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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崩坏(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3-09-27 09:47:31  作者:匿名咸鱼
  那种被人追捧、被人追随的荣光霎时间消失不见,他们把他推进了泥泞之下,杭景要拼命挣脱,却不得其法,纵使心中有太多反抗的冲动,也恨不得就受激将法的控制,直接闯进澡堂,堵住他们的嘴。
  但理智这一次战胜了他的虚荣,因为那些猜测中存在真实。他不能暴露着身体,走进公共的视野,他不能暴露自己上的缺陷。
  无论天赐如何安慰,如何解释,无论杭景怎么劝说自己,他其实都明白,至少那是个缺陷。不被发现就不是缺陷的缺陷,一旦被发现,就是彻彻底底的缺陷。
  所以,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就好啦。
  可他怎么能想到,恶魔被唤醒,不吞食掉祭品就绝无再沉睡的可能。那些念头诞生了,不付诸行动,就不可能偃旗息鼓。
  有时候保护得太好,未必是一种好事。这些少年,比杭景接受太多关于这个世界残酷的真相,他们知道如果身体不好就会被处理掉,知道机器人是卑贱的,知道从什么地方、或者以怎样的方式询问保姆,就能够知晓一些成年时才能知道的东西,知道阴茎是男生的独有,女生有的是一条小缝。
  而为了保护,杭景的父亲和保姆,没有让他直面真实。
  在丑恶面前保持天真,有时是可贵的品德,但更多的却伴随着被伤害的风险。杭楚泽院长再运筹帷幄,也无法面面俱到,他避免了一部分伤害的同时,也放任了另外一部分的伤害。
  放学了,一周一次的假期。以前杭景总是蹦蹦跳跳回到天赐那里,可是此刻,他想着他已经决定要和天赐疏远了,脚步不由自主沉重异常。
  他会不自主地向周围看看,想看看在哪个隐蔽的大树背后,会不会有熟悉的身影。但随即,他又为这样不争气、这样轻易就消气、这样不坚强的自己感到唾弃。
  周蒙钰忧心望着他变幻的脸色,想方设法地哄人:“杭景,我们明天出去玩吧!集体生活最大的好处就是,给我们发了单独的通行证,以后我们可以摆脱保姆了!我的保姆就爱管东管西的,我都已经长大了,完全可以独立了。”
  杭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的确,明天的假期,他也要摆脱天赐。他绝不要哭着抱着天赐,倾诉这一周在学校里的压抑和悲伤。
  他点了点头,收回自己芜杂的思绪,“去哪儿玩儿呢?”
  “可以去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我觉得人一辈子都走不完。我晚上回去列一份清单,你来挑选好了!”
  周蒙钰想象着明天和杭景独自游玩的画面,就觉得大自然真是美极了,这个黄昏这个傍晚,霞光穿过密密的树叶,温柔得像爱情。可杭景的心情并没有就此好转,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个很值得期待的提议,他仍旧避免不了低落。
  但无论是低落还是雀跃,很快就通通没了。
  突然出现的七八个男生,将他们包围在了小树林间。
  后悔霎时席卷周蒙钰内心——为了能够和杭景独处,为了享受一点点静谧的浪漫,他选择了这条小路,现在他要为自己的私心付出代价了。
  他立即挺身而出,挡在杭景面前。
  真是微不足道,真是不堪一击,在面对四个身材相仿、体能相仿的同龄人之际,周蒙钰绝望地意识到,他根本保护不了杭景。
  他被制服,像个俘虏一样,被封住嘴巴、被压着手臂,跪在了地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剩下的那几个人推倒了杭景,在邹潜冷酷的指挥下,粗暴地扯开杭景的衣服。
  他拼命地摇头,平生第一次,渴望着杭景的保姆像以往一样从天而降。
  可是没有。
  天赐没来。他没有从某个大树背后突然走出来。他忠实地遵守了杭景的命令,没有再跟着他。
  在这个时刻,只有杭景一个人了。
  杭景的反抗只是小打小闹,那些人力大无穷。杭景再次恨起自己软弱的身体,还有他软弱的心灵。
  他的眼泪簌簌掉。
  那些野兽一样的目光,在他的上衣被扯碎的刹那,就僵直不动了。这帮爱热闹的男孩儿,早在浴室的来来往往中看惯了彼此。
  但此刻,他们不约而同地觉得,杭景不去公共浴室是完全合理的。
  看这具肉体,细白的手臂被压在肮脏的泥土里,颜色的反差刺激着眼球;一双长腿被分开压制着,不能动弹;衣裳破碎敞露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剧烈颤抖,不断地昂起头颅,修长的脖颈暴露出青筋,但他的伶仃的挣扎,只是反复地让自己的后脑可怜地抬起一点点高度,又狠狠地砸在泥土中,
  他的身体就像易碎的玉,既无暇,又脆弱,既使他们不敢随意触碰,又让他们想要狠狠蹂躏。
  性欲开始滋长的年岁,冲动跟着喉结不断滚动。
  “愣着干嘛?还不继续?”一声冷喝从他们头顶传来。愣住的少年们颤抖的手——他们的手比杭景身体的颤抖毫不逊色,他们哆嗦着探向杭景的裤子,疯狂吞咽口水的声音竟在这鸟群归林的黄昏清晰可闻。
  但忽然一脚袭来,将执行最后一个动作的男生踹飞。
  邹潜取代了他,在杭景的双腿间蹲下身,他挑眼看了杭景一眼,露出一个笑,而后他冰冷似蛇的手指挑起了内裤。
  杭景发出凄厉而恐惧的叫喊,他拼命摇头,拼命恳求,他的尊严破碎一地,他的高傲被踩在脚底,但邹潜没有任何仁慈。
  那滑腻的皮肤像是有魔力,他也没法就此把手掌抬起,他轻柔地抚过那纤薄的髋骨,而后猛地一把扯下最后一片布料——
  杭景停止了挣扎,停止了一切动作。,血红色的双眼毫无神采。
  最后一缕夕阳碎在密林的缝隙间,一只雀子回家了,在树林里扑棱着翅膀,停在了枝丫间的巢穴中。
  杭景也好想回家,回到有天赐的地方。他要请求天赐保护好他的伤口,他要请求天赐以后每次都跟在他身后。可是可能没有以后了吧,他的秘密已然暴露——
  所有人,包括被压制住的周蒙钰,都看到了,那双腿间,小巧的阴茎之下有条不寻常的缝,被肉嘟嘟圆鼓鼓的阴唇呵护着。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地有了反应。
  但与此同时,早已被驯化成条件反射的神经,都立即提醒了他们一件事:基因检测。
  这样子,为什么可以通过基因检测?
  疑惑来不及进一步发酵,羞耻和恐惧先一步攫住内心。
  他们,竟然为了一个不该被基因检测允许的东西而有了反应。
  那个压制杭景左腿的男生猝然起身,惊恐质问:“你怎么会通过基因检测的,你,你长了一个女人的东西!”
 
 
第17章 如果分子化
  ==============================
  如果说杭景死寂的心还能有什么波澜的话,就在这一刻。那直白的、杭景从未接触过的描述,撕开了杭楚泽院长和天赐为他小心打造的保护膜。
  那显而易见的厌恶口吻,把所有真实都撕开来给杭景看了。
  女人的东西。
  原来在天赐以外,其他人会如此称呼它。
  那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多余的东西。
  其实他早该了解到的。或者他一直逃避去了解。这个多出来的东西,不是一颗痣,不是一个胎记,或者凸出的一块肉。它的多余,是因为长错了地方,它不该长在一个男孩身上。
  他竟有那么一丝把天赐的安慰当了真。他该猜到的,长在这个地方的,不就该是生殖器官吗?如果不是一个男孩该有,那么不就该是女孩儿才有的么。
  他懂的那么多,比眼前这几个垃圾多千倍万倍,可他偏偏连这也不懂。
  为什么呢?为什么?
  是的,也许这么懦弱的、脆弱的他,得知这个秘密后,那他的软弱会让他崩溃,说不定指引着他结束生命也有可能。
  可是现在知道和小时候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现在也恨不得死去啊。
  如果觉得可以一辈子瞒天过海的话,那就好好保护我啊。不要告诉我他是一个机器人,不要让他远离我,让他无时无刻保护我。伤害与伤害之间难道还有什么高下之分吗?
  ……
  杭景开始恨他的父亲。
  但恨着恨着,又觉得没了意义。
  那些少年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与罪恶,已经不知不觉放开了对他的禁锢,他们扭曲的变幻纷呈的脸色没有一丝遮掩。
  他们迟疑着脚步纷纷离开了。像黑沉沉的乌云移开,但露出来的并非阳光——跪在地上的周蒙钰,脸色死白、不敢置信,那平时看着杭景只有欢喜和爱慕的眼睛里,也充满了难以接受的抵触和震惊,甚至还有一丝丝恶心和恐惧。
  杭景随意地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的视线正上方,还是那个鸟巢,又一只鸟回来了。在夜幕降临之际,它们都准时地回了家。
  杭景忽然动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身体上没有严重的伤口,只是手腕、脚腕被禁锢留下的红痕,挣扎时的轻微蹭伤,以及全身的虚脱。
  他站起来,没有避讳周蒙钰的视线,把自己的内裤穿好,拍干净衣服上的尘土,重新穿上,遮掩住自己身体上那些小小的、但多多的伤痕,最后捡起被那群人扔到远处的通讯器。
  他没有看周蒙钰一眼,走了。
  他现在要回家了。回到天赐边。他要原谅他,要与他和好因为他不想自己人生的最后光阴,还不能和天赐拥抱。
  他步履匆匆,神色冷静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这违反了他十多年被娇养出的玻璃性格,他用前所未有的坚强,没有掉一滴泪,走出逐渐被夜幕笼罩的恐怖树林,踏进了皎洁的月光之下。而后他停住步伐——
  他的保姆,身披月色,正从不远处快步跑来。但在他们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他的脚步陡然放缓。
  最后他还是来到了杭景身边,低声道:“对不起,其他的主人都回来了,我等不到您,只好违背您的——”
  它的道歉被打断,杭景扑进它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它,“没关系。”
  违背命令也没有关系。
  都没有关系了。
  因为他仿佛听见了在树林另一端响着的沙沙脚步声,听见这些脚步声变成窃窃私语,再变得正大光明,流言将在天亮之后涌起,而后会有一群秘密的裁决者,悄悄将他带走,把他投进一片熔炉。
  他将在那里瞬间汽化,变成一颗颗游散的分子、原子,飘向天空,飘向海洋,飘向原野,也许在某一个春天,天赐会遇见一朵小野花,那些粉白色的花瓣里,可能会有几百亿分之一的他。
  但那时,天赐应该已经忘了吧,他会有新的主人,他会在那个春风和煦的日子里,摘下这朵小野花,把他送给他。
  他一定是个勇敢的男孩子,不会轻易就掉眼泪,惹得天赐频繁崩坏;他也一定是个不多不少的男孩子,可能身体没那么强壮,但至少他一切正常。
  杭景轻轻闭上了眼睛,侧脸贴着天赐的胸膛,在那些令他恐惧的脚步声、窃窃声、流言声中,他渐渐听见了另一种声音,就在他耳畔,像断断续续的微弱电流,也似心跳,令他着迷,令他安心,令他不舍。
  他的平静显得异常,他的身体上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头发的泥土颗粒,衣裳上残留的脏污痕迹,最后天赐注意到了他脚踝上,触目惊心的一圈手印。
  它的身体僵住了,仿佛挺直成一副冰冷的机器。它也开始像一个普通的金属人一样,有了一双红色的眼睛,以及不那么流畅的电子音——
  它一字一顿说:“少爷,有,人,伤,害,了,您?”
  杭景松开手,看它,问:“如果我被分子化了,你会怎么样?”
  天赐一愣,“您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是你法律上的主人。父亲才是。如果我被分子化了,父亲会怎么对你?”
  “您不会被分子化。”
  “我在问你,你应该回答我。”杭景以一种温和的口吻命令道。
  “……我的载腔目前绝无仅有,杭楚泽院长会把我留下继续服务的。”
  “他会让你忘掉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天赐闷声道。
  忘掉么……
  一阵紊乱的数据流从它的正子脑中颠簸而过,使得有那么10的负几十次方秒的时间,它的正子脑一片空白,即使这格外微弱的异常,他同样能捕捉到。
  “应该会让你忘掉吧。这样才能让你心无旁骛地为另一个主人服务。”
  一阵更杂乱、更强烈的数据流翻涌了一瞬,天赐几乎没有停顿地反驳:“不会有另一个主人。”
  会有的。你这么好,不会像我这样随随便便就可以消失。你这么好,不像我这样可有可无、甚至不该存在。杭景心中默默想到。
  他眨了眨眼睛,抑制住眼睛里的酸涩,轻声说:“怎么不会有啊,父亲不就是你的另一个主人吗?整个人类都是你的主人。”
  天赐哑口无言,半晌,它才说:“那不一样。”
  杭景酸楚的内心突然因为这四个字,不合时宜地涌现出雀跃。
  “不一样。”不一样啊。
  ——杭景在天赐心里也是不一样的。
  好像就此离去的话,也没有那么遗憾了。杭景微微仰头,注视着天赐的脸庞。那张英俊的脸孔,不苟言笑,也无谓悲欢,不过此刻也似乎有一些不同。杭景感觉这张脸庞上,有着一种微微的苦恼与严肃。这使得他的脸更生动了许多。
  杭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既然不一样的话,那么,如果我被分子化了,你会为我报仇吗?”
  “嗡”的一声,天赐感觉正子脑中闪过了一丝白光,下一秒它已经握住了杭景的手腕——那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圈红痕,还有几许擦伤,这一刻,天赐感觉自己的正子脑被什么东西钳住了,正在狠狠地粗暴地向外拉扯。
  它已经完全赤红的双眼轻动,视线再一次晃过那些泥土颗粒、脏污痕迹、脚踝手印。
  然后它说:“您不会被分子化——我已经回答了您的问题,但是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谁伤害了您?”
  杭景不禁笑了,“你这就要为我报仇了吗?”
  在过往的无数个日子里,每每看到小主人的笑容,天赐就会觉得自己的正子脑运行地更加顺畅,笑容与眼泪是相对的,它们对天赐的正子脑造成的影响也是相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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