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对视一眼,麻溜就跑没影了。
盛木林蹲在地上,垂头丧气地看着地上的蛋糕盒子,操,这可怎么办……
*
沈召用了半节课的时间,总结了一堆物理基础知识点,准备等一会儿回宿舍时候给盛木林。
没想到盛木林就像掐着点一样,踩着下课铃声一阵风跑了出去。
此刻的沈召,坐在宿舍的长条桌旁边,看着闹钟上的秒针一圈又一圈,脸色越来越沉。
在距离熄灯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宿舍门终于被推开了。
盛木林探头进来,见沈召还没睡,松了口气。
对面床铺的李明明正在刷题,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视线触及到盛木林,眼神一闪,立刻又低下了头去。
盛木林冷冷扫了李明明一眼,回过头朝沈召挥挥手,神神秘秘道:“来来来~给你看个宝贝!”
说完,又关门退了出去。
望着合上的宿舍门,沈召眸色沉了沉,冷着脸站了起来。
出去的时候,盛木林正站在不远处的墙角,背着这边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沈召走过去,蹙着眉语气冷硬:“你去哪——”
话还没说完,盛木林突然回过头来了。
他举起手里的东西凑到沈召面前,仰头笑得一脸灿烂:“生日快乐!”
走廊的声控灯被他这一声喊亮了,橘红的光线照出了盛木林此刻的模样。
漆黑的眸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嘴角高高扬起,就像一只摇着尾巴,昂首挺胸等待夸赞的小狗。
心跳猛地敲击在胸口,沈召那双浅褐色的瞳孔,蓦地颤了颤。
过了很久,沈召才把视线移向了盛木林的手掌。
半个拳头大小的达利园小面包,上面插了一根粗大的,没有点燃的生日蜡烛,看起来十分搞笑。
沈召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几丝沙哑:“这是……什么?”
盛木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那个……本来给你买了小蛋糕,不小心摔烂了,食堂只有这玩意儿,没买到打火机没法点蜡烛,你将就着看吧……”
沈召张了张嘴,视线触及到盛木林的脸,突然眸色一冷:“嘴怎么回事?”
盛木林用手指碰了碰,嘶……嘴角竟然破了,肯定是刚才那几个孙子……
“没事,”盛木林挠挠头,“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嘛。”沈召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嘴角,语气淡淡。
“是、是啊……”盛木林移开视线,害怕被戳穿的心虚,让他不敢与沈召对视,只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对了,沈召你——”
唇边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蓦地瞪大了眼睛。
沈召半垂着眼,敛去眸低翻涌的情绪,抬起手将拇指轻轻按上了他的嘴角。
番外第七章 轻轻的亲亲
粗糙的指腹摩擦着柔软的唇瓣,丝丝缕缕的凉意,缓解了发肿的伤口带来的疼痛。
他被迫抬起下巴,像被定住一般,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直愣愣盯着沈召那双隐藏了莫名情绪的眼睛。
咚!咚!咚!
怎么回事,他的心跳声,怎么越来越大,如同响彻在耳边,似乎连身体都开始颤动。
铃——
熄灯铃响起,头顶的声控灯啪地一声熄灭了,两人的身形顿时陷入黑暗。
沈召浅褐色的眸,此刻变得浓厚深沉,像是充满诱惑又危险的沼泽,让盛木林不由自主地想要踏入。
漆黑的走廊里,寂静一片,偶尔传来几声洗手间里水流冲刷瓷砖面的声响。
似乎隔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沈召松开按在他唇上的手,语气淡淡:“进去吧。”
还未来得及细想心底那抹让他惊诧的失落,便觉得掌心一空,小面包已经被沈召抓在了手里。
盛木林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涌到嗓子眼的心跳,点点头:“嗯。”
在沈召转过身的瞬间,他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沈召手指的触感。
沈召的体温似乎比常人要低许多,可被对方冰凉指尖触碰过的肌肤,却一阵阵的发烫。
盛木林脑子里就像掺了浆糊,粘稠到抑制思考,他无法分辨自己这幅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躺在床上,怔怔望着上铺的床板,一想到沈召现在就躺在咫尺之隔的上铺,心跳就快得可怕。
手掌抚在胸口,感受着撞动胸腔的,急促有力的震颤,盛木林没有半分睡意。
直到过了很久,久到窗外开始有了蒙蒙亮的白光,他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几乎在下一秒,他就被一声暴跳如雷的吼声吵醒了。
“沈召,你他妈不长眼啊?”
接着,是沈召没有温度的语气:“对不起,没注意。”
“对不起?”李明明呲着牙,红着眼瞪着沈召,“我这双鞋可是限量款,你踩脏了,一句对不起就行了?”
沈召看了一眼那双沾了脚印的白色运动鞋,面无表情地平视着李明明:“我帮你刷干净。”
说着就要弯腰去拿鞋子,不想却被李明明狠狠推了一把:“你他妈别用脏手碰我的鞋!”
沈召被推地向后踉跄两步,大腿撞在不锈钢长桌上,桌腿在地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沈召站稳了身体,看一眼还在睡的盛木林,低声问:“多少钱,我赔。”
“你赔?哈哈哈哈!”李明明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语气戏谑,“好啊,两万块,现金还是微信?”
沈召眉头微微皱了两下,没有说话。
李明明狞笑:“怎么?赔不起?没关系,只要你给我跪下舔干净,我就不计较了。”
沈召抓在长桌边缘的手紧了紧,指甲边缘泛着苍白,手背上的青筋高高绷起。
李明明一脸轻蔑:“呵呵,看你这怂逼的样儿,就跟你那个低三下四的贱人妈一样,到处跟人睡觉挣——”
哐当——
身体猝然到底发出的巨大声响,掩盖了李明明还未说出口的话。
盛木林顶着一脑袋乱发,带着起床气,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李明明,我说过吧,再让我听到你诋毁他一次,就拧掉你的狗头。”
李明明擦了把嘴角的血丝,眼神恶毒:“盛木林,昨晚上算你走运,早晚有一天,我弄死你。”
“你不提昨晚还好,一提我就想起来了,那咱们就新账旧账——”盛木林蹲下身,攥起李明明的领口,对着李明明另半张脸捣了过去,“一起算!”
“盛木林!不要打架!”沈召面色瞬间僵硬,从后面扯了他一把。
李明明被打得眼冒金星,咬着牙提起膝盖蹬在了他的肚子上。
“我去你大爷的!”盛木林吃痛闷哼一声,红着眼跳了上去,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宿舍门外循声而来的同学,赶紧上前将缠斗在一起的人分开。
这场打架斗殴,很快传进了班主任的耳朵里,盛木林和李明明双双被请了家长。
不过,让盛木林意外的是,他哥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揍一顿,反而还替他狠狠出了口气。
等他再见到李明明,是第二天的中午。
盛木林回到宿舍时,对方正在宿舍里收拾行李,身上那副惯有的嚣张跋扈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唯唯诺诺。
李明明站在床边,费力地将床铺卷起来塞进手提袋里。攥着袋子的手被上,有一道长长的,新结痂的伤痕。
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指甲也不长啊,不可能是昨天打架时候他给挠的吧……
细长的伤口,似乎更像是被尖锐的诸如刀片之类的东西划伤……
添了伤口的李明明,可怜兮兮犹如丧家之犬。不过盛木林可不是圣母,新仇旧恨没多揍两拳都是他仁慈,更不会可怜对方。
李明明收拾完东西,一脸灰败地往外走,恰好遇到沈召推门进来。
盛木林紧紧盯着李明明,生怕对方会对沈召放出什么让人恶心的狗屁。
可没想到李明明看到的沈召,竟然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满脸骇色地抓紧手里的背包,麻溜钻了出去,生怕多留在这里一秒。
盛木林看着李明明仓皇逃出的背影,不禁奇怪:“他怎么了?”
沈召侧过头,挡住了眸中一闪而逝的阴鸷:“不知道。”
盛木林耸耸肩,估计是被他哥吓怕了,反正不管他的事。
李明明走了,狭窄的宿舍都感觉宽敞许多,转眼变成了二人间,他高兴都来不及。
一整个下午,盛木林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就连睡前去洗澡嘴里都是哼着小曲儿。
李县一中的男生宿舍里没有浴池,说是洗澡,其实只能拿着脸盆接好水,在洗手间里冲个凉。
一盆水从脖子淋到脚,立刻冲走了身上的燥热。
盛木林擦干身上的水,随便套了个跨栏背心,趿拉着拖鞋回了宿舍。
进屋的时候,沈召正在整理课堂笔记,听到门响,下意识抬起头来。
本是随意的一眼,可视线触及到盛木林的脖颈,眸色暗了暗。
少年乌黑发梢的末端还挂着几滴水珠,沿着光滑白皙的脖颈蜿蜒滑进锁骨深处,纯白色的背心松散地挂在肩头,露出胸口大片细腻的肌肤。
沈召呼吸蓦地一滞,不自然地回过头,将视线重新挪回了笔记本。
盛木林没有察觉到沈召的异常,哼着歌把洗脸盆塞进床底,一个高难度跳跃转身想要蹦去长桌旁边。
只是他忘了,湿滑的拖鞋穿在脚上,落地一个没站稳,呲溜就向后滑去。
“小心!”
沈召站起身,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向前一带,两人齐齐像后跌去。
还好后面是盛木林的床铺,沈召抱着他的腰,仰倒在了床上。
虽然盛木林并不沉,可骤然趴下来,还是压得对方闷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盛木林一听,慌忙去看,“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
他抬头间,撞进了沈召幽暗的眸,未说完的话便忘在了脑后。
琉璃般浅褐色的眼眸,褪去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炽热。
瞳孔中倒映着盛木林的影子,仿佛一汪沉寂的湖水,因为他的闯入而散出一圈圈的涟漪。
两个人的距离贴得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沈召略有些急促紊乱的喘息。
一呼一吸之间,尽是沈召身上好闻的,清淡的洗衣粉香气。
隔着单薄的背心,沈召上身的校服拉链摩擦着他从领口露出的肌肤,硌得有些疼,又有些莫名其妙的……难以启齿的奇怪感觉……
好像……好像很难受……又好像……想要更多的摩擦触碰……
这一刻,他的大脑如同生锈的齿轮,无法转动半分。
咚!咚!咚!
熟悉的,猛烈心跳又响起,隔着衣衫,在二人胸口震动。
盛木林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眼一阵阵发紧。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湿润的粉色舌尖为泛白的唇角带来一丝濡湿。
唇瓣翕动,盛木林的声音带上了奇怪的暗哑:“沈召……我——”
话音未落,一只冰凉的手按上了他的脖领,将他的头猛地压了下来。
盛木林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双唇轻轻相贴,凉凉的触感,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就像蓄势已久终于喷涌而出的火山,让人惊骇的汹涌裹挟着滚烫的热意,铺天盖地地袭来。
沈召的手,一寸一寸摩挲着他的后颈。
粗糙手指刮擦过柔软耳垂,微微的刺痛感,激起了盛木林身体的一阵战栗。
剧烈的心跳从胸膛传至嗓子眼,又蓦地移动到大脑。
盛木林的耳廓,红得几欲滴血。压在沈召耳侧的手肘突然一软,他整个人趴在了沈召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下沉,让二人的唇更加紧密地贴在了一起,导致这个蜻蜓点水般轻触的吻,突然变了味道。
沈召的呼吸倏地快了起来,眸色渐渐染上了几分情|欲。
温软的舌抵开盛木林的唇缝,霸道地钻了进去,放肆侵占着每一处领地。
清清凉凉的薄荷牙膏味道,充斥在盛木林的口腔。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由小腿肚一路攀升至头顶。
番外第八章 夫妻俩吵架了?
盛木林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孔,都透着愉悦。
理智已经被抛之脑后,他开始配合着对方的进攻,唇舌纠缠。
暧昧的水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唇齿分开时,彼此都喘着粗气,一道银丝在唇间被拉长,给二人之间增添了一丝淫|靡的气息。
盛木林的眼底浮了一层水雾,羽睫上挂着星星点点的湿润,眼角处,早已染上了摄人心魄的绯红。
沈召深褐色的眸中涌出野兽般骇人的猩红,急切地想将他拆吞入腹的欲望愈发浓厚。
“盛木林,是你……先招惹我的……”
暗哑的呢喃从齿缝钻溢出,沈召张开唇,迫不及待吻了上去。
软肉交缠,极致美妙的感觉,让盛木林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带着勾人魂魄的甜腻,让沈召圈在他腰间的收又收紧了几分。
盛木林向上挪了挪身体,试图将被床沿硌痛的膝盖换个舒服的位置。
湿漉漉的脚还半勾着拖鞋,他一动,便从脚上滑落下来。
啪地一声,拖鞋落在水泥地上。
犹如响彻在灰姑娘耳边的,沉闷的十二点钟声,让盛木林猝然惊醒过来。
他……他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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