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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豪礼三千万(玄幻灵异)——独惆

时间:2023-09-24 08:08:49  作者:独惆
 
第63章 他跨越历史长河走来
  “我......”
  宴舟收拢黑雾的手一顿,随即答道:
  “我看见了后面发生的事。”
  那幅滴了许星桥的血帮他们回溯记忆的残画之所以是残画,是因为那上面有两部分记忆,是两个人放不下的执念。上面一部分就是许星桥看见的记忆,而下面一部分,是他们当时从罗驱手里拿回来的那幅,许星桥恢复记忆的那天晚上,宴舟也滴了血唤醒了下面一部分的画,看到了比许星桥更多的部分。
  千年前许小将军的执念是在那个火光冲天的日子里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所以他的回忆到宴舟死后也就戛然而止。
  但宴舟的执念更深。
  他看到自己满腔遗憾地死在那天,看到自己变成鬼魂,也看到许星桥的亲朋旧友一个个死去,最后连方子行也倒在雨夜,只剩下许星桥一个人满身伤痕的被送往西南。
  天地为大,他看见曾经豪气冲天的小将军,再也没有一席之地能安家。
  宴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立马被送去轮回,而是变成了游魂,不过这对他而言很不错,起码他可以一直陪伴在许星桥身边,即使许星桥看不见他。
  后来宴舟才明白,那些日子其实是天道对他的惩罚。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同许星桥一样,满身杀戮,所以天道惩罚他看遍世间生死,看着所爱之人痛不欲生,不得善终。
  这是降罪。
  他看见许星桥从西南那个废地一点一点站起来,看见许星桥收复旧部、重整军装、蛰伏了一年又一年,把自己浸在权谋的人心里。他看见他的小将军收了笑脸,面无表情地杀人,一刀一刀地挥出去,身上的伤多了一道又一道,却再也没喊过疼。
  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再缩在怀里喊疼的人都不在了。
  于是许小将军真的变成了许将军,最后慢慢的,变成了起义军里面人人尊敬不敢忤逆的许大人。
  许大人蛰伏七年,终于蓄攒够了兵力人力,在那年仲夏连攻七座城池,势不可挡的杀回了邑都。
  许星桥真的杀了很多很多人,多到后来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只会平静的把刀插入别人的胸口。偶尔在血飞溅起来刺入他眼睛里的时候,许星桥会允许自己出神地想一秒那个倒在他怀里说要来娶他的人,然后又重回冷漠,擦干剑上的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毫不在乎的对手下人吩咐道:
  “处理干净。”
  方子行当年的话一语成谶。
  这世上所有人都会变,所以许星桥也变了。
  再也不会有人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许长玉。
  他冷漠、自私、精于算计,曾经不服管教敢与天地叫板的少年郎如今七窍玲珑,甚至可以在曾经的对家面前弯下脊梁,谄媚逢迎的拉帮结派,跪倒在地喝的烂醉如泥只为了讨权势者的一个欢心。
  他利用了很多人,挑拨了很多关系,杀人、救人、玩弄人心、拿着把柄威胁人为他提供庇护,也用他人性命胁迫世家贵族站上他这艘船。他把罗国的官场搅成一滩浑水,终于在七年后拥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把这腐朽的朝野连根拔起,毫不留情地挥刀斩尽。
  许星桥攻入城门的那天,邑都难得的下了场大雪。
  雪混着雨淅沥落下,打在他脸上,像是一场不见血的凌迟。
  说不清那雪是七年前死在塞外的将士们来为当年的小将军送行,还是这七年里许星桥杀死的人要来找他索命。
  许星桥也不在乎。
  这些年他在外的名声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谋逆反叛的逆贼”、“挟天子令诸侯的佞臣”。恶名太多了,多到曾经那些为他所救的人想为他辩解一句“我们小将军以前不是那样的人”都说不出口。
  因为许星桥禁止任何人再喊他将军。
  就连许母处理完一切带着剩下的人来找他汇合起兵的时候,也不敢在他面前再提一句当年。
  当年。
  宴舟飘在空中,看着兵临城下的许星桥想。
  当年他要是再多抱抱他的小将军就好了。
  那些刻在怀里的温度再深一点,会不会许星桥这七年来就能少难熬一点。
  七年,所有人都觉得许星桥变了,唯独谁也看不见的宴舟不这么觉得。他看着许星桥一遍又一遍的要求自己不能哭;看着许星桥每次杀完人回去都把自己溺在浴桶里,直到呼吸断绝濒临极致才肯放过自己;看着许星桥冷面冷心,承担着所有的骂名却护住了每个城池百姓的性命。
  他突然觉得自己当年做错了。
  他为了四万百姓的命死在许星桥怀里,却没想到自己和将士们的牺牲成了最锋利的一把剑,七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杀死许星桥。
  许星桥用了七年时间一刀一刀割下自己的血肉,成为凌迟自己的刽子手,又把那些血浸在仇恨的土壤里,生根发芽腐蚀他自己。
  宴舟一死了之,不欠任何人的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却把许星桥抛在了无人之地,代替当初所有死去的人活着。
  活着的人才最痛苦。
  宴舟终于明白自己错的彻底。
  罗晟这些年皇帝做的并不得民心,不过他本来也就不在乎蝼蚁的死活。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些年竟然没有杀死太子和当年的皇后。许星桥攻城的那天,他没有跟落荒而逃的旧部一起跑路,而是让人带着早已没了双腿的太子一起站到城楼顶上。
  战火在他脚下,许星桥率领的十万大军压在阵前,罗晟都不放在眼里。
  他疯得彻底,不在乎许星桥跟他提出的放人条件,只死死地掐着太子的脖子,笑的疯狂:“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不过这七年囚禁你的日子,我觉得值。可我不想只有我死,我想拉着你的好弟弟陪葬。你说我拿你和皇后的命让他自刎于阵前,他会答应吗?我觉得会哈哈哈哈哈......”
  “他会,但你知道我不会答应,我够对不起他的了。”
  宫人们早就四处逃窜,侍卫们人心惶惶都站的很远,一时间城楼上只有太子和罗晟挨在一处。没人知道断腿的人该怎么站起来,也没人知道那位前朝太子究竟是怀着怎样坚韧的心性在这些年苟活。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罗晟从城楼一跃而下。
  这世上应该只有罗晟和宴舟知道他最后散在风里的那句话是什么。
  他说:
  “我陪你死吧。我弟弟太苦了,最后一次,我不能再护不住他了。”
  而城楼下,许大人七年来冷心冷意的面具第一次有了撕裂。宴舟看着许星桥摔落下马,跪在城楼下,喊叫的嘶声力竭:“哥——!”
  他知道,许星桥又死了一次。
  就像这七年里每一次溺在水里死在他面前一样。
  天下万民江山社稷压在身上,他的爱人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决定。
  那之后,宴舟又看着许星桥扶持当年的九皇子罗驱登上皇位,看着他整理朝政,在一遍遍的勾心斗角间平衡朝内的关系。后来罗驱加冠能自己稳住朝纲,许星桥又拿起缨枪四处征战,扛起罗国几十年的太平。
  后来的后来,许星桥力衰而竭,倒在床上奄奄一息朝罗驱交代后事。他说不要让史书记载他的功绩,不要让后人叫他将军,他配不上。
  他不要名垂千古,不要后人称赞,也不要谁记得他。
  他只想无名无姓地葬在北城边上。
  这样,等到再一次下雪的时候,他就可以眺望而看。
  看看北城边还有没有为他烤地瓜的阿婆,有没有生死相随的兄弟,有没有一个人踏马而来,对他说:
  “下雪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即,将落未落的人间。
  “罗驱,天子监说你喜绘画,你帮我画幅画吧。”
  罗驱,当年的九皇子,许星桥舍命相护一手带大的皇帝,跪在病床前,看着许星桥的生命飞速流逝,奔溃地哽咽:“画什么?”
  “这些年我总是做梦,梦见看不到头的荒漠里,有个人骑着红棕烈马朝我奔来,他说,攒够了万两黄金就来娶我。”
  “你帮我把他的样子画下来,我想再见他一面,一面就够......”许星桥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人生的一切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飞速闪过,他笑起来,好像终于得到了解脱,呢喃了几句,松开了手,再不会睁眼了。
  宴舟就站在那里,一直站在那里。
  他听见许星桥闭眼前的最后一句话:
  “宴舟,我来嫁你了。”
  宴舟痛彻心扉。
  已经死了变成鬼的他跪在神殿里,长叩不起,求神明给他再见许星桥一次的机会,给他的爱人下辈子能做自己的机会。他愿意付出所有,付出灵魂和生命,只要能和许星桥再见一面,再拥抱一次,告诉他的爱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
  第八十一天,神明回应了他。
  神问他愿不愿意付出一千年的时间为代价,不入轮回,不能转世,直到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忘记他,他只能怀着千年的回忆在痛苦和孤独中失去五感,直到他自己也忘记他自己是谁,来换一个再次见面的机会?
  宴舟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头。
  他不想轮回,也不想转世。
  因为他始终记得,他答应了一个人,要带着万两黄金来娶他。
  他不能食言。
  于是神说:“睡吧。”
  “忘记所有的一切,承受千百年的孤独,等到浑噩散尽,有人从雾中走来,唤醒你。”
  “那便是再见之际。”
  神从不会失约。
  一千年光阴逝去,直到那一天,世界金价噔地一响,万两黄金的价格创了历史新高。
  世界的某个角落,莫名其妙得到千万工资的许星桥慢悠悠地打着哈欠出现在了墓园的一角。
  记忆在轮回里经过了孟婆汤的洗涤,早已记不清一千年前的事情。
  没人知道那里葬着他的爱情、他的人生,和他千年前的私奔对象。
  但千年前小许将军的灵魂守了约。
  而那一天,失去所有记忆的宴舟从浓雾中睁开眼,躺在地上看着朦胧的月色,不知怎么的没想自己是谁,也没想自己在哪里,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找一个把剑插进自己胸口,杀死自己的人。
  他好像已经找了那个人很多年,但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的前些日子,宴舟恢复了全部的记忆,才明白他这一千年刻在灵魂里想要寻找那人的原因。
  一千年,他从历史长河中走来,只为了兑现一个,连当事人都已经忘了的承诺。
  “等你攒够万两黄金,便来娶我,我们一起仗剑天涯。”
  约定好了,
  决不食言。
  ......................................................
 
 
第64章 咱们现在就去领证!
  千年前所有的痛与苦,跪在神像前八十一天的长叩不起,沉睡千年甚至忘记自己才换来的见面机会,宴舟一个字也没提。
  他望着许星桥的眼睛,在心里轻轻笑了下,轻描淡写地回答:“可能我变成鬼了,能看到的画面也就比你多一些。”
  “罗乐就是当年的小舟,那孩子父亲后来不幸逝世,千年前的你就把他收作了义子,他福气好,一路顺风顺水,后来做了邑都最闲散的公子哥,没有遗憾过完了此生。”宴舟朝门口偏了偏头,“罗乐的那位兄长黎越,应该不是千年前和我们有纠葛的人,我的记忆里并没有有关他的。但是罗乐的母亲罗秦瑜,是当年你护下的罗国七公主,后来有外国嚣张的要她去和亲,你亲自带兵打了回去,护了她一生平安无虞。罗父黎生,嗯......是我当年在周国的旧识,我曾经把产业和攒下来的......钱,托付给他照看。没想到这一生缘分兜兜转转,当年的故人竟然七七八八的都凑在一起凑得差不多了。”
  “这么说的话,我以前在孤儿院的发小方子行,应该也是一千年的方少将。怪不得当年谁都不愿意搭理我,唯独他总凑到我跟前。”许星桥点着头拍了下手,又疑道:“那图书馆那个罗驱是谁?我看他也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他是千年前的哪位?”
  宴舟的眉头因为许星桥那句“谁都不愿意搭理我”皱起来:“罗驱,就是当年的九皇子,后来继承了罗国的大统,一代明君,百姓安乐。我觉得他应该最开始就记得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不然不会一直保留着那副画,只是一直对我们隐瞒。”
  宴舟顿了一下,想起罗驱今生第一面见许星桥就摆出的调戏姿态,又假装不经意地补了一句:“你抚育他,当算作恩师,他却放浪形骸,隐瞒真相,不成体统,不是什么好人。”
  许星桥抬头看了宴舟一眼,宴舟轻咳了一声,避开了许星桥的视线,正经地望向天花板。
  “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如果......如果你想找一个人度过漫长时光的话,找我比较好,我不生不死,可以陪你很久很久。”
  许星桥登时明白宴舟拉踩罗驱的目的,觉得好笑。这些话这两天他听宴舟说多了,免疫能力嘎嘎上升,再也没有蒙着脸慌不择路的满地乱窜,反手在宴舟肩上拍了一下,开门要向外走。只是背过身打开门锁时抑制不住地笑了一声,佯骂道:“王婆卖瓜!滚吧你。”
  ................................................
  “所以......他真滚了?”
  沙发上,许星桥震惊地问告诉他宴舟走了的麦吉管家:“我随口让他滚他就真走了?!”
  刚刚,好不容易糊弄完罗乐的许星桥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头去找宴舟的时候,发现这两天无时无刻不凑在他身前的宴舟竟然不见了,他楼上楼下地找了一通,最后被麦吉管家告知宴舟在他跟罗乐说话的时候出门了,没说去哪,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又走了。
  许星桥心里有点堵得慌,但也说不上来哪里堵,就是有点心烦,即使他知道宴舟不会不告而别,只可能是有什么事需要处理才出门一趟。
  最开始他为了摆脱宴舟,最好让宴舟再也找不到他的想法在此刻遭了报应——宴舟用的是当初许星桥换手机时随手塞过去的旧手机,为了逃跑之后让宴舟联系不上他,他还特地把电话卡拔了,所有能联系的方式全部一键清空。之后发生的事情又太多太杂,许星桥甚至没想起来给宴舟办张卡存个联系方式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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