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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惯性依赖(近代现代)——西荧星

时间:2023-09-20 08:35:31  作者:西荧星
  虽然以他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景程和他是亲兄弟的可能低得离奇。
  但宋临景还是不敢哄骗对方跟自己去做个基因检测,毕竟宋惟说得对,现在的他除了一个宋家继承人的名头,什么都没有,没有母亲的荫蔽,说不定在某次家族内部的明争暗斗中就会栽个大跟头。
  在没能力满足景程过随心所欲的生活前,宋临景选择不去靠得太近,毕竟在无法承担起相应责任时盲目展开一段感情,最终的结果只是伤人伤己。
  伤己倒是无所谓,宋临景觉得憋着也挺伤己,他主要是不想让景程再受到什么伤害。
  那些舅舅叔叔伯伯的手段狠毒、腌臜却又隐秘,自己的母亲把景程的母亲搅了进来,最终得到了这么个结局,宋临景心有余悸。
  但他知道只要按照宋惟的安排走,宋惟会很好地保护好景程,他暂时没有能力,所以想将这一部分责任转嫁,就必定要舍弃自由选择的权利。
  不过好在,宋惟似乎并不强硬,即使知道宋临景那点心思,对于两个孩子的接触,倒也没阻拦,仿佛将与景程这几个月一次的碰面,当成了对宋临景听话的奖励。
  所以宋临景谁也不怨,也不做多余的事,景程黏他,他就受着,景程依赖他,他就引导着,不去惦记那个是否有亲缘关系的结果。
  这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宋临景牵住自己的线。
  喜欢可以,鲜活明艳的人谁不喜欢。
  但他不能过分逾矩。
  羽翼未丰的少年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张狂莽撞,深思熟虑后,选择将那些情愫沉默地埋进骨头里,藏进美梦里,渗透进披着“友情”外壳的居心叵测里。
  只要自己足够特殊就好。
  宋临景是这样想的。
  “喂!”醉鬼扯着领子闹起脾气来,“宋临景,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清,你靠我近一点。”
  宋临景无奈答道:“我半个字都没说。”
  景程懒得讲理,直起身子,抬起胳膊,扯着宋临景的衣摆就把他拽向自己:“告诉你我听不清了!”
  宋临景重心不稳差点直接跌到景程身上,他膝盖撑在景程的腿中间,手掌支着沙发背,形成了一个将对方囿于臂弯间的姿势。
  景程的眼睛又缓缓闭上了,长而密的睫毛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颤动,眼尾泛着微妙的红,甚至漾出了几分水汽,喉口凝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像是在做清醒的噩梦,又像是看到了什么痛苦的幻觉。
  “妈妈,我很乖了,别讨厌我……”
  宋临景听到景程带着哭腔呢喃道。
  他只觉得心脏被什么重物狠狠碾过,血液留不过去,只能堵在那里,从胸口到喉口都闷得发慌。
  “怎么会有人舍得讨厌你呢。”宋临景不自觉地将心里话低声嘀咕了出来。
  景程皱着眉,看起来很难过,形状漂亮的唇珠坠在嘴唇上随着混乱的呼吸张合,像种无声的引诱。
  宋临景眸色幽深,还没等自制力发挥作用,本能便已经促使他吻了上去。
  一触即分、不敢过久停留的吻。
  与去年此时营帐里的那枚近似。
  沉默良久,对自己有些懊恼的宋临景不禁叹了口气,随后才像是认栽似的、无可奈何地用额头贴住了景程的额头,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场越界的亲昵,掩饰成合理且质朴的测试体温。
  “宋临景,我能靠你再近点么。”
  没什么意识的景程,再次搬出了这句惹人可怜的话含含糊糊地重复着。
  “能。”十七岁的宋临景放纵自己一般将人抱进了怀里,语气温和地问道,“够近了么?”
  ……
  时光流转,二十六岁的宋临景看着再次露出那副可怜模样的景程,只觉得自己比起少年时的自己毫无长进。
  心脏依然闷得要命。
  “不。”对于景程“是不是该远离”的询问,宋临景给出了回答。
  “不怪你。”宋临景走到了景程的身边,不容拒绝地俯身吻上对方的唇瓣,研磨的动作甚至因情绪翻涌而有些粗暴,在绵长的亲昵后,他才用指尖安抚般地揉捏着景程的后脖颈,将后半句话郑重补全,“谁也不怪。”
  “意外在谁的身上都会发生,这都不是你的错,你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不幸……”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现在可能还是太远了。”宋临景低头亲了亲景程眼角朦胧的水汽,语气极尽温柔,却也格外坚定,“远到……你甚至没能发现那些指控是谎言,是不公平的。”
  “景程。”宋临景似乎轻飘飘地笑了笑,片刻后,他继续说道:
  “我能再靠你近一点么?”
 
 
第62章 
  景程知道,以自己平日的行事作风,此时就该直接按着宋临景的脑袋,如同有今天没明天一般地与对方疯狂接吻,该从沙发吻到里间卧室的床上,或者直接就在这里做,像打架一样彼此掠夺,以某种放纵又过激的方式发泄那些郁于心底许多年的卑劣。
  宋临景给出的答案让他满意,他该给对方些甜头作为回报,又或者说,他该像往常那样,熟练利用着对方的恋慕和彼此肉/体上的绝对吸引,来将那些不断攻击着自己大脑的负面情绪短效地覆盖、遗忘,用物理上的疲累来缓解精神上的摇摇欲坠。
  但景程却只是贴进宋临景的怀里,并没能立刻给出任何有效的回应,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在恍惚中,下意识地希望对方胸腔里那乱了节奏的律动只属于自己。
  景程隐约知道这个愿望该如何实现,可他不知道自己对宋临景的那些特殊到底属于什么情绪。
  他们要好太久了,久到谁也分不开,却又不太舍得靠太近,久到对方的名字都成为了一种习惯,依赖遮蔽了一切,猜不出也不敢猜那片无人敢触及的阴影下,藏着的是短暂的喜欢还是绵长的爱。
  景程实在有些混乱。
  他既渴望宋临景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爱”自己,这样主动权就回到了自己手里,“爱”这种东西景程虽然没切实感受过,但也知道它的意义。
  那是感情胜利的筹码,是要挟恋人的武器,是圈养对方的牢笼,为宋临景永远被困在自己身边提供了一个可能性。
  但心底里,景程却又有些不希望宋临景真的“爱”自己,那太贵重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宋临景。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接受这样馈赠。
  如果早几年,高中的时候,十六岁的时候,刚认识的时候。
  景程觉得自己或许能不以逃避的心态,对待宋临景呼之欲出的爱慕。
  那时候的他还有无限可能。
  他可以靠着荷尔蒙造成的不顾一切的喜欢,冲动莽撞地尝试接纳自己,可以靠亡羊补牢般的努力,尽量与原生家庭带来的朦胧阴影划清界限,可以与年轻恋人一起,摸索出喜欢与爱的边界,并将这个结果与情/欲捆绑笼在对方的身上。
  但二十六岁的他不太行。
  他的人生在景兮离开的那刻,被自己畸形扭曲的执念定了型。
  而后的十年,他是空洞的,软弱的,麻木的,是自甘堕落、醉生梦死的,是被虚无裹挟沉浸在浅薄劣质的瞬时刺激中连日出的方向都忘记了的。
  景程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散发着潮湿的泥泞味儿。
  不配得到别人太过真挚炽热的爱,尤其当这个别人是宋临景的时候。
  成年后主动在明面上与宋家划清界限,某种程度来说的确是景程对对方母子俩的补偿,而与宋临景日复一日的亲昵,归根结底,则是景程对自己的放纵。
  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这其中甚至可能藏着他下意识的引诱。
  宋临景给予的陪伴总是那么恰到好处,而景程太孤独了,他舍不得放弃拥有过的那些特殊。
  景程罕见的有些想要落泪,他大概已经不自觉地洇湿了宋临景衣角。
  他觉得得到宋临景这般回答的自己实在卑劣。
  毕竟方才那些让人听起来会难过的话,都是他条件反射般说出来的。
  目的不在于自我剖白,更近似一种希望靠示弱引起对方怜悯的挽留。
  真奇怪。
  他明明最不希望宋临景同情他,可在这种茫然的时刻,不自觉做出的反应竟是如此上不了台面算计。
  还好宋临景给出的答案足够坚定,让景程被层聊胜于无的脆弱薄壳罩着的烂心烂肺,没再受到什么伤害,好安安稳稳地继续运作着。
  他怎么可能允许宋临景离他远上哪怕一寸一厘呢。
  景程沉默着自嘲道。
  不过宋临景的回应似乎衬得自己道德缺陷更明显了。
  “景程。”宋临景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冷冷清清的声线里漾着散不去的温柔。
  景程纷乱的思绪被打断,竟莫名产生了宋临景要逃离自己身边的错觉,等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搂抱着对方腰的力道甚至可以用“勒”字来形容了。
  宋临景大概也感受到了他的反常,没有多讶异,只是微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
  景程尝试辨别了一下,应该是没有半点厌恶情绪在里面的,听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
  “我们说好,要以确立正式关系为目标重新彼此了解,对不对?”宋临景的手掌贴蹭着景程的耳侧,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过他的鬓角,近到景程甚至能听到对方血液流动的声音。
  虽然景程总觉得对方的语气太过轻柔,莫名有种在哄小孩的嫌疑,但鉴于他当下对于宋临景近乎照顾的纵容,接受得有点底气不足,也实在没有继续拗出平常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洒脱劲儿来,所以干脆言简意赅地老实给出了回应。
  “嗯。”景程的声音闷闷的,似乎还发着颤。
  听得宋临景眉心都不自觉地蹙更深些。
  沉默良久后,宋临景才拎了拎景程的后脖颈,用无奈的口吻说着每个字眼都暧昧的话:“飞行时间还有八个多小时,你想去床上躺躺么?”
  ……
  被安安稳稳掖进被子里拍了拍、并且不含任何欲念搂进怀抱里景程,脑子不免发懵。
  说实在的,他向宋临景递出肯定答案的时候,都做好跟对方再以自己并不太适应的那种做/爱形式酣战到下飞机的准备了,哪想到,宋临景倒完全没有“该趁人之危就要把握好机会”的自觉,两人边亲边推到了床边后,原以为的前戏就这么戛然而止。
  景程余光看着用唇瓣在自己头顶这啄一下、那吻一下的宋临景,心情不由地有些复杂。
  通俗文学作品里,开了荤的霸总可都是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八小时用来打桩,老房子着火,烧个一夜半天就燃够了?
  景程一边暗自庆幸,这下等身体和精神都恢复好了,哄宋临景尝试尝试自己技术就更合理了,一边心里不住感慨,对方这么有自制力,也不知道是该说“不愧是宋临景”,还是该怀疑一下自己前两天的“屈居人下”是不是并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美好体验。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宋临景才终于尽了兴,他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景程戏弄他时常做的那样,轻轻撞了撞对方的肩膀,纯洁得不能更纯洁了地说道:“我们聊聊天。”
  景程短暂地从汹涌的伤感中脱离了一瞬,字里行间习惯性地带上了几分调侃:“哟,宋总原来好‘纯爱’这口啊。”
  宋临景唇角微弯,意味深长道:“那没有。”
  “怕待会落地如果抱你下飞机,你跟我翻脸。”宋临景的指尖划过景程的腰侧,暧昧道,“你又那么不好哄,哄轻了哄重了,都要闹脾气。”
  什么啊……
  景程心里暗暗嘀咕。
  宋临景开了个荤,怎么好像在调情技术这方面更轻车熟路了,这话说得轻飘飘,却燎得他耳根子都忍不住发烫。
  虽然显而易见,对方把自己放在了需要被仔细照顾的那一方的位置上,但奇怪的是,景程却并不觉得不适应。
  他甚至有点享受宋临景的无限迁就。
  这种带着点性暗示的讨好顺从,搅得他每个毛孔都舒坦。
  “还每次都你上我了?”景程眉尾一抬,沉着嗓音,字与字之间熟练地坠着钩子,“我也能抱你下去。”
  宋临景不置可否,幽深的眸色中荡着几分从容,结结实实且手法讲究地按摩着景程酸痛未退的后腰。
  景程被揉得满意,此刻倒也懒得再与宋临景继续纠结上下问题,微眯着眼睛,挪了挪身子,调整成更舒服的角度,慵懒地依偎在对方的怀里。
  “你想从哪里开始聊?”安静享受了片刻,景程才终于主动重启了话题。
  “都好。”宋临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稍一停顿,再开口时,语气中又多了几分掺着歉疚的严肃,“你可以问那些之前准备问我的问题。”
  景程猝不及防地一怔,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什么。
  “那些……有点沉重。”景程坦白地说道,“我不觉得我现在的状态,能够很理智的消化你给我的答案。”
  “嗯。”宋临景点点头,“没关系,反正我以后都不会再瞒你。”
  “我暂时只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景程思考了一会后,沉着表情再次开了口,“你是从一开始就清楚那件事的始末,还是……”
  “去年年初。”没等景程将后半句话说完,宋临景却已经未卜先知般地开了口,他们实在默契。
  他偏过头,看着景程的眼睛,认真地解释道:“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嗯……但时间过去太久,细枝末节的线索又都被处理得很干净,我查了很久,才终于理清了五六成。”
  这个回答基本等于是默认了景兮那件事存在蹊跷,甚至等于是将“景兮的确可能没死”的事实摆到了景程面前。
  景程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这话从宋临景嘴里说出来时,他只觉得心脏还是被扯着往下坠了坠。
  不过……
  知道宋临景并不是欺瞒了自己那么多年,倒也算是个不错的消息了。
  景程苦笑着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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