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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惯性依赖(近代现代)——西荧星

时间:2023-09-20 08:35:31  作者:西荧星
  够稀奇的。
  他看着宋临景那副“任由处置”的良好认错态度,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算了,第一次尝试建立情感关系就栽到自己手里,宋临景也挺可怜的。
  不该怪他。
  景程心里嘀咕着,指尖不轻不重地捏上了对方的脸颊:“再道一次歉就原谅你。”
  “对不起。”宋临景半点迟疑都没有,直接开了口,他连忙抬起头与景程对视,才刚都黯淡下去了的眼睛,瞬间又重新有了光泽,“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景程被盯得莫名恍惚,只感觉自己甚至隐约能瞧见对方身后的尾巴——
  无精打采垂着,像只闯了祸、不确定主人是否还会包容自己的大型犬。
  “放过你。”景程的手滑到宋临景的肩膀,随便拍了两下,便慌乱地扭开了视线,速度快得像是在下意识躲避着什么似的。
  他不自觉地做出吞咽的动作,心跳擂得整个胸腔都荡着回音,舌根干得发酸,只有死死咬着后槽牙,才能克制住想继续在公共场合欺负宋临景的欲望。
  “景程哥哥,你和这个宋哥哥是在吵架么?”围观了半天的千千试探道。
  声音飘到景程耳朵里,倒正好成了高效的降温剂,他连忙笑着应道:“没,就是他把你误会成我的某个‘小情人’了。”
  “哎呀!”千千讶异地感叹了一声,随后便也顺着景程的话笑了起来,两人如出一辙的没心没肺,“那可不行,嫂子不许我早恋的。”
  一听“嫂子”,景程才像终于想起什么了似的,条件反射般往宋临景那斜了一眼,又赶紧收了回来,心虚得实在不低调。
  “他也来了?”他压低音量问道。
  千千点了点头:“嗯嗯,他现在是我的新监护人。”
  景程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那点做贼心虚昭然若揭。
  宋临景的眼底再次闪过一丝不悦,可才闹出场乌龙来,此时确实不适合立刻发作。
  他只好敛起每日俱增的占有欲,温顺地走到景程身侧,宣告主权似的轻轻牵起对方的手,故作平淡地问道:“你和他嫂子很熟?”
  “嗯……算吧,大概?”景程支支吾吾道,欲言又止了半天,才终于破罐子破摔般,揉了揉宋临景的指尖,没什么底气地做出解释,“我实话实说,你别闹别扭,我跟千千确实什么关系都没有,但跟他那个嫂子吧……”
  宋临景像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样,叹息似的呼出半口气,言简意赅道:“睡过?”
  “没没没。”景程赶忙否认。
  “追过。”景程补充道,停顿了一下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细节,表情中莫名浮出了层微妙的屈辱感,“没追到……”
  宋临景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眉梢一抬,看向景程的眼神里满是意外,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揶揄道:“还有你追不到的人?”
  景程腿微微一抬,照着宋临景的脚踝就不轻不重地踢了两下,不满地嘀咕:“什么话?别以为你用捧杀的语气我就听不出嘲讽了,你——”
  后半句“威胁”还没漾出喉口,却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千千,玄净师父叫你回观里去做功课。”那是道听起来很舒服的男声,温温和和的,像初夏林间抚过树梢的晚风。
  “晚点再做好不好!”千千像只兔子似的,嗖得弹了起来,往石阶上跑去,“言言哥,你看我碰到谁了!”
  “碰到谁都得做作业。”声音的主人在教育孩子这点上还是很刚正不阿的,但到底还是耐不住千千的撒娇,顺着对方问道,“谁啊?”
  “小景哥哥,还有,嗯……”千千显然有点摸不准景程和宋临景是什么关系,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了好一会,最终停在了他们虚浮牵握着的手上,心思单纯的孩子坚定地介绍道,“还有他的新男朋友,好像姓宋!”
  景程甚至都忘了要反驳,牵着宋临景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子,仰起头向石阶最上方看去,尴尬地笑了两声,主动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言玚。”
  被称作言玚的人身材高挑,一身休闲装竟被他穿出了几分精致的感觉,鼻梁上夹着无框眼镜,手上捏着笔记本电脑,大概是在处理工作的间隙抽空出来捞孩子的。
  言玚顺着千千的意思看向两人,倒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他神色淡淡,唇角虽然挂着标准化的温和笑容,但里面却蕴着明显的疏离。
  还没等来对方的回应,景程身侧的宋临景倒是先开了口:“千千姓什么?”
  “褚,怎么了?”景程疑惑道。
  “那就对了。”宋临景原本微蹙着的眉心彻底松弛了下来,表情重新荡起了那层平时的从容。
  景程好奇道:“你认识?”
  “嗯,前些年他没退出经营的时候合作过,还算愉快。”宋临景抬头看着言玚,将与景程轻飘飘搭着的手调整成十指相扣的姿势,照搬着对方刚刚打招呼的模板,礼貌道,“中午好言总,上次见还是你和褚总的订婚典礼。”
  可不知怎么回事,言玚的反应却有点奇怪,不像是“老熟人”重逢的别扭,倒像是对他们在说什么毫无头绪似的。
  几人微妙地对视了良久后,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揽下了打破奇怪氛围的任务。
  “不好意思,宋先生。”言玚像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佯装镇定地朝景程点了点头,又赶紧朝宋临景弯了弯眼角,“景先生稍后再聊,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便揽着千千的肩膀,尴尬地往一旁的树林里走了进去。
  巧妙的风向搭配良好的听力水平,将对方刻意压低音量的询问,一字不落地传递到了山坡下两人的耳朵里——
  “喂,褚如栩,参加咱们订婚宴的有谁姓宋?”
  “人家认出我了,我认不出他,尴尬着呢。”
  “啧,正经点,少借着风凉话调情,我脸盲严重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好好想想。”
  “挺急的。”
  景程:……
  宋临景:……
  两人站在原地僵硬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秉持着谁后找补谁尴尬的原则,景程抢在对方的前面,先行阴阳怪气地揶揄道:“哟,景先生,合作是蛮愉快啊。”
  “几面之缘而已,记不清也正常。”宋临景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唇,“不过。”
  “本来以为你刚刚是在哄我。”
  话题像是被岔到了另一条支线上,景程不禁怔了怔,一时间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停顿片刻后,宋临景偏过头来看向景程,表情淡然,面色如常,可眼角眉梢却挂满了若有所思的笑意,他语气轻盈地调侃道:“现在倒是真能看得出,宋先生追过人家……”
  “但确实没追到了。”
  景程:……
 
 
第45章 
  道观的会客室里,景程和宋临景坐在一边,与隔了个桌子表情微妙的言玚沉默对视着。
  直到千千被人叫去补没做完的功课,待确定对方走得够远,已经彻底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声音后,言玚才终于先行开口:“我真记得你。”
  “当时没反应过来而已。”言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淡淡地说道,“千千见着个不丑的男的就喊哥哥,名字里带景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我哪知道是你。”
  景程想说,你瞧了半天也没认出谁是谁、最后打电话叫人现翻宾客名单的样子蛮狼狈的,就别在这硬着头皮找补了好吧。
  但他悄悄地瞥了沉着张脸的宋临景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是金。
  算了。
  宋临景现在看着就是会随便挑个话头、乱找茬的做派。
  多说多错。
  景程无奈道:“……行。”
  “不介绍一下?”言玚抬抬眉尾,嘴角扬起的笑意不浓,却隐约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戏谑。
  “所以你问了半天,还是不知道他是哪位呗?”景程顺口揶揄道。
  “你听到我问了?”言玚微微一怔,透出点讶异,但短暂思考了半秒,他大概是觉得也没什么过分丢人的,倒也承认得爽快,“我和如栩订婚,来凑热闹的人八层楼都没装下,我会记得谁姓宋?”
  景程对这个说法显然不太满意,他撇了撇嘴,嘟囔道:“他的宋和别人的又不一样。”
  言玚噗嗤笑出了声,眼睛一眯,刚想嘲讽“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可才张口,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将视线转到宋临景脸上,像在努力尝试辨认,沉默良久后,他表情疑惑地试探道:“恒瑞的宋临景?”
  “对咯!”景程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语气带着点儿骄傲地调侃道,“宋总还说跟你合作过,结果你倒是记不得了,可尴尬了。”
  “确实合作过。”言玚看起来并不觉得尴尬,他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解释道,“但那是和前男友开公司的时候了,我爱人说过,让我把跟他在一起之前不够好的记忆都扔掉,所以我忘了很合理吧。”
  景程:……
  怎么感觉半点口头便宜没占到,反而还被秀了把恩爱呢?
  “嗯,合理。”
  不等景程开口,没想到安静了半天的宋临景倒是先认可上了。
  “我也觉得应该这样。”宋临景语气平淡,唇角弯起温和的弧度,心情好像终于由阴转晴。
  虽然景程没懂对方产生情绪变化的点在哪,但对他来说,宋临景不急着跟他翻旧账,就是好现象。
  景程连忙顺着话题聊下去:“哎,上次见,你不是就说已经求婚成功了么?怎么两年多过去,才只办了订婚宴?”
  “嗯……”方才还侃侃而谈的言玚顿时支支吾吾起来,从容的表情里也浮出了几分不自在。
  “哦,对。”宋临景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摆出了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指尖轻飘飘地覆上了景程的大腿,逗弄般地点了两下,“想知道原因?”
  景程有点怕痒,感受到对方不得章法的挑衅,立马腾出只手探了下去,一把将宋临景胡乱摩/挲的指尖攥住了。
  在确定他不会反抗后,景程便捏了对方两下,松开些力道,微拢着手掌,虚浮地环在宋临景被他禁锢住的食指和中指上,模拟着什么行为似的前后动了几下,然后才抬眼看向对方,颇有深意地笑盈盈道:“想啊,特别想。”
  宋临景显然看明白了景程的暗示,喉结不自觉地发颤,原本清明的神色中忽地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欲/念。
  但碍于有第三方在场,而且还是在道观这种比较严肃的宗教场合,他到底也没敢干什么,只是弯着被景程拢着的手指,搅动般地在对方虎口处不痛不痒地挠了两下,故作镇定地再开口时,嗓子却哑得明显。
  “因为……”
  罪魁祸首景程没忍住笑出了声。
  宋临景表情没变,但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状态上的微妙,他偏开视线,看向窗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因为言总现在这位未婚夫,还有几个月才能到法定年龄。”
  “啊?”景程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上次见到言玚的时候,对方只说和新伴侣的感情很好很稳定,景程不是个特别八卦的人,再加上,他觉得他以大学时追过对方一个来月的身份来看,好像不太适合刨根问底地打听,被误会是余情未了可就没意思了。
  所以他们带着千千一块吃的那几顿饭,言玚虽然好像也提到过,千千那位亲哥过几天才能来S市的原因是期末月,但景程也没怎么留意,甚至先入为主地以为对方的身份是老师教授什么的,还敷衍地夸了两句“高知分子好啊”。
  当时他还纳闷为什么言玚听了这话后表情复杂,搞了半天,人家未婚夫是纯情男大啊?
  景程在心里嘟囔着粗略算了算。
  已知,对方本科毕业的时候自己大二,而自己下半年二十七岁,求言玚高考的时候他未婚夫小升初了么?
  虽然景程没得出个答案,但他显然不是很能理解那位褚姓男大,为什么要在最美好的年纪把自己绑进婚姻里。
  “这么小?学长,你拒绝我的时候,不是说喜欢成熟稳重的么?”景程话锋一转,随口笑嘻嘻地问道,“换口味啦?”
  “有没有可能,我只是不喜欢太轻浮的呢?”言玚挑挑眉,攻击力很强地顶了回去。
  景程:……
  算了算了,他还有半年就迈入婚姻的牢笼了。
  不跟他计较。
  自知理亏的景程认栽般朝对方拱了拱手,捧着茶杯小心翼翼地嘬了起来。
  可他久别重逢的言学长,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不过啊,我倒是记得,你确实对清秀乖巧的年轻小孩蛮情有独钟的。”
  “忘了是哪次聚会,你喝醉了跟大家说,十六岁喜欢二十岁的,十八岁喜欢二十岁的,二十岁喜欢二十岁的……”言玚笑容如清风般柔和,但字里行间却夹着尖刺,每个要拖不拖的尾音,都像是在给人挖坑。
  回忆起了自己当时发言的景程,连多扫一眼宋临景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心虚得“腾”一下站了起来,赶紧就要阻拦对方把后半句说全。
  只可惜,言玚做人向来把自己高兴放在首位,当年在学校里就是出了名的“又犟又轴”,还很恶趣味地喜欢悄悄摸摸地挑事看乐子,他往后一仰,熟练地躲过了景程顺手飞过来的抱枕,然后将目光转向宋临景,盈盈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道:“就算到了八十岁呀……”
  “也还是要继续喜欢二十岁的呢。”
  言玚将注意从宋临景脸上收了回来,看着景程弯了弯漂亮的眼睛:“我还想问问你……怎么?换口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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