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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燎原(近代现代)——碳基老爹

时间:2023-09-24 08:06:41  作者:碳基老爹
  余扬含糊道:“昂...嗯,那你帮我跟丁毅说下,我先走了啊,家里——煤气忘关了。”
  “啊?诶,喂!”林彦舒急匆匆拉住他,跟着跑到校门外,“你、我今天有事想跟你说。”
  习惯了女孩大大咧咧的男生愣在原地,奇怪地看着林彦舒甚至称得上娇羞的模样,问她:“你要跟我对答案吗?”
  “...不是。”
  余扬任她抓住自己手腕的掌心紧了紧:“那你说呀。”
  林彦舒听出他话中急切的离意,还是松开了手:“要不你先回家关煤气吧,丁毅今天上午约我们四个晚上一起去玩,你来吗?”
  “来。”
  “那我晚上再跟你说。”
  林彦舒话里话外都套着股神秘,余扬摸不着头脑地同她告别,远远跑向贺靳屿停泊的公车站。黑亮的越野车停在那,扎眼得很,余扬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饿不饿?给你带了绿豆酥。”
  今天万弘酒店新来了个大厨,贺靳屿就顺便开了个小灶,新大厨面对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那是十万个细致入微,还特地问他喜不喜甜。
  贺靳屿说,给刚上完学的小孩吃的,看着做吧。
  绿豆酥口感软糯出沙,清甜不腻,就是吃的余扬嘴巴有点儿干,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瓶水。喝完水酝酿半天,余扬还是没想好如何开口。
  贺靳屿仅用余光就轻易捕捉到余扬细微的情绪,指尖点在小牛皮革的方向盘上:“想说什么就说。”
  “我...”余扬被贺靳屿这么一问又拾回点冲动,“我就是想问问你...”
  贺靳屿干脆把车往路边一停,给他足够时间纠结,自己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休息,俨然“我等你说”的态度。
  余扬见状不愿再扭捏,心一横:“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啊?”
  贺靳屿何等聪明,从余扬残缺的半句话里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悠悠然将手抻在方向盘上:“没听懂。”
  余扬挪挪屁股,侧身面向他。
  贺靳屿有些讶异他眼底的执着,像团小火苗在滋滋燃烧,不自知地照亮着四方天地。
  少年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贺靳屿垂下睫毛,盯着余扬握紧运动水杯的双手,随后重新将车开回路上。
  “我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余扬看了一会儿贺靳屿就不敢再看了,只是侧过来的身子还没转回去,只有脑袋往右扭,望着车前窗外头行进的线路,听起来像想到什么的时候闷闷不乐起来,“你以前说过很多次不喜欢我。”
  贺靳屿半晌道:“我以为我说的是‘你不喜欢我’。”
  “...有什么区别!”
  贺靳屿没说话,在余扬近乎突破羞耻底线的坦诚里回想起校门那拉住他的女生,扎着高马尾,姓林,alpha。即使贺靳屿翻看资料时云淡风轻,那种阴鹜的占有欲还是令他不可控地,在首次目睹余扬跟林彦舒接触时就让下属找出了对方的资料。
  .
  .
  电铃拦下了正准备开口的贺靳屿。
  “喂?”
  车载蓝牙传来一道急切的女声:“小屿?昌渠、他,你爸他出事了!”
  贺靳屿猛地打转车头拐进往本家的路上,余扬的运动水杯差点脱手,吓得他立马握住安全带。
  男人声音沉稳,镇定地问好情况,在得知贺昌渠是服下过量镇定剂才昏迷时,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车内气氛骤降,信息素把周遭熏染得跟南极一般严酷。
  贺靳屿直到下车也没说半句话,后者思衬了会儿自己是呆在车上还是跟过去。
  “下车,坐客厅等我。”
  “噢..。”
  进门后就看见贺铭贺纪俩孩子挤在沙发上看电视,余扬乖乖坐过去,贺铭水晶球似的眼珠子看了他一眼,竟是有些恐惧的意思。
  余扬扭头看向楼梯口与贺靳屿交谈的女人,心想那应该就是他的后妈了吧。
  中年女人保养得当,但此时紧致的轮廓覆满了疲惫,硬生生叫余扬感受到几分衰老。
  “余扬哥哥,”贺铭抱着贺纪,向他靠近,“你也来啦?”
  余扬怀里抱着书包,微微低头与小女孩对视:“嗯。”
  贺铭没再说话,脑袋轻轻靠在余扬胳膊上,看不出半点以往古灵精怪的劲儿。
  余扬静静给她们依着,他的影子笼着两个孩童,像堵轻屏格挡去事发突然带来的害怕。
  “小屿,是阿姨的错。”继母声音哽咽,贺靳屿抱了抱她,有力的安抚着这个几乎被自己看作母亲的女人。
  “爸本来就固执,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算放十个保镖盯着也拦不住,何况您呢?”
  继母抹去眼泪:“你去楼上看看他吧。”
  贺昌渠此时已经在私人医疗团队的治疗下恢复了神志,眼睛半阖不阖漏出点眼白,毫无血色的唇在抢救中发干起皮,看起来与活死人无异。
  当他听见贺靳屿叫医生们出去时,挣扎着撑开了眼皮,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把嗜血的钝刃,往自己亲儿子身上扎。
  贺靳屿拉开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形容枯槁的男人。
  “滚...!”
  贺靳屿被贺昌渠硬撑门面的愤怒惹出星点笑意。
  “这么多年了,您还没接受现实么?”
  贺昌渠死死盯着他。
  贺靳屿把玩着输液瓶垂下来的开关,轻轻将滑轮扭到不出液的位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如何。”
  贺昌渠却没被激怒,反而像抓住什么把柄般狞笑道:“我想这点...靳嘉苓比我体会更深吧?”
  输液阀被关闭后开始倒流,扎在贺昌渠胳膊上的针管不断引出厚红的血液,皮肤吸裹着有弧度的针头,一缩、一缩,折磨着贺昌渠麻木的感官。
  房间里只有医疗设备规律的电子音。
  “害死她的...不是,我。”
  贺昌渠梗着气的干哑嗓音就像在用指甲撕挠贺靳屿铁铸的心门,一下下发出尖利恶心的刮擦声。
  “是你。”贺昌渠笑容扭曲,肺泡哄哄作响,“这女人是被...我...和我的种...一枪一枪打...打死的...”
  只剩鲜红的残液挂在细小管壁上,滑开的输液阀再次将清澈的药物注入这具干枯的残躯。
  贺靳屿后退一步,冷漠、疏离,轮廓却又与床上面目可憎的人相似。
  “我记得您瘫痪在床也有八年了,”瘫痪二字刺痛了贺昌渠,怒目圆睁瞪着贺靳屿,“既然已经确定细胞全部坏死,已经没有下地行走的可能了的话,医生明天就会做好截肢手术的准备。”
  贺靳屿将氧气罩塞回父亲嘴里,松紧带稳稳固定着两侧,所有咒骂与愤怒皆堵在冰冷器械之下。
  “啊。”贺靳屿想到什么,俯身按压在贺昌渠的输液口处,“以及...如果我再发现江姨身上有哪怕一点点伤口,这两条手臂的下场也会是这样。”
  “手术后我再来看您。”
  他不再逗留,毫无温度地关上门,把这只苟延残喘的怪物连同光一齐锁回记忆深处。
  贺靳屿沉默半晌,睁开黝黑的眸子,迈步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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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最近在忙学校的事T T等忙完这阵会多多更新的!
 
 
第58章 57
  余扬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贺靳屿下楼的声音就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挨着他的贺铭贺纪跟着一倒,也从沙发上爬起来。
  三个孩子齐刷刷望向贺靳屿,眼里都带着点不敢亲近的意思。
  江姨连忙上前小声询问了贺靳屿一番,知道贺昌渠没什么大事才放心。贺靳屿知道继母善良,即使半身不遂的贺昌渠扔她骂她,依旧狠不下心放任这个名存实亡的丈夫不管,贺昌渠不喜他人近身,平常也只有她在照顾。
  贺铭牵着贺纪跑到贺靳屿跟前,一人抱着一边腿,两双眼睛流露出不明所以的胆怯与依赖:“哥哥,今天有好多医生在楼上,爸爸又生病了吗?”
  贺靳屿蹲下身摸摸妹妹弟弟的头:“对,他又生病了。爸爸身上有病毒,你们最近不要去他房间玩,好吗?”
  两个孩子点点头,贺靳屿伸出手同他们拉勾。
  江姨问:“小屿,那边那个孩子是——”
  余扬抱着书包站在那看他们的样子有点儿愣,贺靳屿心有阴霾,魔法般被驱散不少:“...您就别管了。”
  他鲜少露出这一面。
  在贺铭贺纪前他是温柔的长兄。
  在江姨前他可以是个小声抱怨的儿子。
  江姨听他这么说,猜到两人关系不简单,开心之余忍不住操心,毕竟贺靳屿身边从来没有个正经关系,今天带回来的看上去年龄还小。
  她把贺铭贺纪支去一旁。
  “怎么不管呀?你把人家带回来的,铭铭小纪还都认得他,之前打电话那几次也都是他吧?相处很久了吧?”
  alpha垂着脑袋:“嗯。”
  “那你怎么想的呀,交往没有?”
  贺靳屿摇头。
  江琴虽然没有看着他长大,但八年相处下来也多少意识到这个继子肩上背负的东西,靳嘉苓死去的十多年也是贺靳屿独自生存的十多年,有些事她没法开口干涉,可有些事她希望能鼓励贺靳屿去把握。
  她记得踏进这座城堡时看见贺靳屿的第一眼,她是如何感叹这个孩子的得体、优秀。
  江琴知道贺昌渠不是什么好人,她没得选,一个缺少城府的大龄次女,能嫁给前途无量的政客,生下一对可爱的双胞胎,这是父母、世人赋予她的价值。
  这个青年是唯一尊重她的人,就像她第一眼所见那般可靠。
  后来她才发现贺靳屿看似闪闪发光的“价值”背后藏匿着什么,才发觉自己竟忽略了那么多隐形的压抑与痛苦。
  贺靳屿无奈地唤了她一声,把江琴拉回现实。
  江琴拉拉他的手,温柔地说:“小屿,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第一次看你带人回家...想到你身边有能说话,能分享的人,妈妈...妈妈很高兴。”
  贺靳屿淡然地说:“江姨,他小我整整十岁,今天刚考完高考。”
  江琴愣了几秒。
  贺靳屿继续道:“我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您知道,如果我跟他交往,最后要么是他被我吓跑了,要么是我把他弄成一个精神病。”
  江琴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小屿,我...妈妈觉得,你应该先试一试再考虑结果。那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贺靳屿点点头。
  “你不妨先试着告诉他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如果他无法接受真实的你,才好说有缘无份。
  回头半年相处,说没有半分喜欢是假的。不自觉地放松、微笑,以及可以被称作幸福的微小瞬间,早已蚕食了贺靳屿坚硬如铁的新房,叫他猛地发觉,原来自己不全是钢筋铁骨,还有血有肉。
  可是那个扒筋抽骨后的血淋淋一摊肉,最真实的贺靳屿,就连他自己都不喜欢,难道还能指望一个刚成年不久、眼界未开的小孩能不被吓跑吗?
  蝉鸣什么时候能停。
  贺靳屿想的头疼。
  .
  .
  “你能送我去八中那条街上吗?”
  “实业一路?”
  “对,就那。”
  “不回裕岭么?”
  “我跟林彦舒他们去吃饭。”
  贺靳屿听见林彦舒三个字眉头紧了紧:“哦。”
  余扬知道贺靳屿心情不好,也不再执着喜不喜欢的问题,想起刚才在车上因为急迫而略显咄咄逼人的语气,眼下还有点儿小尴尬,心想以后再说也不迟。
  四个准高中毕业生吃饭的地方约在老街大排档,距离几十米远都能闻见一股孜然辣椒粉的味道。余扬忙叫停:“我在这下车就行,再往前开你等会不好掉头了,味儿也大。”
  贺靳屿半点没听,开到五米远才停,末了还降下车窗叫住余扬,递给他一张名片。
  “明天中午到上面的地址来,会有人去接你。”
  余扬两只手捏着那张质感极佳的纯黑磨砂小卡,看看他又看看名片。
  贺靳屿把头扭回去,声音像泛起涟漪的湖面,情绪近不可闻。
  “你想问的,我明天告诉你。”
  余扬其实想说,你现在就告诉我。但每每看见贺靳屿流露出某种不可言说的破碎时,他总没办法说出一声反对的话语,抵抗不住这张脸、这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讲真的?”
  “嗯。”
  余扬找到座时三个人已经开吃了,三盘油亮的烤串烤蔬菜垒在面前,食欲大开。
  他坐到林彦舒旁边空位,书包也靠着林彦舒的放在一起。林彦舒忍不住悄悄红了耳朵,往他盘里放进两串烤花菜:“你怎么才来啊?”
  丁毅话里有话:“林彦舒~我也想吃花菜!”气的林彦舒抬腿给他一脚。
  梁芮默默递来一串肥牛。
  这会儿桌上四个人,已经红掉三对耳朵。
  “哎,你们觉得今年考试难不难?”
  余扬嚼着脆生的花菜,含糊不清:“语文难!”
  “妈的——我老感觉我作文写偏题了。”丁毅郁闷地干掉一瓶汽水。
  梁芮小口抿着果汁:“大家字数都写够了吗?”
  “够了。”
  “够吧?”
  “我数了,刚好八百五十个字。”
  “哇,你还有时间数写了几个字啊?”
  ...
  四个人欢声笑语压马路。
  少女故意走的慢,余光里占满少年挺拔的身影,还有她最爱看的侧脸。余扬鼻梁弧度直挺,鼻头微钝,下面接着他不过分饱满、也不过分锋利的唇,和清晰的下巴与颌角。林彦舒觉得自己也许是有什么癖好,老喜欢看余扬的发鬓,还想揪一揪那只骨肉纤薄却耳垂饱满的耳朵,等他反应过来后猛地抬头看自己,眼底清澈印着她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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