩油的,这种风险难以规避,再好的安保也只能做到事后快速反应,事前预判实在有点困难。
  所以开业两年多,类似的腌臜还是防不胜防地发生过几次,小曲经理上个季度刚被景程从老家“骗”来,慌神也正常,而景程从小到大见多了,处理起来自然更顺手些。
  景程推开侧门走了进去,几盏大灯把原本昏暗的厅内彻底点亮,旖旎迷幻的氛围被突发意外赶了个干净。
  驻场乐队早就停了表演,抻起脖子往台下瞧热闹,主唱撑着立麦叼着烟,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在注意到景程的出现后,才好像终于有了点精神。
  “哟,景老板,来挺快啊。”主唱邹杰吊儿郎当地朝他抬了抬下巴,“今晚工资照常结不?结我们就再呆会儿,不结哥们儿可就先走了。”
  “老实等着,警察来给这事定性前,半只苍蝇都不可能放出去。”景程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道。
  “您别跟我生气啊,但咱真得尽快解决。”邹杰见景程心情糟糕,果断选择了不再主动触霉头。
  他双手稍微一举,摆出了个投降的姿势,撇撇嘴,示意景程往那边看:“都是出来玩的,又都喝酒了,没耐心着呢,也没几个是真关心那小营销死活的,待会闹大了更麻烦。”
  景程眉头紧蹙,虽然邹杰话很难听,但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
  大多数人并不在乎、也没义务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末本来客流量就大,闹哄哄的混乱加上被扫了兴,不少人想要离开却被拦住,负面情绪在酒精的加持下又被放大,此时已经有几个醉汉涨红着脸,扯着嗓子在跟安保骂骂咧咧了。
  突然,不知道谁发现了景程,大喊了一声:“都让让,老板来了!”
  议论纷纷的人群安静不少,甚至还主动避让出了条可供通行的小路,景程一边道谢,一边沉着脸往里走。
  “麻烦大家再散散,病人有点呼吸困难。”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景程这才发现,围成一圈的人墙中心,除了躺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两下的许子晨,还有另一个人。
  那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浅栗色的卷发因动作而有些凌乱,柔和的五官此刻却透着严肃,气质温润,学生模样。
  对方努力将许子晨调整成了侧卧姿势,正微微俯身,凑近他的口鼻处,似乎是在确认他的呼吸情况。
  “医生么?”景程走过去问道,“他怎么样?”
  “医学生,大二。”
  “你是这的老板?”男生只抬头扫了景程一眼,没等他回答,便将注意移回了病人身上,“慢慢稳定下来了。”
  “不过暂时还没恢复意识,自主呼吸也不太顺畅,症状像是癫痫发作,你最好帮忙再清下场,别让他们一直围在这。”
  “癫痫?”景程神色一怔,“以前从来没听他说过。”
  “患者因为病耻感,日常生活中不提很正常。”男生抬起头与景程对视,认真地说,“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东西诱发的,要做详细检查。”
  “但我刚从他口袋里发现了一小盒没标签的片剂,不能排除是不是药物滥用引起的,待会最好验个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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