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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魔尊,在线救人[穿书]——解初一

时间:2023-09-23 09:06:32  作者:解初一
  想在这凡间多呆些时候也不错……只要他的师兄永远不接触那些与修真界有关的东西,他就能永远的将那些不能与封霄阳说的事瞒下去,永远不用面对封霄阳得知真相后的模样。
  他明白纸包不住火,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总有一天会败露,心底后悔与惶恐交织,明知道早说出来一日便能早一日解决,却打心底里担忧着封霄阳可能的反应。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程渺实在是怕极了自己师兄在得知那些事后对他说出如当初一般、冷漠到了极致的话来,也怕极了封霄阳自那万丈红尘里脱出身来,只留下他一个人还在原地。
  程渺看的明白。两人之间,封霄阳从来都是这段感情中的主导者,是他先沉溺、是他先起意,可若是到了那必要的时候,他绝对又是最快抽身的那个。
  正如从前为他赴死、百年前又遣他去采冰花一般,做下精细妥帖的算计,而后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他不是不爱,只是将自己的爱意看的太轻、又将旁人的意在心中放的太重,总要营造出一副自己理智清醒无比、并不把情爱当回事的假象,骗着骗着,自己也就信了。
  却总是难受着、憋屈着,也痛苦着的。
  他的师兄,其实是很渴望身旁有一个踢不走踹不开的人陪着赖着、在他每一次要脱身离开时赶上来,握紧了他的手不撒开的。
  可那份等着他追上来的容忍与纵容,全都是因为封霄阳还爱着、还在意着他。
  程渺又正是因为知道他的师兄依旧爱着他,才更不敢将那些自己做过的事都讲出来。
  他不敢去猜封霄阳对他的容忍度还有多少,更不敢去赌封霄阳对他的爱能经得起多少消磨,他怕极了这份由封霄阳赐予的爱意再被他毫不留情的收回去,所以只好继续瞒着、继续憋着。
  他二人之间的情意,永远是不太对等的。
  程渺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几段孽缘,对象全是眼前这个人,还几乎全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并不知道该怎么去正儿八经的谈一场恋爱,因而经常犯傻,好在他师兄实在对他纵容过了度,愣是没折腾出什么事来。
  这就让程渺更不敢赌——一个人爱的越是毫无保留,越是愿意将什么东西都交给你,就越会让人觉得不安。
  他师兄不要那魔尊的位子、不要秘宝灵药,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活的懒散又随意,仿佛什么东西都不往心里放,无论是爱还是恨,都能放下的彻底。
  那么,他对程渺的情意,是否也能在某一日的权衡里,被轻轻放下呢。
  程渺怕极了封霄阳不爱他,便不得不瞒。
  哪怕知道瞒的越久,所带来的后果便越糟糕,也是一样。
  木溪脖颈上仍箍着那道要命的环,看看眸中晦暗不明、周身充满了诡异的黑色灵力的程渺,又看看毫无所知、满心满眼全是程渺的封霄阳,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世间诸事,永远是局外人看的最分明。
  她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有心想提醒封霄阳,却也知道程渺必然不会让她有什么出声的机会,便状若平常的同封霄阳道了别,临走时于心不忍,同程渺传了句话过去:“程渺,我不知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却能猜出大部分。”
  “老大他……总会猜出来几分的。你若是真心待他,便早早说明了罢。”
  “萧予圭命苦,你是他最在意的人,莫要伤了他的心。”
  程渺神色不变,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中,只微微动了手指,将那道箍在木溪颈间的剑光解了。
  木溪颈间已被割出了细细一道血痕,有些复杂的下了山,回望上去,便看见那逍遥门上曾经的灵气已变成了诡异无比的黑色,张牙舞爪的狰狞着。
  仿佛是什么提前昭示出的、不大祥和的征兆。
  这二人之间,还有劫要过。
  ——
  程渺自那日起,便不再让封霄阳继续呆在逍遥门中,连出门寻药的时候,也带上了他一起。
  封霄阳以为他是放宽了对自己的管制,却意识到程渺实际上是管的更多了——他简直恨不得整日都贴在自己身边,只要封霄阳醒来,便能感受到那只一直握着自己的手的热度。
  他有些莫名其妙,主动问过程渺,却被他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只得将所有的缘由都挂在了自己刚刚醒来、程渺没有什么安全感上,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对待程渺的态度越发温柔起来。
  谁知这竟像是触动了程渺心中的什么开关,先前的程渺只是总要牵着他一只手,如今的程渺像是恨不得封霄阳长在他身上一般,无论是要去干什么都要抱着。
  封霄阳觉得,两个大男人之间即便是情深义重,也不该这样连体婴似的腻歪,极不配合,总要从程渺怀里挣出来下地走走,表现出自己的强硬与气概来。
  虽然总是失败,而后气呼呼的被程渺继续抱入怀中,死鸭子嘴硬的说下次一定能行。
  封霄阳屡战屡败,最后终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憋屈无比的接受了他现在只能被人抱着行动的事实,并打定心思,等自己完全恢复后一定要锁了程渺的灵力,也照着这样的章程来上一遭,让这位没皮没脸的仙尊明白被一个大男人抱着招摇过市,究竟是件多么令人羞窘的事。
  他的触觉已回来了多半,又是个正常无比的男人,被抱在程渺怀里不多时候就口干舌燥的厉害,非要做点什么事去去火不可。
  可程渺偏偏跟那玩意不行了一样,怎么撩拨都不起劲儿——封霄阳将自己这三辈子的浑身解数都使了出去,甚至还忍着羞耻心将程渺的名头昵称挨个喊了遍,程渺的气息却只是稍微有了些不稳,完全没有任何想来上一发的感觉,甚至还握紧了他胡作非为的两只手,哑着嗓子说了声“别闹”。
  趴在他身上、衣冠不整,某个地方甚至已经起了反应的封霄阳差点被这句“别闹”气的直接厥过去。
  他是看不见,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应当是极为狼狈又招人的,程渺又不是瞎子,怎么就偏偏忍住了?
  这样的事在近些日子也并不是头一遭了。
  自他们下了逍遥门、在这凡间晃荡,封霄阳便来了些精神,总想同程渺再做上几次那过去常做的事,可大多都是他手段百出、程渺岿然不动,最后丧气而归。
  他与程渺贴的极近,能察觉到那个被刻意磨蹭着的东西确实没有任何动静,在懊恼与欲求不满的愤懑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些怀疑——不会真是从极渊里带出来的什么后遗症,程渺的那玩意真不顶用了吧?!
  封霄阳悚然一惊,神色瞬间一肃,使了个巧劲儿将程渺的手挣开,游鱼入水般钻了下去,决定使用一些物理办法,先试试再看。
  要是还不顶用就剁了吧,封霄阳有些麻木的在心中想,反正程渺不行了他又不是不行,以后干脆换他来算了。
  程渺忍的辛苦,察觉到封霄阳的动静后低低喘了下,下意识要推拒,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浑身抑制不住的颤起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也动口,封霄阳不是君子,察觉到上手没什么用后果断上了个别的。
  程渺的手已扣上了他的肩,只要一使力便能将封霄阳推到一边去、打断他的动作,却是丝毫使不出力,难以抑制的打着颤,哑声道:“放开……”
  封霄阳闷闷的笑了声,程渺极为微妙的感受到了些颤动,不由得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自知大势已去,勉力抑制住急促失衡的呼吸,在屋子里布下几道隔音阵法。
  这只是一间凡间的客栈,隔音并不多好,恐怕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
  凌乱的呼吸声持续了许久,最后终结于一声似怒似喘、充满了忍耐与压抑,哑的不行的“师兄”里。
  “你这不是挺行的嘛……”封霄阳直起身子,两手撑在程渺腿上,声音里带了些调笑意味,“我还以为要我忍痛上阵呢。”
  他向前坐了坐,挑眉:“程小渺,我的建议是及时把握机会。”
  这样都不做,还不如剁了去。
  程渺的呼吸声,骤然又乱了。
  封霄阳只觉得那双扣在他肩上的手猛然施力,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被压在了程渺身下,腰间更是扣上了双不断颤抖着、温度灼人的手。
  程渺喘的很急,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下一刻便要抑制不住的暴动一般,封霄阳也这样以为,在起初下意识的僵硬后便放松了身子,做好了任他施为的准备。
  他迎来的,却是一个狂放激烈的吻,激烈到仿佛要连呼吸都吞没。
  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处,本该是个很旖旎的情态,程渺却又紧紧的绷着身子,两只手撑在封霄阳头顶,除去唇舌,其余的地方都是僵直且冷硬的。
  封霄阳被亲的有些发晕,下意识勾住了程渺的脖颈,直到程渺离开,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整个人直发软。
  他恢复触感没多久,正是敏感的时候,许久才回过神,却猛然意识到程渺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做些更进一步的事,而是扯了条锦被将他包成了个圆滚滚的毛毛虫、自己却不知去了哪里。
  某个地方还精神着的封霄阳:“……”
  这叫什么事?自己爽了就不管他是吧?
  他咬牙切齿的骂了句娘,知道程渺必然不会离开他太远索性扯了嗓子骂:“程渺!你那玩意要是不顶用就早早剁了!下次换我来!!”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丰富多彩的骂句,充分表达了某位前魔尊大人欲求不满的心理活动。
  程渺沉默的冲了冷水,听见这一连串的骂声,头顿时一个有了两个大。
  他不敢让封霄阳也同他一样解决,站在原地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见封霄阳的骂声止了才敢走过去解开那裹的结实的锦被。
  封霄阳再怎么有兴致,被他这么来上一遭,也没了精神。
  他奄奄一息的由着程渺折腾,感受着他身上透来的阵阵冷气,冷笑一声:“真行啊程渺,冲冷水都比跟我上/床好是吧。”
  程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得沉默着将封霄阳那扯的一塌糊涂的衣服收拾齐整,端了杯水来递到他手里:“漱……漱漱口。”
  封霄阳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抱着那杯热水愣了许久的神,直到那杯热水凉了大半才慢慢有了动作。
  他几乎是呆滞着将那杯凉了大半的水喝了下去,把杯子砸到了程渺脸上,面无表情的往榻上一躺,背对着程渺,将被子拉过了自己的脑袋。
  程渺拿着那个命途多舛的杯子,有些无所适从的愣了会,默默将那些掉在地上的衣物都拿去外间洗了,回房后看见封霄阳仍是那副浑身上下写着“我不高兴不要理我”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索性眼一闭牙一咬豁了出去:“师兄,你在想什么?”
  “想阉了你需要多大的东西放。”封霄阳的声音似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霜落呢?主刀匠还是得挑个认识的比较好。”
  某处一凉的程渺:“……”
  他默默的转了身,少见的没有要求封霄阳跟着,出门找药去。
  封霄阳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感受着自己那并没有消减下去的热度,愤愤的开始自给自足。
  而后在事后的贤者时间里沉默的擦着手,笑中带泪的感叹。
  难怪有人说找了剑修结婚就是守活寡呢,都结了婚、道侣就在身边还得自己手动解决生理问题,这可比守寡难捱多了。
  ——
  那日之后,封霄阳便像是失去了那些世俗的欲望,再也没有提过要再进一步的事,即便听了程渺耐心无比、细致妥帖的解释后也只是淡淡的“哦”了声。
  ……谁要听自己道侣义正言辞的解释为什么不做那档子事啊。
  程渺不明就里,看着对那事彻底淡薄了的封霄阳,暗暗松了口气。
  若是封霄阳继续缠磨下去,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能一直坚守本心、不做出那过分的事来。
  他心中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要他将眼前的人囚禁起来、关进只有他一人能知的地方,那些阴暗无比的欲/念更是在其中汹涌,程渺怕自己稍一失控,就会做出对封霄阳不利的事。
  他当日拼尽了全力抑制,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在封霄阳身上添了不少青紫,每每看见,都内疚后悔的很。
  或许封霄阳可能全不在意这些,但程渺没法不去在意。
  他实在是怕极了自己会像百年前一般,被心中无尽的、扭曲的恨意吞没,再亲手将他的师兄送进了死地里去。
  这样的担忧甚至影响到了他与封霄阳的日常相处——程渺即便是在夜里,也是睁着眼、一丝都不敢睡的,望着怀里睡的安静的师兄,只觉得不像是抱着一个心爱的人,而是在抱着一具随时可能因为他的失误而再次消失的尸体。
  他的担忧实在是过了度,完全没有注意到封霄阳这些日子里越发诡异和鬼鬼祟祟的举动。
  封霄阳经过了无数次测量与计算,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程渺没了兴致,那日后换他在上面似乎也可以——前魔尊大人脑中有着几乎无穷无尽的理论储备和阅读经验,只等有一天付诸实施、亲身上阵一遭。
  只可惜现在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孱弱了些……虽然封霄阳有把握在没有视觉的情况下找准地方完成整个过程,却仍是觉得,还是等自己再恢复些时候再动手。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却是彼此相安无事了两个月,走走停停的将凡间走了遭。
  他们去看了那曾经埋着清凝与地宫的乱坟岗、去看了已然改名换姓的张家大宅,又去了趟常家的拍卖场。
  而后在李家旧址驻足,循着记忆找到了凌轩曾经生活过百年的门派,甚至连两人最后分别的地方,都从一片长的比人还高的草里寻了出来。
  封霄阳摸着那些早已枯朽了的桃花树,心中满是慨叹。
  他很庆幸,自己不是萧扬,程渺也不是凌轩。他们虽有生离死别,却没有那样痛彻心扉的结局,而是有着能够到达的、仿佛触手可及的未来。
  真就像封霄阳在那极渊中编出的无数故事,虽过程各式各样,却都有着一个统一的结局——仙尊和魔尊历尽千帆,渡过无数的艰难险阻,最后还是决定此生相守。
  他们去了那棵三生树下,那棵可怜的树已经生出了灵智,远远一看见封霄阳这座瘟神就开始浑身发抖,若不是修行尚浅不能将自己从土里拔/出/来,只怕都能扛着满树的红布跑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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