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已经替他喝了,我和他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你们喝酒了。”
黎锦搂着白沫的肩,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但并未直说,只是笑容中饱含深意,白沫被黎锦拉着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就看见黎锦微微拧着眉,也不说话,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
想到黎锦刚刚为他解了围,他也不好就这样把人丢下,“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有一点。”黎锦没有隐瞒,胃里有一种灼烧感,化为一种恼人的疼痛。
白沫有点慌了,胃出血也不是闹着玩的病,“不然你去洗手间吐一下吧,万一胃再……”
“好,你陪我一起去。”黎锦眼睛闪了闪,不知道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洗手间很大,也没什么人,倒是方便了黎锦。
黎锦拉着白沫进了最里面的隔间,从背后拦住他的腰,白沫慌张地要逃离,显然是想起之前在洗手间那段不愉悦的情事了。
“白沫,我们可不可以……嗯?”黎锦意有所指的问,声音刻意压的很低,流露出几分暧昧的暗示。
白沫用力挣扎了几下,突然顿住了,紧绷着脸沉默不语,可黎锦就是知道他害羞了。
黎锦低笑了一声,又含住白沫红透了的耳垂,又低低说了什么,白沫转身捂住了他的嘴,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良久,白沫低不可闻道,“等我下班……”?
第八十章 江沉&阮曦然(一)深仇大恨 被迫揣崽的报复
看着黎锦意味深长的眼神,江沉眉心一跳,但还是神色平静地接过那沓资料,有些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你跟阮曦然的恩怨。”黎锦淡淡的说。
江沉脸色一变,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对黎锦的行为有些不悦,“你找人调查我?”
黎锦打量的视线落在江沉身上,过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看好戏的笑,幽幽的说,“看看吧,你会感谢我的。”
说罢,便大步离开了医院。
江沉看着沙发上,因为高烧而奄奄一息的阮曦然,眼神一暗,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将人送去了急诊室抢救。
无论有什么恩怨,阮曦然至少得先活着,才能承受他的报复,以及男性生子的实验。
老实说,阮曦然伤的很重,除了肋骨断了三根,左腿骨折,身上还有很多鞭伤,再加上长时间的高烧,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看着阮曦然被推进手术室,江沉转身便回了以及的诊室,神色冷漠,就仿佛不认识阮曦然一样。
让人毫不怀疑,若不是因为想报复阮曦然,还要让他当男性生子研究的试验品,江沉根本不在意阮曦然的死活。
所以让江沉像其他家属那样,焦急地守在手术室外自然是不可能。
靠在办公椅上,江沉打量着那一沓黎锦留下的资料,眼神晦暗不明,有疑惑也有好奇,可心里又莫名觉得不安。
他和阮曦然的恩怨?
除了因为白沫,他和阮曦然的恩怨也算不上多深,就是十分看不惯阮曦然娇纵跋扈的性格,觉得特别厌恶而已。
沉思了良久,江沉打开了文件袋,映入眼帘的是几张淡黄的照片,还有一些报纸和其他的纸质材料。
看到最上面的那张照片,江沉心口一紧,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沉默了良久,他颤抖地伸出手,拿起了那张照片,眼睛仿佛被上面血腥的画面刺痛,微微泛起了湿红。
那是他父母车祸去世的照片。
江沉焦急地翻看着那一沓资料,却越看越心惊,脸色也愈发苍白,看到最后,整个人几乎瘫软在椅子上,茫然失措……
原来他父母之所以会出车祸,是汽车被人做了手脚,而幕后主使竟然是…阮父,还是他父亲的好友之一。
江沉死死看着手里的铁证,压抑着低吼了一声,红着眼趴在了桌子上了,就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委屈的像个孩子,低低的发出抽噎声。
曾经,他埋怨过命运的不公,让他失去了父母,现在才发现,原来这都是阮成海造成的,是阮家让他家破人亡……
大约十五年前,他刚十岁出头,他父母就因为车祸双双离世,当时的警方是按照交通意外来处理的。
他一直以为他父母去世是个意外,可眼前的证据,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头,让他猛然发觉,原来这竟然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当年,在他父母去世后,家里的亲戚开始争夺他家的财产,而家里的公司无人领头,很快就因为经营不善,而被同行蚕食殆尽 。
其中的大头,就是阮氏。
江沉当时年纪还小,对这些商业上的事了解的并不太清楚,再加上他父母去世后,亲戚都不愿意收养他,是阮家主动提出收养他,还供养他上学。
所以长大后,江沉虽然知道是阮氏收购了他家的股权,但也当作是同行间的商业行为,并未深究,甚至还暗暗感激阮家对他的恩情。
谁曾想,这本就是一场瞒天过海的阴谋,而阮家就是让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想到自己“认贼作父”,江沉的脸色难看至极,手里紧紧攥着那一张旧报纸,眼神阴沉的恐怖,让人脊背生寒。
怪不得黎锦说,这是他和阮曦然的恩怨,江沉冷笑了一下,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这么来看,他和阮曦然的确是有深仇大恨!
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阮曦然被送进了普通病房,只修养了两天,江沉就把他带回了实验室。
让阮曦然修养好身体?
江沉冷冷地勾起唇,眼神轻蔑,什么时候他有那么好心了?而且阮曦然也不配!
躺在实验室的床上,刚从黎锦手里死里逃生的阮曦然,心里又不安起来,害怕地绷紧了已经格外脆弱的神经。
他也想逃跑,可浑身都疼的厉害,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而且他的腿也断了……
想到现在的处境,阮曦然生出了几分绝望,脸被鞭子毁容了,腿也断掉了,又受制于人,也没有人来救他,还不如就这样死了呢。
受尽打击的阮曦然,已经想要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可阮曦然还不知道,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而江沉显然是比黎锦更可怕的存在,尤其是知道阮家做过的那些事,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阮曦然?
恨意在心底迅速滋养,很快便长成了参天大树,怀着深沉的恨意,江沉整个人更加阴郁了。
阮氏已经被黎锦彻底搞垮了,那他要报复的对象,除了阮成海,还有阮曦然,毕竟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
再说,阮曦然可是一点也不冤枉。
想当初,江沉初到阮家的时候,小他两岁的阮曦然就对他怀有很大的敌意,而这种敌意一直持续到他离开。
江沉都不知道,一个娇宠着长大的小少爷,长的也精致可爱,竟然能骂出那样恶毒的话。
在高中毕业前,阮曦然对江沉一直就是呼来喝去的,从未有过一点尊重,甚至将他当做了自己的跟班、走狗……
想到过去那些事,江沉心里堵的厉害。
若不是阮家,他根本不会承受这些,不用寄人篱下,也不会遭阮曦然的白眼,或许会是完全不同的人生际遇。
之后,江沉专门请了一周的假,和阮曦然待在实验室,一边折磨他,一边继续研究还不成熟的男性生子项目。
阮曦然在实验室里躺了大概两个小时,江沉总算是出现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冰冷,神色异常阴鸷。
看到江沉的眼睛,阮曦然被吓得一哆嗦,怯怯地垂下了眼帘,生怕惹得他生气。
被黎锦折磨了三天三夜后,阮曦然的骄傲和锐气似乎都被磨平了,变得有些怯懦小心,就像一只被暴力驯化的动物,已经轻易不敢露出自己的利爪。
阮曦然一双狐狸眼中水光潋滟,很明显的示弱姿态,“江…江沉……”
失去父母的宠爱和庇护,阮曦然也收敛起了自己不可一世的气焰,懂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江沉没搭理他,沉默地走到阮曦然床边,按住他那条受伤的腿,然后猛的抬起来,又倏然放下。
只听到细微的一声咔嚓声,似乎是刚接好的骨头,已经错了位,再一次断掉了。
阮曦然疼的尖叫一声,被黎锦殴打的恐惧再一次袭来,他瑟缩着肩膀,痛苦又可怜地看着江沉,如同一个被人肆意欺凌,正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流浪狗……
阮曦然条件反射的哀求,甚至顾不上呼痛,只是怕江沉再打他,“江沉,别…别打我……”
江沉低笑了一声,眼里满是轻蔑的神色,“阮少爷,父债子偿,你父亲对我家做下的事,我要你来偿还!”
当然,他也不会轻易放过阮成海。
阮曦然害怕地不停摇头,眼里浮现出一抹不解,“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我爸对你家做了什么?”
想到是他家供养江沉上学,阮曦然说话又有了底气,弱弱的质问道,“明明是我家供养你上学,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算是出于恩情,江沉难道不应该捧着他吗?至少也不能打他啊。
这种念头阮曦然现在可不敢表露出来,但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你家供养我上学?”江沉冷笑着,又咬牙切齿道,“要是你爸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用得着在你家寄人篱下?”
眼里迸发出来的恨意,让江沉恨不得直接弄死阮曦然,但想到之后的计划,又强忍下这个冲动。
不过很快,江沉又有了新的主意。
阮成海让他失去了父母,既然如此,那他不如就让阮曦然来给他生孩子,以命偿命,这很公平!
当然,在江沉看来,逼迫阮曦然给他生孩子,出发点还是为了羞辱他,折磨他。
想到阮曦然嫌恶白沫时的丑陋嘴脸,江沉冷冷地勾起唇,阮曦然不是讨厌能怀孕的男人,觉得大肚子的男人恶心吗?
那他就让他成为自己都恶心的人,这是最残忍的报复!只是想象到那个画面,江沉就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
阮曦然傻眼了,呆呆地看着江沉,“我爸害…害得你家破人亡?”
单从这件事来说,阮曦然还是有点无辜的,但究其根本,就算是被江沉残忍报复,也并不值得人可怜。
江沉就像个猎人,死死盯着身为猎物的阮曦然,厉声问,“你以为阮氏凭什么在十五年前突然崛起?要不是你爸心虚,他怎么会主动供养我上学?”
阮曦然被问的哑口无言,江沉冷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他就是害得我父母车祸去世的凶手!你的好父亲,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杀人犯!”?
第八十一章 江沉&阮曦然(二)“江沉,你别这么对我,我不要怀孕……”
阮曦然震惊地瞪大眼睛,身体也因为恐惧微微颤抖着,可他的骄傲,让他做不到懦弱的忍受江沉对他爸爸的污蔑,大声辩解着,“不可能!江沉,你骗人,我爸爸不可能那样……”
江沉冷冷地勾了勾唇,“那你觉得,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阮成海已经跟阮曦然断绝父子关系了。
一个为了面子,可以抛弃自己亲生儿子的人,人品能有多好?
想起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爸爸,阮曦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神色有些茫然无措,连辩解的话也没了底气。
“我爸爸…不会…做这种犯罪的事,他不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
江沉冷笑了一声,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嘲讽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你对白沫做的事,哪一件不是犯罪的事?”
阮曦然无言以对,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江沉更加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江沉,你就是想报复我,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是不是?”阮曦然哀求地看着江沉,似乎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没错,我是要报复你!”江沉坦然承认。
“一开始是为了白沫,为了我曾因为你而承受的羞辱,现在还为了我父母,阮曦然,你说,我不该报复你吗?”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阮曦然表情慌乱地看着江沉,瞳孔一缩,心里的惊惧更甚,害怕的声音不停打颤,江沉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表情,漫不经心中又藏着一丝狠厉,“你不是特别厌恶白沫能生孩子,正好我在做男性生子的研究,正好能让你尝尝男人怀孕的滋味。”
闻言,阮曦然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沉,片刻后,又惊恐地不停摇头,急得厉声质问,“江沉,你…你是个疯子!疯子!”
他想过江沉会打他、骂他、甚至让他像流浪狗一样狼狈,却从未想过会是这种羞辱方式,江沉这是要彻底毁了他吗?
“我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江沉对阮曦然的反应很满意,冷冷地勾了勾唇。
江沉又补充道,眼底满是嘲弄,“对了,你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第一次做男性生子的实验,所以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实验失败,也就意味着试验品流产。
若是别人,江沉会觉得很惋惜,但换作是阮曦然,他大概只有报复的快感。
这时候的江沉根本没有深想,也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后,他的话会一语成谶。
“江沉,你不能这么对我,求你了,你别这么对我……”阮曦然的情绪近乎崩溃,挣扎着哀求江沉。
他怎么能像白沫那样怀孕呢?如果他也怀孕了,那他曾经说过的那些羞辱白沫的话,就全都成了笑话……
江沉冷眼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三天的时间,阮曦然在房间里不停的哭喊哀求,已经近乎疯癫,再加上憔悴狰狞的面容,像极了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阮曦然就像是被彻底忘却了,江沉没有来看他,也没有送来水和食物,像是让他自生自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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