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要带你去看沙棠树,前些天我发现的,后山有一整片的沙棠树。”
濮落:“……”
“其实是想和你说,或许以后可以用那些沙棠树多培育出一些无核的李子好卖钱的,”陆吾轻咳一声,嘴角是按捺不住的笑容:“不过热情的小濮老师,我也很喜欢。”
濮落:“………………”
他拳头松了又紧,白皙的脸蛋上挂满了恼怒的羞红,怪,怪不得,他说陆吾怎么把他拉到小树林里面之后走了又走,就是不行动。
他还以为是陆吾生气了,所以特地哄他,才亲亲他的,难怪刚才园长被他压住的时候表情还有些小惊讶。
啊啊啊啊啊啊!!!
濮落内心的小黄鼠狼开始疯狂打滚,滚完之后就开始挖洞,恨不得将自己整个都塞到洞穴里。
但就算内心的黄鼠狼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洞,也拯救不了濮小落此刻尴尬的内心。
他抬头,强忍着尴尬,一脸凶巴巴地看着陆吾,希望园长稳定发挥他的高情商,不要在这个时候继续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否则他不能保证自己现在发痒的犬齿会做些什么。
他自以为凶狠的目光让陆吾微微一愣,青年原本就黑的眸子渐渐暗沉,他就像是被挑衅到的兽一般步步逼近,一步、两步、二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被压迫到了极致,直至最后鼻息相贴。
“也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果树什么时候都能看。”陆吾低声说道,他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眸中的欲色,只余下细碎的光芒,迷了另一人的眼。
濮落几乎不敢直视陆吾的眼睛,他喘了一口气,感觉到压着自己两个手腕的那只手轻轻在他掌心滑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但划得他很痒,濮落几乎是不由自主得蜷缩了下手指,有些无措地抬头看着陆吾。
从这个角度,他的眼睛水润又明亮,眼眸中带着一些纯然的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可能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渴望,就像是一封动人又直白的情书。
陆吾感觉自己有被蛊惑到,他松开了对方的手腕,然后在濮落手臂自然下垂的过程中,用自己的手臂追上了对方的下落动作,然后在它们抵达最低点的时候,和他十指相扣。
“小濮老师……还想不想看夹子?”
提问的陆吾此刻就像是个绅士一般优雅,仿佛只要对方说一句否决的话,他就可以退后当做他什么邀请都没有发出过。
但他的手臂、他的眼神、他的全身心都似乎在拒绝着另一种答案。
是矛盾的,但这种矛盾的感觉……很性感。
濮落静静注视着他。
陆吾微微汗湿的黑发很性感。
他轻轻张开的嘴唇很性感。
注视着他的眼眸、扭到最上面一颗的纽扣、扣着他的手指、比盛夏空气还要灼热的吐息,一切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件事情。
他是渴望着他的。
濮落很缓慢、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这一次眨眼,他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将一切都想了一遍,然后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明亮的,欢喜的,浸润着渴望和攻击的笑容。
“陆园长今天下午是要翘班吗?”
“小濮老师不批吗?”
“倒也没有。”濮落挣脱开一只手,在陆吾的注视下,上举,解开了陆吾上衣的两枚纽扣,他解纽扣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点有意无意的生疏,又好像是几分的刻意。
他没有碰到陆吾的一丁点皮肤,但陆吾却近乎本能得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划出了一个性感的曲线,有意无意地从青年的指节还差分毫的距离蹭过,就像是回应着他的触碰一样。
濮落的手指几不可查的一顿,但他的手依然很稳,一颗、两颗……
一滴汗水从青年线条明朗的下颚线一点点滚落,它蹿过颈项,划过陆吾脖子上的一颗小痣、艰难地攀过锁骨,俏皮地和还停在领口的手指打了个招呼后,钻入了衣料里面。
濮落的手指顿了顿,他几乎是本能般地伸手按了按那滴汗消失的位置,理所当然的,他什么都没追上,于是濮落又用指尖按了按陆吾小痣的位置,在感觉到那颗喉结再次急不可耐得和自己打了个招呼后,濮落这才慢吞吞地收回手指。
“当然可以准假,我毕竟也不是什么魔鬼。”濮落缓缓说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吞掉了不少音,就像他刚来这儿的时候那样,带着一点南方特有的音调,有些懒散又有些温吞,“就是提醒一下陆园长,别忘了提醒大家今晚不开会。”
陆吾的呼吸一停,他的手指因为这句话中的暗示痉挛了下,最后他缓缓吸了一口气,他甚至能感觉泉城夏季炙热的空气有几分凉爽,只可惜这凉爽的微风完全不能浇灭他心头的火热。
陆吾用空着的那只手摸出了手机,快速单手操作调出工作群,在里面打了几个字,点击发送后就将手机重新塞回了口袋,就在濮落感觉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一下时,他已经被人拉着向林外走去了。
和进入树林时不同,陆吾的脚步匆忙了许多,地上的小草被他踢得东倒西歪,一只遭受无妄之灾的鼓翅鸣螽狼狈得躲闪着,它勉强落地后,冲着这两个不讲公德心的人类发出了愤怒的叫声,浑然不知另一个同样遭受无妄之灾的螳螂在深深看了它一眼,不知为何放弃了狩猎。
人类的移动对于这片没有兽道的林子而言是一场巨大的动静,随着两腿的迈动,有无数昆虫被他们惊动跃起,如果是以往,陆吾或许会蹲下来观察一下这儿的生态情况,但此时此刻他完全顾不上它们。
他手心的温度,就是他现在的整个世界。
人类,真的是有某些天分在的。
濮落半坐在床铺上,柔软的枕头支撑着他的上半身,让他可以清晰看到在窗帘和日光造就的暧昧光线下的人体侧影。
陆吾的身形很健壮。
可能是这片水土的关系,也可能是动物饲养员这份活的体力劳动远比人们想象得更繁重,这塑造了陆吾拿出去能让许多男性都羡慕的好身材。
他的肩膀宽阔,带着日光吻痕的皮肤就像是最柔韧的皮革一般包裹着钢筋和铁骨,濮落从来没有感觉到人类骨骼的设定是如此的美妙,随着对方脱衣举动的骨骼和筋肉通力合作,将人类的□□描摹成了动态且极具美感的模样。
刚刚启动的空调还没有将室内的温度打下来,白色的冷雾也无法驱散这个房间过于灼热的温度。
男人在运动后更加浓厚的气息随着散落的衣服喷涌而出,它们就像是有着自我意识一般向着坐在床上的另一个人而去,仿佛想要用自己将对方裹挟住,又似乎想要将对方的每一寸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在主人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他的身体已经比他先一步展露出了浓浓的侵略性和……渴望。
手指搭在了皮带上,一扯、一拉,陆吾的动作很自然,直到工装长裤坠落的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太多的犹豫。
裤管在他的脚踝堆叠,陆吾顺势踩掉了袜子,赤足跨出了那两个小小的圈。
他站在了濮落面前。
第130章
傍晚时间, 红彤彤的夕阳还在发挥着预热,将恐怖的西晒洒向大地,厚厚的窗帘将燥热的日光挡在外头, 却阻不了夏蝉的鸣响。
泉城人热爱吃蝉,自打天气开始转热,大小爷们一家老小就开始猫着腰举着手电在林子里穿梭寻找刚刚破土的知了猴了。
今年养殖知了猴的价格昂贵, 这也导致当地群众扒拉食材的热情极强, 结果就是明明已经入夏, 泉城整个城市都显得安静异常。
也就是岱山动物园的知了没有人抓, 只有它自己的动物天敌, 这才显得喧闹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人类与蝉相伴几千年的默契, 也可能是因为听到噪音更显得心不静,蝉鸣一起, 就让人觉得由内而外的燥热。
即便是在室内,即便古老的空调主机在往外头努力地喷吐着白气,但濮落依然感觉到了逐渐升起的热度。
这样的天气, 感觉动一动就要流汗啊, 怕冷, 但也不喜欢热的濮落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一滴在他睫毛尖摇摇欲坠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再也无法维持平衡,带着如释重负般的解脱坠到了青年的肩窝。
好痒。
他有些迷糊地想到, 濮落抬起手,向后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触碰了下, 如他所料, 一碰上去的掌心就湿漉漉的。
其实他也不需要伸手,因为贴合着的身体上其实都流淌着水珠, 只是这些汗液存在得太久,久到濮落已经适应了它们以至于感觉不到。
男性之间,明明不是贴合弧度,但因为有了汗液做填充,做润滑,反是让二人紧密无间。
就连大腿上那突兀的存在好像也适应了许多。
濮落的脸微微一用力,脸颊就贴着男人的肩窝偏转垂落,他的视线也顺利落到了自己的大腿下方。
濮落的身体是他三哥捏的,虽然是捏的,但三哥也参考了他原来的身体,可能是水生族群的关系,濮落明明是兄长,但他的人形却比几个兽-形是陆生的兄弟都要纤细。
这种纤细在以往给濮落的直观感受是身高,但当现在,他的腿和另一人的腿交叠在一起的时候,却格外明显。
濮落的大腿纤长莹润,现在这样软软搭着的时候肉感十足,感觉一手指下去就能有个可以让指尖埋在里面的肉窝窝,但被他大腿枕着的另一条则完全不同。
陆吾的大腿即便是在放松状态也硬邦邦的,但那种坚硬并不像是石头一样硌屁-股,而是可靠的、柔软的,像是能够轻易撑起整个世界一般的强大。
唯一破坏了这份强大的是他大腿上的黑色环带,弹力棉纶织带作为整个装备的受力中心被牢牢扣在陆吾的大腿上,它是如此的认真和尽责,即便在变得湿漉漉之后也不曾移动位置。
陆吾的大腿因此被这根环带掐进去了一截,可以想见以人类脆弱的皮肉而言,当它今晚被解开的时候,一定会在陆吾的大腿上留下一圈红痕。
唔,说不定会在他大腿上也留下一点。
衬衫夹一腿一个,每个衬衫夹有三枚夹子,这些夹子用来固定住这一边的前、侧、后三面,所以当衬衫被扯开之后,三枚没有了用武之处的夹子便垂落在了陆吾的大腿上,银亮的颜色宛若那种丁零当啷的装饰物吸引着濮落的视线。
明明是非常正经的正装配饰,明明它存在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衣服牢牢待在它应该待着的位子上,但在一只手伸过去,如同调皮猫儿的爪子一般轻轻拨动垂坠而下的夹子时,整个情况就有了改变。
夹子随着男人的动作在空中晃荡,也随着位置的变化,被蹭到了皮肉交接之处,多亏工匠们可能想到了它在使用时会出现的一些尴尬情况,在设计时做了特殊处理,这种磨蹭只是不适,不至于到疼痛的程度。
不过即便是在疼痛之下,濮落也有可能会因为另一方面的刺-激而暂时将它忽略。
人类啊……
濮落不由自主地砸了咂嘴,他的行为让另一个人轻笑一声,紧贴的腹腔共鸣将对方的情绪全数传递了过来,陆吾伸出手,扯了下腿上的领带夹,伴随着皮筋叩击肉-体的“啪”的一声,他有些意味不明地问道:“这么喜欢这个?”
濮落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下,最后为了自己未来的福利还是很诚实地点头承认,似乎是为了证实一般,他用虚软的手指还碰了碰陆吾被皮筋弹到的地方。
陆吾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他不由自主地将脸靠在濮落肩膀处蹭了蹭又贴了贴:“小濮老师的喜好……有些危险哦。”
危险?
濮落有些疑惑地看他,因为疲惫,他的大脑转速已经下降到了低谷,几乎很难准确地处理信息,不过在陆吾就着这个姿势将他腿上的领带夹解下来,又就着这个有些艰难的动作一点点套到他腿上,又缓缓调整束缚带时,濮落也感觉到了这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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