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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去过所谓的“秘密基地”之后，我和叶可桢的关系开始微妙起来。陈懿和秦梓黏在一起，我也高高兴兴地和叶可桢一起吃饭，逛书店。偶尔会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握紧对方的手，相视一笑。
“待会要上场，别紧张。”叶可桢又握住我的手。些许湿润的触感让我安心。我笑了一下，掂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他表情微微一怔，但没有多抵触。
我不愿探究这种迷蒙，暧昧却令人迷醉的感情深到哪种地步，也撞见过很多次他偷偷关注秦梓的目光。
大概是利用我吧？虽然他说他不想把自己的好朋友当做棋子。
不深究就不会疼。
我只能比他更倔。我穿着白色的薄衣衫上场，把额前的头发往上撩，戴了黑框眼镜上台，开始扮演那个怯懦的主角。
叶可桢，秦梓和陈懿就坐在台下的第一排，始终注视着我。台词对我来说已经熟络，我看着姚霓霓所扮演的炮灰之一在我面前“死去”，惊恐的表情随之份上，我扯开嗓子开始尖叫。
“阿阿阿阿阿！”
“看人类崩溃的蠢样，多么美味阿？”扮演神的人说道。
爱情才是会让人崩溃的魔障。我想，叶可桢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也没有注意到台下秦梓和陈懿十指紧扣的样子。可笑。
我握住拳头，让指甲嵌进手心，疼痛才让自己想起自己还在剧中。
“大家要彼此信任才行啊！不然统统要被杀死！”
“别开玩笑了，这分明是死局，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
两个炮灰打了起来，为了增加舞台效果，这两个人的打戏有十几分钟，很精彩很有看头。
响指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两个人同时倒地不起。
“只有我有指挥战场的能力，不守规则的战士，只有死。”
爱情也是场局，被爱的人才是指挥战场的人。我顺着表演走，此时主角的心情已经不再是退后，几次的厮杀让他勇敢起来。
“你，当真是神么？”我问道。
在场的人已剩不多。主角努力思考着让局中更多的人存活。
“现在是测谎游戏，你们当中只要有人撒谎，就相对的要有人付出性命。现在是剩余的偶数号出列抽三个问题……奇数号依次回答，有人撒谎偶数号要派出愿意牺牲的人。”
我盯着台下的叶可桢，故作思考的模样。其实脑子里的想法却是如果叶可桢能坦诚一点就好。对我的在意我也把握不好到了哪个程度，反而常常觉得自己是被利用。他说的大概，可能有一点点喜欢我包含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我不，不敢相信。
到剧情的最后，主角终于整理出思路，所谓的神根本不存在，只是要复仇，要利用人类的弱点将在场的几位杀死。
“谢谢大家观看这次表演。”主持人绽放微笑，全体演员起身鞠躬，退场。我走下台的时候也失了自己的地位。
第三者？第四者？或者是局外人？
但是心里却坚定了几分。我不会放手。就这样。
第29章
“庆祝我们表演成功！”几个女社员举起酒杯向我和表演的几个人敬酒。我比较客气，迎头喝了好几杯。打小就遗传父亲的基因，不容易醉。
“小煜你少喝点。”陈懿阻止我接下来的动作。秦梓给他点了椰汁，叶可桢也没有喝啤酒，顾着胃来了杯牛奶。
“我演的还行吧？”
“不错啊！”秦梓笑起来，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陈懿碗里，又把挑过鱼刺的鱼肉递给叶可桢。
我马上吃味了:“秦老师，我呢？”
“绿茶，你吃这个。”把炸鸡皮夹给我。“顺便给你补补皮，上台的时候脸挺红的。”
“……”
当我怨念地夹起那块鸡皮，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下备注:小雀子。
言阙。
我起身往外走，向周围示意要去接个电话，这群人才肯放行。
“言阙。怎么了，这个时候打电话？”
“就你……爸妈回来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
“然后？”
“说会在这边呆上几个礼拜，希望你回去看他们。”
“看心情，齐珂也回来了吗？”
“嗯。”
“是不是又犯病了，这次需要我什么？”我在茫茫的黑夜之中沉住声。
“他看起来挺健康的，好像有要接你去墨西哥的打算。”
“哦。”反正我不会跟他们回去。“林凛然呢？跟你爸见过了吧？”
电话那头的人苦笑起来:“把我和林凛然赶出来了。”
“啊？那老没皮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放心，我过几天就回去，跟你爸拼拼酒打个赌，到时候就八抬大轿把林凛然娶回家。”虽然林凛然是top。
“你倒是开朗很多。不过少喝点酒，你身体也不好。”
我刚好打了个嗝，啤酒的气味从鼻腔里冒出来，呛地难受。
“我也没指望自己能活多久。”
“我以前也这么想，有了凛然之后，我突然想活下去了。那个叶什么，没让你有这种念头吗？”
“言阙，我不是你，你靠着林凛然好好养身体就会活很久很久，我，怎么挣扎也活不下去不是吗？”
“唉，说不定……”
“只要齐珂他活着……我就……”
齐珂为人温和 ，成绩也好，对我也比父母好的多。但那种怨恨，是永远消除不了的。
“那你自己再考虑，要回来我和凛然就去接你。”
“好。再见。”
我挂了电话，任凭冷咧的风打在脸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低头的时候，温热的液体已经坠落下来了。
被抛弃什么的，我已经忘记了。自己要存在下去的理由，却弄不清了。
“怎么哭了。”被拉入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叶可桢捧起我的脸，纤长的手指拂过我的眼睛。
拯救我的人，来了。
我回抱他，告诉他我想先走，叶可桢就把我送上公交车，一直一直看着我，看着车缓缓驶离原地。
第30章
晚会之后有个七天的小长假。我父母大概就是借着这个契机回来。不过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回去面对他们，呆在学校也挺好，有提供食宿，所以我索性弃了回家的念头。
谁知道在宿舍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叶可桢抓起来。
“你干嘛呢？”醒来的时候左右朦胧，过了一会儿才看清叶可桢那张干净的脸。
“走啦！秦梓请我们去御泉，三天。还有温泉泡。”
“嗯，嗯？呼……阿。”我打了个哈欠，转身去了洗手间。
等洗漱完下楼，开着雷克萨斯的秦梓已经站了挺久。副驾驶位坐着陈懿，脸色不同往日，有些苍白。
我开门上车，有点担心的问陈懿:“你怎么了？好像不太舒服。”
“没事。”陈懿瞟了秦梓一眼，表情更不自然了。他的脸上有一抹红晕，把微微发亮的眼睛衬得十分好看。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若是平常，秦梓会更早来接我们才是，也就是说，今天，他和陈懿都起晚了。再加上陈懿的表情很可疑。我心里有了个猜想。
他们昨晚，做了？
叶可桢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随后上了车，他面色如常地上了车。
我们从郊区开始，上了御泉盘山公路。随着越爬越高，看到的风景越美。山底下的建筑一览无余，覆盖眼底的植被蔓延着，即使是冬天依然一片葱绿。
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倒是没聊什么。我是因为脑中被刚刚的猜想而心不在焉，却不知道为什么车厢里很安静。
“到了。”秦梓开口。
我们一起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天然湖泊，湖上有条蜿蜒的木桥，扶着栏杆往水中望，南方的水并不结冰，但是鱼儿的影子是都没看见。我抬头顺着桥看去，确实通向一个漆黑的洞穴。
“这里利用了地势，我和秦梓小时候常常陪父母一起过来避暑，山顶很凉快吧？”叶可桢走在最前面，他笑着说。
这大冬天很冷才对。我腹诽道。
“秦梓，我们进去吧？”陈懿也是一脸期待。
这条木桥虽不算窄，但是我们却是依次走。
叶可桢，秦梓，陈懿，我。
我观察着陈懿的走姿，前面的青年走的很慢很小心，姿势倒是没有很别扭。
我上去故作无意地撞到他，他皱着眉差点叫出声。
“小懿，你……”我盯着他的腰。
他的耳尖开始泛红，随即红霞爬上了脸，心虚地拐过我去追秦梓。
果然……
我只希望，叶可桢越晚发现越好。
第31章
进了洞穴，空气更是肃杀起来，泛起的寒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们往里走，周围挂着小巧别致的灯，墙壁也因此被渲染成温暖的橙色。
我以为会越来越暗，却不想走了几步就到了灯火通明的大厅。秦梓去了前台，一个长相端正的服务生领我们进我们的房间。
秦梓定了两间双人间。很干净，格局一模一样，但是我们几人却在犹豫要如何分配。
“我带了扑克，我们抽牌。”秦梓从口袋里拿出十分小巧的牌子。
他向我示意了一下，我明白他是要找我出老千，好让他和陈懿在一块。我自然乐意，秦梓和叶可桢住一间，难免擦枪走火，叶可桢跟陈懿呆一起也有问题，至少房间里的气压会一降再降。再说我也有私心，叶可桢在我眼皮子底下自然最好。
他边发牌边说规则:“看好，我拿了四张A，两红两黑，拿到同色的一起住。由我发牌，发牌和翻牌由可桢开始顺时针翻牌。”
我注意到我们座位顺序是叶可桢，我，陈懿，秦梓。
秦梓的作弊方法也简单，他看起来抽了四张A牌，每人刚刚好一张，概率为二分之一，实际发牌的时候却多发了我一张，也就是说我的筹码是红黑两色，我就可以根据叶可桢出牌的颜色出同色的牌，确定了我们两个人，就不用再继续下去。
可我觉得骗不过叶可桢。
如果我没把另一张牌藏好，被抓包就惨了。叶可桢脾气不大，但是因为生气闹出走也是有的。就在我们要抽牌的时候，叶可桢突然站了起来。
“行了，我跟小煜一起睡。”
“？！”我们三个同时看着他。叶可桢一脸无所谓:“你们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那，那就这样吧！”秦梓怕叶可桢反悔，也就下了决定。
“喏，要吃饭了。”我看着端着菜上来的服务员。
吃完饭之后，已经是两点多了。陈懿的神色比早上好得多，但是他看起来就有点困，跟秦梓打了招呼就上去睡了。秦梓也没让他一个人走，直接跟上去了。
“我觉得，他们两在一起了。”叶可桢说。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假装没听清，转移话题:“走咯，陪我逛逛。”我注意到大厅之外还有两条木桥往深处走，虽然有灯，但是幽幽深深的不知通往何处。
“好的。”他也没再深究。
我们走出大厅，在岔路口站定。叶可桢介绍到“右边通往氤氲阁，也就是泡温泉的地方。秦梓订了一个私人池，就我们四个。左边其实是条绝路，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绝路？看他的表情反而觉得别有洞天。我示意往左，叶可桢也没反对。
第32章
确实是绝路，蜿蜒的走廊很快到了尽头。而洞穴深处并没有灯，无奈之下我开了手机上的手电。
前面还有路，黑漆漆地不知通向哪里。从这边来看，路有变窄的趋势，所以木制走廊没有继续往下修。
“怕了？”叶可桢看我停了脚步，调侃道。
“牵我。”我向他伸手。他乖乖应下，回复我的是手上的冰凉，和周遭的冷意一样，让我忍不住打起寒战。我包住他的手，拉他上前，两个人的距离一下拉近，这会儿，他温热的鼻息打在我额头上。“我先走。”
“嗯。”
我想把他的手放口袋里，他拒绝了，大概是怕我失落，又补了一句，“这边太窄了，这样不好走 。”
“好吧。”的确，路越来越窄，我们开始必须侧着身挤过去的。
“你确定还要继续？”
我不回答，继续往前走。似赌气一般，我一想到这里叶可桢和秦梓一起去过，胸口就堵的厉害。
他也没再阻止我，尾随我直到空间又渐渐变大了。周围的空气更加冷冽，寒意很快侵袭到全身。
“好冷啊！”我看着远处些许的光亮。
身后的人就挤到身边，没有抱住我，只是静静地贴着我，这让我有一点点的暖意。
“叶可桢，前面亮亮的，是不是有什么？”
“去看咯。”他没松开我的手，我们在够勉强两个人一起走的空间里前进。我们又是沉默，不过已经有哗哗的水声闯进耳朵。
走上去才发现那是个洞眼。不大，刚好允许两个脑袋探出去。洞眼之外是倾泻下来的，瀑布。也就是说，瀑布就在不远的上方。
“我们在瀑布的内部。这边可以看到山的全景。”叶可桢语气温柔起来，“漂亮吗？春天桃花开的时候，风景会更好。”
“确实，漂亮。”我看着眼下翠绿色的湖泊，没有结冰，也平静无波。但是那一汪池水却将自己深深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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