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盛菱疑惑。
男人咧开唇。“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将墨尘永远留在凉城,只看你有没有胆子做了。”
“什么办法!”
“去地牢里,将前日墨王囚禁的穆将军给放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放了敌军,我凉城就完了!”
“你好好想想,要凉城一时的平安,还是……你心心念念的墨尘。”
声音落下,男人毫无声息的消失在太守府中,似是他从未来过一般。
可这声音,却让盛菱中了魔,脑子不停的回想着男人方才说过的话。
他偷偷去了盛太守的书房,偷了令牌去了地牢,将墨尘俘虏的穆将军给放了出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墨尘正准备筹划陷阱,将敌人引入进来,一切已准备妥当!
“王爷,大事不好,穆将军逃了!”有将士匆匆跑来。
“什么!”
墨尘迅速的赶往地牢,地牢里哪里有人在。
“不好!”
他慌忙出了地牢,刚到城楼下方,一位将士浑身是血的跑来。
“王爷,我们遭敌军埋伏,中计,噗……”
鲜血吐出,这将士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喊杀声四起,墨尘快步走上城楼,只见黑压压一片的青羽国大军已然军临城下。
领兵杀来的,正是昨夜从地牢里逃出去的穆将军!
墨尘满腔怒火,下令打开城门,亲自迎杀了出去。
敌军如前几次一样,与之打斗一番,消耗一些兵力,便迅速撤退。
冷风骤起,大雪纷飞,北屿军再如何了得也扛不住日夜不断的风霜,他们持着长矛的手颤抖个不停。
敌军则装备精良铠甲下是保暖的棉服,顶着风雪也不足为惧。
如此悬殊,这一战,还有耗下去的必要吗。
墨尘立在城楼下方,手里持着染血的剑。
望着天边的飘雪,口鼻间喷吐出白雾,他在此处坚持两个月,只为寻到机会速战速决,今日却毁于一旦。
这让他怎能不怒!
他已经没有选择,今日只能背水一战拼了,手中剑光一闪,他勒住缰绳,正要追杀过去。
“王爷,您看那边是什么?”
有将士指向朝这边赶来的车队。
墨尘转眸看去,当目光定格在最前方赶车的人身上时,黑眸闪动光芒,心为之一动。
是他!
第135章 王爷的醋坛子翻了!
雪花如绒毛纷飞,他身着素白大氅,青丝飘动,衣摆被风吹得啪啪作响,手抬起,挥动马鞭。
车轱辘碾压过地面浅薄的雪,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轮痕迹,杜清远两手用力勒住缰绳。
“吁!”
马蹄高高抬起,停在城门口。
他跃下马车,澄澈的眼眸寻找着什么,最后定格在墨尘身上,眸子闪了闪。
他快步朝他走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领口雪白的绒毛蹭着那他的脸颊,口鼻间白雾缭绕,小巧的鼻尖和柔软的耳朵被冻得通红,配上这一身素白色的大氅,愈发显得他脸颊娇小,
“你没事吧!”
墨尘手里持着的剑,还在滴血,地上的尸体还未僵硬,在他出现的这一刻,他心中的急躁和烦躁统统褪去。
如墨的瞳孔里倒映着的唯有他。
唇角扬起,所有的思念化作一个轻柔的笑意,他上前,迫不及待的想将他拥入怀中,刚迈出一步,却见……
马车里又跳下一人,他身着软甲,身形高大长相刚毅,一脸担忧的手捧着披风朝他走来。
“杜公子,怎得不将披风系上,下雪天小心着凉。”
他将披风披在杜清远身上,这一幕看起来,毫不违和。
杜清远眉眼弯弯的笑。
“谢谢易将军。”
易南岳护送杜清远一路,这一夜多亏了他,杜清远自然感激不尽。
易南岳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墨尘,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挑。
“清远。”
“什么?”
还未反应过来,下巴被他的手掌托起。
猝不及防下,易南岳在杜清远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杜清远瞪大了眸子,捂着脸颊,便见他豪爽的大笑。
“护送一路,要点谢礼,不为过吧。”
说完,骑上马背。
“我得速速回去守城,就在此别过,若下次还需要我帮忙,尽管来找我。”
说完,调转马头,带着他的兵马往回走。
杜清远挥了挥手,直到他们离开,这才转身。
刚转身便见墨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背后,他身着铠甲,手持染血长剑,峻冷的脸上沾染着鲜血。
四目相对,还不待杜清远说话,天旋地转间被男人扛在肩膀上。
“喂,你放开我!”
杜清远挣扎着,这里这么多将士看着,他要做什么。
墨尘脸色阴冷,“不放。”
“那个男人是谁?”
王爷居然将人扛着直接走了?
随行赶来的熊震天见他们议论,颇为自豪的说道:
“那是墨王妃,你们可不能无礼!”
此话一出,众将恍然大悟,原来,那位便是墨王妃。
“我就说,怎么这么酸,原来是王爷的醋坛子翻了!”
众将对视一眼,片刻后,大笑出声。
方才还凝重的战场,此刻却欢声笑语不断。
……
墨尘扛着他进入城门,走在凉城街道上,一路百姓驻足看着二人。
杜清远憋得脸颊涨红,这么多人看着,他压低了嗓子。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墨尘铁青着脸,满脑子都是杜清远被人亲了一口的画面,胸口怒火燃烧,此刻他半句话都听不进去。
“墨尘,你放开我,你若不放,别怪我不客气!”
“你尽管试试看。”
杜清远炸了毛,他不会以为,他不敢动他吧!气急败坏的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一咬才发觉,他一身盔甲,没咬到肉还磕得牙疼。
正气恼,男人迈入一座宅子,绕过花园一脚踢开房门。
“咚!”
直接将杜清远丢在床上。
杜清远揉着被摔疼的后背,抬眸便见墨尘站在床边,脸色阴沉。
“那个男人是谁?”
杜清远皱着眉头。
“越水国大将军,易南岳……唔……”
话还未说完,就被墨尘吻住唇。
屋内炭火噼里啪啦的响,炭火燃烬了大半,杜清远气喘吁吁的趴在枕头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褥。
墨尘立在床边,整理着衣裳,看了一眼杜清远,沉着眸子。
“以后,不许让别人亲你。”
杜清远眸里含着水渍。
“我想怎样就怎样,犯不着你管。”
墨尘一把扼住他的下巴。
“杜清远,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对上他含泪的目光,想做点什么,终是气急败坏的松开手。
出了房间,透过窗户看着趴在枕头上,气急败坏的人儿。
明明很开心他能来,却又弄成这样。
此处是墨尘在凉城的居所,一座还算宽敞的别苑。
出了别苑,想起现在的战况,墨尘眉头紧皱。
俘虏逃跑,如今看来,想要迅速结束战争,是不可能了。
冬季到来,他的将士们没有保暖棉服,这冰冷的寒冬,要如何对敌。
皇帝不拨棉服下来,一时半会他该上哪里去寻找棉服。
他得尽快想办法。
骑马赶赴军营,刚进去,便见官兵们正排队在领取什么,一看,竟是棉服。
他眸子一亮,走入军营,便见熊震天正在有条不紊的发放棉服,见王爷来了,他迎了过去。
“属下叩见王爷。”
“这是……棉服!”他看着马车里一整车的棉服,激动不已。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天助北屿军!
“这些都是王妃筹集到的棉服,一共二十万件,一件不少都在这里。”熊震天恭敬说道。
墨尘怔住,望着这整车棉服,呆呆的问道:
“是如何筹集的?”
“王妃为王爷募捐了银子,带领着工匠们夜以继日了足足半个月,才制作完成,奈何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棉服,当时所有人都慌了,连我都差点以死谢罪。唯有王妃冷静劝导,并急中生智,想到了法子,在两天之内,再一次凑齐了二十万件棉服,没来得及休息,便马不停蹄的送来,只怕军中将士无棉服保暖,日夜担忧……”
熊震天这番话说完,不管是墨尘,还是军营里的将士们都听得入神。
再看自己手里的棉服,他们只觉温暖得烫手,顿时个个满心感激,有眼皮薄的还红了眼眶。
“王妃了不起!”这声夸赞,发自肺腑。
“易南岳为何与他同路?”墨尘眸光闪烁,喉结滚了滚,一开口发觉竟沙哑了嗓子。
一说起这个,熊震天便一肚子火气。
“路上我们遇人追杀,王妃为了保护这些棉服,赶马车进入越水国国界逃脱追杀,九死一生下,遇到易将军帮助,还好遇上了,否则,我们便没命来这里。”
说完,熊震天看向墨尘。
“王妃呢?”
墨尘眸光闪烁,想起他眼里的泪,他转身快跑着出了营地。
刚到营地门口,重桑匆匆过来。
“王爷,敌军再次来袭!”
墨尘蹙眉,看了看天色,一声令下。
“速速穿上棉服,随本王前去迎战!”
与此同时……
杜清远趴在床上,鼻子发酸,满腹委屈。
他没被韦林乾剥皮拆骨,倒差点让墨尘给弄折了骨头。
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疼得小脸拧成一团,垂眸看着自己胸口的青紫痕迹,和大腿内侧的掐痕,心中暗暗发誓。
等这一战结束,武王归来他就离开,走的时候,绝对头也不回。
再伺候他,再对他好,他就不叫杜清远!
心里将墨尘从上到下给骂了个遍,忍着疼艰难的穿上衣裳,扶着床沿起来。
心里到底放心不下,不知道熊震天是否已经将棉服发放下去,他得过去看看。
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少年。
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大眼睛长睫毛,小而挺拔的鼻子,脸颊白皙,嘴唇红润,眉宇间透着少年未退的稚气。
他身上穿着群青色的锦服,看着不似下人。
“你是……”
“你是杜清远吧。”
还不等杜清远问话,他便率先问道。
“我是杜清远,你是谁?”杜清远看向他,显然,他挡住了他的路。
盛菱抱着手臂,上下打量杜清远,心中暗暗将自己和他比较。
他的眼睛比他的大,鼻子生得比他好看,唇……
目光落在他红肿并留着牙印的唇上,他整个怔住,再下移落在领口若隐若现的吻痕上,盛菱顿时脸色苍白。
他勾引了墨王足足两个月,用尽了法子他都不曾看他一眼。
看向屋内凌乱的床,又看向他,妒火焚烧了他的心。
“我叫盛菱……凉城盛太守之子。”
说完,他挑起自己的发丝,在手指上打圈把玩。
“王爷没告诉你吧。”
“什么?”杜清远心不在焉,他并不想在这里和他说什么废话,只想快些去军营。
盛菱笑得娇柔造作,故意细着嗓子,装得羞涩。
“我是王爷新纳的妾,王爷不会还没告诉你吧,这两月,王爷夜夜承欢,我都快吃不消了,还好,王妃来了,这下,我可算能好好休息一两日。”
杜清远眯着眼睛。
“你说什么?”
第136章 好大的胆子!
盛菱咬着唇,低头故作羞涩。
“那种事情,还让人家说第二遍,王妃应该知道,王爷他……很猛的。”
杜清远盯着他看了几秒。
“你说的,是真的?”
盛菱垂着的眼眸里浮上一抹狠色,王爷压根就没正眼看过他,可他心中不服,他哪里不如杜清远了?
就算用尽手段,他也要将墨尘夺过来!
心中暗下决定,他尖细着嗓子,道:
“千真万确。”
杜清远托起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哦”了一句。
“说完了?”
盛菱抬眸见他双眸无波神情淡淡,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愤怒伤心然后去找王爷吵架吗!
“说完了就让开,你挡到我路了。”
“这?”
盛菱呆立在原地,这怎么和他所想的不一样,他不是该发怒甚至揪着他的头发骂他,如此他便能和王爷告状。
见他不让开,杜清远只得绕过他,走了几步停住,回头看向他。
“妾?是吧?”
盛菱不知所云的点头。
杜清远一手挠头,一手扶着腰。
“你要办婚宴吗?”
“什么……”
“我也没帮人纳过妾室,不知需要什么礼俗,要彩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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