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纪榕时虽然不同意,却也只能依着他家夫人的想法,还是拿出了乌羽早先准备好的护心丹,让姜绫沂服下以防万一。
然后所有人一起演了一场戏。
而实际上,姜绫沂被捉走之后,那个假扮方莲心监督李富武的人就被直接砍了。
毕竟姜绫沂被捉,纪榕时发怒杀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后纪榕时一边赶在姜文旗之前去了藏宝密宫布下了一些陷阱,传令风吾卫、烈风卫赶来待命,另一边让属下带着李富武去将他的家人都解救出来。
“咔啦!”这时洞口之外,突然传来一声石门机括移动发出的声音。
姜绫沂眼睛一亮:“东风这不就来了?快,时哥抱我,我们去看好戏!”
纪榕时愉快地笑起来,他恨不能把姜绫沂揣自己兜里保护,此时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伸手一揽一抱,将姜绫沂抱在怀中往另一个洞口走去。
石门缓缓移开,激起一阵厚重的灰尘,姜文旗等人不得不转头捂着脸避开,黑衣人将他们护卫在身后。
待到烟尘散去,这间藏着财宝的密宫终于显露在众人眼前。
密宫修缮的古朴,没有多加华丽的装饰,只在石壁周围镶嵌了许多的夜明珠,将密宫映照得亮堂。
整间密宫没有多余的东西,只空地中间堆满了许许多多的红木箱。
姜文旗狐疑:“就是这?这真有朕要的东西?”
姜成道眼里发亮,四周打量:“应该就是,财不露白,陛下稍等,我让人上前先看看。”
一个黑衣人在姜成道示意下独自上前走进密宫,没有机关,也没有发生危险的事,顺利的到了一个红木箱前,小心翼翼地翻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盖。
霎时黄灿灿得金光映满了他的双眼。
他欣喜地转头回禀:“主子,真是一箱金子!”
“再打开别的看看。”姜文旗依旧不进去,“其他人也去。”
黑衣人陆陆续续地往里走,翻开一个又一个箱子,箱子里全都是金子不似作假。
姜文旗和姜成道对视一眼,等了这么久都没发生什么事,并且姜成道把蛊虫放进去也没收到什么警示,看来密宫里反而是安全的,两人终于慢慢走入这间密宫。
“快,找找可有什么书籍,找到给朕,朕重重有赏!”一进密宫,姜文旗便忍不住欲望的嘴脸了,迟则生变,还是赶紧拿到东西才行,不然要是姜绫沂那逆子带纪榕时来搅局,就吃大亏了!
黑衣人忙碌起来,姜成道则是幽幽看了一眼姜文旗的背影。
两个黑衣人寻摸到一个红木箱底下,那石板看起来颜色不同,是一个深褐色的匣子,便合力将那红木箱抬了起来。
只是突然,那深褐色的匣子往上一弹,那石门竟是以众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合拢。
姜成道:“快放下!”
姜文旗:“快挡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根本难以反应过来,只有离得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轻功上前,堪堪将自己横在石门中间,两掌一推试图破坏石门机关,没想到那石门一顿也不顿,竟是咔嚓一声就合拢在一起了。
那黑衣人连逃出来的机会都没能找到,就惨叫着被挤压在石门之中,呲呲冒出一摊血顺着关闭的门缝缓缓流下,在一时寂静的密宫里,诡异的很。
这种死法,饶是他们这些看惯刀血的人看来也过于恐怖了点。
死了!居然死了?
“怎么回事?你们在做什么!”姜文旗眯着眼,转头去瞧已将箱子放下的两个黑衣人。
“关……关不上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瑟瑟发抖。
只是很明显,机关一旦启动,放下箱子也于事无补了。
石壁四周,一个个圆孔被相继打开,喷出一阵白雾后,有银色的液体从圆孔顺着石壁流到地面上。
流速不慢,显然那银色液体量也很大,几息未过,就将边缘一圈铺满了。
“是水银!有毒!”
这竟是陵墓中防盗之法,用水银发挥出的有毒之气毒杀闯入者,因为需要很多财力,一般都是帝王墓葬中比较常见,没想到连这藏宝之地都稀罕用这个了!
建造的人就不怕自己的后人被无辜毒死在这里吗!
这场景,饶是姜成道也有些慌了,他不怕别的什么,但现在这情况看起来实在无解,他满心懊悔实在是失算了,立时低着头开始看那些箱子的地面。
只要是机关,他不信没有生门。
“在这!”姜成道自己动手,打飞一个红木箱,底下果然也是一个不同颜色的匣子,没了顶上的压制后弹起来,所在方位对应的石壁上果然打开了一扇石门!
只是石门之前那横亘着的水银河,显然不是容易过的,那浓稠的银白色液体沾了就死,站得离得近的几个黑衣人一下子就被挥发的毒气毒得掐着自己的喉咙,惨叫了一会儿就没声了。
“主子快跑!”黑衣人是被当成死士豢养起来的,此时居然是一个个扑在了水银河中,一个连着一个,搭起了一座人桥!
姜成道顿时动了腿就要踩人过河,跑了两步才想起喊了一声:“陛下,快跟着我!”
姜文旗脸色黑沉沉的,飞速踩着人过了河进入了那扇石门中后,竟是直接反手一拍门边的一个机关按钮,将门给阖上了。
也将剩下还活着的黑衣人关在了门外。
“啊!啊……!”这石门也挡不住惨叫的声音!
听着门背后传来的惨叫声渐渐湮灭,姜成道有些愤怒:“陛下,您做什么?!还有好些个可以进来的!”
“呵呵呵。”姜文旗笑道,“进来做什么?他们的‘主子’是在喊朕吗?”
姜成道:“陛下,您真的多想了,我是为陛下开路呀!”
姜文旗不置可否。
这扇石门背后的石室有些黑,没有夜明珠,只有门口点着一盏长明灯,姜文旗瞥了一眼后边大片大片的黑暗,抬手甩出一颗夜明珠,嵌入了石室侧壁。
夜明珠莹亮的光辉洒出来,照射在底下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上,霎时将黑梭梭的石室照得金光灿灿。
姜成道眼前一亮,还未高兴片刻,忽然眼角人影闪过,果断得抬手一挡,和姜文旗战在一起。
“陛下,您做什么?这时候该尽快找到秘籍!”
姜文旗:“哼,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先杀了你!”
姜文旗下手狠辣奔着夺命去的,姜成道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便也不再放水,气急败坏道:“老犊子!是你逼我翻脸的!”
“姜成道,朕的好国师!别以为朕不知道,朕要为屏远报仇!”
“别假惺惺的了,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权利欲望不去深究,我告诉你,就是我杀的姜屏远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你!你骗我这么久,害我妻离子亡,我杀了你!”
“姜文旗,别说着把自己也骗了,以往我还有用,你依旧对我和和气气,拉着我的替罪羊报杀子之仇,现在能长生了,就要鸟尽弓藏了是吗!”
似乎是被说到了想法,姜文旗只攻击也不说话。
“哈哈哈哈哈,我实话告诉你,那长生秘籍是我骗你的!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之术。”
姜文旗眼皮一抖,被惊诧得动作都顿了一顿,就见姜成道借这空档甩过来好些蛊虫。
两个人算是撕破脸,打的水深火热的,难以分上下,打着打着就越接近了那堆着的财宝。
姜文旗居然没能躲开飞来的蛊虫,他任由蛊虫试图钻入他的皮肤,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桀笑道:“姜成道,国师这个位置流传已久,为了巩固帝王之位的绝对权利,你不会真以为皇家没有反制的手段吧?”
说着姜文旗捏碎了那块玉牌,那些蛊虫瞬间暴毙,连带着姜成道也受到反噬,七窍流血头昏脑涨的,被姜文旗一掌打飞撞进了金子之中。
姜成道摔躺在金银财帛之上,一时难以爬起来,突然双手乱抓,脸上满是惊骇的表情,‘嗬嗬’的声音从喉咙口发出,白沫和着血从嘴角吐出。
姜文旗不明所以,毕竟他从没用过玉牌,一时以为这反制手段竟这么厉害,高兴得不行。
姜成道的动静终于平静下来,像是回光返照之相惨败着一张脸,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缘由,他看着走近的姜文旗还能笑得出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破罐破摔的模样:“嗬嗬嗬,老夫机关算尽,却没想到老祖会留下这样的伤门,失算了失算了,入局而不自知,但我死在这里,姜文旗你也会给我陪葬的,整个岐雲都得给我陪葬哈哈哈,输了输了……”
姜成道就这样胡言乱语气绝而亡,姜文旗不太相信,一直在旁边等了一炷香时间,才谨慎接近。
“装神弄鬼。”姜文旗见姜成道是真的死了,松了一口气,一脚踩碎了那只从姜成道胸口爬出来的本命蛊。
殊不知,在那本命蛊碎掉的同时,岐雲国朝廷上下全部官员,全部暴毙倒地!
姜成道早有除掉姜文旗自立为王的野心,但他不喜暴露于人前,便躲在姜文旗身后,想让姜文旗成为他的傀儡,他来做暗中的皇帝,多年来布局,终于将朝廷上下都下了自己本命蛊的子蛊,到时取得宝藏统一天下,即可成为万万人之上。
没想到下在姜文旗身上的蛊虫并没有用,落得了这个地步。
而与此同时,远在大乾荣安城关禁闭的康王也一同突然暴毙在自己府中。
纪榕时得到消息后还有些可惜,他都没来得及诛心呢,这么死也太便宜了,居然还通敌卖国与姜成道有所往来。
于是他只能下令将康王逐出玉牒,贬为庶人,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与康王有关的人上上下下通通灭了口,朝廷官员也不敢在这时候上谏自家陛下手段太过狠辣,这事很快就无声无息过去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姜绫沂躲在暗处看了一场让他舒爽的戏,看得是津津有味,啧啧称奇:“反目成仇的套路,话本里最爱写的戏文了,果然是好看呐!”
两人此时隐在一块暗石之后,纪榕时坐着一张红木太师椅,姜绫沂被抱坐在纪榕时的腿上,倚靠在他怀里,与这石室中的场面是格格不入。
“这叫兵不血刃。”
姜绫沂问:“你们下了什么毒?”
纪榕时:“乌羽特别调制的,触之见血封喉,只是没想到那些黑衣人会全死在外头,倒是有些浪费了。”
而他们自己人,服下特制的解药后,怎么触碰都不会有事,到时搬运这些金银财帛回大乾国库,也不怕路上出意外,等进了国库,乌羽自会解决后事。
“什么人!”
石室安静的很,此时两人一说话,就算不会武功的人也能听见声音,姜文旗立刻就发毛了。
这里还有别人!
姜绫沂借力缓缓走出暗石,面露笑意得正对上姜文旗惊讶的眼神。
姜文旗看着一身华贵黑衣威仪赫赫的纪榕时和裹着一件白狐轻裘披风的姜绫沂,一时觉得打完一架的自己颇为狼狈不堪。
“你们怎么进来的?这不止一扇门?”
姜绫沂揶揄:“当然了,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不过你应该是要死不瞑目了。”
这场面显然失控,有纪榕时在,打又打不过的,姜文旗气急败坏:“你们有另外进入的方法?你们早就找到了这里?你之前是在骗我?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是你们拿走了长生秘籍!”
“姜成道都说是骗你的了,你还相信有什么长生秘籍呢?”姜绫沂有些无语。
姜绫沂看着姜文旗尽是厌恶,但他的眉梢眼角都荡开了笑意,他说道:“你只要知道,你输了,输得彻底,输在了我的手里。”
将死的恐惧揭开了姜文旗一向伪装的很好的威严的脸皮,此时他脸色狰狞地骂道:“逆子!贱人!当时就该杀了你!”
陪在姜绫沂身后充当背景的纪榕时眼底的冰寒一闪而逝,他沉着脸,脸色冷厉,全然轻蔑的看着这只败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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