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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关系(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3-09-26 11:00:31  作者:笼中月
  当兵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对章浩来说。毕竟他也不是学习那块料,以大学生的身份入伍还算容易些。虽然不一定能让他变得多好,但起码不会让他再变坏。
  “可我不想当兵。”章浩头埋枕头上,闷闷地开口,“当兵就要离开家里。”
  “那不是正好。”
  “正好什么啊正好……我舍不得我爸和我哥。”
  刚才还是六亲不认的兔崽子,这会儿又认上亲戚了。
  “再说当兵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闻锐鸣说,“我当初也不是为了好处才去当的兵。”
  “那……你是为了什么,觉得当兵很了不起?或者想保家卫国?”
  “都不是。纯粹就是不爱读书,我爸说当兵还是当混混,让我自己选一条路,我就选了当兵。”
  章浩不屑地嘁了一声:“真够纯粹的。还以为你多高尚呢,原来也这么现实。”
  “不然呢。”闻锐鸣拿手臂枕着头,平淡地接话,“没有那么多高尚的动机,这就是现实,但那不代表过程不认真,更不代表结果不深刻。”
  “你这结果哪深刻了?连个表彰都没混上吧,更谈不上衣锦还乡,哼。”说着说着他倒来精神了。
  手机微震,闻锐鸣掏出来,发现是多多发的【舅舅晚安!啵啵】
  他回了个晚安,转头淡漠地看向章浩:“我说的深刻不是指荣誉,有比荣誉更重要的东西,那才是部队真正教给你的。”
  “是什么?”
  是担当。
  但这只是他自己的体会,也许轮到章浩,答案就会不一样。
  “自己去想,说了你也不懂。”
  “……”章浩忿忿不平地闭了嘴,以免显得自己过于愚蠢。
  第二天一大早他押着章浩上了飞机,落地章浩就被章平海的人接走了。回家洗完澡换过衣服,闻锐鸣开上车去舞团。
  其实也可以晚点去,因为章寻肯定要到傍晚甚至是天黑才能走,但闻锐鸣身上那股毛躁气息非但没消,反而越长越盛,很想早点见到章寻。
  到停车场以后他才觉得有些疲劳。想想也正常,昨天连夜飞去另一座城市,整治章浩就耗费不少心力,今天一早又坐飞机把人带回来,连续两天奔波是个正常人都会累。
  索性时间还早,他干脆把座椅放平,躺车里休养生息。闭上眼也没能立刻睡着,躺着就是放空,把最近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有了一个发现——自从谢金坤不再骚扰章寻,他就闲下来了。
  最近除了接送章寻,他基本没别的事做,大把时间给多多安排学校。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求之不得,但对他来说就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望着车顶想了一会儿,慢慢进入浅眠。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窗被叩响,睁眼侧过脸,就对上熟悉的面孔。
  外面的晚霞把天空渲染成一片火红,章寻透过玻璃指了指门锁。他似乎是刚洗过澡,头发乌黑松散,五官极其柔和,而且肩头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没干的水迹。
  闻锐鸣把门打开。
  他钻进来的同时带进薄荷气味,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清爽好闻。
  “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打你电话也不接,以为你还在家休息。”他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被盯久了没得到回应,又抬手在闻锐鸣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闻锐鸣这才回神:“没什么,刚补了个觉,有点儿没缓过来。”
  “折腾这一趟挺累的吧,黑眼圈都长出来了。走吧,找个餐厅好好吃顿饭,算是给你的补偿。”
  他系好安全带,闻锐鸣却没立刻开车,反而转过脸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章寻不明所以:“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说,”闻锐鸣嘴角松弛下来,“刚才可能是睡狠了,莫名其妙有点儿患得患失,见到你就没事了。”
  章寻哪晓得他会猛地冒出这么一句,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脸上浮现些许不自然,“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也不知道。”闻锐鸣笑了笑,“就是把心里话告诉你,你当没听过也行。”
  “听都听了还怎么当没听过。”章寻低声。
  “能结婚就好了。”闻锐鸣说。
  “什么?”
  “能结婚就好了,我跟你。”
  “……”
  章寻侧过脸回避他的目光,心跳快得前所未有:“你再疯一句试试。”
  “算了,不说了。”
  “……”
  车里莫名安静了一阵,章寻顶不住这种沉默的空气。他咔嚓解开安全带弓身起立,头顶贴着车顶擦过,径直就把闻锐鸣压倒在椅背上,柔软的唇瓣不打招呼地揉弄上去。
  闻锐鸣抓着他的手,他蓦地反客为主,十指紧扣。车外有人没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是闻锐鸣比较要紧。
  右手摁着他胸膛,手掌下是明显比平时快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动着心口。
  真恨不得给他把心跳按下去。
  章寻拉开一段距离,盯着他的眼睛气喘吁吁地说:“现在好点没?要是还患得患失,我就再给你治治。”
 
 
第57章 坦白局
  接下来两周,试演顺利结束。罗祥峰在调整好心态后表现出色,成功弹压了业内对他出演项羽的非议。不过当时坐席非常紧张,闻锐鸣没能进场,也就没有看到章寻的表现。
  媒体的好口碑外加卡司名声在外,正式公演的票刚一上架就直接售罄,几个投资方立马要求加场。考虑到年轻演员需要时间沉淀,隋团破天荒没同意加场的事,还让章寻沉下心,带着罗祥峰他们好好把细节再打磨打磨,争取在接下来有限的演出里拿出最佳状态。
  几天后的某个下午,章平海突然打电话让章寻回家吃饭。章寻本来不打算答应,但章平海说章浩有事要宣布,还说萧珠然跟谢炎也在,让他跟团里请两小时假,提前回去参与家庭会议。
  路上闻锐鸣开车,章寻靠着车窗,说实话表情一点也不惬意,甚至还偏严肃,但五官却毫无凌厉感觉。
  中途他突然想起件事,歪过头眯了眯眼:“闻锐鸣,我家那快递是你买的?”
  闻锐鸣正视前方:“什么快递。”
  还装蒜。
  “一口泡沫箱子,大清早就摆我家门口,里面是几十袋中药。”
  闻锐鸣:“想起来了。那天路过医院,胃药正好在打折促销。”
  路过,医院,胃药,促销,风马牛不相及的四个词……
  章寻嘴角扯了扯,声调平稳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调侃:“接着编。”
  挡风玻璃上那张脸浮现短暂笑意:“周末我去给你挂了个号,我姐说不是本人也行。我跟大夫简单描述了一下你的病情,结果大夫说——”
  “说什么?”
  “动不动就节食的小姑娘大多都有你这些毛病,让我别大惊小怪。”
  “……”
  “药记得热一热再喝,嫌麻烦就剪开倒到碗里,用微波炉转两分钟。”
  章寻云淡风轻地撇开脸:“行了,管太细了,你当两口子过日子呢。”
  闻锐鸣没说话,也许被他反驳得心情不佳。但章寻心情莫名其妙非常好,所以干脆降下车窗吹凉风,而且头一回觉得秋天的景致份外可爱,繁华街景也越看越顺眼,挑不出半点毛病。
  本来章寻以为自己回去得还算早,结果没想到谢炎他们早就到了,正坐在客厅跟章平海聊天。萧珠然一见到他就问:“哎?闻锐鸣呢寻哥。”
  “在外头。”
  “喔,他不进来啊,我还想问他多多上学的事。”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近了。”章寻矮身换鞋,章平海不满他进门不打招呼,面色不快地提醒道:“连跟你爸我问声好都不会了?”
  “寻哥就这么个人,他平时见到我们也这样。”萧珠然赶紧替他解围,谢炎也在旁边帮腔:“就是,他那张脸整天板着能冻死人,我们都习惯了嘿嘿。”
  章平海这才冷哼道:“如今连谢炎都比你孝顺懂事,知道到了时间就该成家立业,还知道得空来看看我。洗洗手准备吃饭,阿姨今天炖了你最爱吃的鸽子汤。”
  “伯父哪里话,我跟章寻什么关系,来看您是应该的嘛。”谢炎硬着头皮干笑了两声。
  章寻问:“章浩呢。”
  “厨房帮着做饭。”谢炎一噘嘴,示意他自己去看,“可能被谁魂穿了。”
  其实章浩老早就听见他哥在外面的声音了,没出去一方面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跟他哥不是一个妈生的这件事,一方面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哥,上次差点儿把他哥给害了,所以别别扭扭的。
  他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闷头掐荷兰豆,阿姨嫌小少爷碍事又不敢提,经过他身边时一口接一口地叹气,希望能把他从身边叹走。
  “哥哥都不叫了?”章寻在门口冷漠地看着他。
  章浩硬是梗着脖子不吭声。
  “随你吧,我也没指望你还能跟以前一样。”
  “哥!我不是——”话说到一半章浩就哽咽了,捏着荷兰豆埋着头开始抽抽搭搭。章寻皱了皱眉:“这是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哭的?”
  “我害怕。”他哇一下哭出声,扭身抱住他哥的大腿,“我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
  章寻转头,正对上谢炎在外面笑疯了的表情,顿时觉得更加头疼。
  “松手。”
  “不松!”
  “你不松手谁摘菜?”
  “……喔。”章浩仰脖看了他哥一眼,抹抹脸继续干活了。
  餐桌上章浩宣布要保留学籍去参军,除了章家父子以外的几人都很意外,谢炎心直口快地问:“当兵得吃苦吧,就浩子这养尊处优的少爷脾气能行嘛。”
  章浩狠狠白了他一眼。章平海说:“他想去历练历练就让他去,我教不好这个儿子那就让国家去教。”
  “国家不是你儿子的保姆。”章寻淡声。
  “我一年交几百上千万的税,让国家把我儿子教成材还不行?”章平海横眉冷斥,“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专和老子作对。”
  几句话不对付,饭桌上气氛也跟着变冷。吃完饭阿姨负责收拾,其他人转移到会客室,章平海走过来敲了敲章寻面前的桌子:“你那个保镖,是他劝你弟弟去当兵的,他的话有没有谱?”
  “这你不该问我。”
  “人是你的人,我不问你问谁。”
  章寻抬眸不悦地看向父亲:“就章浩这个底子,当兵要看部队收不收,而不是看他愿不愿意去。闻锐鸣说了不算。”
  章平海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刚才珠然还跟我说你们俩是玩玩儿,这像是玩玩儿的样子?都开始为他顶撞上你老子我了。”
  “……对不起寻哥,我就是顺嘴提了句。章伯伯下午说要谢他,还说他找回章浩有功,你别误会。”
  章平海冷嗤:“搞些不三不四的关系,当着你朋友的面我不说你。”
  “是么,”章寻当着他们的面却没打算给他留面子,“那应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小跟您没学好。”
  极怒之下章平海摔了玻璃杯。谢炎见苗头不对,匆匆出去给闻锐鸣打了个电话:“你过来把章寻拉走吧,我们跟他爸太熟了,也不好顶撞他爸,你一个外人无所谓,进来就说是提醒他晚上还有工作安排,让章寻赶紧走,别再跟他爸吵了,越吵越难听,真的。”
  闻锐鸣赶到时章平海正在气头上,脸色极其难看,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阿姨战战兢兢地打算收拾玻璃杯的碎片,章寻阻止了她:“我来吧。”
  见闻锐鸣大步向自己儿子走去,章平海眼皮一抬,怒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不得不说长期身居高位的人,即使老了气场依然强大,一个眼神就能让小辈们噤若寒蝉。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闻锐鸣的心理素质。闻锐鸣那张脸平时总是坚毅平静,严肃起来却变得很不同,尽管面色如常,但眉宇间隐约可见几分昔日的锋利。
  “章总,我对您一向敬重,不想跟您起冲突。”
  “你一个不入流的外人,也配跟我谈敬重不敬重?”
  章浩彻底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维护:“爸,他救过我哥好多次,您这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我这就是当爹的态度。”
  不过他这么一提,章平海也确实拉不下脸太刻薄,任凭闻锐鸣走到章寻身边也没再吭声。
  地上的玻璃碎片把章寻手割了个口子,他用水冲了冲,回来就对闻锐鸣说:“没什么可说的了,走吧,我外套在楼上,你帮我拿下来。”
  等闻锐鸣一上楼,章平海就横着眉毛叫住章寻:“你去巴黎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章寻身形一顿,回头看向楼梯,闻锐鸣不在。
  “还没消息,有眉目了会跟家里通气。”
  “有需要就跟家里提,别绷着面子一个人死扛,错过机会才叫得不偿失,做人要务实不务虚。”
  章平海这是在敲打他。毕竟是亲父子,很多地方一脉相承,比如对情感和机会的权衡。他们可以上一秒还吵得不可开交,下一秒又像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起分析利弊。
  “知道。”章寻平静地说。
  章平海点点头让他们走了。
  外面夜色深深,章寻步伐很快,秋末的冷空气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他不自觉把外套裹了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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