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上手,捏着阮未的下巴,强硬地让阮未转过头来。
阮未伸手想要拍开他,却又不敢太大动作惊动门外看守的腰,在无声的挣扎和别扭姿势间,阮未之间被舒央按在了床角和墙的缝隙里。
经过一番较劲,两人的头发俱已乱了,舒央又故技重施,指尖擦过阮未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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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把那鲜红的胭脂揉乱。
阮未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瞪着时不时撩拨他一下却又什么都不干的舒央,用气音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舒央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把指尖上沾着的胭脂放在唇边,轻轻地擦过自己的嘴角。
“......”
阮未的眼睛瞬间瞪大。
舒央,他......他竟然吃自己涂过的胭脂!
阮未一瞬间有些手脚发软,头晕目眩,抵着舒央胸膛的动作一松,腰间一塌,直接摔进舒央的怀里。
舒央稳稳地接住他,下巴抵在阮未的额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少宫主,定力不够啊。”
舒央咬着阮未的耳垂,低声吐出低沉沙哑的语句,阮未整个人都被撩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哪里还听得出来舒央是在嘲笑他。
他抓着舒央的衣领,低低地吐出错乱的字句:
“别.........唔.........”
舒央一把把崽子送出窗外,放下帷账,狠狠地亲上了阮未的唇。
腥甜的味道从唇间炸开,阮未吃痛的喊出了声,舌头却被勾着,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透明的津液。
沉闷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阮未的手腕被狠狠压在床上,他被迫张开嘴,被舒央亲的舌根发痛。
舒央亲人毫无章法,与其说是情到浓时的情不自禁,更像是一种不加控制的单方面施暴。
吻到后面,阮未实在是受不了了,推着舒央的肩膀就想逃,却被察觉到的舒央粗暴地提起衣领,用力按在墙上。
阮未眯着眼睛,昏昏沉沉,似乎有些缺氧窒息,身前的舒央又俯下身,用力堵住了阮未的唇。
这个吻意味着什么,阮未不知道,作为当事人的舒央更不知道。
他没有记忆,但穿着红衣嫁给花妖的阮未却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他。
两人抱在一起,像是打仗较劲一般回吻着对方,谁也不服输。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舒央冷静下来了,他才缓缓地放开了阮未。
阮未已经被亲懵了,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傻傻地看着舒央,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舒央平复了一下呼吸,在和阮未的面面相觑中忽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挺莫名其妙的。
“.........”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尴尬,不由得沉默了。
最后,还是阮未先反应过来。
他缓缓直起身,尽量装作冷静地调整着自己的腰带,但发软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汹涌起伏:
“你到底怎么了?”
“..........”舒央抬起头,看了阮未一眼,片刻后,才道:
“阮未。”
“嗯。”阮未说:“怎么?”
“.......”舒央又忽然不开口了。
他慢慢摩挲着自己的指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阮未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才缓缓抬起头,问:
“你之前说,你只给一个人穿过嫁衣,那个人.........”
“是谁?”
第32章
舒央话一出口,不消半秒便又后悔了。
他没事问这个做什么?
阮未却不知道舒央内心所想,手脚并用地爬到舒央的身边,仰头看他,像一个乖巧的猫:
“你真想知道?”
“.......不想。”
舒央又反悔了:“我对你前郎君的故事没兴趣。”
阮未皱了皱鼻子,盯着舒央,片刻后移开视线,只用鼻子轻哼出一句:
“阴晴不定。”
舒央伸出指尖,掐着阮未的下巴,把他拉过来,又俯身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闭嘴。”
阮未只好闭嘴。
不对。
阮未心想。
奇怪,怎么明明他才是自己的男宠,但他却要听一个男宠的话?!
等阮未老实下来了,舒央才站起身,来到了昏迷的花妖身边。
他俯下身,看了一眼花妖,随即张开掌心,灵力从他掌心里飘出,如同密密麻麻的蓝色细丝,将花妖层层叠叠地笼罩起来,随即用力碾碎。
“砰——”
花妖的躯体瞬间炸开,化作一团粉色的香雾,飘得哪里都是。
阮未没有防备,被有毒的花雾迷了眼睛,瞳仁迅速浮上生理性的泪水,用力咳嗽起来,嗓子干痒的出奇。
他用袖子捂住眼睛,一边咳嗽一边不满道:
“咳咳咳.........你要杀他怎么不告诉我........”
舒央看他一眼:“怎么,成了亲就舍不得他了?”
阮未怒:“你别胡说!”
“行,那你就当我在胡说吧。”舒央道。
阮未:“........”
他要被说话不阴不阳的舒央气死了。
在舒央抱着崽子走过来的时候,阮未忽然伸手,一把拽过舒央,将脸埋进舒央的胸膛里,报复性地用力把眼泪蹭到舒央的衣服上,恶狠狠地把眼泪涂得哪里都是。
他把眼泪都蹭到舒央身上之后,又赶紧推开,眯着眼睛,警惕地看着舒央。
他本以为舒央会生气,但没想到,舒央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盯着他,半晌没说话。
“.........?”
这下,轮到阮未愣住了。
舒央没理阮未,抱着崽子,在床外侧睡下了。
“........你怎么不生气?”
阮未爬过去,摇了摇舒央的肩膀:
“你被花妖夺舍了?”
“.........”
舒央闭眼,语气淡淡:“我是炸药桶吗,一点就生气?”
阮未:“.........”
这个说话语气,确实是他没错了。
他重新躺下来,听着看守的妖在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片刻后,又仰头看着舒央的背影,说:
“你不怕吗?”
舒央没睁眼:“怕什么?”
“妖。”阮未说:“外面很多。”
“不怕。”舒央淡然:“大不了死了。”
阮未:“.........”
他伸出指尖,卷着舒央发尾的头发,片刻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兀自乐了一下: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真的死过一次。”
舒央:“.........”
他本来想休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竖起了耳朵,听见阮未在他身后继续道:
“当时他的剑就刺在这里,”
阮未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我不敢相信他真的会杀我,但他确实是动手了。”
舒央没回头。
阮未也没继续往下说,脸颊贴着舒央的后背,缓缓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
但他还完全睡下去,脸就失去支撑点一般,往旁边一歪。
他瞬间惊醒,睁开眼睛,看见舒央转过了身,正对着他,视线落在他心口,随即,才缓声开了口:
“他为什么要杀你。”
他的声音很平,几乎没有任何波动,但眼睛却直直地看着阮未,带着些许探究:
“你们感情不好?”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阮未垂下眼睛,想了很久,才说:
“我觉得他不喜欢我,是被我缠着烦了才答应我的。”
“后面他说他想成仙,就不要我了。”
“但是我没有他,我能怎么办,我那时候已经有崽崽了,我要是没他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
“然后我就去求他,求他不要丢下我去天上,”
阮未缩了缩身子,不管多少次想到他那个画面他都会忍不住打颤:
“然后他就说我很碍事,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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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
舒央:“...........”
他没吭声,但是莫名觉得这话听着有些耳熟,但细想,又想不到在哪听过这些话。
半晌,看着身体还在发抖的阮未,舒央不想再继续问,只能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所以那时候,你.......”
“他动手之后我因为太痛,就晕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龙宫,娘亲说我昏迷了很久,才醒。自那时起,我总觉得我好像死过一回了一样。”
“后来,我听别人说,他不久后就飞升了。我也没有再见过他。”
“所以这个疤,是那时候他留给你的。”舒央伸出手,指尖在阮未的心口划过,意味不明:
“还挺深。”
他又接着问:“为什么不去掉?”
“.........不想。”
阮未说:“他留给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我没了崽子,又没了这些伤口,我怎么还能时时想起他?万一我太久不想他,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怎么办?”
舒央:“..........”
他说:“........我对你无话可说。”
阮未哼哼:“那就不说。”
舒央一巴掌盖在阮未的脸上,不耐道:“睡觉。”
他就不该问。
等第二天醒来,舒央就幻化成花妖的样子,和阮未一起,去了后山的祭台。
阮未总算换下了那身碍眼的婚服,舒央看了正在穿衣服的阮未一眼,勾了勾指尖:
“过来。”
阮未不明所以地走过去,还没走到舒央身边,就被舒央拉着腰带拽了过去。
衣服散开,露出大片白净的皮肤,舒央指尖挑开阮未的衣领,掌心里幻化出灵力,缓缓地修复者阮未胸口的那道疤。
“做什么?”阮未站着没动。
“这疤不好看。”舒央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道:“去掉。”
阮未:“...........”
舒央以为按照阮未对他那渣前夫的深情,阮未会拒绝,但阮未却站着没动,任由舒央动作。
几分钟之后,舒央收回了手,和阮未一起走出了房门。
“为什么不躲?”
舒央问:“你不是还想惦记着他吗?”
“这疤本来就是为了他留的。”
阮未看了舒央一眼,片刻后又悄然移开视线:
“但你都嫌难看了,就不要了。”
舒央:“..........”
他暗自琢磨了一下,没琢磨出这两句话里到底有什么关联。
两人沉默了一路,终于在妖的引路下,来到了后山祭台。
后山祭台很大,几乎有十米多高,上面层次错落地挂着不少人的尸体和头颅,有些甚至已经干了,隐隐有骷髅的形状,随风晃荡。
崽子显然是被吓着了,猛地钻进舒央的头发里,不敢再看。
舒央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按照献祭的仪式,需要舒央领着阮未上高台,然后阮未会躺在祭台中心,由舒央亲自将他解剖,然后再吃掉阮未的心脏,才能完成祭祀的仪式。
而引水珠是圣物,可以净化杀戮的煞气,将阮未的精魂转化成供修炼的上好养分。
舒央抓着阮未的手,和他一起上了高台。
“等一上去,你就拿着引水珠离开。”
舒央目不斜视,声音低低道:
“我很快会跟着一起出来的。”
“还是我殿后吧。”阮未说:“我修为比你高,可以多撑一会儿。”
舒央说:“听我的。”
阮未:“.........”
他闭上了嘴。
等两人一起上了高台,底下的妖齐刷刷地跪下。
祭祀流程开始。
按照流程,舒央不紧不慢地拿着刀,抵在阮未的心口,问:
“怕不怕?”
“不怕。”阮未仰躺着,看着舒央:“又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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