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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白就当我今天任性一回，以后我必不再问了。”
所以夫子今天是一定要问个清楚了……
于是白昱回想之前柏长青问的最后一个问题，自己喜欢夫子吗？
他好想开口就说当然喜欢，你就是夫子，夫子就是你，我有多喜欢你，就有多喜欢夫子。
可是他不能这么说。
他此时再想起帝君问自己心悦柏长青还是叶云朗的问题，觉得帝君真是有两下子，提前都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问题了。
除非夫子飞升想起所有的前尘往事，否则他觉得他永远都说不清楚。
可就算此时再说不清楚，他也不能逃避这个问题。
“柏长青，我只喜欢你，你别多想，夫子人很好很好，可是我不能像喜欢你这样去喜欢夫子，那会害了他。”
白昱说出的这番话，让柏长青沉默许久，原来是因为不能喜欢才不去喜欢，并不是因为不喜欢……
“小白，所以如果能喜欢你的夫子，你也会喜欢他是不是？”
“会，但是我一样喜欢你。”白昱生怕他不明白，还补充道：“我有多喜欢他，就有多喜欢你。”
柏长青脑子里浮现出替身文学四个大字……
“我和你的夫子，很像吗？”
白昱诚实的点点头，“嗯，你们很像。”
替身文学实锤，柏长青心情落到谷底，“世人多有相似，但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同的，你分得清我和你的夫子吗？”
“当然分的清了。”
白昱说完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似有难过，他本来是最不擅长发现这些细枝末节的情绪的，但是不知怎么的，柏长青这会儿这样不露声色的流露出一丁点，他就能立马察觉。
于是他赶紧找补道：“我真的分得清，而且我知道我现在喜欢的是你，不是夫子。”
柏长青终于松了口气。
“如果我和你的夫子同时掉海里，你会救谁？”
这句话虽然说出口了，但是柏长青不敢相信这样不可理喻的愚蠢的问题，居然是自己问出来的。
“当然是救你。”白昱毫不犹豫的立刻回答。
夫子此时是凡人之身，当然要赶紧救了。
白昱的这个回答终于让柏长青心里畅快了。
喜欢是一样的，有危险的时候先救自己，那肯定是爱自己多一点。
他自己开导了自己，决定从今以后不再提起这个问题，因为他听出了白昱回答前几个问题时语气中的为难与思前想后的小心翼翼。
“不说了，这个话题在今夜终结，以后不再提起。”他将白昱重新抱进怀里，揉了揉白昱的脑袋。
白昱松了口气，只要以后不再问这个就好，一提这个，他都要把脑袋想烂了。
其实每次夫子问这些他都能感受到夫子的不安。
可是夫子如今历劫都是自己害得，自己负责安抚他不安的情绪也是应该的。
所以白昱学着柏长青的动作凑过去主动吻了他。
第二天柏长青复查了胃部，确认轻微出血已经缓解，他便要求出院。
医生对他眼睛已经复明表现出了强烈的惊讶，因为那几个警察眼睛还没有恢复迹象。
柏长青对此也觉得纳闷，按理说警察的体质肯定要比自己好，而且那些黑色粉末是冲着自己来的，警察只是被波及，怎么自己都恢复了，他们还没有复明的迹象呢？
为了几位警察能尽快康复，他配合了医生的询问。
他一遍遍的回想自己昨天到底吃了什么。
“除了医生开的消炎药，药物再没有摄入。”
“饮食呢？这个也很重要。因为你们的失明原因不确定，所以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入院第一晚喝了半碗清粥，昨天早上和中午都没吃东西，下午喝了虫草鸡汤，夜晚十一点左右复明。”
“虫草鸡汤？”医生疑惑，目前并没有研究表明虫草或者鸡汤对人类眼睛有益。
但是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们不能放弃这个可能。
知道真相的白昱心里干着急，想着要是医生给那几个警察喝鸡汤的话，他得想办法给他们加点龙血，不然黑蛟的邪术一直不除去，他们就永远都看不见。
医生在开方子，柏长青出院前带着白昱去看望了那几个受伤的警察。
白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而柏长青觉得白昱很奇怪，每次进去就找人家的杯子，找到了还要催着人家喝水。
这种不同寻常的表现令柏长青想起了昨天白昱的种种反常。
这时正好白昱端着一杯水从他旁边经过，他突然闻到了昨天鸡汤的腥气。
聪明如柏长青，他突然就福至心灵，明白了自己能复明必然是因为白昱。
他就觉得鸡汤不该有那样浓烈的腥气。
父亲的鸡汤他从小喝到大，昨天也觉得奇怪，但是因为是白昱在亲手给他喂，所以他使自己尽量去忽略那股腥味。
再加上白昱昨天执拗的区分那两盅鸡汤哪个是他的哪个是自己的，这会儿他全都懂了。
可是白昱到底加了什么会那么腥呢？
柏长青想起影视剧中中医药材熬制时所谓的引子，血肉是常事。
一想到白昱或许用自己的血肉来帮助自己康复，他就觉得心疼的厉害。
尤其自己昨天夜里非要拉着白昱问个明白，明知道白昱会为难……
白昱在用血肉治疗自己，自己居然还对他是不是喜欢过他的夫子耿耿于怀……
第112章 心里疼的一塌糊涂
柏长青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混蛋。
他强行压下自己的情绪，看着白昱躬身捧着那杯水，笑着的眼睛亮的像星子一样，他在态度强硬的要求那个警察喝下他手里的半杯水。
柏长青心里顿时疼的一塌糊涂。
白昱取了自己血肉，还被烫伤，如今捧着自己的血喂给别人，却还在笑。
他必然是在为自己的血能治好大家而开心。
柏长青鼻子一酸，急忙背过身去。
其实碰见白昱之前，他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哦不，任何生物包括在内，他觉得天底下除了母亲会笑着将血喂给子女，再没有谁会这样一心单纯只盼着别人好了。
一直到出了医院大门，柏长青都牵着白昱一言不发，而白昱叽叽喳喳很是高兴。
“我觉得他们三个有可能今晚也会好了呢。”他以为没人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还在内心偷偷得意，“最迟明天应该也会好了。”
“嗯。”柏长青声音闷闷的应了一声。
白昱觉得夫子声音有点不对劲，想凑近了去看，两人已经到了车前。
柏长青打开车门先让白昱坐进去，自己才从另一边上车。
他一上车就升起车里的挡板，甚至等不及挡板完全升起，转身就将人抱住了。
“小白，对不起，我太糊涂了，对不起……”
白昱还在为自己救了警察而沾沾自喜，柏长青突然这样抱着他道歉，他一愣。
“怎么了呀？为什么道歉？没有对不起啊……”白昱纳闷的将紧紧抱着自己的柏长青同样抱住。
只是柏长青抱的有些太紧了，似乎要将他嵌进自己血肉似的，白昱不舒服的动了两下。
柏长青这才将人放开，轻轻握着白昱的手腕拉开袖子，没看到伤痕又换了另一只手。
同样光洁瓷白的肌肤，并没有伤过的痕迹。
但是柏长青心里清楚，白昱如果不想被人发觉，本领强大的他又怎么会留下痕迹。
白昱被他的举动搞的有点不知所措，凑到柏长青眼皮子底下，这才看见他眼眶微红，他从没看见过夫子这样的神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轻轻的叫一声，“柏长青？”
柏长青重新将人抱进怀里，他决定不说出口了，自己心知肚明就好，实在不必说出来再给白昱压力。
就让他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
白昱虽然不知道真相已经暴露，但是他觉得柏长青从这天开始，就格外的纵容自己，以前偶尔自己还严厉的跟自己说两句，现在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简直要宠到天上去了。
只是这个纵容，不包括吃饭。
他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营养师的海鲜倒也没停，但是夫子总是哄着自己吃一些猪肝啊，大枣和樱桃这些东西。
他其实一点都不爱吃这些，但是架不住夫子一口一口喂他，还一直说多吃可以补血。
所以最终就算不爱吃，被夫子哄着喂他，他也就都吃下去了。
只是柏长青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恐惧飞升的到来。
再说柏长青派了黄立守着俞重，整整两天没有一点动静，他怕那些仪器没有用，还带白昱去了一趟。
白昱断定黑蛟没有来过。
柏长青当初刺激俞重，又派黄立过来守着，就是想看看如果俞重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黑蛟还会不会出现搭救他。
如今的结果来看，黑蛟的确是彻底放弃俞重了。
白昱其实心里清楚，黑蛟现在必然拿着召令在海中召集水族，哪里还顾得上俞重。
所以他就算再舍不得也不能一直赖在夫子身边了，他得回海里守几天，毕竟祸是自己闯的，不能一直让大哥替自己忙活。
天气已经彻底暖和起来了，夜晚皓月当空，屋内昏暗的暖黄色灯光下，白昱汗涔涔的趴在柏长青身上，一下一下揪着他的头发玩。
他身上的点点细汗在那暗淡的光下闪出碎钻般的光。
“明天就要回家吗？”柏长青声音低哑，轻轻揉着他的后腰。
“嗯，我要回去看看。”
“是怕黑蛟作乱吗？”柏长青直接问道。
白昱抬起头看着柏长青，现在也没什么可瞒的了，他点了点头。
柏长青原本在床上半躺着，怀里抱着白昱，此时他起身坐直，白昱随着他的动作也坐直了面对他。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告诉我更多关于黑蛟的信息，这样有利于我分析现状，毕竟我知道的已经不算少了。”
白昱现在心里的确是又乱又没什么好主意，他确实很需要夫子来为自己指点迷津，可是全盘托出他还有犹豫的，他生怕扰乱秩序，害得夫子不能飞升。
见白昱犹豫，柏长青又道：“这样吧，我问你答，觉得不能说的就不说。”
这似曾相识的一句话，让白昱想起之前自己恢复神智的时候也是这样，就算自己可以选择不答话，但是夫子往往几个问题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以吗？”柏长青轻轻晃晃白昱的脑袋。
他终于败下阵来，“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觉得现在黑蛟在做什么？”
白昱照实答道：“他应该在召集水族，他一直想取代龙族成为水族首领。”
这件事是柏长青第一次听说，难怪白昱一直说黑蛟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虽然对你们的事不太清楚，但想必你们白龙一族成为水族首领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撼动你们的根基？”
柏长青说着突然就想起白昱曾经告诉过他，自己弄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被坏蛋拿走了，坏蛋会利用那个东西破坏声呐。
白昱说的坏蛋无疑就是黑蛟了，那么究竟丢了什么，能让黑蛟借助那个东西的力量抗衡龙族呢？
他之前以为丢掉的东西会是什么武器，但是现在看来不尽然。
白昱还在纠结要不要说出召令的事儿，却见夫子突然变了脸色。
柏长青突然就想通了。
为什么黑蛟要和俞重合作，之前他说为了声呐只是猜测，现在却几乎可以肯定了。
因为他需要借助声呐的力量去控制水族，从而达到取代龙族的目的。
之前俞重入狱，他甚至都不曾放弃，可见他对取代龙族这件事有多执着。
那为什么现在他又放弃俞重了呢？
毫无疑问，转折点就在白昱丢了的东西上。
第113章 小白龙表情包
柏长青猜想白昱丢掉的东西或许有个功能与声呐可以控制他人的功能类似。
正是因为这样，白昱丢了以后才会忧心忡忡。
这也就意味着黑蛟的力量变的更加庞大，白昱入海面临的危险也随之变多。
短短几息之间，柏长青将前因后果彻底想明白了，但是他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脸上浮现愁色。
白昱原本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召令的事儿，后来打算开口时发现柏长青眉头紧锁，想事情想的出神，便不再出声，只安安静静等着。
“小白，黑蛟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拥护者？你面临的敌人变多了是不是？”
白昱讶异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夫子未免太聪明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到底是怎么猜到的呢？
“因为你曾经告诉我你丢了一件东西。”柏长青说着作势下床，“能告诉我你丢的东西是什么吗？”
“是召令。”
夫子都猜的七七八八了，他再瞒着也没意思。
“召令……”
柏长青重复着这两个字，顾名思义，这是个自上而下传达命令的东西，或许类似于权杖，类似于古代皇帝的玉玺，是身份的象征。
是了，就像古代百姓对于盖了玉玺的圣旨本能的遵从，或许水族也对召令有着屈服的本能。
现在黑蛟拿了召令，不就相当于乱臣贼子夺了玉玺，必然会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盲从。
但坏就坏在水族并非人类，人类大多有判断是非的智慧，可是水族不见得，所以白昱的处境要更艰难。
他不能坐视不理。
柏长青起身站在床边，“你能将它画下来吗？或者描述给我，我来画。”
“画它做什么？”白昱虽然想不通，但还是跟着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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