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了吗?”程叙重新压上去,单手拆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三只看上去就十分劣质的套子,然后低声嘟囔了一句,“啧,怎么就三个……”
段暮铃头发都要吓得竖起来,高声质问道:“你还想要几个?”
程叙不说话,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他,以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唔……”
迷迷糊糊间段暮铃还在想,他跟程叙实在是太快了,他们明明才确定关系没几天不是吗?为什么会到这一步?
“程叙……”段暮铃将双手抵在厚实沉重的胸膛上才将人稍稍推远一些,他胸膛剧烈起伏,红着眼圈看去,“程叙,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进展有点快?”
程叙答非所问,“自己弄过吗?会弄吗?”
问话太直接,段暮铃傻眼:“啥?”
程叙又问一遍,段暮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是要教我吗?”
就算他不是学医的,但他也是个男人啊。
“我是说……”程叙压上去,“另外一种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段暮铃挺着小胸脯往上弹了一下,重重落在床上,腰眼处酥麻一片。
完了……
他失神地躺在床上,抬起右臂横在眼睛上,细长的眼尾处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还好吗?”程叙凑上前去,想拿开段暮铃的胳膊看看下头人的表情,却被段暮铃一把推开。
那声音还带着哭腔:“你别碰我!”
这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程叙看了眼自己湿润的指尖,笑着亲他一口,“我懂,男人的尊严,什么的。”
段暮铃不语,胳膊遮不住的下半张脸几乎红的出血,“闭嘴!”
程叙毫不留情地嘲笑一声,大手沿着段暮铃的额角慢慢捋着,像是事后认真地安抚。
等段暮铃休息过,他才哑着嗓子问道:“喜不喜欢?”
半晌,就在他以为段暮铃害羞到不会给出回应的时候,却看见身下人拿开胳膊,红着眼圈慢慢点了点头。
程叙眸子一暗,嗓音更加低沉,“段暮铃,说话,喜不喜欢?”
段暮铃像蚊子哼哼一样回答:“嗯。”
“大声点,我没听清。”
段暮铃破罐破摔将眼一闭,腿使劲蹬在程叙肩膀上,“喜欢!”
“听见了。”程叙这才满意,偏头往段暮铃小腿肚上亲了口,“开始。”
刚才只是前菜,现在才正式动筷,饿了一晚的程师傅早已等不及了。
他将双手撑在段暮铃身侧,俯身看他,“段暮铃,帮我把眼镜摘了。”
一场翻云覆雨。
“还好吗?”程叙问道,起身的同时往下看去,“破了。”
“什么?”段暮铃心疼自己,连忙分开腿往身下瞅,“你都把我屁股弄破了?”
程叙顺手拍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屁股没破,套子破了。”
或许是刚才动作太过激烈,最后一枚完全破损,被程叙裹着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别动,我去拿湿巾来。”说完,程叙俯身同段暮铃接了个一触即分的吻,赤着身子走去客厅拿东西。
找到湿巾再回来时,段暮铃蜷缩在床头,浑身汗水,双眼紧紧闭着,哭声比刚才还大。
“程叙,别走……”
程叙倏地停下脚步,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
“程叙,程叙,别走……”
又开始了。
而这次程叙没有给与任何安慰,他走到床尾,拖了张椅子坐下,手肘撑在两侧膝盖,头死死垂着,手心中的湿纸巾包装袋被捏得簌簌作响。
“程叙!”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喊。
程叙倏忽抬头,那双眼中却没有半分感情。
段暮铃是被自己哭醒的,他睁眼后先是蒙了一会儿,紧接着撑着身子坐起来,房间里已经不见程叙的身影。
床尾一片狼藉,他的衣服裤子和被子都在地上躺着,床头的垃圾桶里是刚才跟程叙抵死纠缠的证据。
几点了?
段暮铃往床头柜看去,凌晨一点,他怎么这个点突然醒了?
“轰隆隆——”窗外一阵雷声,仅仅几秒,滂沱雨声紧随其后到达。
“程叙!”他朝屋外喊了一句,肚子突然一阵抽痛,“嘶!”
好像不太对劲……
段暮铃从床上跳起来,火急火燎跑去厕所,将门一锁,马桶盖一放,捂着肚子坐上去。
妈的都怪程叙!用什么劣质安全套,给他搞的拉肚子了!
他趴下身子,下巴紧紧贴在膝盖上,双手握拳抵在胃口处,像是有人往他肚皮下面放了一块冰秤砣,又冷又硬,坠着整个肠胃往下,没过一会儿便疼得出了一身汗。
太疼了,程叙刚才那么使劲地往里凿,他肠子不会是叫程叙捅破了吧?
段暮铃疼得厉害,他稍稍直起腰,右手向裤兜处摸手机,才发现自己压根没穿衣服出来,更遑论带手机。
怎么办?不会要疼死了吧?
就在段暮铃以为自己要晕死在这个厕所里,与一马桶的秽物作伴时,外面传来一声大门摔上的沉闷声响。
脚步声径直来到厕所门口,门被敲响,程叙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段暮铃?”
“嗯……”段暮铃姿势没变,依旧是低着脑袋,声音中满是委屈,“你去哪了?”
刚把他搞完就跑出去,也不知道陪陪他。
“你睡着了一直嚷肚子疼,我翻了翻药箱,家里没有治肠胃的药,所以出去买了些。”
说着,程叙直接上手拧了下门把手,却被拦在外面,他又敲了敲,“段暮铃,开门。”
“不、不用了,你别进来,我待会儿出去吃。”段暮铃张大鼻孔闻了闻,厕所里的味道并不好闻,一股酸臭味,程叙进来指定会嘲笑他拉屎臭的。
程叙无奈地叹了口气,敲门的动作重了几分,“段暮铃,把门打开,我看看你怎么样了,吐了吗?还是拉肚子了?胃疼,还是小肚子疼?”
这次段暮铃斩钉截铁道:“不!”
下一秒,厕所门突然从外打开,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的程叙一步一个脚印走了进来,他把手里的塑料袋往洗手台上一搁,先打开水龙头洗了个手。
“???”段暮铃还维持着趴俯在膝头的姿势,看见程叙的鞋子出现在眼前才直愣愣抬起脑袋,“你怎么进来的?”
他明明反锁了!
程叙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钥匙,“这么进来的。”
段暮铃:“我妈连厕所钥匙都给你了?”
程叙始终皱着眉头,他擦干净手后,半跪在段暮铃跟前,拨开后者捂在肚子上的手,带着凉意的掌心贴上去,一下一下,慢慢揉动。
“你怎么没带伞啊?外面下那么大雨。”段暮铃问。
程叙手下不停,“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
“那你先擦擦呗。”
“待会儿。”
“你伤口是不是被雨水弄湿了?先换个纱布吧。”
不管段暮铃怎么问,程叙的回答一直是:待会儿。
揉动还在继续,本来冰凉的掌心渐渐变得热烫起来,也把肚子里那个冰秤砣给揉成了水。
“程叙。”段暮铃舒服地哼唧出声,“不臭吗?”
程叙言简意赅:“臭。”
段暮铃:“……”
程叙眉间的褶皱终于散开,他笑了笑,膝行一步,离得段暮铃更近,缠着纱布的那只手取了条干毛巾垫在段暮铃后背,另一只手继续替他揉动肚子,顺便又给他科普一波。
“排泄物味道的产生,是由于消化食物过程中,唾液、胃酸,消化酶的共同作用,使得食物变成粪便,然后在肠道积累,一般会积累14到28个小时,在整个积累过程,细菌会破坏其中蛋白质,比如吲哚,产生一些——”
“停停停!”段暮铃弱弱地举起手来,“打住打住,不疼了,已经不疼了,我要起来,你先出去。”
程叙给他留面子,听话地站起来,带着那一袋子药盒走出去。
等段暮铃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床头柜上已经摆好了温水和药片,程叙正在给自己换药。
“赶紧把药吃了。”程叙吩咐,低头下去将绷带咬断。
段暮铃端起水杯,吃药前瞪了程叙一眼,“我为什么会拉肚子,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程叙毫无愧意,“我弄得太深了。”
段暮铃恼羞成怒,“是套子太劣质了!”
程叙附和:“嗯,是太劣质了,下次买贵的。”
多买点。
段暮铃白他一眼,余光瞥见枕头湿了半边,喝水的动作一顿。
程叙看见了,解释道:“你刚才又在哭着喊我,但你这次并没有喝醉。”
段暮铃咕咚咕咚将水喝了,抬起手背抹了抹嘴角,“是吗,我没印象了。”
程叙把药箱收拾好,将湿了的枕头拿去一边,转身去衣柜里翻找新枕头。
“这次我没录像,但是距离上次这样,才过去不到几天……段暮铃,你有没有发现,这件事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那怎么办?”段暮铃问,“我也不想这样啊。”
“你要坚定一点,不要给老封建钻空子,之前是因为喝酒,这次是因为你太累,老封建总挑你意识不清的时候入侵你的大脑,发现了吗?”程叙将手中的新枕头递过去,眼中阴沉一片,他几乎是蛊惑道。
“不要想太多,把这里当做我们原本的世界,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这里有父母,有朋友,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不是吗?”
第33章 叙哥不好了!
段暮铃想了很久。
程叙说的没错,现在这个世界,只是比他们原来的世界多了个老封建而已,爸爸妈妈都在,朋友同学都在,说不定哪天就回去了,他们没必要太过深究这是哪里,又是由谁创造的。
“段暮铃。”程叙打断他的思考。
“嗯?”段暮铃抬头看去,“怎么了?”
“肚子还疼吗?”程叙倚在床头,朝段暮铃招招手,“过来,给你揉揉。”
肚子已经不疼了,可段暮铃还是依言躺进程叙怀里。
程叙的手太烫了,程叙的呢喃太蛊惑了,程叙太温柔了,段暮铃几乎要溺死在里面。
“程叙……”段暮铃快要睡过去,他将眼皮支起一条缝,眼前是程叙轮廓分明的下颌,“程叙,你跟之前不一样了。”
程叙没问他到底哪里不一样了,而是将他搂得更紧,郑重地告诉他:“段暮铃,我很高兴。”
“高兴?为什么?”段暮铃问。
“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对不对?”
段暮铃没回话,程叙低头看去,怀里的人已经睡熟。
他将人重新揽紧,方才的问句再次说出来时变得笃定。
“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回学校前,段暮铃先去医院探望了一下胡冶。
跟他一样,胡冶脸先着地,但却没有他这个玩家的自带护盾,牙断了几颗,眼睛肿的像两个裂开缝的核桃。
“大铃儿……”瞧见段暮铃,胡冶险些哭出来,一张嘴就是一口漏风的话,“你没四儿吧?”
“……”段暮铃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边笑边道:“我没四儿。”
胡冶不敢置信,“你笑森么?我都suai成仄样了。”
“噗——”段暮铃弯下腰去,笑够了才抬起头来,“没有笑你,就是突然想起来,我高中的时候也把牙摔断过,摔得比你现在还严重,我是在笑过去的自己。”
胡冶勉强信了,他上下打量一番段暮铃,心中满是疑惑,“你咋没四儿呢?”
段暮铃不好解释,只拍了拍胡冶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下次哥把护盾套你身上。”
胡冶不解,“护盾?”
“啊,就是,给你套上护盾,你就不会受伤了。”段暮铃敷衍回答,又关心起胡冶的身体,“你有没有内伤啊?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得几天吧……”说起这个,胡冶更加郁闷,“大铃儿,周玫辣边——”
刚提起周玫,病房门被敲响,段暮铃转头看去,正是提着鲜花水果上门探病的周玫。
段暮铃站起来往外走,边说边给胡冶使了个眼色,“胡爷,学姐,我想起来了,我还得去找医生复查一下,你们聊!”
他身体好得很,根本不需要找医生复查,从病房出来后,段暮铃沿着走廊瞎逛,正想给程叙发个消息吐槽一下胡冶说话漏风,却被突然出现的人拦住去路。
“段同学?”来人笑眯眯地看着他,正是周嘉琪。
段暮铃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来探望一个亲戚。”周嘉琪往不远处指了指,段暮铃随着他的动作看去,手术室门口站满了人,医生护士不断进出,而手术中三个字一直亮着,刺得人眼睛发痛。
好像在抢救……
“你……你还是先去看看你亲戚吧。”段暮铃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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