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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词(近代现代)——禁止遗弃

时间:2023-09-23 09:14:57  作者:禁止遗弃
  司机等在一边,梁芫上车之后徐历延很快背过身,径直回了企业楼,没看见花坛转角的隋桥。车窗升起的时候黑色宾利正好路过隋桥,隋桥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车子逐渐消失在视野。
  隋桥在原地呆了很久,然后缓慢地向公交车站挪动步子。
  还是不找了吧。
  隋桥回头看了一眼大楼,安慰自己其实没关系,他已经见到了,而且自己也很赶时间,他还要回家给仙人掌浇水。
  回家的路并不需要计时了,隋桥把手表接下来放进背包,耐心地等待下一班环城公交。
  —
  隋桥今天穿的西服花了他半个月的工资,是昨天下午接到电话的时候临时去买的,想着出席婚礼总是要正式些,所以买了全新的一套。
  剩下的半个月工资隋桥包成了礼金,然后在登记处工工整整地签上名字:隋桥。
  他的位置在礼厅的最角落,婚礼音乐播放了很久,坐在隋桥右手边的是小孩子,小孩的爸爸看起来是外国人,很年轻,隋桥觉得来的人应该都和梁芫是一个阶层,估摸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吧。
  “哥哥,你是哪边的?”小孩子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社交,隋桥知道他在问自己是哪边的关系,于是地小声地回复:“……新郎。”
  小朋友“哦”了一声转回去和爸爸说话了。
  隋桥又陷入沉默。
  婚礼的伴奏放了很久,灯光暗下来的时候,隋桥知道,婚礼开始了。
  司仪的声音很激动,新娘从礼堂的门外走进来,挽着父亲的手臂,隋桥看不见新娘的表情,但下意识地觉得结婚,应该是很开心的,于是隋桥为新娘想象了一张很幸福的脸。
  婚纱很长,很白,隆重且华丽,隋桥出神地想,如果自己结婚,是不是也要穿婚纱?然后他听到了耳边传来小朋友的声音:“新娘好漂亮!”
  隋桥反应过来,他不是女生,结婚是不需要穿裙子的,他小幅度地拽了一下领带,觉得穿什么也不重要,反正,他也不会结婚的。
  “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隋桥很遥远地看着新郎新娘为彼此戴上戒指,觉得礼堂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让他没办法呼吸。而等到司仪说,请新郎新娘亲吻对方的时候,隋桥觉得周遭的空气已经被抽干了,他是被丢进真空玻璃罩的试验品,是上帝为了测试失去爱的人类能否顺利存活的编号一。
  原来结婚是这么让人崩溃的事情,可哥不是说结婚是好事情吗?
  混着新婚快乐和百年好合的祝福声,隋桥满脸是泪地跟着宾客们一起鼓掌,祝福般配的新人如愿享受美好的夜晚。
  隋桥混沌不清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清晰的片段,比如他和徐历延第一次接吻,比如徐历延第一次和他做爱,再比如他们度过的每一个新年。在无数个回忆里,徐历延总是穿着T恤,用装了很多很多爱的眼睛注视隋桥。隋桥从前天真,认为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幸福的人,哥哥不仅是他的哥哥,也是他的朋友,他的爱人。
  但人不可能永远都天真,隋桥长大了,所以理所当然地失去了哥哥,朋友和爱人,而所有的一切是他提议,也是由他造就的。
  隋桥觉得自己很令人讨厌,在别人的婚礼上恬不知耻地回忆和新郎亲密又美好的过去,躲在角落里流不应该的眼泪。
  大屏上投出徐历延的脸,隋桥后知后觉地发现,徐历延穿正装真的很好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每个地方都好看,甚至于脸上每一处的阴影和明亮都是恰到好处的漂亮。西装衬得徐历延非常严肃挺拔,不同于跟隋桥手机相册里的任何一张照片,婚礼上的徐历延显得那么完美,和郑重。
  等灯光亮起来,宾客们说笑着开席的时候,左侧礼厅的角落里已经没有人在了。
  隋桥从旁边的侧门离开,酒店金碧辉煌,和他格格不入。他没有回家,打车去了医院,坐在院长的病房外面,不敢进门。
  他害怕见到院长,害怕院长发现不对劲,也害怕院长安慰他没事的。
  但除了这里,他好像也没地方可以去了。
  隋桥仰头靠在墙壁上,听到过路的护士说要给楼下疼得厉害的病人注射曲马多。
  盖在脸上的西服慢慢下滑,隋桥闭上眼睛想。
  也许我也需要一针止痛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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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结婚。最近在外面玩,更得比较慢。
 
 
第8章 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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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岁之后隋桥生气的方式从张牙舞爪变成了把他哥关在门外,并把电热毯从下铺搬到上铺,但这个方法没持续多久就被徐历延破解了,具体表现在徐历延会在关门的前一秒把手伸进门缝,再用比隋桥大很多的力气打开房门,强迫隋桥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
  而判断徐历延生气的时候就简单得多,表现只有两步,先沉默后忽视。无论隋桥怎么逗都不会给笑脸,生气时长根据隋桥犯的错误大小分为6小时,24小时,72小时。目前为止可得数据只有3个,因为徐历延真的生气的次数只有三次。
  而这次是第四次。徐历延坐在办公室,翻来覆去地看隋桥发来的信息,然后在脑海里不断回播生日那晚隋桥对他的“祝福”。
  白天的时候梁芫递给他很多份合同,带着律师讲了一堆有的没的,他应付都懒得,随手翻了最上面的合同,拿过钢笔在“预购人:徐历延”那里划了个叉,又在旁边写了隋桥两个字,把合同推回了梁芫面前。
  “这才叫做诚意。”徐历延看着梁芫看完合同的脸色一点点变臭,走到她身边,扣了两下桌面,语气平淡:“不然就带着你的垃圾一起滚。”
  他没有太多的心情分给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比起梁芫给他的东西,徐历延更想知道隋桥是怎么被说服的。
  威逼或者利诱,说服别人答应要求不外乎这两种方式,不会有什么太新奇的。
  隋桥是哪种?
  徐历延想不出。
  他不觉得有任何事情值得隋桥放弃自己。他测试过很多次,卑鄙,冷漠,不择手段地企图印证隋桥握他的手只是一时兴起,但每一次都失败了,每一次都以徐历延的庆幸而告终。
  徐历延开始相信呆在隋桥身边就永远不会被丢弃,因为他和隋桥是被铸烧十年的瓷杯,没有任何人能让两块已经烧成瓷的黏土分开。
  可是杯子碎了,没有任何预兆。
  起初徐历延以为12岁那个下午的一切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后遗症,在相信永远能看到隋桥的时间里并不敏锐的他缓慢地覆盖被遗弃的痛苦。
  然而十年后再一次被留在原地的徐历延才知道原来痛苦只是被种下的酸角树,十年开花结果,那颗内里腐烂的坏果才终于落在他头顶。
  砸得他头晕目眩。
  —
  梁芫选的结婚的日子很好,阳光明媚,晴朗无云,是隋桥最喜欢的那种天气。
  徐历延把视线从窗外转到面前的镜子,拦住造型师要给他弄头发的手,把刚打好的领带扯下来摔在桌上。
  “出去吧。”
  婚礼六点开始,还有三个小时,徐历延想,距离小桥21岁第三个愿望的实现,就还有三个小时。徐历延从口袋里摸出戒指盒,这个不是梁芫准备的,是他自己买的,是原本要送给隋桥的生日礼物。送戒指的灵感倒是来自于梁芫,她第一次提结婚的时候点醒了徐历延,徐历延觉得他和隋桥之间少个戒指。
  但貌似隋桥不认为他们之间只是缺少戒指,甚至隋桥不认为他们之间拥有什么。徐历延想笑,于是他抬眼对着镜子里的人笑了一声。
  其实在某些点上他和隋桥还是拥有相同的观点的,比如,他们都觉得,结婚是好事情。
  梁芫迎宾的时候看见了她特意邀请的人,男生穿了一身明显大了的西装,然后在礼簿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坐在她特意安排的位置上,一个能够看见徐历延结婚,又不会被徐历延看见的阴暗角落里。
  徐历延答应结婚是她预料中的事情,她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虽然厌恶隋桥,但又不得不承认,她选择的方法是最正确且最省时的。
  她经过隋桥的位置走到礼台旁,如愿以偿地看着徐历延站在灯光下,在婚礼进行曲中接过新娘的手。
  左侧原本是新娘家属上台的预留位,梁芫给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让台上的徐历延从右边换到了左侧来,方便她一会上台。
  站在左侧的徐历延撇过头看了一眼梁芫,没有情绪地扯了下嘴角,又收回视线。
  梁芫被那一眼看得有点不安,但又说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司仪重复了三遍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她才终于发现哪里出了问题。
  徐历延的左耳上没有助听器。
  梁芫突然明白徐历延刚刚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摘了助听器,车祸以后的徐历延是个几乎没有听力的聋子,理所当然地听不见婚礼的声音,所以对交换戒指的环节无动于衷。
  梁芫打了个手势让大屏从徐历延的脸上切走,在台下气得发抖。
  徐历延观赏了一会梁芫沉下去的脸,手从裤子口袋里拿了出来,对着主持人摆了摆。
  本该空荡的左手无名指已经套上了一枚素戒,而托盘里的男士婚戒还安静地躺着,徐历延在众目睽睽之下侧身打了个手语。
  “听不到。”
  这句梁芫看得懂。
  徐历延早就跟今天要和他结婚的人通过气,十分顺利地获得了对方的同意,等着新娘自己套上钻戒以后,他拍了拍新娘的肩,邀请她一起欣赏梁芫的笑话。
  离礼台最近的几桌客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司仪看出来气氛不对,硬着头皮继续婚礼应有的流程。
  “请新郎新娘亲吻对方。”
  徐历延仍旧没有反应,新娘凑过来和他轻靠了下脸颊算是完成了这个环节,她小声地跟徐历延说:“你妈妈的脸色比你的西服还黑。”
  徐历延读出来这句以后认为结婚对象的说法非常恰当,于是很赞同地点点头。
  婚礼结束以后罗轻挽着徐历延下台,换下婚纱就跟徐历延道别,罗轻带着口罩从离侧门最近的餐桌旁边抱走她的儿子,电梯门缓缓合上,罗轻消失在视线里,而他转过身,正好和梁芫对上。
  徐历延敷衍地鼓了两下掌,夸奖梁芫把婚礼的排面弄得不错,然后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
  “酒你慢慢喝,”徐历延把助听器戴回左耳,揽过梁芫的肩膀,用了一点力气把她推回大厅里,“玩得开心,梁女士。”
  他不奉陪了。
  徐历延拿着买的戒指回了他和隋桥的家,家里没有人,他又坐回餐桌前。
  他完成了隋桥的第三个愿望,现在轮到他许愿了。
  如果隋桥在12点前回家,他就原谅隋桥。
  电子钟播报12点整的时候,徐历延开始妥协,如果在太阳升起之前隋桥回来,或者隋桥打来电话的话,他也会原谅隋桥的。
  徐历延固执地选择不开灯,沉默地听着电子钟一句一句地整点报时。
  当暖橙色的光缓慢地抛进客厅的时候徐历延离开了家。
  婚礼的第二天,阳台上的仙人掌只得到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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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从上海玩完回来嘞。😉
 
 
第9章 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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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历延在婚礼以后两周高强度连轴转,去津北出完差后又收到临时通知让去晋平,跟着分部负责人一起去和物流公司谈新一季的合作。近几年电商发展迅速,物流企业对供应链技术的要求很高,恪英去年的新分部建在东南沿海区,这一块跨境的电商业务多,同时因为经济发达,技术发展程度也高,要从老牌的科技公司手里抢生意不太容易,而且恪英只是想搭上线,并不是真正地要担大头。分部负责人头疼得要命,约了三天,智轻的回复一直是改日再约。徐历延打了个越洋电话给罗轻,要来了智轻董事的私人电话。
  “谈生意的话,老头子不会见你的。”罗轻好心提醒,徐历延没出声,等着她后半句。
  “不过,你可以跟秘书说找你岳父喝酒,估计能行。”
  徐历延说了句谢谢,把电话挂了。
  他第一次见罗轻是在婚礼前一周,电话里罗轻通知他帮忙接下幼儿园的儿子,然后约在了离幼儿园两个路口的咖啡店见面。
  罗轻点了两杯美式,一块蛋糕,等着徐历延问话。
  但徐历延什么都没问,招手跟服务员又点了一块布朗尼,把桌上的蛋糕一起推给小朋友,叮嘱了一声慢点吃,然后保持沉默。
  罗轻觉得有意思,“你没什么要问的吗?徐先生。”
  “你儿子挺可爱的。”
  罗轻语塞,回国以后相亲了很多次,这是第一个什么都不问的男人,不仅不问,甚至不好奇。
  “徐先生是自愿结婚吗?”
  “不是的。”徐历延回答得很快,反应过来不太礼貌,又跟了一句“抱歉”。
  罗轻笑了一下,给小孩擦了下嘴巴,“我倒是自愿的,给小回白捡一个爸爸。”
  “但是,我还有个男朋友,你介意吗?”
  徐历延皱了下眉毛,这是罗轻到目前为止在他脸上看到的第一个表情,她以为徐历延不满意这点,刚想继续说,就听到徐历延问她:“小回介意吗?”
  罗轻彻底愣住,小回在旁边含糊不清地问:“我怎么啦?”
  “我的资料罗小姐你应该看过了,虽然不太礼貌,但是想告诉你,资料上有不属实的地方,我不是单身,也有,”徐历延顿了一下,“也有爱人。结婚有目的,孩子,伴侣,这些都不是我想问你的,也与我无关,你想做的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所以我没有办法成为你口中,白捡来的父亲。”
  罗轻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没有办法做小回的爸爸,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和她成为真的伴侣,她反应过来原来不好奇是因为不在意。
  她不再揣着试探和逗弄的心思问话,语气平静地回复徐历延:“梁芫给的资料上看来只有性别和关系鉴定结果是真的吧?老实说,我对结婚这种事不感冒,只有我和小回也一样可以生活,前几个坐在这个位置的人都让我很不爽,但你不一样。”
  “冲你对小回的态度,我可以试着配合你说的,结婚有目的。”
  老头子并不爱任何人,不爱死去的妻子,也不爱在世的孩子,但爱钱,要她跟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结婚并不是他的作风,罗任智的做事原则是有利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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