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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古代架空)——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3-09-29 11:17:18  作者:迷幻的炮台
 
 
第38章 
  腊月三十祭祀,玄极殿灯火通明。
  年轻的御前行走身着利落的靛青骑装,快步走进内殿,禀报道:“陛下,各宫娘娘皆已候在殿外。”
  “太子殿下已前往檀坛进行最后的核验,确保仪式万无一失。”
  潮景帝笑道:“辛苦了。”
  遂钰扯扯嘴角,“应该的,是臣活该。”
  萧韫闷声笑起来,道:“典礼便不要盯着了,今年你得跟着世子一块敬香。”
  遂钰自然没有敬香资格,他拢着袖口站着,遥望兄长走入檀坛最高处。
  “呦,大人今日没跟在陛下身边吗?”
  遂钰瞥了眼来人,皮笑肉不笑道:“大人不也两袖清风,麻烦事都交给手底下的人,自个站在这同下官闲聊。”
  姚仲昌嘿嘿一笑,“当日若非有大人从中周旋,恐怕陛下就要降罪礼部了。”
  “姚大人不必谢我,秉公办差罢了,是陛下宽容,日后行事多注意,哪还会有什么错处可查呢。”遂钰目光追着兄长,扬起下巴目不斜视。
  姚仲昌:“不知大人可否透露一二,陛下今日总调礼部记档是何意思。”
  遂钰:“圣意难测,大家都是拎着脑袋上朝,平日注意些倒也没什么,难不成大人做了什么掉脑袋的事,怕被陛下察觉?”
  “没有,没有。”姚仲昌连忙摆手笑道:“那哪能啊,我们主客司从未懈怠。”
  若心中无鬼,姚仲昌根本不必来遂钰这多问一嘴,现在倒显得愈越发欲盖弥彰。
  两人并排站着,姚仲昌感叹道:“不知明日西洲使团进宫又是什么光景,听太子那边的人说,这群人难伺候,要这要那,尤其是燕氏少主,简直是个刺头,见谁都要扎几针。”
  “听说那燕羽衣也给大人眼色瞧了?”
  遂钰弯眸,笑道:“我根本没看他眼睛,哪里知道他给我眼色。”
  燕羽衣对御前行走不敬,明面上冲着南荣氏挑衅,实则还是给皇帝下马威。
  只要是挑衅萧韫的,遂钰都喜欢凑热闹。
  说话间,南荣栩敬香结束,姚仲昌见世子回来了,连忙拱手说有事先走,遂钰没拦,笑吟吟等兄长走近,道:“礼部主客司姚仲昌,来这同我闲聊呢,许是大哥威名赫赫,还没说几句便被你吓走了,真可惜。”
  南荣栩:“陛下想治礼部的谣言也不是这阵子才起,他们自己不收狐狸尾巴,东窗事发怪得了谁。”
  “怏怏了几日,今精神倒不错。”他又说。
  遂钰微笑。
  几个时辰前被萧韫强行灌了一碗参汤,自然精神极佳,想萎靡都不成。
  帝后携手走上祭坛,这是最近几年难得的场面。
  皇后戴着新冠缓步走到潮景帝身边,潮景帝牵起皇后的手,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得格外温情。
  “陛下。”第一阶台阶踩实了,皇后才开口道:“本以为今日遂钰公子会站在陛下身边侍候,怎么倒跟着世子一块,从前不是连南荣二字都不得提起吗?”
  “无聊可回国寺为国祈福。”萧韫淡道。
  皇后对皇帝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反正也没人规定帝后必得和睦,只要这日子能勉强过得下去,倒也还凑合。
  皇帝的心思不在女人身上,后宫无所出,这是皇后乐意看到的结局,也是贵妃为何愿意不顾体面,冒险将南荣遂钰送上龙床的胆量。只要南荣遂钰得宠一日,后宫便一日是她董宓的囊中之物。
  若南荣遂钰真是女儿身,恐怕皇帝也没这个心思品风花雪月,日夜得宠,来日若诞下皇子,大宸可就真成了南荣氏的囊中之物。
  “送凤冠的太监不懂事,在臣妾宫中多嘴说了句话,臣妾颇觉不妥,便替陛下将其处死了。”
  “他说陛下看重臣妾,凤冠是经陛下检查后才送来的。”
  “臣妾左思右想,那夜小公子也在。这些不识好歹的奴才,也不知是谁手底下教出来的,个个嘴碎。”
  萧韫不动声色道:“有劳皇后。”
  “臣妾可不想再去凉麓山。”皇后挑起细长的眉,“这些年也大略知晓陛下想要个什么样的皇后,臣妾照做便是。”
  皇后嫁给皇帝时,确实是怀着倾慕。她未出阁前随父亲进宫,恰巧碰见皇子们下学归来,那么一群人里,她就只瞧见了跟在队尾,表情冷漠的萧韫。
  先帝一众皇子中,长相出挑的不止萧韫一人,但皇后却唯独对萧韫倾心。
  回想当年,着实是小女儿心思,皇后自嘲地笑笑:“陛下看公子的眼神,何尝不是臣妾当年望着陛下时的眼神呢,可惜,可惜公子如当年的陛下一般,眼里只看得见自己。”
  南荣遂钰的行事作风确实太像潮景帝,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冷漠无情,阴晴不定,只是但在那站着便令人不寒而栗。
  “皇后言语倒比离宫前犀利不少。”萧韫并未生气,淡道:“若从前有这份心性,朕也未必将你送去国寺。”
  …
  今年遂钰府中收了不少礼,甚至有官员亲自上门。
  褚云胥以世子与四公子不在为由,将那些前来拜会的人挡了回去。
  兄弟二人回府便看到满院的木箱,南荣栩道:“之前那些人也是这样一箱一箱将东西送进你这吗。”
  遂钰笑道:“大哥来了,自然与往年不同。”
  “方才窦岫说在马厩见越青挑马,你要出去?”
  “是,有些事必须得做。”
  面对兄长,遂钰经常没话说,也不敢说,唯恐他那颗七巧玲珑心又察觉到什么。
  “遂钰!”
  当遂钰从越青手中接过马鞭,利落翻身上马,双腿微夹马肚,即将离开时,听到南荣栩追出来喊自己的名字。
  他回头,凝望兄长担忧的面庞,无所谓地笑笑:“大哥,我会准时回家吃年夜饭,帮我准备好碗筷。”
  南荣栩欲言又止,遂钰却不再徘徊,迅速向城外奔去。
  年后便是立春,立春万物复苏,萧稚会找到最适合她停留的地方,远离那些该死的朝局,不做大宸公主,一处小院,几家铺子,良田几亩已足够生活。
  选择在西洲使团觐见前一日,才能打得萧韫措手不及,也不必立即将萧稚送得太远,只要藏在大都附近,躲过第一轮搜查。
  正如遂钰出门所说,晚膳准时回府,甚至与兄嫂一道守了岁。
  送走萧稚时,萧稚哭得梨花带雨,坐在马车里几次反悔,觉得自己对不起父皇,对不起皇族,更对不起大宸。
  恐惧,愧疚,崩溃,以及所有无法言明,皆沉浸在泪水里的情绪,遂钰都明白,也感同身受。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足足响了一个多时辰,待四下重新恢复宁静,遂钰孤身站在廊下赏月,管家通传——
  宫里来人了。
  来的还是首领内监,陶五陈。
  南荣栩披衣相迎,遂钰抱着摆在房中的那把琵琶,安静地望着陶五陈。
  首领内监看看世子,再看看遂钰,道:“打扰世子爷安歇了。”
  “陛下有旨,宣御前行走遂钰大人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虽早已做好皇帝震怒的准备,但遂钰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禁军在宫门口拦住遂钰,仔细搜查了遂钰浑身上下所携带之物,卸掉了他防身的暗器。
  陶五陈瞧着遂钰脸色没什么变化,小心翼翼道:“公子见谅,近几日宫里来了刺客,险些伤了陛下,来往搜查便严些。”
  遂钰:“这几日我常在玄极殿,不曾听说刺客,公公想借口,也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首领内监干笑。
  距离遂钰上次来玄极殿,也不过是一个白日的功夫。
  宫内夜宴结束的早,方便皇族亲眷,各宫娘娘们回自个宫里继续庆祝。玄极殿内没点蜡烛,什么都看不见,遂钰抱着琵琶抹黑前进。
  他步子迈的小,也没什么声,偶尔走岔了撞到什么,后退一步便能听到摆件噼里啪啦摔碎。
  继续往里走,穿过两道小门,他看到坐在院中,背对着自己的萧韫。
  萧韫手边放着烛台,那么一盏微弱的光,于黑夜而言微不足道。
  “你将阿稚藏到哪了。”萧韫说。
  遂钰:“自然是陛下找不到的地方。”
  “……”
  萧韫拿起烛台,漫步走到遂钰面前,手臂微抬,滚烫的蜡液便似泪珠般滴在遂钰手背。
  遂钰眉心微蹙,身体因屏息而轻颤,强忍刺痛没出声。
  皇帝仔细打量着眼前毫无愧色,犯了欺君之罪仍淡然自若,围困大都多年的质子,沉声道:“是朕把你宠坏了,这不怪你。”
  “哦,是吗。”遂钰坦然接受,无所谓道:“我原谅你了。”
  嘭!!!
  话音刚落,耳边掠过一缕极快的风,遂钰眼皮颤了颤。
  萧韫一拳打在他身后的柱子上,呼吸粗重,此刻离得近了,遂钰终于看到男人眼底的血红,以及抑制不住想杀了他的怒意。
  蜡烛烧焦发丝的味道渐起,遂钰低头从萧韫手中拿走蜡烛,说:“如果不满意,你可以杀了我,也可以囚禁我,甚至可以把我当公主嫁去西洲。”
  “西洲男风盛行,想必西洲太子不会拒绝。”
  “去哪当男宠都一样。”
  他抬起下巴,冲萧韫笑得灿烂:“与其把清白的萧稚送去受尽凌辱,不如将我这个威胁朝廷,威胁后宫的人送走,对外就说,南荣遂钰突发急症死了。”
  “南荣遂钰!”萧韫猛地抓住遂钰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觉得就算皇帝也不能耐你何。”
  遂钰:“是啊,这不是事实吗。”
  “光脚不怕穿鞋的,萧韫,你睡了我这么久,我总要从你身上捞点什么吧。”
  “权势?美人?或者是别的什么。”
  他甩甩仍在发痛的手,径直将蜡烛丢在一点即燃的羊绒地毯,火苗瞬间乘风蹿起一米高。
  “别忍了,萧韫。”
  “这不像你,别装得像个情种。”
 
 
第39章 
  这是锋利,尖锐,带着少年迈向青年时最冲动的无畏的声音。
  即使在黑夜下,遂钰的眼眸仍然明如锆石,像一根无形的针。他刻薄而残苛地挑衅着萧韫,精准地刺中他的心脏,直至皇帝钳住他的手变得越来越紧,几乎折断他的骨头。
  火舌疯狂席卷着每寸能够燃烧的器物,空气中的温度急速上升,橘红色萦绕着僵持的两人。
  咣当——
  琵琶应声落地,径直砸进火焰之中,遂钰滚动干涸的喉头,冷漠道:“有什么就说吧,这些年你也忍得很辛苦吧。”
  “朕真想将你这幅皮囊扒下来,看看里头的心肝到底长什么样!”萧韫一字一顿,额角血管突突直跳,手臂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遂钰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口齿血腥蔓延,“狼心,猪肝,你想要什么,我就有什么。”
  “英明神武的陛下,想看看吗?”
  他出生便被剥夺了自由的权力,如今权柄在手,那都是萧韫愿意给他便给他,想要收回便收回的东西,碌碌十几年,倒头来仍旧孤身孑然。
  倏地,萧韫扬起大手。
  遂钰闭眼,选择不再反抗。
  地毯的焦皮味不好闻,腥臭且含着不知是什么的刺鼻气息,草木灰随风腾起,密匝匝地落在萧韫肩头。
  ……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皮肤终于要被火焰灼烧,那一巴掌迟迟未落。
  遂钰听到耳边传来叹息,他说不清那是失望还是愤怒,抑或两者都有,只是这一声,谁都叹得,只有萧韫不行。
  潮景帝轻轻笑起来,笑得凉薄,他弯腰抽出遂钰藏在小腿内侧的匕首,匕首贴着他的皮肉,温度与体温趋近相同。
  刀刃离开刀鞘的刹那,萧韫感受到遂钰身体的僵硬,他微微拍着遂钰的后背,挥刀斩断被火焰招惹的衣角,说:“当朕得知你要帮阿稚跑的时候,着实惊讶了很久。”
  “明明自己手无寸铁,却仍要救足以令自己惹至杀身之祸的公主。”
  “好在,阿稚跑了,你没有。”
  他双臂并未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遂钰抱起,遂钰来不及惊呼,嘴唇便已被堵住。
  刺痛与粘稠滚烫的鲜血一同席卷,萧韫像只真正的野兽,疯狂撕咬着他的唇舌,似乎是真的打定主意要从他身上扯下来一块肉。
  遂钰慌乱地用双手想要推开萧韫,但他抱得太紧了,像两块磐石般死死将他挤压在中心。
  他躲不了,逃不掉。
  橘红的火光终于惊动内监与巡逻的禁军,殿外传来急匆匆且慌乱的脚步。
  “着火了!”
  “玄极殿走水了!”
  “陛下,陛下还在里头!”
  “陛下!!!”
  众人纷纷涌向玄极殿,却均被守在殿口的首领内监拦住。陶五陈气定神闲,不见分毫慌乱,斥责道:“慌什么,在玄极殿做了这么些年的差,该进的不该进的还没搞明白吗?”
  “可是,公公你看那火光,都要烧到天上去了。”宫女小声道。
  陶五陈:“小公子在里头伴驾,没有陛下的旨意,谁敢进?!”
  提及“小公子”着三个字,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瞬间便都明白了。
  小公子与陛下置气也并非一两日,大抵是这些日子小公子被朝中琐事牵绊,并未时常住在玄极殿,以至大家伙忘记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宫人们定定心,当即有序且沉默地从各处搬水过来,不再多问,亦不见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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