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点放在寸度身上,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寸度本人就不是一个可以依托于常理去进行判断的人。
可恶,怎么听起来更像变态了。
虽然很想告诉自己那可是他的道侣他的丈夫,可他也着实是没法违心说出寸度是个正常人。
好在,眼见着凤须玉眼中的狐疑愈发严重,寸度明显明白了凤须玉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写着什么。
类似于不管你是疯子还是变态,作为道侣,他还是爱他的。
嗯,就是眼神中的怀疑与不解照旧存在就是了。
寸度被他的反应笑到,终还是伸手按住了他的慌张,将他按在了床上稳稳坐好。
凤须玉愣了一瞬,寸度已是开口,向他否认了这一说法。
“非也,这里并不存在什么活物。”
寸度的声音里也带着浅浅的笑意,语速稍快,怕再慢上一些他再起了挣扎似的。
凤须玉果真就要再次挣扎,闻言倒是安静了下来,只是身体仍紧绷着,见状不妙又能立马跑路的架势。
倒映着昏暗光线的金瞳盯着寸度看了许久,才终于眨下了眼睛,“那它……”
寸度只道:“材质比较特殊罢了,不过小玉儿放心,只是一种木头。”
而至于方才吓到他的抖动,不过是类似属性相克带起的排异反应。
不过居然会有东西排斥被子,想来也绝对不会是人类就是了。
试问哪个人类能拒绝被子呢?
好吧,如果当真有人类被做成了床榻,那恐怕才是真正的恐怖故事。
凤须玉不由得打个哆嗦,急忙转换了思考的方向,不多时便恍然道:“莫非与仙祖大人的认床有关?”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认床”这事儿,但到底也算得上相关,寸度最终还是点下了头。
材质方面正如寸度所说,只是一种特殊的木头,并无半点虚言。
关键是其使用这种木头,以及被凤须玉认为是寸度“认床”的原因。
寸度是生来就具有预言能力的,婴孩时期时,这种能力不过是偶尔闪现在眼前的画面,就连范围也仅限身周数百米,并不会对他造成过多的影响。
但在崩塌发生的那一刻,寸度的能力彻底觉醒了。
每时每刻都会有数以万计的预言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范围遍布整个修仙界,时间从下一秒到永恒。
过量的信息直接导致了寸度的昏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昏迷度过一整天的。
直到有一天,周启渊与顾思顾想一起,找到了这种特殊的木头,可以在他沉沉睡去之时,舒缓他那高度疲惫的大脑,让他得以保持一整天的清醒。
如今,随着修为的增长,能力的精进,寸度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脑海中预言的数量与方向,不会再被过量的预言所扰,也不会再被累到需要通过沉睡或昏迷去保持每日的清醒。
但,寸度早已是养成了每到入夜便上床睡觉的习惯。
也就是凤须玉以为的“认床”真相。
一问一答间,凤须玉渐渐了解了这件事的全部始末,面上神情却是愈发低落。
最终,凤须玉垂下眼睛看向了身下的床榻,喃喃道:“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这些。”
寸度抬手按在了他的头顶,揉了揉已经披散下来的雪色长发,“这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而且,那都已经是过去,本尊早已不再需要了。”
“不过它确实挑剔,若是小玉儿嫌硬,我们不妨将它换掉,只是这被子,恐怕当真无法留在这里。”
话音刚落,凤须玉紧拽着被子的手就稍稍松了些,不由抬眼看向寸度道:“仙祖大人说这话,不怕它生气了吗?”
木头可不会因为要被换掉的话语生气,凤须玉这明显是就寸度先前吓唬他表达着不满。
寸度呼噜呼噜又揉一把凤须玉软乎乎的头发,“哎呀,那可是大事,本尊该如何让他消气呢。”
凤须玉眨眨眼,和着寸度眸底微亮的星光,凑近寸度微嘟起了嘴巴,“亲亲他。”
寸度微怔,揉在凤须玉头顶的手缓缓后移,抵在他的后脑,将他带向了宽阔的怀。
微凉的吻落在额头,落在鼻尖,落在唇齿。
而后,向下扫过脖颈,扫过锁骨,扫过心口,带起浅浅的战栗与喘息。
被挑剔的被子最终被丢出了床榻,很快,便是那华丽婚服的腰饰、外袍、里衣。
一层层一件件尽数剥落,最终只剩雪白肌肤上灼烧而起的粉红点缀。
烛影摇曳,红纱轻晃,呼吸一点点变得炽热也黏稠,让凤须玉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微弱的泪意浸润在愈显迷离的眼眶,他不由收紧指节,在那宽阔的脊背留下道道红痕。
呼吸和着战栗停滞的瞬间,寸度咬在了他的肩。
短暂的空白之后,凤须玉几乎是哆嗦着发出声音,“禁、禁止吃蛋……”
寸度的牙齿很快松开了他的肩,抬眸瞥向那双已是染上泪意的瞳,眉梢微挑道:“小玉儿是在向本尊发出邀请吗?”
说着,已是使坏开始了小动作,凤须玉嗓间抑不住一声轻呼,急忙摇了摇头道:“仙祖大人不要、唔、曲解我的意思。”
但显然,寸度拒绝了他的说法。
凤须玉的一夜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及至天光大亮,已是整理好一切的寸度站在了床边,垂眸看着红纱珠帘内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不知不觉间,已是弯起了眉眼。
因着私心作祟,寸度并没有在最终抹去凤须玉身上的痕迹,这让睡梦中的美人看起来愈发楚楚可怜,也、令人心生痒意。
似是察觉到寸度的注视,凤须玉不安分起了动作。
却并非是换成更具安全感的姿势,而是任由手脚开始了胡乱的飞舞。
啊,倒是差点忘了凤须玉那一言难尽的睡相。
若是任由凤须玉继续胡乱翻滚下去,不知道等到他睡够醒来,身上会被磕出多少红肿与淤青来。
那样的痕迹,就不必出现在他的身上了。
想着,寸度转目看向了一旁的窗棂。
阳光晴好,一束束透过窗棂落在了仍是喜庆一片的红色海洋,映照得各处散落的囍字明亮也显眼。
清晨的鸟雀鸣叫声欢快也富有韵律,却似乎是顾及到寝宫之中尚还有一个失了全部精力沉沉睡去的凤须玉,声音也不曾放开了去。
尽管隔着窗棂,也得见深秋的寝宫之中,竟是开满了各色明艳的花朵,它们的花期各不相同,生长条件各不相同,却都在这一天里,点缀在了火红的喜色之间。
飘逸的花香萦绕在整座仙宫,萦绕在寝宫内里状态各不相同的两人身周,随着呼吸带来浅浅的香甜。
寸度转目看回到了床榻之上已是四仰八叉的凤须玉,轻叹一声,还是掀起红纱珠帘又回到了床榻之上。
轻轻将不安分的凤须玉揽在怀里,寸度亲了亲他的额头。
总归无事,何必非得起床呢?
第96章
凤须玉睁开眼时, 视线正正撞在了严严实实的衣襟。
略显迷糊的大脑本能以为是自己滚到了墙边,可明明不管是颜色还是质感, 都一点儿没有墙壁的样子。
凤须玉下意识向后退去,钝钝的酸痛感登时袭来,凤须玉不由得一下子停下了动作。
痛归痛,他也在一瞬间里,察觉到寸度的双臂正环抱着自己。
他面前也并非墙壁,而是寸度的胸膛。
似乎已抱了许久。
甚至得益于此,身怀那般离谱睡姿的他竟没有到处乱跑, 安稳被圈在了寸度的怀抱。
而察觉到他的动作,寸度也是稍稍松开了手臂,出声道:“醒了?”
声音淡淡, 略显低哑。
凤须玉愣了一瞬,伴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微弱不适, 热意噌就窜上脸颊与耳根。
他一时间没敢抬头,只在这样的姿势下, 轻轻点头道:“嗯。”
背后的手抚在了他的后脑,缓缓揉了揉那雪白的发丝,寸度再开口,问道:“要起来吗?吃点东西。”
闻言,凤须玉想起什么,稍稍抬头自缝隙间瞥向了窗棂。
窗外是火红的夕阳。
之所以断定是夕阳, 则是因为凤须玉折腾着睡去之前, 窗外天际就已是漏了白。
凤须玉对自己的睡眠有绝对的自信, 绝不会只稍稍睡了一小会儿在这时见到朝阳初显。
不过, 他的睡眠质量还真是好啊,居然这么干脆的睡了一整天。
凤须玉不由喃喃道:“已经傍晚了。”
寸度察觉到他的注视, 跟随着他的视线转目看向了窗外,应道:“嗯,傍晚了。”
他果然睡了很久呢。
感慨过后,凤须玉突然道:“仙祖大人也是睡到现在吗?”
寸度却否认了这一说法,“本尊并未久睡,只是不忍看到小玉儿一个人睡罢了。”
凤须玉眨了眨眼,身上钝痛忽就明显了起来,很快占据了他的脑海,让他不得不意识到什么。
而且感受着来自寸度那微凉的体温,他的脸只是愈发滚烫。
凤须玉混乱思考着,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应的那个问题,急忙答道:“仙祖大人,我们起床吧。”
寸度浅应一声好,便就移开了环抱着他的手臂,凤须玉瞅准机会噌就坐起,却是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动作,他的腰当真好像要断了一样。
身侧寸度跟着他坐起,见此情形,抬起手掌贴在了他的后腰处。
舒缓的灵力一点点注入身体,凤须玉才终于又得以找回呼吸。
话说,他们这得是放纵到了什么程度啊。
好吧,对此,凤须玉并不是很想回忆,甚至说他都觉得此刻的身体反应还算轻的。
节制啊,真的太需要节制了,尤其是现在给他献殷勤的那个。
尽管热意烧燎,凤须玉还是没忍住一道幽怨的视线瞪向了寸度。
只是因着怕痛,凤须玉的脖子最终没有转到合适的位置,那个努力的瞪视也没能落在寸度身上。
天要保寸度,他也没办法,只能就此放弃。
可偏偏,寸度突然出声问道:“还好吗?”
凤须玉刚要回答,眼角就是一抽,立马反应过来,寸度是故意的。
不止是后腰,他的身体到处都是令人发软的酸痛感,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的痛感隐隐显露。
抬手抚上这份痛感最为明显的锁骨处,他一下子就摸到了一排牙印。
好像寸度昨晚确实是咬了这里好多次来着。
这样说来,其他有着类似痛感的地方,也都是寸度给他留下的齿痕?
天呐,寸度还说他喜欢乱咬人,这不咬起人来比他可凶多了。
但咬人是一回事,他也不是没咬回去。
就是吧,这些痛感比疯狂一夜过后应有的痛感轻太多了,比他绕着仙宫跑两圈第二天起来那份肌肉的酸痛感都轻,显然是寸度已经对他做了些什么。
可若是寸度愿意,大可以将他身上的不适与痕迹尽数抹去,却偏偏将诸多感受留在了他的身体。
真的很难不怀疑寸度有问题。
腰部的酸楚很快淡了下去,凤须玉终于得以转过身子,将瞪视递给了寸度,直言道:“仙祖大人是故意的吧。”
寸度稍稍避过了他的视线,完全没有正面回应的打算,直接转身离开了床榻,才隔着红纱珠帘对他说道:“作为补偿,想吃点什么?”
——
最终,凤须玉还是带着身上数不清的暧昧红痕与更显微弱的酸痛坐在了饭桌前。
捧着手中热乎乎的羊肉汤喝上一口,感受着洋洋暖意自喉间没入腹胃,再顺着脊骨发散至全身各处,凤须玉舒舒服服呼出了一口气。
虽然寸度的做法是很可恶了,但在最终凤须玉忍着痛跳起来扑到寸度身上将衣襟扒开查看过之后,他释然了。
因为寸度也并没有将他咬出抓出的痕迹抹去。
甚至那时他才注意到,就算他不去将寸度的衣襟扒开,也能见着寸度显露出来的脖颈上明晃晃有着几团红痕。
因着两人肤质的差异,寸度只轻轻一咬便能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差点没把寸度的皮肤给嘬破才留下。
那还是前头的区别,到了现在,他身上的印记都已经有了消散的趋势,寸度身上的痕迹却愈发明显了起来。
折腾折腾洗漱穿衣梳头一系列过后,他将羊肉汤捧在手里呼噜呼噜喝下的时间里,他当真是眼睁睁看着寸度脖颈上那几块红痕愈发变得显眼。
凤须玉脸上烫得厉害,眼睛却片刻不离的,直勾勾看着那些痕迹,想要看看它们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他盯得毫不避讳,寸度早早注意到,也就一并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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