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和他做尽了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他不是恨他入骨,欲杀他而后快吗?!怎么可能把他放在身边当男宠?
阮未自己不恶心吗?
还是说,他是想恶心自己?
无数想法从脑海中浮现出来,乱糟糟的没有任何头绪和思路,舒央一时间抓不住关键,半晌只能抱住阮未,缓缓地把他平放在地上。
开阳星彻底入了魔,周围星屑乱飞,几乎要迷得舒央看不清眼前的路。
但星与星之间是有独特感应的,开阳星能迷惑阮未,但却不能迷惑舒央。
舒央一手抱着舒宝川,闭眼感受着开阳星的所在地,在感应到开阳星的方位之后,找来流云剑,一剑刺入了开阳星的心脏。
开阳星本来就被阮未重伤,现下更是受不住,当下就吐了血,痛的面目狰狞。
最终,他比舒央一剑砍在背上,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血几乎染红了他身下半片土地,但他的视线仍旧执着地落在了舒央身后的那片木屋上,最终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舒央收了剑,缓缓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半晌,道:
“你........很不甘心?”
开阳星想要说话,但是一开口即是满嘴的血沫。
最终,他摇了摇头,吃力地扬起下巴,试图看清舒央的脸,声音低低:
“仙主........如果,如果我当时......”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舒央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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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如果。”
“事情既然已经做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
舒央的声音很冷淡,就像他的人一样:“既已无所留恋,那便回天上去吧,开阳星。”
开阳星闻言,缓缓垂下了眼睛。
半晌,他轻轻点了头,道:“是我没这个命罢了。”
舒央没再说话。
他盘腿坐下来,掌心的星核在他手中不断旋转着,最终光芒大盛,将开阳星身上的魔气尽数吸走。
“人间尘缘已了,你如今回到仙界,要始终牢记任务和使命。”
舒央将掌心按在开阳星的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掌心流出,最终遍布开阳星的周身,直到开阳星变成了一颗璀璨的星子,缓缓升至半空,
“多谢仙主。”
舒央摆了摆手。
开阳星看着舒央因为吸收了太多魔气,所以有些不太好看的神情,犹豫了半晌,还是道:
“仙主。”
“怎么?”
“仙主,如今我即将回到仙界,有太多的话,我无法说,也不能说。”
开阳星飘到舒央的眼前,轻声道:
“只是仙主,当断则断,切莫如我一样,否则深陷其中,便无法抽身了。”
言罢,开阳星还没等舒央做出什么表情,就化作一道流星,直奔星垣。
不一会儿,天边忽然传来一抹亮光,但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黯淡下去。
但是舒央,这是开阳星归位了。
舒央见此,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缓缓放下。
他站起身,慢慢走到阮未身边,随即打横把阮未抱了起来。
流云剑缓缓停至他脚边,舒央站了上去,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
他们离开龙族有一段时间了,人间四季流转,冬夏交替,等舒央回到龙族的时候,又是一年冬季了。
阮未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开阳星身上的魔气,好像有些被魇住了,神志不清,总是噩梦连连,常常一睡就是好几天。
他不定时醒,醒来时睁眼不做别的,就是找舒央。
如果见到舒央还好,除了黏人黏的紧一些没什么别的反应,要是见不到舒央,就总是要发好大的火气,严重些甚至连母亲和姐姐都认不出来,当场就开始发疯,提剑砍人,甚至连舒宝川都不小心被误伤过几次。
龙宫里到处都是被阮未打砸出来的痕迹,到处都乱的不像话,偏偏阮未自己还不曾意识到什么,清醒的时间没有发疯的时间长,有时候舒央来得不及时,阮未一个人发疯累了,就光着脚踩在碎瓷片上发呆,踩的脚掌心一片血肉模糊,直到看见舒央进门,才会小跑过来抱住他。
有点疯疯的,不太正常的样子。
舒央本来还想再问阮未一些事情,但看着阮未这幅模样,再多的问题也问不出口了。
阮绣臻也是为这个儿子操碎了心,多方打听,才听说有一处观音山下藏着一处净水山涧,可以净化少量魔气,让人恢复理智和清醒。
阮绣臻本来想自己带着儿子去,但阮未见不到舒央就开始发疯,疯起来甚至阮绣臻也招架不住。
舒央没法啊,儿子还嗷嗷叫着要娘亲,他思来想去,只能先带着阮未。
不过摇光、开阳星既然已经归位,有所指引,舒央大概能猜到玉衡星的方位,也在观音山四周。
观音山离龙族很远,但是离玄武一族很近。
玄武一族和龙族也没有龃龉,听说舒央他们是来找净水山涧的,还十分热心地领舒央和阮未一行人去。
“此处净水山涧可以供两人沐浴,冲洗。”
玄武族的族长灵虚道:
“若仙主你在阮未沐浴的时候,施以灵力,引到他体内的魔气排出,或许见效更快。”
“多谢灵虚族长。”舒央拉着阮未的手,生怕一放开阮未就开始发疯了,对灵虚颔首致意:
“若无你带路,我不知要找多久呢。”
“仙主客气了。”
灵虚笑。
舒央打算今晚就带着阮未泡一泡山泉,但他忽然想起来他还有正事没干,于是便又问:
“对了,仙主,不知你们此处是否有发现玉衡星的踪迹?”
“.......玉衡星?”灵虚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半晌,笑道:
“未曾。”
“好吧。”舒央只好道:
“那麻烦您四处帮我找寻下。”
“没问题。”灵虚冲舒央点了点头,随即又看了舒央身边的阮未一眼,垂下眼睛,侧过身离开时,神情有些许不明。
等灵虚离开之后,舒央便带着阮未下了水。
山间雾气很大,好在舒央和阮未都不是怕冷的人,就这么泡了一会儿,舒央甚至还有些昏昏欲睡。
阮未本来就嗜睡,早就趴在他胸口睡着了。
舒央也莫名其妙地有点困了,伸手掐了一个诀,设了结界,最后也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梦里,舒央又再次回到了当初在阮未神识里见过的大婚场景。
他又一次被人推搡着进入了洞房。
梦里还是烛火摇红,桂圆和花生摆满了桌面,舒央坐在椅子上,这次,还没等风吹灭烛火,他就走到了新娘子面前,用玉如意,挑起了新娘子的盖头。
他早就好奇盖头底下究竟是谁,因此盖头甚至还没完全掀起,他就迫不及待地垂下眼睛,将视线牢牢落在了新娘子的脸上。
然而,在他梦里,那新娘子的脸竟然没有五官,甚至也没有皮肤,只有一团模糊不清的雾!
随着扬起头的动作,那团雾甚至还在不断变化,莫名显出些许惊悚和恐怖来。
舒央被吓了一跳,猛地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清醒之后,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猛地涌上心头,沉沉地压在心上,几乎要压的舒央喘不过气来。
在清醒的一瞬间,看着周遭的一切随着梦境消失的那一刹那,只有舒央才知道,在梦里,他低下头,挑开新娘子盖头的那一瞬间,他竟然希望那个人是——
是阮未。
他竟然有所期待。
他竟然敢有所期待。
梦里的人看不清五官,但心中挂念的人却凝成了实质。
舒央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
他不敢相信自己会对一个人有这样的心思,他以为自己随时可以抽身离开,随时可以走的潇洒,但没想到,在自己重新梦到大婚时,醒来想要找的人,竟然是阮未。
“.........”
舒央心头一跳,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而怀里的阮未仍旧睡着。
这次,他睡的时间似乎要比之前所有的时间要长。
舒央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当他的指尖触上阮未的脸时,阮未的口鼻中忽然缓缓流出了血。
七窍流血。
“........”
舒央一惊,几秒钟之后,他才忽然发觉大事不妙——
这水,竟然有毒!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舒央的眼前便一阵眩晕,最后,实在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在即将失去意识前那一刻,他看见玄武族的族长灵虚去而复返,站在泉眼边,俯下身来,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好久不见。”
他说:“我的仙主。”
第43章
惹他干嘛
舒央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天衡星竟然会冒充玄武族族长的样子,来欺骗自己。
他坐在床边,光脚踩在地上,玄武族的地面都是用黑泽木做的,上面还掐着名贵的金丝,从脚心都透着淡淡的凉意。
但,再冷,也冷不过他此刻看天衡星的眼神。
“仙主,别这么看我。”天衡星微微一笑:
“起码我没有想杀你。”
“你敢。”舒央说。
“我是舍不得。”天衡星提着衣摆,缓缓走到舒央的身边,俯下身,用脸贴着舒央的小腿,喃喃道:
“我舍不得杀仙主。”
舒央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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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脚把天衡星踹开,在天衡星倒在地上的瞬间,一把剑就悬在了天衡星的脖颈上,伴随着舒央淡淡的话语:
“阮未呢。”
天衡星仰头,期待地看着阮未道:“许久未见,仙主就不问问我..........”
“你烦不烦。”舒央绷着脸,一句话也不想和天衡星多说:“我问你阮未呢。”
天衡星微微一笑:“他?中毒,七窍流血死了,我已经把他葬在......”
刺啦——
刀剑入肉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室内,舒央表情阴冷,看天衡星的眼神像是个死人。
天衡星捂着不断流血的肩膀,不可置信地看向舒央:
“........仙主,你竟然为了一个有夫之夫,抛弃我们多年的情义吗?”
“你和我之间有什么情义。”舒央说:“我只最后问你一次,阮未呢。”
他握剑的手甚至没有抖,而比以往更狠、更准:
“再给你一次机会。”
“仙主!”
“天衡星可以有很多个,但是阮未只有一个。”
舒央毫不迟疑道:“你再问,也是这个答案。”
“.......”天衡星咬牙,片刻后,直接别过脸去,索性不再开口。
舒央见此,也不打算再客气,提剑就想和天衡星战,结果刚刚运起丹田的灵力,在净水山涧的呼入的含毒的水汽就开始在他体内翻江倒海起来,强行将他的灵力压制了下去。
铮——
流云剑插在地上,舒央头晕脑胀,眼前发黑,要不是有流云剑撑着,他说不定早就倒了下去。
“你竟然敢对我下毒........”
舒央咬牙切齿:“你竟然敢..........”
“没事的,仙主,”天衡星的肩膀受伤了,但他还是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接着力量站起来,一边向舒央走去,一边诡异地笑道:
“您在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给您服下一半解药了,您不会七窍流血,只是会浑身无力罢了。”
“.........”舒央用仅剩的力气翻了一个白眼,随即再次倒了下去,昏迷不省人事。
接下来那几天,舒央发现自己每天都躺在床上,睁眼就是天衡星那张痴迷又诡异的脸,看得他想吐,但是又没办法反抗。
其实舒央早就知道天衡星可能对自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心思,但是他没有刻意去注意,所以经常也只当不知。
人仙不能相恋,仙与仙自然也是不能的。
毕竟天条法则写在那里不是好玩的,天衡星竟然想用假冒玄武族族长的身份来与他暗度陈仓,可以说是又可笑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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