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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穿越重生)——揽疏狂

时间:2023-09-29 10:56:19  作者:揽疏狂
  他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什么事也没做过,总不能是上次跑路的事,现在还来秋后算账吧!?不应该啊,不是听说小禾弟弟都已经同皇叔和好,甚至要好到都搬进东宫做亲亲好兄弟了吗!?
  戚拙蕴垂着眸子,用平淡的语调问:“孤今日唤你来,是问你禾禾的事。”
  戚厌病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双手规矩的缩在袖子里贴着身侧,头垂下来不敢看戚拙蕴,小声问:“皇叔……小禾弟弟的事,您不是该问小禾弟弟自己么……”
  他越说越小声。
  戚厌病深觉自己上次那样快的卖了小禾弟弟,很是愧疚,也不知他跑后,小禾弟弟遭受了什么样的教训。
  这次虽还不晓得皇叔要问什么,但他已经打定主意,咬死不说!一句话都不能透露!
  戚拙蕴声音仍旧平淡,没有因为戚厌病这句话有任何不满动怒的迹象:“他要忙着读书考状元,问太多也容易闹脾气,所以孤来问你。”
  因为戚拙蕴的态度太还挺平淡,虽然称不上温和,但跟以往那种冰冷的感觉有了区别,至少没有那样吓人。
  戚厌病胆子一下子变大了。
  心想,皇叔真不是故意说小禾弟弟要考状元的话来讥讽他吗!?
  再说了!什么叫小禾弟弟问太多容易闹脾气?
  他也会闹脾气的好么!!
  好,他确实不会,因为不敢。
  戚厌病整个人灰溜溜的,小心问:“皇叔您想问什么?我也不一定晓得,若您实在想知道,还是问小禾弟弟自己最好……”
  戚拙蕴说:“问问你们铺子的事。你们是从禾禾几岁时开办的,谁提的主意,郑学则么?”
  戚厌病一听,整个人愈加放松,就问这啊?
  这事又不是只有他一人知道,况且早就暴露到人前了。
  戚厌病说:“办的时候,小禾具体什么岁数忘了,前前后后准备许久,约莫他十三左右的时候罢。嘿嘿,提是小禾提的,办也是小禾办的,郑学则虽会经商算账,家中有商队,这方面他反而不如小禾聪明。”
  戚厌病心说,他如果小小拍一记小禾弟弟的马屁,间接拍一下皇叔的马屁,说不准儿皇叔能心情好点儿,就算他说错什么,也不与他计较。
  戚厌病跟倒豆子似的:“不仅办商铺是小禾准备的,咱们卖的东西虽都是柳峥做出来的,实则是小禾弟弟画的,而后让柳峥琢磨着实物样式。小禾弟弟懂得这样多的东西,多亏皇叔养的好,且东宫内藏书丰富,让小禾瞧见才能叫咱们跟着一道赚下许多银子……”
  “东宫藏书丰富?”戚拙蕴在这样大堆的话里,抓住了道疑点。
  戚厌病这话前后联系起来,意思似乎是在说,禾禾之所以能够画出这样多的东西,是因为东宫内的藏书。
  东宫内讲解器物制造的藏书倒也有,禾禾幼时也确实常常翻看。
  可那些器物,绝不足以支撑他那样多的奇思妙想。
  戚拙蕴手中动作凝顿,目光微抬,落在远处架子上放着的发条风扇。
  那还是沈禾当初让人另外送给他的一台。
  戚厌病听见这略带疑问的语调,开始不太自信的说:“啊……是呀,难道这些都是、是皇室秘传,不能对外……皇叔,这个真不能怪小禾弟弟!他瞧见那书,依葫芦画瓢给柳峥看的时候,他还小呢,还是个小豆丁,根本不懂这些,柳峥与咱们几个也不知晓,看见小禾弟弟照书画出的图,便原样做出来,想着卖个新奇靠自己赚一笔……皇叔,不知者无罪,您不会怪罪咱们的吧?”
  戚厌病吓得要死,几乎以为小禾误打误撞碰到了什么皇室禁忌,还叫他们几个联手卖的遍地都是!
  戚厌病不敢看他皇叔的脸色,两腿发软,险些要就地跪下来磕个头,给他跟兄弟几个一起求饶,大喊饶命!
  皇室还有这种禁忌辛密??
  他祖母也没跟他说过啊!
  他祖母知晓的辛密还是不够多!
  戚拙蕴被聒噪的声音吵得眉头微蹙,声音随之沉了三分:“说些什么?小声些,孤何时说过这些是皇室秘传?”
  戚厌病闻言,骤然松了口气。
  戚拙蕴的心绪变得冷沉,胸口发堵。
  但他面上,与声音里,听不出来半分。
  平稳的,冷淡的,有条不紊的询问戚厌病,好似只是关心亲手养大的孩子做过些什么,闲话家常的问问而已。
  “先皇驾崩前,宫宴上孤曾瞧见你鬼鬼祟祟的扯着禾禾,是有什么事?”
  戚厌病这次答话不如先前痛快了,支支吾吾半晌没个声。
  他终于鼓起勇气,瞥戚拙蕴一眼,又偷瞥一眼。
  算了,什么都看不出来,比他的哥的表情还难猜。
  不过戚厌病心想,反正皇叔无论如何不会害禾禾。
  如今皇叔做了皇帝,若是将禾禾是异界亡魂的事告诉他,没准儿还能多一个人护着小禾,免得日后让道士和尚近了小禾的身。
  戚厌病对自己看人这一点儿,无比的自信。
  他觉得这是他的天赋,从他祖母那继承到的。
  于是戚厌病清清嗓子,说:“皇叔,我若是说了,您千万别觉得我在胡言乱语。”
  柳峥与郑学则那两个家伙,从幼至今还在笑话他。
  戚厌病又不那么确定,于是他换了个模糊的说辞,说:“小禾幼时,是这么同我说的,他说他是异界亡魂,他所在的世界,有在一日千里的长龙,天上飞能载人的大鸟……”
  “所以,我怕他被道士和尚撞上,才那般拽着他提醒。”
  戚拙蕴手中的朱批笔杆悄无声息断了。
 
 
第115章 失态
  戚厌病惶恐的走进去, 茫然的被送出来。
  他感觉整个人都不知道走着一趟是来干什么,说了什么。
  只能小声的问忠洪:“忠洪公公……我没说错什么吧?”
  忠洪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也小声学着戚厌病的样子, 凑近说:“小郡王啊,这个老奴可不知道啊,陛下的心思谁能猜呢。”
  戚厌病只能满心忐忑的离开。
  殿内, 戚拙蕴松开手中的碎末。
  掌心有细小的血痕。
  他面无表情, 下颌线绷紧, 漆黑的眸子浓沉的像是浓稠的墨汁翻涌。
  无数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衔接起来, 有了首尾, 展露出一个被他忽略多年的真相。
  他的禾禾不是此间人,是未来的人。
  所谓能载人的天上飞鸟, 地上的长龙这些东西,乃是人造出的工具。
  一如他们现今能够做出来的发条风扇, 无人摆弄而自动,无数年后,能够上天入海恐怕也非是难事。
  就如再往前几百上千年, 先祖们茹毛饮血的时候, 大多人也难以想象千百年后的如今, 宫灯马车高等物什。
  他的禾禾从千百年后来,所以会无数与众不同的东西。
  戚拙蕴想到更多,想到报上来的消息, 沈禾主动与戚乐咏身边的隋云行接触,而后让隋云行离开戚乐咏身边, 沈禾从不沾权柄, 他接触隋云行的时候,戚乐咏尚且没全心全意信任隋云行的能力。
  何况……隋云行是当年庞止衍的偷藏起来的儿子。
  戚拙蕴不确定沈禾只不知晓这一点, 但既定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本该跟随戚乐咏一起反叛的人,如今便货真价实的,冒着被清算旧账的风险,留在了京都,拒绝了为戚乐咏做事。
  若是戚乐咏一行不被处理干净,许久后,隋云行恐怕会遭到戚乐咏手下人的报复——这点,他自己怕是最清楚不过。
  即便如此,隋云行还是做出了选择。
  是因为沈禾。
  还有无数的种种……他的禾禾自小喜欢的人与讨厌的人,都有迹可循。
  他尚且是个无实权在手的小太子时,沈禾还是不及人腿高的雪团时,东宫中的一应官员,沈禾喜欢的讨厌的,都恰中他的心思。
  外人何曾知晓他与太子太傅之间有嫌隙,不过是面上恭敬,实则与宋临安才是真师徒情义?可沈禾极小的时候,便不大喜欢太傅。
  戚拙蕴忽地也生出惶然来。
  他以为他从小养大的孩子,实则与他所认为的,有许多不同。
  他能莫名来到此间,可否有一日会突然消失?
  戚拙蕴的心脏狂跳,整个好似被抽走了什么东西,有种手脚虚弱的错觉。
  他站起身,面上仍旧是淡然无比的,只是撑了一把桌沿,大步往外走。
  他要回东宫,去看一眼。
  若是不看一眼,他无法安心。
  戚拙蕴理智半生,却在现在轰然倒塌,急促匆忙的像个无能的普通人。
  在这样的事上,他与普通人没有区别。
  他可以将人绑在身边,可以日日抓着他的手,可以夜夜拢在怀中。
  可若是魂体离去,他看不见摸不着,他能如何?
  戚拙蕴耳中响起尖锐的鸣叫声,他绷着下颌,疾步出门备车回到东宫,忠洪不明所以,只能紧跟在皇帝身后,看见他脖颈与额角不受控制浮现出的青筋,心惊胆战的想,不知道小郡王到底同陛下说了什么,才会让陛下变成这副模样。
  心脏急促的跳动着,几乎要在胸膛跳到炸裂开。
  闷沉的疼痛往四肢百骸散去。
  冬日里的冷风都无法让戚拙蕴恢复理智。
  他踏进殿内,用慢慢充血,浮现出红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忠言:“禾禾呢?”
  忠言吓了一跳,颤声道:“小公子应当在、在书房看书……”
  忠言害怕了,殿内的连翘与荷菱也害怕了,在屋内跪下来,靠近面容透着种藏在平静下狰狞的青年皇帝:“陛下,陛下您寻小公子可是有何事?不若奴婢们去将小公子寻来……”
  戚拙蕴头也不回的朝着书房大步走去,几乎是在失态的奔跑。
  忠言与连翘他们也顾不上宫规,害怕极了,更害怕这样的皇帝会对小公子做些什么,脸色惨白的爬起身追上去。
  沈禾躺在软靠上,午后又下雪了,正好捧着书借着外头明亮的雪光看书。
  他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还有人一叠儿声的急促唤着:“陛下,陛下!”
  是忠洪的声音。
  哥哥回来啦!
  沈禾立马高兴起来,将书合上扔在角落里,就要跳下去穿鞋迎接。
  还没等他脚挨地,房门被推开,高大的青年裹着冰凉的风雪踏进来。
  沈禾眉梢欢喜的扬着,明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欢欣,嘴角上翘,朝着门口瞧去。
  像是他的错觉般,高大青年在踏进来的那一刻,像是他身上的风雪般,有种肆掠癫狂感,冰凉凛冽到刮人。
  他的袍角鼓风,看起来是急匆匆迎着寒风赶来的。
  袍角悄无声息垂落下去的那一刻,高大的青年也好似变得温敛,柔和,是沈禾这么多年,无数次见过的模样。
  沈禾有点儿疑惑:“哥哥?”
  戚拙蕴走进去,站在沈禾跟前。
  沈禾看见他头上肩上落着雪花,大团大团的,还有些凝在眉梢跟眼睫上。
  有点儿滑稽,但也格外的俊俏。
  他跪着在小榻上直起上半身,比戚拙蕴低了不少,不过总比他坐着高,他也懒得下去穿鞋折腾了,就这样用手扶着青年的肩头,给他拍拍身上的雪,然后小心翼翼,带着些许害羞的凑上去,仰头亲了戚拙蕴一口。
  好凉,沈禾想。
  戚拙蕴脖颈的青筋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但眼底因为心绪激荡刺激出的红血丝还有不少残余,沈禾看得清清楚楚。
  他以为戚拙蕴是没休息好,才把眼睛熬红了,决定勉为其难的抛下面子,冲男朋友撒个娇。
  少年眼眸明亮,面庞鲜活,满是青春活力,哪怕冬日也显得分外明媚。
  他笑嘻嘻张开胳膊,语调柔软的说:“哥哥,要抱一抱么?”
  他的。
  戚拙蕴想。
  一直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是他的。
  所以他不能放手。
  他会将他的宝贝牢牢抱紧,藏好,谁也夺不走。
  戚拙蕴倾身,抱住沈禾。
  他抱得极紧,好似要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中,让以这样的方式,永远跟自己在一起般。
  沈禾很快为自己主动撒娇要抱后悔了。
  要了命了!
  他只想安慰一下辛苦工作的男朋友,不是勾引!!
  沈禾十几个小时前,才感受过戚拙蕴那种要把人亲死的亲法。
  他本以为这种亲法,几个月也不一定会遭受一次。
  谁想到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再次惨遭蹂躏!
  沈禾起初还有力气推拒,这种亲法他其实有点儿害怕,太刺激了。
  可惜没有他拒绝的余地。
  他浑身发软,只能依靠戚拙蕴的胳膊有力的将他托起来,紧紧靠在他怀中。
  生理性盐水从眼眶里涌出来,沈禾的视线被模糊,意识也有点儿迷糊。
  他的视野跟感官都颠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直立的状态,变成了被人压着躺下的模样。
  听到的,尝到的,摸到的,嗅到的,感受到的,全部都是戚拙蕴一个人。
  沈禾微微战栗着。
  他眼泪越流越多,最后差点儿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禾禾,乖,吸气。”青年嗓音低沉沙哑,有种沈禾难以形容的,微妙的颗粒感,像是在细细刮着他的耳膜,让他鸡皮疙瘩冒出来,从耳根到脖颈,绵延到脊背,都有种通电的错觉。
  这样的声音贴在耳尖,慢慢亲吻着他。
  沈禾眼泪越掉越厉害。
  他背靠着戚拙蕴,被他圈在怀中,随着他的手臂身体崩成弦。
  漫长的空白后。
  弦断了。
  沈禾只会茫然的靠着戚拙蕴,呆呆的掉眼泪。
  “禾禾,禾禾。”戚拙蕴反复在他耳边呢喃他的名字,另一只干净的手,指腹摩挲他的脸颊,擦掉上面的眼泪。
  大概是觉得擦不干净,托着沈禾的身体变为面对面,低着头亲吻他面上湿漉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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