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继续气鼓鼓地往前走,不理他,苏全一路小跑,“叫你停下!”
“叫我做什么?你既然不信我,还多说什么?”
苏全无可奈何,“我昨夜喝醉了,真什么也不记得了,你跟我说我醉酒后吻了你,因为我不记得,所以才会反问你,不是不相信你所言。”
“那还不是质疑我说假话,我罗绮虽是个刀头舔血的人,但是这等事断然不会说谎,你爱信不信!”
“你站住!”苏全大喊。
罗绮在气头上根本不理他,不管苏全怎么喊闷头往前走。
苏全气得跺了跺脚,牙一咬冲上去把罗绮拦腰抱起,“苏全,你做什么?”罗绮拍打着苏全的后背,他男装的时候身子修长纤细,样貌清秀干净,活脱脱一个任性的美少年。
苏全不理会他扛着没入无人深巷,把罗绮按在墙上,将他的双手扣在身后,罗绮发狠地抬腿踢人,苏全夹住他的双腿,手脚一下都被钳制了,罗绮又气又恼,“苏全你给我放手。”
苏全红了眼,“要我放手也行,你得听我说。”
“不听,不听,就不听!”
苏全手上使劲儿,罗绮吃痛眉头蹙了下,苏全一见放缓了几分力,“脾气真大!我跟你说,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罗绮我告诉你,我只是问你事情的经过,并非怀疑你。”
罗绮别过脸,“别靠我这么近说话,我不喜欢人靠我这么近。”
“我昨夜吻你是不是也靠你这么近?”
“你!给我放手!”罗绮越挣扎越被抓得紧,“又醉了?还想跟我耍流氓。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我就问了一句抬手就是一耳光,真够泼辣的。”
“我就泼辣了,赶紧给我放手,否则我再打你一巴掌。”
苏全反笑了,“那就再打一巴掌吧。”
罗绮睁大了眼睛,苏全已经吻上了他的唇,罗绮不安地挣扎起来,狠狠咬了苏全。苏全吃痛,唇边带着血迹,“可够凶的。”
罗绮怒瞪着苏全,“再不放手我杀了你!”
“那就杀了我,从见你第一眼我就馋你,我馋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全是个江湖草莽,腹中虽有些文墨终不是附庸风雅之人。罗绮,我看上你了,想和你好。”
“你!不知羞耻!快给我放开。”罗绮涨红了脸。
苏全红着眼,“给我个准话吧,愿不愿意,你要不愿意我以后再也打扰你了,彻彻底底从你面前消失不惹你心烦。”
罗绮垂下头,“不许,不许在我面前消失,你昨晚吻了我,刚又吻了我,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苏全放开罗绮的手,“那就是还有戏?”
罗绮抬手想给他一巴掌,最后却轻轻在苏全脸上划过,苏全抓住罗绮的手亲了亲,罗绮脸更红了,“不嫌我是个男儿身了?我可记得你说要娶媳妇的。”
“我想娶你。”
“我可没办法给你传宗接代。”
苏全笑了,“我是个孤儿,不需要传宗接代。那,我请你去喝酒,赏脸吗?”
罗绮剜了他一眼,“我也闲来无事,暂时给你个脸好了。”
两人肩并肩走远了,兰雪靖蹲在墙角托着脸,“这就妥协了,我怎么教了这么个赔钱的笨瓜,多少矜持些。”
苏衍站在兰雪靖身后为他挡太阳,“矜持?你矜持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罗绮可比你诚实多了。”
第108章 旧事重提,陇西之祸4
兰雪靖起身,炎炎烈日被苏衍挡在身后,兰雪靖被苏衍高大的身影罩着,“我不诚实吗?”
苏衍牵起兰雪靖的手,“先回屋,外头太热了。”
“我哪里不诚实了?对你我可是素来诚实,不只诚实还赤诚。”
“是是是,你最诚实。”苏衍搂着兰雪靖的腰进了王府。
百里轩一案,大理寺和辅国司都没审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密卫署领司沈夜檀一出手就撬开了百里轩的嘴。
这下让寇啸面子上挂不住了,他软硬兼施硬是没套出一点儿有用的东西,见沈夜檀从大理寺牢房出来,寇啸一脸不服气。
沈夜檀远远就瞧见寇啸的身影了,同僚这些年见着寇啸不揶揄两句总觉得会少些什么,“三伏天人都要热化了,寇长司站这儿晒太阳?”
寇啸额头汗珠滑落,没好气道,“不行啊。”
“行行行,谁敢说不行啊。既然寇长司喜欢晒太阳不妨到太阳底下晒个痛快,躲在阴凉地可晒不得太阳。”
“你!沈夜檀你张嘴不阴阳怪气是不是就不舒服?”
沈夜檀掸了掸袖口的灰尘,“寇长司我说话向来如此,怎就阴阳怪气了,你不是想晒太阳,晒太阳自然得到太阳底下晒,你躲在阴凉地晒不到啊。”
“打住,打住,我就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撬开百里轩嘴的?”
沈夜檀脸上可见细汗,“想知道啊,
“想!”
“就不告诉你。”
“你!”寇啸气得吹胡子瞪眼,“晚上吉祥楼,我有话同你说,记得来。”
沈夜檀没有应声,径直离开。寇啸心里没底,不知他晚上会不会来。
夜里寇啸早早来吉祥楼候着,门被推开,沈夜檀进门,青衣飘飘,寇啸记得那年初见时沈夜檀也是这样一袭青衣,从他身边经过,令一池青青荷叶瞬间失去了光彩,那年他还是傲骨铮铮宁折不弯的云渊阁十三谏臣之一的沈轻舟。
“说吧,叫我来做什么?”沈夜檀还是那副不温不火,听起来又阴阳怪气的口气。
寇啸倒酒,“我说沈轻舟,你跟我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我至今都想不明白哪里得罪你了,以至于同僚多年你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沈夜檀不客气地抿了口酒,“叫我就为说这个?”
寇啸,“当然不是,百里轩都交代什么了?”
沈夜檀,“你怕晁相倒?”
寇啸放下酒杯,神色凝重,“你觉得我会怕晁相倒?沈轻舟是你更怕晁相倒,因为晁音一倒,朝中再也无人能制衡赵元初,你还念着先帝遗诏吧。”
沈夜檀一顿,幽幽道,“我还以为你寇啸就是个粗人,不成想还有聪明的时候。”
寇啸酒杯重重放下,“沈轻舟,即便你找到先帝的遗诏又如何?如今陛下已登基,木已成舟,更有赵元初扶持,如今苏衍入朝为官,背靠雍凉,你拿到遗诏又能改变什么?你饱读圣贤书,怎就如此死脑筋呢。”
沈夜檀,“先帝与我有恩,我沈夜檀这条命是他的,先帝交代的事没有完成我不会罢休的。”
寇啸真能给他气得胸口疼,“沈夜檀!你不要命了吗?”
沈夜檀饮了一杯酒,“我这条命已经给先帝了,士为知己者死。”
“你!榆木脑袋!沈夜檀我真能给你气死。”寇啸气得青筋暴起。
沈夜檀倒是笑得开心,“我说寇啸你这么担心我的死活做什么?你偏安一隅,这辅国司长司做得逍遥自在。”
寇啸拍案而起,“我真想打你一顿,敲敲你这脑袋瓜子看看是不是实心的。”
沈夜檀继续喝酒,“有本事就来敲。”
“别以为我不敢!”寇啸伸手握住沈夜檀的手腕,猛然一拉,沈夜檀手里的酒杯晃了下泼了寇啸一脸。
“这可怪不得我,是你扯我的。”
寇啸撸了一把脸上的酒水,又一扯,沈夜檀径直撞在了寇啸怀里,两个人都僵直了,沈夜檀推开寇啸,“这是做什么?”
寇啸也自觉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夜檀瞧见寇啸面上有些红,玩心上来了,“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诚心的了,寇啸,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寇啸端酒杯的手僵住了,呼吸一滞,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瞧见沈夜檀得意神色,他咬咬牙忍下了,赌气道,“是,不行吗?”
这回换沈夜檀僵住了,彻底笑不出来了,“寇啸你认真的?”
寇啸握杯的手曲起,“认真地。”
沈夜檀忙往后撤,见鬼一样看着寇啸,“寇啸没想到你竟是……”
见他如此紧张,寇啸反倒放松了不少,“不行吗?沈夜檀你不是挺能说的,这会儿哑巴了?”
“我懒得理你。”沈夜檀说着就往外跑。
兴许是昏黄的灯光又或许是酒劲儿上头,寇啸一时间躁得很,起身去拉沈夜檀,把人按在门上,“跑什么,我吃了你不成。不是你平日里嘴上不饶人的时候了?”
“放手,寇啸你若真有那喜好,吉祥楼的小倌你随便找几个玩玩便是,缠着我做什么?”
“慌了?”寇啸不如沈夜檀高,可身子壮力气大,沈夜檀手腕给他抓出了印子。
“慌你个……”沈夜檀气得险些骂人。
寇啸爽朗地大笑,“当年你在云渊阁是不是也这么骂朝臣的?我记得你连晁音都骂过。”
沈夜檀挣扎,“干你何事,给我放开。寇啸,你要是诚心气我,现在也该闹够了。”
“坐下来陪我把酒喝完。”寇啸放开沈夜檀坐下。
沈夜檀惊魂未定,立着眼瞪着他,“喝,喝,也不怕喝死了。”
寇啸给他倒酒,“不要在百里轩的供词上做手脚,陇西贪墨银子掏空国库,不能再放纵他们了。”
沈夜檀,“寇啸,你当我是非不分的傻子不成,即便我不希望晁音倒,也断然不会在这种大是大非上做手脚。”
“那就中,来喝酒!”
百里轩的供词送到了燕熙宸手上,燕熙宸当天就命辅国司抄了晁府,没抄出多少银子,燕熙宸气得摔东西,“这些年他贪了那么钱都去哪儿了?钱呢?”
燕熙宸气得双目通红,他本以为能在晁音府上抄到不少钱,谁知什么也没抄到。
“陛下,宁王殿下来了。”
“让子虞进来。”燕熙宸正了正衣襟。
“又气什么呢?”兰雪靖进门见一地的瓷瓶碎片。
燕熙宸迎上来握住兰雪靖的手,“子虞啊,你可算来了,晁音家没抄出多少银子,钱都去哪里了?如今国库短缺,朕要疯了。”
兰雪靖把手抽回,“陛下,银子不一定是晁音贪了去,而是以他为首的一群人贪了去。”
燕熙宸甚是颓废,“那要如何?对了,让沈夜檀去审晁音,让他供出到底谁贪了银子。”
兰雪靖摇头,“陛下,晁音和他身后的那些人是一体的,晁音不会交代,因为他交代了就会失去拿捏那些人的把柄,他不说,那些给他攥着把柄的人才会拼了命的力保他。”
“说的也是,晁音一旦招了,大盛一半以上的官员都得下马。朕好累啊,那么多事需要操心,人人都想着害朕。子虞,他们哪天会不会偷偷把朕杀了?”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身边有辅国司和密卫署看守,没人敢伤害你。”
燕熙宸恍惚着,“不,朕夜里总感觉有人站在床边盯着朕,朕清楚感觉得到他在用充满杀气的眼睛盯着朕,是不是,是不是父皇他……又或是……那个人。”
“那个人?”
燕熙宸眼中的红丝更重了,像是身边有恶鬼盯着,惊恐地环视四周,“敏王燕允穆……”
嘉良帝遗诏上要传位的人,也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赵元初截杀了燕允穆,篡改了遗诏。
“陛下,他死了吗?”
燕熙宸愣了下,“死了,赵太傅说的,他已经死了。”
兰雪靖,“陛下亲眼见过?”
燕熙宸眼睛睁得大大的,溢满了惊恐,喉结滚动,“没…没有,太傅说尸体已经处理了。父皇当初秘密召他回来,没人知道,如今人失踪了,朕让人去查了,得给个交代。难道他还没死?”
燕熙宸瘫坐在地上,“难道他还活着?”
兰雪靖,“陛下,你先冷静下,赵太傅做事素来不会留有后患。其实有一事我想问很久了,先帝驾崩的时候,赵太傅是怎么进皇宫的?”
燕熙宸神情恍惚,“我听他提过一嘴,皇宫下面有密道,可以自由进出皇宫。”
“密道在哪里?”
“朕没见过,问这个做什么?”
兰雪靖真觉得他蠢到家了,“皇宫里有密道,陛下就不担心吗?若是旁人利用这些密道进出皇宫,威胁陛下岂不是更容易。”
燕熙宸脸色煞白,“是啊,朕怎么没想到呢,怪不得朕如此心神不宁。说得对,说得对,马上召赵太傅进宫,朕有话问他。”
兰雪靖,“我先回避一下。”
“后面,你去后面躲着。”
赵元初进宫,“陛下急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燕熙宸屏退了宫人,“朕问你,当初你利用密道入宫,密道入口在何处?”
赵元初平静如常,“陛下怎么想起问密道的事?”
燕熙宸,“皇宫地下有密道,万一有人从密道摸进皇宫谋害朕怎么办?密道入口在何处告诉朕。”
第109章 旧事重提,陇西之祸5
赵元初,“密道的入口在宣政殿外,如果陛下想去臣可亲自带陛下去确认。不过大端王朝留下的密道错综复杂,再加上坍塌了一些,还有一些密道是昌隆年间重修过甚至改道,到底还有多少密道入口,又通往哪里,臣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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