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南荣(古代架空)——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3-09-29 11:17:18  作者:迷幻的炮台
  萧韫很快跟上遂钰,不知何时,拥挤在遂钰身边的人流被分散,三步之内只有他和萧韫站立,或许是稍微隔开了距离,耳边的哄闹也随之流逝许多。
  南荣栩在京中也住了段时日,但却并未提出带遂钰去西郊南荣军营地参观。
  好在虽然同是武将之子,遂钰对军营的向往并不深刻,甚至自暴自弃地享受皇宫富丽堂皇的生活。
  比起在军营中跟着那群臭烘烘的汉子同吃同住,遂钰更爱玄极殿里,那张柔软而又宽阔的大床。
  人啊……
  遂钰想,果然由奢入俭难。
  小时候过苦日子,便不想在回到那种食不果腹的生活。
  他抬眸,整个人被萧韫“保护”在身前。
  皇帝后他半步,是恰巧好处能把控他行动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前头的默不作声,后边脚步从容,若非被家丁打扮的禁军包围,恐怕放入人群,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熟识,毕竟——
  遂钰的气质,看起来真的和萧韫格格不入。
  璀璨驱逐夜色,环顾四周,竟没有一处暗淡。遂钰惊讶萧韫居然肯每年大手笔投入,耳边传来女人活泼欢快的声音。
  “这位老爷,元宵佳节出府游玩,要不要带一枚发簪送给夫人。”
  遂钰循声回头,身着绯色衣裳的异域女子笑吟吟道:“我这都是时下最新款的发簪,公子若有心上人,也可挑一枚相赠。”
  遂钰哑然,指着自己,又看看萧韫,忽地噗嗤笑出声:“你叫我公子,叫他……”
  “没错,他是我爷爷。”遂钰一本正经承认道。
  异域女子的目光在遂钰与萧韫身上转了一圈,可能是觉得遂钰好说话,而他背后的萧韫看起来不好惹。
  女子道:“公子买来自己戴,或是送给家中女眷都是极好的礼物,若一年内损坏,可直接来朱雀大街的三爻巷找我,倒数第三家便是我的店面。”
  “买一送一,买二送二还打八折。”
  听着挺大方,优惠颇多。
  发簪码在红绒布装点的展架上,即使在人流量颇多的街道,仍能保持货架的干净整洁,足以看得出掌柜心思细腻,做事勤快。
  遂钰注意到女子耳边戴着的红宝石耳坠,询问道:“类似于耳坠成色的发簪,还有吗?”
  “有,不过方才已经被人买走了。”女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发簪和耳坠原本是一对,但我实在是喜欢,便将两件拆开卖,若公子喜欢,可能还得等上个小半年。”
  萧韫出声:“为何?”
  异域女子道:“我是西凉人,这种红宝石只有西凉盛产。不知怎么的,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西凉与洲楚之间的商道屡遭劫匪,像我们这种在家乡进货,大宸售卖的商户,为了货物安全送达,只能绕更远的官道。”
  “原本每年能够往返两国两三次,如今便只能一年一回,麻烦得很。”
  “唉,不过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女子无奈道:“最近大宸与西洲的关系似乎也很紧张,不知道我们这种异乡人还能再这讨多久的生活。”
  遂钰沉吟片刻,拿起盛放在锦盒,摆在最高的货架的木簪,问:“这枚看起来平平无奇,为何单独摆在盒子里。”
  萧韫道:“沉香屑。”
  “客官好眼力!”女子意外道。
  世上虽有沉香木,然沉香屑却并非与沉香木同种。
  沉香屑乃西洲特产,生长在极度严寒的峡谷,隐藏在石缝中的草植,叶片与枝干均可入药,虽不是什么稀奇的植物,却因极难采摘,导致价格与日俱增。
  传说,沉香屑前身是菩萨撒向人间的雨露,雨露落入大地,融入峭壁生根发芽。
  “宗教与朝廷密不可分,说不准是西洲朝廷与当地佛教联合起来,哄骗教徒新生敬仰,带动当地商会发展的手段。”
  遂钰利落道:“院子里折下的梅花,现在还放在车中。梅花品质高洁,凛霜花而立,难不成没有沉香屑珍贵?”
  即便知道遂钰有顶嘴的毛病,不意外他会拆台。但值此佳节,未免过于煞风景
  萧韫正欲带遂钰离开,遂钰却突然拿起沉香屑,放在萧韫眼前晃了晃,问道:“想要吗?”
  “掌柜,价钱怎么算。”
  异域女子比了个一。
  一两。
  在遂钰的心理价位之内。
  于是,南荣四公子终于在元宵之夜,花出了第一笔银子。
  这是他自己的俸禄,年前领的。
  迅雷不及掩耳地付钱走人,遂钰将掌柜包好的盒子往萧韫怀中一塞,大方道:“小爷赏你的。”
  潮景帝收礼物,从来都是等着别人双手奉上。送礼讲究颇多,尤其是进献给皇帝的贡品。
  贡品单子便得誊写两份,一份送往内阁,由内阁审核登记造册。禁军那边也得知会,送到皇帝眼前前,得拿着单子与内阁同时核对,并从里到外检查贡品是否有异,避免威胁皇帝的安全。
  贡品通过层层关卡送进宫,皇帝未必真的会亲自观赏。
  这个时候,御前行走便会带着人挑选贡品,首领内监将宫中需要的物件留下,其余的统统入库。
  年节大兴赏赐,皇帝便直接在这些珍宝中挑选。
  遂钰眼底过的好东西也不少,沉香屑在他这,也根本不是什么送的出手的物件,单纯觉得萧韫话多,想尽快堵住他的嘴,尽早脱身而已。
  谁知萧韫竟拉住他,问他为何送他发簪。
  事与愿违,事与愿违啊!遂钰感叹。
  皇帝头一回收到遂钰的礼物,倒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愣头青般追问遂钰,“你可知发簪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能代表什么!
  遂钰甩开萧韫的手,脚底的速度加快,同时应付道:“嗯嗯,送你的,别问那么多,如果不喜欢就还给我。”
  萧韫用盒子碰了碰遂钰,说:“送人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行至僻静之处,光秃秃的柳树并排种在岸边,像脱发的光头。水面微波荡漾,不远处与水面衔接的坡面台阶旁,几对男女正摆弄着花灯,速度快的,已经将点燃的花灯推入水中。
  “花灯会飘向哪里啊。”
  “飘向九霄之外,神仙看到花灯,一定会实现我们的愿望。”
  岸边男女说话声音不高,却在难得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巡防营还负责打捞河内垃圾,明天,他们这些花灯就会变成垃圾。”遂钰无情道。
  沉香屑是西洲的出生的谎言,元宵燃放荷花灯,何尝不是大宸的谎言。
  他张了张嘴,忽地想到萧韫方才那句“送人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讲,南荣遂钰应该也算是被送出去的礼物。
  他出生没多久,便在皇帝的要挟下,被迫送进皇宫。
  苟延残喘强撑着一口气至长大,又被萧鹤辞迷晕,铺盖卷卷着抬进玄极殿。
  他挣扎过,绝望过,被皇帝捆在床头动弹不得,四肢以极其屈辱的大字型,身无寸缕地调教过。
  不知萧韫是否还记得,遂钰谋划过自杀,但每次都在最后达成时止步。
  他不敢死,怕牵连鹿广郡。
  他不想死,被萧鹤辞这么送进玄极殿,若不报此仇,无颜死后骨灰洒进星也河,与那数万忠骨同眠。
  潮景帝好像将那些日子都忘了,只愿意凝视现在的遂钰公子。
  他的忘记,何尝不是遂钰的另外一种死亡。
  “怎么了。”萧韫察觉到遂钰的异常,关心道。
  遂钰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摊开手,道:“发簪给我。”
  皇帝以为遂钰是要帮他佩戴,连忙招呼陶五陈,将收起来的锦盒重新拿出。
  他将发簪递给遂钰,高兴道:“今日是朕最欢喜的……”
  咔嚓——
  “一天。”
  遂钰用力折断沉香屑,在萧韫眼中笑意凝固前,扬手将裂成两段的发簪丢进河中。
  “其实我并不喜欢元宵节。”
  “因为元宵在鹿广郡的习俗里,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节日。”
  “按照鹿广郡当地的语言,元宵可以翻译为血月之夜,血月带来不详,意为分离。”
  “萧韫,你在南荣军中那么久,不会不明白元宵代表什么吧。”
  遂钰挑衅道:“看着你这么高兴,我就在想,该怎么做些令你愤怒的事情呢。毕竟……萧鹤辞也没做几个月的太子,我成为御前行走前的那一年,你明明看起来那么像野兽。”
  “野兽一样的人,以为套上人的皮囊,就能成为人了吗?”
  话音刚落,遂钰呼吸被猛地截断,萧韫掐住他的脖颈,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瞬间暴起。
  “朕给你一次机会,把话收回去,朕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第52章 
  有些人,活着是绮丽娇艳的花,死后仍旧带着无与伦比的色彩。
  而南荣遂钰,无论死活,都会带着一把锋利的刀。
  萧韫五指不断收紧,黑暗中,遂钰的脸逐渐呈现绛色,潜意识中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他,令他双手紧紧攥住萧韫的手指,指甲嵌进萧韫的皮肉中,鲜血瞬间渗透指缝,源源不断地顺着他的指尖滑落,湿润浅色袖口。
  陶五陈扑通一声跪倒,“主君息怒,主君不可啊。”
  “……”
  “说,朕让你收回这句话,给朕说!”萧韫怒道。
  或许是萧韫说话的声音太大,很快有人向他们这里投来目光。禁军立即以人墙隔绝视线,并警惕四周环境,以免有好事者冲上来。
  或许是被萧韫掐习惯了,遂钰并未感到恐惧,奇异的,他似乎在越来越窒息的环境中,体会到一种超脱生死的平静。
  他真想对萧韫说,你掐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但潮景帝的性子,或许在遂钰脱口而出后,反倒收手不再动他。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似乎是帝王折磨人的必修课。
  整个萧氏皇族,都贯穿着一种诡异的冷漠。即使是与遂钰亲近的萧稚,偶尔向平民百姓或是生灵露出的不屑,都会令遂钰微微侧目。
  他们好像真的不在乎生死。
  只有至上的权力,以及无与伦比的利益才会撼动他们。
  眼前天旋地转,烟火提前绽放开来,远处的轰鸣声掩盖萧韫的声声质问。
  其实这些话遂钰已经听过很多次了,甚至能够熟练的背下来,因为萧韫生气的时候,好像只有这么几句话来威胁他。
  因为萧韫应该也明白,他并不占理,除了那些政治决策,他欠南荣遂钰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作为质子的南荣遂钰生死不由他人决定,却可以坦然地度过短暂的一生。
  现在的遂钰,只能活在萧韫的笼罩之下,即便皇权足以令他过上富足且奢靡的生活,世上那么多人期盼皇帝暴毙,若萧韫死时并未安排好他的后路,既不是朝臣,又非后妃的男宠,只会被直接处死丢进乱葬岗。
  鹿广郡固然强大,但遂钰已经逐渐地对鹿广郡不再抱有希望。
  他并不抱怨父母将自己留在大都。就像是萧稚,身为公主的她,就得肩负起和亲的使命,即便以女子和亲作为两国和平的方式,着实令人不齿。
  遂钰何尝不是另外一个萧稚,历朝历代的世家大族,均有子女被朝廷挟持,成为威胁贵族的筹码。
  南荣王并未纳妾,一生只娶王妃一人,嫡出的子女中,一定会有人成为牺牲品。
  大族人丁兴旺,长房将妾室的孩子送出去,大可以当他死了,除了孩子的母亲,恐怕世上再也无人为其心伤。
  得不到遂钰回应的萧韫,盛怒之中陡然冷静。
  遂钰的眼睛缓缓闭了起来,是停止反抗的开始。而当遂钰开始不再作为,无论如何强迫他,甚至用刀刃划破他的喉管,他都不会再挣扎半分。
  萧韫曾试探过遂钰的底线,在遂钰初入玄极殿的半年内。
  他比萧韫想象的还要有韧劲,但反弹的弧度有限,正好是灵魂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当这个阈值被外力超越,那么……现在的南荣遂钰,便是外力压迫的终点。
  萧韫骤然松手。
  哗啦——
  狂风掠过湖面,柳枝摇晃,斑驳的阴影混合着潮湿袭来。
  遂钰身体瞬间脱力,直挺挺地朝着后方倒去,萧韫单手扶住他的肩膀,算是短暂的支撑,随行的宫人前扑后涌地趴在草地上,使遂钰能完好无损地倒在身体组成的肉垫中。
  难以言喻的屈辱,在遂钰安稳落地后奔涌而来。
  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这些宫人。
  潮景帝目中无人,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他在萧韫这里活得没有半点尊严,何况伺候皇帝衣食住行的宫人。
  皇权之下安有完卵,萧韫甘愿成为皇权傀儡,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不自由的屈服。而他非但不打破这种规则,反倒将不自由带来的权势,当做压迫平民的筹码。
  这世上,就没有不愿成为傀儡的人吗?
  “萧……不,陛下。”遂钰咳嗽几声,竭力按捺震荡在胸腔中的悲愤,仰起头,下颚线锋利的弧度明晃晃地直指潮景帝。
  南荣四公子狼狈至极,被憋出的眼泪晕开眼角红晕,几分惹人怜爱的倔强,弱化了他本身的尖锐。
  叫萧韫几乎遗忘,他本来就是个策马飞扬的将门之子。
  南荣一门,祖业江南,整个家族以容颜姣好而远近闻名。
  带领南荣氏走向军旅的,并非正规参军。
  前朝皇帝南下,恰巧偶遇当时的南荣氏大小姐,南荣家主不愿大小姐为妃,大小姐才貌双全,委身皇室着实可惜,故此,南荣家主趁夜将大小姐送去边塞避难,边塞通贸之城,有座南荣商会,聚集自南北下的商人。
  谁知皇帝鬼迷心窍,竟独自带着几个内监追随而去,恰逢动荡,皇帝身陷囹圄,南荣商会协助当地州府军队疏散百姓,大小姐认出了躲在百姓中的皇帝。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