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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萌撸起袖子：“那我抱着你追？”
眼看他就要过来抱人，王云生连连后退：“不用不用。”
王萌疑惑地看着他，王云生已经微微红着脸：“我们的目标就是要阻止他们进不了掩黄沙，对不对？”
王萌点点头。
王云生道：“我有一计。”
半个时辰后。
王萌被一群叽喳乱叫的鸟儿围着，场面热闹异常。
王云生问：“怎么样？”
王萌听完一只鸟儿的报告，转述道：“毒是下了，可光是沾在鸟腿上的那一点，剂量根本不够毒倒他们。”
王云生道：“不是还有一只把毒涂了一身吗？”
王萌手中捧着一只正在瑟瑟发抖的小鸟：“这只就是整个泡到茶水里了，可惜他们没喝。”
王云生摸着下巴：“这个做法还是太明显了。”
王萌说：“除了小毛拉了会儿肚子，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
王云生道：“那就专盯着小毛的茶水下。”
小毛，是我对不起你，爸爸到时候会给你道歉的！
王萌朝他点点头，伸出了大拇指。
那群小鸟围着王萌，一群小东西脆生生地叫着，亲近得不行，王云生问：“他们怎么还不走？都在叫唤什么呢？”
王萌说：“嗯……应该是在向我求爱吧。”
王云生：“啥？”
在王云生耳朵里，这些鸟叫自动变成了鸡叫：哥哥！哥哥艹我，我要给你生蛋蛋！哥哥啊——
王云生抱着胳膊：“你可是有夫之夫，这些小母鸟也太过分了。”
“嗯？这里大部分的都是公的。”王萌举起手，手里那只在使劲蹭着他的掌心，“这只就是。”
王云生震惊：“什么？”这群小东西竟然想当面给我带绿帽？
王萌看出王云生有些吃味了，就对这群鸟儿说道：“我已经有配偶了，就是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王萌刚指了王云生，就见手中的那只鸟像只离弦的箭冲到了王云生的脸上。
“啊！”
王云生遭到了王萌粉丝的围攻。
入夜，付庭宣一行人在客栈投宿，正在大堂用晚饭。
小毛一脸憔悴地从茅厕回来：“我今天到底吃了什么？怎么一直在拉肚子……”
大毛师兄道：“我提醒你有鸟伸爪子到你杯里了，是你不讲究非要喝的。”
小毛可怜兮兮地看着葛茗：“哎哟我肚子好难受……”
葛茗没有理会他投过来的小眼神，专心地吃着饭，端正得像个备战的将士。
小毛表示很受伤。
这时，小二把菜端上来，注意到一旁安静吃饭的王即，就盯着看了几眼，像是认出了什么：“你是……你是那个……”
原本低眉顺目的王即在一个抬眼间，眼神变得锋利如刃。
小二脱口而出：“你是通缉令上的那个……”
王即霎时起身一手掐住了小二的脖子，他力气极大，轻易就能扭断手中的脖子，付庭宣瞬间变了脸色：“王即！”
江越攥住了王即的手臂：“放开。”
旁桌的客人被吓得脸色煞白，掌柜更是匆匆跑过来：“客官，您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好商量……”
那人被掐得面色发紫，几乎没有出的气了。
付庭宣喝道：“王即，住手！”
江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痛感，王即不情不愿地松了手，把小二丢在了地上。
掌柜的见小二没了声响，吓得惊慌失措：“这……这死人了……”
葛茗上前检查：“还活着。”
付庭宣质问王即：“你在做什么？”
王即道：“他认出我了。”
付庭宣低吼：“那我们赶紧离开就是了，你何必对他下手！”
王即沉默了一阵，说道：“对不起。”
付庭宣强行压下怒意：“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你不要再生事端。”
王即又恢复了往日低眉顺目的模样：“是。”
付庭宣看了一眼缩在原地不敢动弹的掌柜，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我们继续赶路吧。”
此时跟在他们后边的王云生和王萌，又找了一间破庙露宿。
王云生道：“白日里下的毒还是有效果的，就算师父和王即没中招，小毛的拉肚子还是拖延了他们一些时间。”
王萌道：“但是他们更警惕了，这招下次不管用了。”
王云生说：“从实际情况来看，真正拖后腿的是王即。他在路上失控了几次，三个小徒弟都不怎么敢靠近他了。”
而且，是越靠近掩黄沙，他的情绪就越容易波动。
王云生想起今日远远看见王即的模样，就只觉得他看起来有点阴郁。他曾和自己一起坐着聊家乡风景，当时的眼里是那般的清澈无邪。
王云生越想越觉得脑壳疼：“那些小鸟啄人还挺疼的。”
王萌靠过来：“我给你揉揉。”
王云生婊里婊气地想着：哼，把我弄伤了，还不是要你们哥哥来哄我。
王萌道：“不严重，没有我那时候啄得厉害。”
王云生反问：“你还啄过我了？”
其实何止啄过，有几次还直接啄死了呢。
王萌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冲着云生就是憨憨一笑：“当时不懂事嘛。”
只要这样笑一笑，云生就会放过我了。
王云生果然没再追究，而是问道：“你在那段时间，是什么样的感觉？”
王萌回想了一下：“已经记不清了，最大的感觉就是记性差，说过的话很快就会忘记。还有……还有就是很难听懂别人话里的意思，只知道笑就是喜欢，不笑就是讨厌。那个时候你总爱假模假样的凶我，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所以那次你打了我之后，我就跑了。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真傻。如果我当时留在你的身边，你就不会出事了……”
王云生道：“都过去了，别提这些了。”
一见王萌一脸喜欢地提到他失忆之前的事情，王云生就莫名有点吃味。
王萌说：“毕竟你都不记得了……”
沉默了一会儿，王云生突然问道：“你觉得一个人失去了记忆，那他还是你认知里的他吗？”
王萌道：“当然。”
王云生说：“人的行为处事很大一部分依托的是自身的记忆，也可以说是他的经历，缺失了这些，他的所作所为都会有所不同，你觉得这样还能算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吗？”
王萌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之前的你，可能就不会喜欢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笑意，像是在阐述什么事实。
王云生戳戳他的脸蛋：“你之前不是也不喜欢我吗？这样是不是也遂了你的意？”
王萌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幽深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
王云生莫名有些紧张：“干……干嘛？”
伴随着一声鸟叫，一只鸟儿展翅飞了过来，王云生下意识捂住了脑袋，王萌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脑袋。
他被白天的鸟群围攻怕了。
那只小鸟盘旋了一会儿，停在了王萌的肩上，啾啾直叫。
王云生扒开王萌的袖子，却见他一脸严肃。
他道：“他们动身了。”
付庭宣一行人在天亮之前就到了掩黄沙，连夜赶路让三个小徒弟难掩疲态，而三位长辈精神正好，并未受到影响。
他们寻了一家店吃饭，身旁依旧有几只小鸟在蠢蠢欲动，可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小毛一直紧盯着，一有动作就做出赶鸟的架势。
小二上菜的时候还叨念了一句：“这大冬天的，这些鸟儿怎么还这么活泼？”
付庭宣对徒弟们说道：“下午我们会进去，你们三个在外边等待支援。”
葛茗道：“我们可以一起去的！”
付庭宣道：“如果我们三天还没有出来，你们再进去。如果发现我们留下了危险警示，记住，立马调头，保护好自己。”
葛茗还欲再说：“可是……”
小毛道：“保护好自己，才能找人来救你们对吧？放心吧，我们明白。”
大毛道：“此去一定要小心。”
“好，那我们先休整一下，午时就出发。对了……”付庭宣道，“要是看见了云生，记得把他们拦下来。”
小毛应下：“那是自然。”
此时头顶掠过一道身影，一人匆匆跃落在地。
“王萌？”小毛道，“刚提到你就来了，云生……”
“云生出事了。”王萌急道。
大家皆是一惊。
付庭宣追问：“出什么事了？”
“他被星天鉴的人捉走了。”
迟来的圣诞节小剧场
这天，王云生看见掌门穿着臃肿喜庆的红棉袄，那圆鼓鼓的身形让他想起了圣诞老公公。
他对王萌科普道：“在我们家乡冬天里有个圣诞节，有一位穿红棉袄的白胡子老爷爷会给每一个好孩子送礼物，只要睡觉之前把袜子放在床头，明天袜子里就会塞满他送的礼物了。”
“真的吗？”王萌问，“你也收到过礼物吗？”
“那当然，有一年我就在袜子里收到了最想要的游戏机！”虽然那不是圣诞老人送的，而是家里老人——爷爷送的，王云生感叹，“真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有WiFi，有空调，还有电脑游戏机。
回头见王萌听得一脸认真，王云生心道他当真了？
这天睡觉前，床头就真的绑上了一个袜子。
王云生摇了摇头，心道：“果然还是个孩子，想法真简单。”
王萌催促道：“你快点睡觉，不然圣诞老人就不来了。”
王云生道：“好好好，现在就睡。”
王云生躺到床上，本想等王萌睡着之后再偷偷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到袜子里，没想到没等到王萌睡着，他倒先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袜子里已经放满了礼物。
一只手从背后抱住他：“圣诞老人从你的家乡过来找你啦。”
第60章 险阻
“云生被星天鉴的人抓走了。”
王萌的话一出，小毛立马就从椅子上蹦起来：“被抓了？在哪被抓了？他没事吧？”
付庭宣要镇定得多，蹙眉问道：“星天鉴的人为什么要抓他？”
“或许与聂无患有关。”王萌急切地说，“边走边说吧，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丹州城。”
小毛恨不得拔腿就走，而付庭宣坐着迟迟未动。
王萌高声道：“付庭宣，你还愣着做什么！”
大毛师兄挡在付庭宣的身前：“师父还有要事，我们倒是可以和你走一趟。”
“就凭你们，怕是对付不来星天鉴的人吧？”王萌道，“我不能拿云生的安全做赌注。”
大毛师兄道：“师父要做的事，可比云生一人的性命重要多了。”
“比云生的命还重要？”王萌寒心地看着岿然不动的庭宣，“付庭宣，你的心思是不是从来就不在这些徒弟的身上，你只想着复仇。庞及修魔也好，云生失踪也罢，徒弟不过是你用来消磨时间的猫猫狗狗罢了！”
小毛冲过来拽住了他的前襟，大怒道：“不许你这么说师父！”
葛茗劝架道：“冷静点，别动手！”
付庭宣置于桌下的拳头松了又握紧，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
““恕我直言，王萌，我并不相信你的话。”
小毛停下了与王萌的推搡，看向自家的大哥。
大毛师兄的语气充满了疏离，继续说道：“如果你跟云生是在玩什么把戏，我劝你们还是别再继续了，否则我真的会怀疑，你们与星天鉴有什么勾结。”
小毛一脸难以置信：“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毛师兄道：“王云生极力劝阻师父进掩黄沙，最开始我确实认为他是在关心师父，因为当时师父的伤势恢复得并不理想，所以他向白缓师叔建议在眼药里动手脚，我可以理解。可都到了现在，他还在三番五次地阻拦，我就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了。”
小毛被眼药的事情冲击到了，但依旧为王云生争辩：“这……即便如此，云生也只是不想让师父冒险，绝对不是别有用心！”
大毛师兄反问：“你就这么了解他？那你知道王云生在上山之前的背景是什么吗？还有王萌，你知道他被夺丹之前又是个什么身份？”
小毛被怼得一时语塞：“我……”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大毛师兄道，“出身，背景，家人，我查不到王云生在上山前的任何信息，他的过往一片空白，这样的人，我难道不能怀疑他是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吗？”
小毛被兄长带着攻击性的气势吓得有些退缩：“这……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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