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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破(近代现代)——丑目禾

时间:2023-09-26 10:49:03  作者:丑目禾
  当然,他只是猜测。
  “伙计,我们当初可说好了,如果他高攀不起,咱就不攀了。”蒋昀凑上前,以为柯让在掉眼泪,便伸手从桌肚里抽了张纸巾。
  “不要。”柯让仰起脸,想让蒋昀看清楚,自己一滴泪都没流,他说:“我记得。”
  他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只是当初从没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情太多了。
  蒋昀把玩着那张被拒绝的纸巾,笑着说:“智者不入爱河。”
  “……”柯让撇了撇嘴,好气又好笑,“你一个遨游在爱河里的人,怎么好意思把这句话说出口啊?”
  “因为我从来就不是智者。”蒋昀一耸肩,看着柯让说:“但我希望现在的你是。”
  柯让没做回应,只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他说:“我想起来我还有篇英语阅读没做。”
  不等蒋昀再开口,他就已经转过身,提笔翻起了书。
  虽然没流泪,但难过不比上次少,他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排遣,目前最实用的还得是题海战术。
  只有脑子里全是题,才不会有地方放置沈东勖。
  那天以后柯让不再提起沈东勖,蒋昀更是闭口不谈,俩人聊的最多的,无非是剧、是题、是高考。
  他们不提,旁人却挂在嘴边,沈东勖被保送的消息传得家喻户晓,就如同当初他是同性恋的那个八卦一样。
  柯让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有人在谈论沈东勖,羡慕的、嫉妒的、崇拜的,“沈东勖”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刀,他每听见一次,就被凌迟一次。
  一开始柯让并不是完全摆烂的,也不是不想再争取,可沈东勖自那天起就当真没再来过学校,手机上能有的联系方式统统都被删除屏蔽,柯让知道他俩这次是真的没可能了。
  没就没吧,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就像当初他和李屹野,分了手要死要活要跳楼,没跳不也活到现在了么,大不了以后再找一个比沈东勖还优秀的男人呗。
  “想什么呢?”蒋昀晃了晃手,“伙计,你这一上午都发几次呆了?”
  “我在想事情。”
  “嗯?”蒋昀抬抬下巴,示意柯让接着说。
  “沈东勖保送了,他比我们多整整一个学期的假耶。”
  蒋昀愣了愣,自那以后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柯让主动提起沈东勖,没想到只是在意人家假多么。
  “谁让他有本事呢。”他说。
  柯让眨了眨眼,问道:“你觉得找一个各方面都比沈东勖优秀的男人容易吗?”
  这话乍一听,重点在“找男人”,可蒋昀知道,柯让这是想沈东勖了。
  “找什么男人啊,我觉得你可以把自己变得各方面都比他优秀。”蒋昀转移话题,翻着数学题册说:“写题写题,我昨晚遇见一题挺有意思的,还特意圈出来想着今天带来给你看看。”
  柯让叹了口气,看着那题册说:“我好想快点高考快点毕业啊,天天写题都要写吐了。”
  蒋昀一挑眉,“你有我想吗?我都读第二遍高三了。”
  “也是。”柯让往桌上一趴,歪头枕在臂里问:“如果你没被耽误高考,应该也能考去首都吧?”
  “或许吧,但我还是会报考本市的学校。”蒋昀说。
  “为什么啊?”柯让蹙着眉。
  蒋昀抿唇笑了笑,“因为我对象在这里,要不是差几分落榜了他的学校,我也不会来这里复读。”
  柯让不说话了,他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爱情将就自己的前程。
  尤其这事儿发生在蒋昀身上,他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以蒋昀的成绩,就算考不上清北,也能上首都其他的名校,不像他,成绩不上不下,相比去首都没什么名气的大学,不如报考周边城市的重点大学。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恋爱脑啊?”蒋昀咂嘴道,“其实我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不过当我认定了一件事或一个人时,就犟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柯让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不能长久呢?你这样牺牲前途,到时候后悔了怎么办?”
  蒋昀扬了扬眉,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半晌后才嬉笑着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有一点我能保证,我肯定是不会后悔的,因为不管我去多好的学校,结局都一样,最后都必须得接手家里的公司。”
  “……”
  柯让一整个无语住了,他从未觉得蒋昀笑起来这么欠打。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与蒋昀有着怎样的天差地别,甚至包括和方梓明,他想这些人就算学得一塌糊涂,在家啃老都能一辈子吃喝不愁,而他不行。
  “那你对象怎么看呢?如果沈东勖为了我放弃保送机会,我肯定第一个不同意。”柯让咧着嘴,似笑非笑,“前提是我和他还有关系。”
  蒋昀翻书的指尖一顿,好家伙,绕来绕去还是绕到沈东勖头上了。
  “我对象睁着眼睛看,他就是那十头牛里的其中一只,就是拿我没辙。”蒋昀说。
  “行吧。”柯让不再多问,看起了那道蒋昀特意圈给他的题。
  像他这种输在起跑线上的人,想追上那些因为出生而跑在前的,就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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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让即将化身事业批,在他疯狂写题的这段时间里,沈东勖在家接受了妈妈的心灵洗礼:)
  下章沈东勖就不当哑巴了
 
 
第66章 66
  天气预报说夜里有雨,大概从八点开始下,小转中,中转大。
  柯让没带伞,晚自习要上到十点,他怕那时候雨正猛,出门肯定要被淋成落汤鸡,于是便趁着五点放晚学时回了趟家,拿了两把雨伞,其中一把带给蒋昀。
  这个城市总是多雨,如今秋末,空气阴凉湿冷,白昼变短,从学校到家里,来去两趟就已经天黑。
  小巷里的路灯坏了好几盏,不过他已经习惯,但摸黑走到巷尾时,还是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得心惊,柯让没在意,以为只是刚拐进巷子与他反向而行的路人,松口气擦肩而过的同时,却被一道猛力拉住了手腕。
  拿在右手上的那把雨伞猝不及防地掉在了地上,柯让被扯得整个人都转了半圈,他踉跄两步,站稳后莫名又惊恐地眯着眼想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沈东勖?”他不确定地开口。
  之所以是问句,一来是因为环境太黑,这人不仅穿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帽子紧实地扣在头上就算了,里边竟然还戴了顶鸭舌帽。
  二来是这段时间他用眼过度,患上了假性近视,因此很难确认这人到底是不是沈东勖。
  直到对方“嗯”了一声,柯让才根据声音确定下来。
  “还以为你认不出来我了。”沈东勖说。
  柯让眉头紧蹙,没有意识到他语气里的疲惫,只扭着腕挣开了沈东勖的手,不客气地呛道:“干嘛回来?不是不来学校了么?”
  又为什么来找我,不是要断掉联系么?
  这后一句话柯让并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前边那句话音刚落,他就被沈东勖扶着腰搂进了怀里。
  柯让瞬间僵住,沈东勖已经埋首在他颈间,呼吸喷洒在他颈侧,他觉得痒,是那种刺刺的痒——沈东勖没修理胡茬。
  他缩着脖子想躲,却被沈东勖以为他想挣开,于是他被搂得更紧。
  “让我抱一会儿。”沈东勖说。
  不见的这一个多月里他思念成疾,此刻抱在怀里才终于有了实感。
  收到竞赛合格确定保送的消息时,沈东勖都没有此刻这样满足。
  他不来学校,就整天在家帮郑妍带孩子,以为能转移注意力,却根本心不在焉,喂奶烫到沈南熠,惹得孩子哇哇大哭,郑妍才终于决定找他谈一次心。
  自从沈南熠的满月酒过后,她就没见沈东勖笑过,前段时间好不容易缓解些,看起来心情不错了,但参加完竞赛回来,一切又被打回原形。
  她见不得儿子每天都这样郁郁寡欢,所以她找沈东勖谈心,希望自己作为母亲能给到一些帮助。
  而沈东勖也并不觉得向郑妍倾诉烦恼是什么难事,既然她问了,他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坦白。
  从第一次的误会分手到这次歪打正着的亲耳所闻,他都一五一十地说给郑妍听,郑妍听完沉默了很久,最后只问:“你觉得柯让是那样的人吗?你为什么不跟他当面说清楚呢?”
  她作为倾听者,并不偏袒任何一方,只站在中立的角度看问题。
  “既然经历过一次误会,就应该知道沟通有多重要,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选择落荒而逃,而是当时就上去问问清楚。”郑妍语气温柔,但句句一针见血,“你这样意气用事是不公平的,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而且你也没给自己一个知道真相的机会,你看我随意一句质疑,你就不敢肯定他真的那样了不是吗?”
  沈东勖想反驳,那是他亲耳所闻,但第一次的亲眼所见都能是误会,这次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事实呢?
  他突然自我厌恶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是不负责任的,想挽回却又拉不下脸面,每天闷闷不乐的同时内心还在反复挣扎着,最后还是抵不过难熬的日思夜想,终于舍得放下身段找来了学校。
  柯让被抱得很紧,颈侧被胡茬扎得愈来愈痒,他用力抽出一只手,推开了沈东勖的头。
  “放开我。”他往颈上挠了两下。
  沈东勖松了臂力,退开后看见柯让挠痒的动作才反应过来,抬手捂着下巴,尴尬地解释道:“忘记刮了。”
  柯让抬眼看他,想起这人那日的绝情,没好气地问:“找我干嘛?”
  “跟你确认一件事。”沈东勖说。
  柯让截住他的话头,逮着机会就呛:“哟,还劳烦你大老远亲自跑一趟啊,之前那么急着把我删除拉黑,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
  “……”沈东勖活生生被噎住。
  柯让还在蹬鼻子上脸,“你说你幼不幼稚啊?一遇上什么事就知道删除拉黑,就不能体面点吗?”
  沈东勖抿着唇没说话,表情倒是挺知错,末了竟点了点头说:“幼稚。”
  柯让一愣,脾气瞬间消了大半,他弯腰去捡地上的伞,问道:“什么事?”
  沈东勖开门见山,“我去特训的那段时间,你有和别的男人回家吗?上床了没?”
  柯让瞪大了眼,伞还没摸到就又直起了身,“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有病吧你!”
  他骂到最后蓦然想起什么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沈东勖问:“你考完那天回学校其实是来找我的?”
  眼见沈东勖点了头,柯让气笑了。
  “你他妈!”他觉得荒唐,居然又是个误会,生活还真是富有戏剧性,“你怎么不多听两句?听一半就走了?”
  沈东勖也拧起了眉,看这反应,事情果真不是他起初想的那样,“到底怎么回事?”
  柯让诉出事实,沈东勖听完静默了很久。
  该死的梦。
  “所以你是以为我出轨了,才叫我别追你的。”柯让淡然一笑,“你对我简直毫无信任可言啊,问都不问就给我定了死罪,亏我还觉得你是有什么苦衷才这样的。”
  当然,如果沈东勖这时候开口说一句“不相信你还不是因为被你骗怕了”的话,柯让肯定闷声不响绝不反驳。
  但沈东勖只是垂下眼,神情满是懊悔,沉默了片刻后才说:“我错了。”
  柯让沉下脸,一字一句道:“你没错,这事情有可原,谁都没错。”
  “那……”沈东勖又开始为难,不知要如何开口。
  柯让再次弯下腰去捡地上的那把雨伞,“说清楚了就行,我也死得痛快些。”
  以为他就要走,沈东勖一激动又拉住了柯让的衣摆,“我还没说完。”
  “那你说啊。”柯让抬眸看着他。
  那瞳仁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都还亮堂着,像夜空里闪着光的星星。
  沈东勖终是开口:“其实我那天考完急着赶回来,是因为想立刻见到你,想告诉你我要重新和你在一起,那才是我要带给你的好消息。”
  结果却因为一个亲耳所闻的误会,将那好消息完全转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柯让深吸一口气,咧着嘴角说:“可是那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算不上是好消息了。”
  沈东勖的眸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柯让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根本就不合适,一次两次都因为误会而分开,没有信任,谁都不算坦白。”
  就像他最开始胡诌的那个理由,他俩不是一类人,强行塞进同一个框架,肯定会撑破。
  “怎么会?”沈东勖一概否定,“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道理,既然都吃过亏长了记性,之后也该知道怎样更好地去经营一段感情,不是么?”
  “是,我认同你说的话,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经营什么感情。”柯让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会决定和好,只是因为你考完感觉不错,没了其他担忧的事,能毫无顾虑地谈恋爱,包括现在,你是保送了,可我还是个苦逼的高考生。”
  沈东勖抿着唇,柯让说得句句在点,一旦那天他考得不顺利,他便不会有要和好的想法,甚至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思考和好的事情。
  柯让见他一脸沮丧,尤其是那些未剃的胡茬,显得沈东勖整个人都很颓废,刚才话一说开,他俩便正式互换了角色。
  “我不能同时做好两件事情,如果我专注备考,就肯定会忽略你,我想你也不愿意在恋爱中事事无回应,如果你非我不可,那你就等我到高考结束后再说。”柯让道。
  他话音刚落,沈东勖便应了个“好”,似乎就在等着他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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