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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词(近代现代)——禁止遗弃

时间:2023-09-23 09:14:57  作者:禁止遗弃
  “那是……”
  “班级群里让去301搬书,走吧。”
  隋书安看着钟齐把人拉走了,迟钝地挠了下后脑勺,“嘿”了一声,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当天下午隋书安拿着两瓶汽水在阶梯教室里准确定位钟齐,并坐在了他旁边,拧了一瓶汽水递过去,漏出一排白牙,跟钟齐打招呼:“你好,我叫隋书安。”
  “你好,钟齐。”
  钟齐不知道这算不算愿望成真,他喜欢隋书安的第六个月,他和隋书安成为了同学,而且是,同班同学。钟齐盯着手里的汽水看了很久,听着隋书安絮絮叨叨地拜托他帮忙带着熟悉一下新班级,想着,隋书安,一点也不安静。但钟齐还是点了头,然后小心地喝了一口汽水。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隋书安跟着钟齐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吃饭,一起去澡堂洗澡,甚至一起去游泳,但其实是隋书安在池子里游,钟齐陪在水边的椅子上看,因为钟齐怕水。
  直到某一天,隋书安潜下水之后很久都没有出水,钟齐在岸边来回走了两趟,然后带好游泳镜跳进水里了。
  “不会水你还跳?!”
  隋书安把钟齐捞出水面的时候钟齐还在一个劲地咳嗽,看样子被水呛得厉害。
  “咳,那你为什么要躲在水里啊,咳咳咳!”
  “逗你玩的。”隋书安把钟齐托上岸,等他慢慢平复。
  “不好玩。”钟齐把游泳眼镜摔在一边,抬手抹了下眼睛,意识到什么一样又很快地放下来,垂着眼不说话了。
  “钟齐,”隋书安站在水里喊他,也把游泳眼镜摘了,钟齐还是不讲话。
  “你喜欢我。”钟齐觉得可能刚刚水从耳朵流进了大脑,不然为什么他幻听了,他茫然地对上隋书安的视线,看到隋书安在笑。
  “是吗。”
  “我不是傻子。”隋书安不笑了,钟齐突然地感受到难堪,他原本以为隋书安这辈子也不会知道的,他的肩塌下来,然后隋书安看到钟齐像在阶梯教室里那样,很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那你说,我打报告,申请和你搞对象,组织能批准吗?”
  钟齐没怎么认真听隋书安在说什么,木着脑袋没什么反应,隋书安觉得无奈,他们俩到底是谁听力不好啊,他的助听器该给钟齐用。
  “问你话呢。”隋书安撑起身子坐到钟齐身边,又问了一遍。
  钟齐又想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了,他想再听一次隋书安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是男的,你也……”
  “我也是男的,一个耳朵还不怎么听得到。爸妈不在了,家里只有个叔,组织要是不给批,我……”
  隋书安想着不给批他就去租个爹,借个妈,就是耳朵的事有点麻烦,但钟齐打断他,说:“批的,批的!”
  隋书安拉过钟齐的手,手指伸进他指缝扣住手掌。
  “能批就行。”钟齐看到隋书安又笑了,一口白牙,水珠从他头发上落下来,滴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
  钟齐想,原来做同班同学不叫愿望成真,搞对象才算啊。
  大学毕业以后的第一个冬天隋书安和钟齐双双跟家里出柜,一个被爸妈揍得半死,一个被叔叔赶出家门,两个人躲在招待所的门口蹭空调,笑得比刚在一起的时候还开心。
  原来已经七年了啊,钟齐把大年初五的那张日历撕掉,然后发消息告诉隋书安回来的时候记得再带一瓶酱油。
  但是当天钟齐等到晚上六点,隋书安也没有回家,再然后他接到了他这辈子最恨的一通电话。
  隋书安死了。
  他见义勇为救了一个不小心掉进河里的小孩,溺死的。
  钟齐觉得现在的诈骗电话越来越荒唐了,隋书安那么会游泳,怎么会溺死呢?骗子想从他这里骗多少钱?
  他一遍一遍地打隋书安的手机,一遍一遍地听机械的女声说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期待,失落,再期待,再失落。钟齐的希望终结在他在医院看到隋书安的脸,那张他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钟齐跌跪在床前,被隋书安的叔叔拉走,又爬回去,死死地抓着床边,红着眼睛沉默。叔叔看着不忍心,哽咽着劝他:“小钟,起来吧。”
  钟齐像失去听力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扒着隋书安的床,很安静地靠着。
  一周以后隋书安火化,之后的一系列流程本来都是叔叔去操办,想让钟齐好好休息,但他还是跟着叔叔跑了所有地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叔叔叹了很长的一口气,他是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在一起的,隋书安第一次提这件事他气得把人轰出家门,但是隋书安倔,钟齐也倔,一过就是七年。他从反对到默认,原本想着今年能在院里过个好年,到最后,最后……
  叔叔抹了把泪,带着钟齐回了最早隋书安住的房子,现在那块是空间。他懂睹物思人,小孩不能再回他们俩住的地方了,不然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这呢,是我以前的房子。平房,有院子,挺大的,你住着,有什么事给叔打电话。”
  钟齐扯了下嘴角,张了张嘴,他想说谢谢,但是发不出声音。
  隋书安走的第一个冬天,天气很冷,一向不下雪的鹿南在这个冬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钟齐再也没有离开过屋子,不去上班,也不知道主动吃饭,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锁住了一样,他只能透过贴了纸花的窗户,看着雪把世界落白。
  书安肯定没看过雪的,他在布满雾气的玻璃上一笔一画地写,书安,隋,书,安。
  钟齐没有任何精神的状态持续了四个月,无论是叔叔,还是父母,亦或者朋友,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地跟钟齐交流,但他就是不说话,也不愿意踏出屋子。
  所有人,没有一点办法。
  六月的第一天,钟齐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推开了平房的门。他用剪刀剪了乱糟糟的头发,用刮胡刀剃了胡子,把床铺叠好,走出了房间。
  钟齐知道,这里离隋书安溺亡的那条河很远,但他觉得没关系,他肯定能走到的,也肯定能在今天和隋书安见面。
  而在钟齐穿过院子,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听到有孩子在哭,撕心裂肺地哭,钟齐想,怎么这样伤心?他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箱子,只是在原地停了一会,又背过身去,朝着反方向走。
  钟齐离箱子越来越远,但哭声并没有因此变小,他只觉得哭声越来越大了,他开始不受控制地落下眼泪,然后步子越迈越快,不顾一切地想要离开啼哭的婴儿,逃离震耳欲聋的苦痛。
  他知道那是被遗弃的孩子。
  快要跑过第一个路口的时候,钟齐停在了路中间,被转弯的车子按了几下很大声的喇叭吓得一抖,后退了几步摔在路边,才好像终于清醒。
  他疯了一样地跑回院门口,看到那个箱子还呆在原地,哭声依旧很响,他没什么力气地跪在箱子旁边,用抖得不像话的手掀开纸板。
  婴儿在看到钟齐脸的那一瞬间结束了哭声,口水从左侧流到包着他的毛巾上,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钟齐笨拙地把箱子抱起来,在院门口站了很久很久,小孩一直看着他笑,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走进院子的时候,钟齐想,他笑得真可爱啊。
  这一年,28岁的钟齐失去了爱人,但得到了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他不哭不闹,由着钟齐笨拙地养着他。在第二年春末的时候,钟齐给他取了名字,开口叫他,隋桥。
  钟齐缓慢地睁开眼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做了很长的梦,他不是才捡到小桥的28岁,他已经50岁了。他又闭上眼,睁开眼睛后,钟齐看到了隋桥,他养了很多年的小桥。
  “小桥来了。”徐历延声音很轻地告诉院长。
  钟齐感受到隋桥牵住了他的手,嗯,我们小桥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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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院长和爱人的故事。
 
 
第12章 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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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桥直到站在钟齐的病房门前,才终于清醒过来。他往后退两步,结果发现抵到了徐历延的肩膀,退无可退,他只能走进院长的房间。徐历延小声地叫醒院长,而隋桥默默牵住了钟齐的手。
  隋桥不敢在院长醒的时候过来看他,怕控制不住情绪,也不想他担心,但在院长叫他“小桥”的时候隋桥又很乖地笑,一字一句汇报最近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还像小孩一样地因为不挑食邀功。
  院长握隋桥的手腕,皱着眉叮嘱他一定要多吃饭,转头又吩咐徐历延要按时吃饭,也要按时给小桥做饭。
  隋桥愣着,没去看靠在柜子上的徐历延是什么表情。
  院长,我们已经不住在一块啦。
  哥不用给我做饭了。
  隋桥张了下嘴巴,想说又泄气一般,最终选择闭口不言。
  院长在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问了一句家里的仙人掌还好吗,最近雨下得频繁,记得把绿植都收好,看小桥和徐历延都不说话,钟齐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
  坐在徐历延车里的隋桥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正常呼吸,下班的时候徐历延来接他,把他塞进车里又带到医院来,好像是知道他很久没进病房一样把他推到了院长面前。
  他不懂徐历延在想什么,那晚徐历延从公寓离开的时候他醒着,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隋桥把头蒙在被子里哭,徐历延骂他不要脸,而徐历延没有骂错。
  隋桥以为他们不会再见了,像梁芫希望的那样,可一周后的今天,徐历延又出现了,带着胆小、不懂事的他回到院长身边,让隋桥短暂地获得了疼痛休止期。
  但又坐在副驾的这个时刻,作用在隋桥身上的麻醉开始失效了。
  “回哪?”徐历延把车子启动,看着正前方问隋桥。
  “碧绿水岸。”
  哦,婚房。
  徐历延没点头也没摇头,车子开得不快不慢,隋桥捏着安全带坐立难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着他哥一块沉默。
  车子在公寓的车位停稳,隋桥解开安全带,跟徐历延说:“再见。”
  然后隋桥听到车门被锁住的声音,徐历延也解开了安全带,但是他不看隋桥,盯着车前的玻璃装作没听到隋桥刚刚跟他说再见。
  隋桥侧过脸,勉强地冲徐历延笑,“我要回去了,哥开下门吧。”
  “回哪?”徐历延问了第二遍,声音冷漠,隋桥听出来他生气,条件性反射地想去拉他手臂又硬生生忍下来,装作很轻松地回答:“回去,回2701。”
  徐历延终于偏头看隋桥,问第三遍:“回哪。”
  隋桥也终于不接话了,碧绿水岸,2701,漂亮空旷的房子,但这里不是他和徐历延的家。隋桥知道徐历延想听什么,但他不想说,也不想回家,因为家里没有人。
  徐历延不懂隋桥为什么总是做让他生气的事情,想他却总跟他说再见,没有办法却不愿意找他帮忙,见他又避之不及,甚至不回家,张口就是要来这个破房子。
  他又忙了整整一周,离婚的进度被罗任智拖慢,梁芫疯狂打他的电话,频繁地来恪英找他发疯,威胁他既定事实的改变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徐历延无所谓,付出什么代价?他已经得到最坏的结果了,再坏又能怎么样?
  他的命够硬,不像她身边一撞就残废的律师,所以他告诉梁芫,她大可以多撞几次,看他到底能不能住进太平间。
  等他应付完无关的人,履行完跟院长的承诺,重新站到隋桥面前,说过很想他的隋桥又要离开。
  他甚至来不及告诉隋桥,他已经原谅隋桥,隋桥不用再发信息跟他说对不起。
  徐历延只觉得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被丢进发动机燃烧,于是他变得尖酸又刻薄,“为什么不回家?给我和我老婆腾位子?”
  隋桥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从座位上直起身,愤怒且不可置信,“那是我的家。”
  “也是我的。”
  我们的。
  徐历延话接得很快,他的眼眶很红,眼睛死死地盯着隋桥的脸,企图从隋桥脸上找到一丝他熟悉的表情。
  隋桥垂下头,手指捏着衣服边缘,如鲠在喉。他知道那是他们的家,他也应该回家的,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才会让理由变得合理一些,好像什么借口都没有办法为他的不回家开脱。
  他再一次看向徐历延,不再忍耐地去亲徐历延的脸,他没办法对哥哥眼角的眼泪无动于衷,徐历延的眼泪是稀有物。
  隋桥的嘴唇碰到咸涩的液体,他闭上眼睛想,他第一次见徐历延哭,是他哥过19岁生日。
  那天徐历延从商场回来兴致就不算高,虽然往年他的生日他都不算热情,但隋桥第一次看他哥在过生日的时候不高兴。
  隋桥小心翼翼地端着插了19根蜡烛的蛋糕走进他哥的房间,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唱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哥哥哥,许愿!许愿呀!”
  徐历延透过烛光看隋桥,光影在隋桥脸上晃动,隋桥的鼻子皱了皱,很突然地打了个喷嚏,蜡烛灭了好多。
  隋桥一下懵了,不好意思地把嘴巴抿上,不再出声了。
  徐历延被逗笑,很温柔地从隋桥手里接过蛋糕,告诉隋桥没事,并让隋桥帮他吹蜡烛,隋桥说好呀的时候眼睛的亮晶晶的,紧接着他吸了很大一口气,把19根蜡烛全吹灭了。
  然后他毫不客气地坐到徐历延的大腿上,搂着徐历延的脖子问他哥今年许了什么愿望。徐历延把头靠在隋桥怀里,闷着声音回答:“没许。”
  隋桥大呼:怎么可能?!想着徐历延肯定在骗他,他偷笑着快速地抹了一点奶油在徐历延脸上,作为徐历延隐瞒愿望的惩罚。
  “哥今天不高兴吗?”隋桥趴在徐历延耳边问,手指在他哥的左耳上摸了摸。
  徐历延不回答,把隋桥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的嘴巴缝里磨。隋桥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从徐历延的侧脸开始亲,从眼睛亲到鼻子,再从鼻子亲到嘴巴,在终点处被徐历延的舌头侵入。
  徐历延舔他的上颚,又吮他的舌尖,隋桥被亲得脑袋发晕,往后仰了仰,跟徐历延对着唇瓣,不清不楚地告诉他哥,他选的生日礼物是新的助听器,但要等到明天一起去验配中心测了新数据才能买,还说自己存了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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