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折先前告诉自己,许是小世子融合两辈子的记忆,加上脑回路跳跃,所以才会如此。
现在看来,果然事有蹊跷。
作者有话说:
是的,秋宝记忆比较混乱,但他确实是熬夜看小说猝死。
或许老婆们知道什么叫回光返照吗哈哈哈哈我想到这里就好笑。
我以为的回光返照:吃吃又喝喝
实际上的秋宝:熬夜看小说
(°ー°〃)可把你憋坏了是吧云暮秋
第74章 奇怪用词
云暮秋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准确来说, 是在梦里重新走过曾经的人生。
他看到四岁的自己在夜里做操,遇到来检查宿舍的院长妈妈,淡淡夜色中,她望着他眼里浮现出泪花, 幼时看不见的角度, 在梦里以第三视角去看, 才发现自己被抱住的瞬间,院长妈妈的口型分明是“我的乖宝。”
她带走四岁的云暮秋,明面上的关心不过是冰山一角,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竭尽所有可能爱护他。
她看向云暮秋的眼神,永远盈满笑意与爱, 谁都想不到院长这样看起来喜怒淡漠疏离寡情的人, 也能将所有温情给予一个没有来处的孤儿。
是啊,在所有人眼里,包括云暮秋自己也觉得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但又都觉得他幸运,能被院长看重, 往后的路定然好走得多。
唯有她本人,云暮秋以前没发现, 在梦里才看明白,他渐渐长大, 院长妈妈看他的眼神愈来愈悲伤。
大约是她向来表现的不近人情, 所以就连最应该亲近她的云暮秋, 也未曾发觉过。
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学, 他在课堂上昏迷的消息传来, 院长妈妈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后, 神情夹杂着悲伤与痛恨,良久的良久,她口中缓缓吐出一句,“来了。”
云暮秋第一反应是她回答老师的催促,转而想起前不久的话,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死劫。
后来的发展,正如他曾经度过的重复枯燥时光,躺在病床上的他,停不下来的输液治疗,永远坐不住的院长妈妈,越来越难清醒的大脑,天价的医疗费。
也终于知道,那些夜里,院长妈妈总会坐在床边看着他,悲伤的难过的数不清多少次的眼眶通红,全都是在心疼他。
他原以为半夜醒来窥见的那滴泪,并非是臆想,而是真的发生过。
她清楚他生命逝去后,会在另一个时空醒来,可她也实在很难过,难过她的乖宝要经历病痛的折磨。
好在,快要结束了。
云暮秋对自己停止呼吸的那天记忆并不深刻,只知道是一瞬间没了意识,再醒来就身处于陌生的世界。
在这个梦里,他才知道,原来最后那天自己精神状态特别好,平时呼吸机插着,那天都卸下来了,甚至他还想喝粥,当然院长妈妈没有答应。
他喜滋滋的以为自己快要好起来了,院长妈妈附和着没有多言,眼里是接受现实的苦涩。
当天夜里,他精神状态好到根本睡不着,偷摸摸玩护工的手机看小说——就这样把自己看没了。
云暮秋震撼的看着自己躺平,心想原来我这么叛逆的呢?靠,这我不死谁死。
而后画面一转,他看到自己坐在木桶里,水冒着药气,周围的环境从白不拉几变得灰扑扑,刺鼻的消毒水味转为苦涩的药香味。
十来年的药浴,截然不同的古代装扮,他多了个爹爹,身体渐渐变好,年龄越来越大。
直到十八岁的生日后,师伯说这次七天的药浴结束,他便再也不必药浴了,睁开眼后,却得知暴君来抓人,于是准备逃命。
意料之中的熟悉帅气面孔出现,一剑刺过来,梦境戛然而止。
云暮秋“唰”地睁开眼,面前仍是那张脸,却不是梦里那样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而是温柔疼惜的看着他,“宝贝做噩梦了?”
他下意识吸了吸鼻子,才发现自己竟在梦中落泪许久。
小世子闷闷不吭声,把自己塞进他怀里,祁折伸手将人抱住,轻拍着背安抚。
“没有做噩梦,只是重新看了一遍以前的生活。”
祁折了然般说道:“是将以前的事全都想起来了?”
怀里的人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嗯”,小声嘟囔,“好多不知道的事现在知道了。”
“那怎会醒得如此突然?”祁折有些不解。
他不提便罢,说到这云暮秋脑子清醒过来,顿时想起梦里,不,应该是两人初见祁折刺过来的那一剑。
云暮秋伸出手撑在他胸口,费力把他推开两三寸,绷着小脸气咻咻的说,“亏你好意思问,祁扶桑,你第一次见面就想杀我,之前骗我说第一次见面注意我的眼睛,你就是大骗子!”
【云暮秋你个臭恋爱脑,光记得初见人家多好看,怎么这事都能忘记!】
祁折:“……?”
师叔母没说恢复记忆还有副作用啊。
他赶忙把怀里奋力往出拱的小世子拉回来,哭笑不得道,“宝贝,你等等,好端端的怎么就提说这事呢?”
“看吧,”云暮秋没他力气大,挣脱不开索性摆烂,“你间接承认自己做过这件事了,祁扶桑大骗子,你现在还欺负我,我都说不要跟你一起洗澡,你是大色……”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叭叭个不停的小世子被祁折堵住嘴,气得他在人怀里又踹又挠,没动作两下,手脚都被压住,压根动弹不能,只能被迫承受身上人愈发加重的吻。
小世子被亲得无力招架,祁折放开他的时候,眼尾都哭染晕红,仍要嘴硬的赖赖唧唧哼道,“祁扶桑,我讨厌你,你这样真的很过分。”
【亲亲亲,嘴都要亲烂了,祁扶桑你是什么亲亲怪吗?】
祁折擦掉他唇角溢出的一丝涎液,语气无辜,“宝贝,以后会有更过分的。”
“你……你你臭不要脸。”这种事云暮秋向来说不过祁折,但哪怕现在耳朵完全红透,他也要气势不足的骂人。
祁折假意思考两秒:“要脸可以亲亲吗?”
闻言,云暮秋还真顺着他的话想了想,意识到自己又上当后,他眉毛直接快皱成个八字,挫败不已的嘟囔,“我不要跟你讲话了,你是臭流氓。”
他委屈巴巴的瞥了眼祁折,抱着被子背过身把自己缩紧成一团,“而且我们刚才不是在说这件事。”
祁折意识到转移他注意力失败,沉吟片刻,叹道,“秋秋,我那时并非想杀你,是在试探你。”
云暮秋不解的转过身,双手捏着被角,疑惑的问,“为什么要试探?我才不信你提前没有调查过我。”
【哪怕没有了解太多,肯定也知道原本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绝对不值得用剑来试探吧,肯定就是想杀我,还说的那么好听,祁扶桑太会哄人了,哼。】
祁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垂眸视线落在两人间隔的须臾尺寸间,停顿半晌,他重又抬眸看向少年,“因为,我能听到你心中的想法。”
之所以决定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不说出口,小世子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发现。
云暮秋:“???”
“哥哥,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恐怖故事啊艹?意思我每天在他面前裸奔?】
祁折被他那句裸奔惊得咳嗽了声,无奈的对他道,“宝贝究竟是怎么想到这些奇怪的用词?”
云暮秋:“!!!”
吓得他直接抱起被子往床角缩,满脸震惊藏都藏不住。
【我靠,他好像真的听得到!丢大人了救命,这脸要不了一点,哈哈,我马上死。】
又听到那句熟悉的口头禅,祁折不禁皱了皱眉,“秋秋,我早就想说一件事,能否不要经常把死字挂在嘴边?”
云暮秋:“…………”
男大现场演绎生动版心如死灰。
【我嘴都没张开,哪里经常把死字挂在嘴边,连在心里想想都不行,你祁扶桑怎么这么霸道?!不是,问题关键你才是很冒犯吧,擅自偷听人家的心声,你还管东管西!凭什么呀?】
对此祁折也表示无奈,他说,“好,你想你想,至于听到你的心声,秋秋,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当时突然听到这道声音时,我同样很震惊。”
【你只是震惊,我已经社死的想搬到火星了。】
【这跟在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有的,”祁折表情诚恳,“只有我一人。”
听懂他的意思,云暮秋疲惫的对他笑笑,【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心声忽而一转,【真的什么都能听到吗?无时无刻都听得到吗?没有一个字漏掉吗?】
面对他期盼的目光,祁折思索着微微颔首,想了想,又摇头。
【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祁折用视线丈量两人的位置,回想彼此的相处时间,“有距离限制,间隔一丈以外,我便不会听到。”
云暮秋皱了皱脸,大概明白过来,【所以这就是你当初用剑刺我的原因?确认是不是我发出的声音,顺便检测有效距离?】
“是,”祁折答完,又不觉好笑,“秋秋,你现在知道我能听到心声,打算往后都不张嘴跟我交流?”
从得知原因到现在,小世子的嘴仿佛成了装饰用品。
作者有话说:
是这样,我觉得这事如果折宝不说,凭借傻秋宝的脑子,他真的死都想不到
当然啦,我们秋秋想事情是很通透的哦
第75章 【他超爱】
小世子撇撇嘴, 嗔了他一眼,【反正你能听得到,有什么区别呢?哼。】
祁折好脾气的笑了声,准备凑近去捋顺他的发丝, “自然有, 相比现在, 我更喜欢听宝贝开口跟我说话。”
宝贝故意撇开脸躲掉他的手,索性整张脸埋进被子里,【不要, 为了表现出我对这件事的愤怒,我决定从今天开始都不要跟你说话,惩罚你再也没机会听到我悦耳的声音。】
摸了个空的祁折望着那露出发顶的毛茸茸好笑不已, 他顺势把手搭在少年头上的被褥, 耐心十足的问,“殿下,既然是惩罚,总得有个时间限制吧?”
埋在被子里莫名其妙气鼓鼓的人表情一愣,下意识顺着他的话想, 【对哦。】
见他听进去,祁折又道, “罪人延缓死刑再久也有秋后问斩,秋秋总不能无限期惩罚我吧。”
“更何况, ”他刻意压低声音, 听起来极为失落, “我这样喜欢宝贝, 太久听不到声音实在折磨, 秋秋忍心惩罚我这么久吗?”
云暮秋最受不住祁折示弱, 一听这动静,登时从被褥里钻出脑袋看他。
正好和那双漆黑的瞳眸对上视线,长睫垂落,满是愁绪。
小世子顿时心软软,眼睛亮亮,【啊,他好爱我,嘿嘿。】
他长睫微微抖动,缓缓掀起眼皮,似是不经意凑得更近,话里藏着一丝笑,“是的呀宝贝,我这么爱你。”
心里的“嘿嘿”笑声戛然而止,小世子气咻咻瞪他,【讨厌没有边界感的男朋友!】
祁折直点头,上一秒全盘接受他的指责,下一秒作势起身要走,“好,我想想也觉得不合适,一直窥听宝贝的心声简直好没有礼数,以后我便离宝贝一丈以外吧。”
眼看他准备在床边穿鞋,云暮秋惊得抱起被子坐起身,顶着毛躁躁的头发震声道,“你干嘛?”
祁折状似惊喜的回眸,后知后觉的云暮秋“唰”地闭上嘴,【云暮秋你不长记性!】以表惩罚,他左手用两根手指捏住自己的嘴,间接变成“OK”的姿势。
【OK,物理闭嘴。】
【祁扶桑不准走,你走开的话,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祁折顿了顿,感觉记忆全部恢复的傻宝,说笨吧谈不上,说聪明又有些夸大,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好像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了。
他眼含期翼:“那我留下,秋秋打算何时能开口跟我说话?”
话题又绕回去,云暮秋扣着被角,【我也不知道啊,反正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不想跟祁扶桑说话,他瞒着我这么久,真是太过分了。】
【期限……我哪知道要罚几天,而且这种事到底是罚他还是罚我呢,我干嘛要强迫自己不能说话?我脑子有病吧!】
【想想就难过,我什么事都告诉祁扶桑,结果他还对我隐瞒,好难过,我要碎掉了,我是玻璃男孩呜呜,凭什么不跟我说呀?祁扶桑讨厌死了。】
越想越委屈的云暮秋伸出手指在祁折胸口戳,点啊点的质问,“祁扶桑,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呀?是不是就想偷听我心里的发言?这样很恶劣的!你很享受对吧?”
祁折勾出一抹无奈的弧度,攥住少年不满发泄的手,“秋秋,其实我暗示过你,比如最常见的,重复你心里想的话,你往往会认为我和你心有灵犀,认为我很会看透你的心思,从没往别的方面想。”
“至于没有亲口告诉你,也是因为我想等朝堂上的公务忙完,再和你好好说这件事,但说到底,这是我最近才开始的做法。”
话到此处他停下,视线缓缓移向两人的手,继而抬眼看向云暮秋,看向他懵懵然澄澈的眼睛,像水镜倒映着祁折内心的丑恶。
他忽然,轻笑了声。
在云暮秋面前,祁折没有必要装得多么纯良。
帝王伪装已成本能,险些忘记自己偶尔也可暴露原形。
他的手比少年的指头略微长些,掌心相较宽大,两只手交叠,祁折的手能够把他的手包起来大半,露出少年的指尖搭在他虎口边,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
祁折眼眸渐暗,用拇指微微摩挲着少年的手,语气温和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挟制,“诚然,我应该早些告诉你,不应该瞒着你。”
他看上去仅是轻轻一拉,坐在对面的少年却不受控的栽倒他怀里,没等云暮秋回过神,祁折已经将他完完全全禁锢在怀里。
他背靠着祁折的胸膛,脖颈和腰被祁折双手分别锁紧,就连腿也被迫折起来,被祁折的双腿圈住,仿佛野兽困锁猎物般危险却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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