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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古代架空)——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3-09-29 11:17:18  作者:迷幻的炮台
  萧韫反问:“若朕便是因玉罗绮那话,一时意气行事,非要拿下秀州呢。”
  “无论陛下是否意气行事,父王也已经将二哥派遣至陛下身边听命。”
  “我只是……”
  遂钰抿唇,在萧韫的注视下,蜷起双手,指腹摸索着绷带褶皱,缓慢道:“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有些紧张而已。”
  这些天他一直在思索秀州开战,自己应当如何自处,是提剑,亦或不拖后腿而躲在某处。
  “杀徐仲辛时倒胸有成竹。”
  萧韫向遂钰招招手,遂钰下意识往前凑了点,突然意识到这样似乎很像在唤小狗,冷冷剐了萧韫一眼,不作声地向后挪。
  潮景帝单手撑着下巴,记录行军路线的炭笔在手中转了圈,笔南荣臻留下的,锢在笔尾的铁环中,还刻着南荣二字。
  这是军中统一为小旗以上配备的书写所用,倒叫萧韫回忆起那段,在南荣王手底下磕磕撞撞学本事的日子。
  南荣王当年并不如现在好脾气,甚至比南荣臻更狂妄。
  老南荣王由着手底下的孩子们争夺世子之位,南荣明徽最不要命,单骑深入敌营夺取主将首级,捉着头颅回去邀功寻赏,却被老南荣王赶去寸早不生,鸟不拉屎的蛮荒种了大半年的地。
  后来那片土地,成为了绿洲,萧韫被南荣王带去巡视之时,已成为肥沃,用以百姓生活的草场。
  南荣家的人,似乎对跑马有非一般的执着。
  “当年朕从南荣王手底下出师,南荣王要求朕将敌方三名主将斩首。”
  “明明南荣王也只是用一颗头颅,夺得鹿广郡世子之位。”
  潮景帝遗憾道:“当年吃尽苦头,险些死在西洲人刀下。”
  事到如今,萧韫已经没有什么要教给遂钰的了。或许只有经历一场血腥的屠戮,才能令遂钰摆脱太学的书卷气,摆脱前朝文臣毫无意义的阴谋算计,无谓的口舌之争。
  但这些是否来得太快,根本不适合现在的南荣遂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调遣的五千名南荣军将在后日抵达秀州,留给萧韫犹豫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尽快决定遂钰的去留。
  遂钰没话找话主动询问:“攻打秀州或许艰难,但我们有胜算,对吗。”
  “……”
  萧韫答不出。
 
 
第109章 
  能在短时间内,集结五千人的兵力,这已经是寻常军营拍马难及,望其项背的速度,南荣王府负责边塞防卫,自然对进入大宸的细作多有追踪。
  只是遂钰没想到,惯常自信的萧韫,竟然面露迟疑,这令他颇感意外。
  “我们并没有穿过森林离开秀州,已经落于下风。宗祠封锁所有关卡,便只能带人硬闯。”
  萧韫斟酌道:“先锋军既出自秀州守备,一场恶战。”
  “不能再等等吗。”遂钰犹疑道。
  等军中再调派更多人来,皇帝不是喜欢万事俱备吗,为何这般急促。
  萧韫指尖放在秀州主城中心广场:“全程搜捕,天罗地网无处可逃,以宗祠祭祀的手段,定会立即行刑。”
  民风淳朴喜好杀戮,谁会像大都里的反贼们,将皇帝关在殿中索要玉玺,博得个千古好名声。
  他们本就善于操控人性,哪里需要名声。
  或许还会痴心妄想,企图做整个大宸的主。
  “距离秀州最近的江衡也不干净,任由秀州如此却不上报,可见当地州府无能。五千精锐中,分一千潜入江衡,直接夺下州府调派肃义军的兵符,届时,只要秀州城门一开,你便带着人往江衡去。”
  遂钰:“你呢。”
  “你自己一个人面对先锋军与宗祠,还有可疑的西洲刺客?”
  刺客可险些要了你的命!
  萧韫用见怪不怪的语气说:“这是最好的办法。”
  至少手中尚有南荣王府所出四千精兵,若是其他营里训练的,萧韫要考虑的便是如何冲出去,而非顺势荡平宗祠。
  “让我去江衡,是因为有我在,会成为陛下解决秀州隐患的绊脚石吗。”
  有南荣臻在,南荣遂钰便不是最优选,而此言脱口,萧韫竟未有所解释,这令遂钰莫名觉得烦躁,声音也因此抬高了些。
  “我说的对吗。”
  “战场点兵,并非宫中宣旨,你会比南荣臻做得更好吗。”
  遂钰坚持:“我是绊脚石,对吗。”
  “这是两个问题。”萧韫面对遂钰的态度,抬眼古井无波地问道:“你要听哪个。”
  遂钰:“我——”
  “你只是不甘心南荣臻带兵前来,自己就成了没用的那个。但事实证明,若是生死战场,带身经百战的将士更有把握。”
  “明明我是御前的人,他人前来便顶替了我的位子。”
  潮景帝似笑非笑,突然绷不住了,微抬下巴,慢条斯理道:“怎么还吃自家二哥的醋。”
  “……”
  遂钰冷道:“没有。”
  “既然陛下如此决定,臣遵从便是。”
  遂钰的大部分人格,是在萧韫手中逐渐长成,萧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即将拔腿离开的遂钰,捏住他的脸,将他脸颊肉挤了挤,饶有兴趣道:“怪不得这几日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自从离开大都,遂钰所作所为几乎可以算作千依百顺。
  极少对皇帝摆脸子,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商有量,好像真的像是个御前行走的稳重态度。
  就像立太子,先是趁着宣旨,去东宫将太子刺了一刀,然后施施然带领仪驾回到前朝,再给皇帝送上出其不意。
  这就是遂钰的行为,不合心意便要搞出些什么动静,非得见血或是逼迫,才觉得自己达到目的。
  萧韫说:“说话得直抒胸臆,你这样不说人话,除了朕之外,所有人都会误解你的心意。”
  “我是人,说的就是人话。”遂钰动手掐皇帝胳膊,不悦道:“松手!”
  近日忙着逃命,忙着探查消息,忙着思量日后如何处置秀州,皇帝便也没得空故意惹遂钰生气,现在正是好时候,但看着遂钰受伤手,又忽然没那个心情了。
  南荣遂钰伤痕累累,却全是他故意为之,目的性极强的流血,更易激起萧韫的愤怒,而并非怜悯。
  明明能够好好坐下来商量,却必须用最极端的办法将人逼迫至悬崖。
  换言之,遂钰极少有真正被外物入侵的时候。
  深可见骨,必须用针缝合的伤,明明能够再度用它换些什么。
  南荣遂钰的聪明,似乎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记不清自己的执着,忘了究竟一直以来坚持的目的。
  所以……
  “也就只有小聪明而已。”
  遂钰勃然,什么小聪明?!
  皇帝骂人骂得莫名其妙,尤其是什么聪不聪明,这根本与现在正在讨论的事毫无关联。
  也真是奇了怪,潮景帝忽然又变得面目可憎起来,明明穿着普通农户的粗布衣裳,只要是人坐在那,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被注视者,便会立即觉得浑身不适,无名火自心头腾然而生。
  “那么陛下有大智慧,不也在这被宗祠围困,着急想办法脱险吗。”遂钰脱口道。
  萧韫也不恼,反倒觉得遂钰闹起来,才像是个真人,活人。
  “疼吗。”他牵起遂钰的手,问道。
  遂钰更觉皇帝莫名其妙,却也下意识回:“没什么,不会拖累你们的计划。”
  “难不成以前喊疼都是假的?”
  “不。”遂钰摇头,心想,不是假的。
  宫里只有喊疼示弱,皇帝才会分些许心神给自己,皇宫那样龙潭虎穴的地方,唯有获得皇帝的宠爱,或是不俗的家世,才能完好地活下去。
  现在他靠着皇帝,走出了那片四方的天地,却不知怎的,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父兄带给他的欣喜,也只是暂时的松快,只要他身上还是篆刻着萧韫的影子,他总会被各种人,推进名叫做朝堂的地方。
  没人问他愿不愿意。
  廉价的油灯蹿着黑烟,熏得眼睛疼,饶是萧韫这种行军吃过苦的,在宫中被伺候多年,也有些受不住了。
  他将灯盏推远了点,昏黄带着烧焦的味道逐渐消散,与此同时,他也看不太清遂钰的脸了。
  遂钰一直知道,除了玄极殿灯火通明外,没有哪个地方在黑夜恍如白昼。
  因为萧韫是皇帝,他天生便能享用财富。但他不愿意告诉他,即便山林中躲藏艰难,甚至得忍受伤口的连绵不断的刺痛,但他的心情随风飘荡,犹如仰头可见的天高云阔。
  “遂钰,要活着。”
  什么?
  遂钰愣了愣,以为自己听岔,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韫声音带着凉夜的潮湿,哀伤而又无奈:“活着才能在草原跑马。”
  “鹿广郡……”
  算了,萧韫话说一半觉得不吉利,于是拍拍遂钰的脸颊,说:“去睡吧。”
  “你呢。”
  “朕有要务交待南荣将军,你出去的时候将他叫来。”
  两日后,五千多名南荣军整装待发,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已于南荣臻抵达秀州前陆续潜入城中各处。
  而萧韫提及的前往江衡的部队,则会在四千人攻打秀州的同时,一举拿下江衡州府。
  江衡贫穷,当地州府却富裕,可见是捞了不少油水,毗邻秀州,说没有猫腻是假的。
  遂钰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阖眼,没过多久又被南荣臻叫起来,天际微明,遂钰朦胧间,身体突然翻天覆地被人颠倒。
  “大战在即,你这么年轻,怎么睡得这样死。”南荣臻边说,边扛着遂钰走出房门。
  遂钰身量轻,南荣臻颠了颠皱眉道:“太瘦了,是不是挑食。”
  “放、放我下来。”
  院里都是军士,傲骨铮铮的汉子,遂钰再怎么不谙军务,也立即忆起那日在大都郊外营中,他被一群人围喊姑娘。
  再怎么瞌睡,也瞬间清醒了,几抹红晕飞上脸颊,也不知是羞还是恼,压低声音说:“二哥,你放我下来。”
  “有点晕。”
  “还有点想吐。”
  南荣臻知道遂钰身体弱,也没多言,当即将遂钰安放在凉席中,招呼胡小海将早膳拿来。
  南荣臻:“待会我去捉那劳什子的族长,你就在我们的暗哨处休息,待城门攻破,哥哥便来接你回家。”
  “回家?”遂钰多年对回家二字敏感,立即问:“我们不是要去江衡吗。”
  南荣臻挠挠头,纳闷道:“什么江衡,你莫不是睡傻了。自然是走水路抄近道回鹿广郡,去什么江衡。”
  遂钰正要问什么,南荣臻将筷子塞进遂钰手中催促道:“快吃,吃完二哥送你去暗哨铺。”
  此处距离秀州主城半日路程有余,一行人乔装打扮,绕山路前往,有斥候在前探查,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见过。
  山林躲避追杀,多是在丛林中绕圈,若非再走这么一遭,遂钰根本无法发觉,山路竟如此短暂。
  有军中将士在,萧韫又板着脸,遂钰没机会问皇帝话。
  南荣臻又像是防贼般,挡在他和萧韫之间,遂钰斜眼瞧着,突然没忍住笑出声。
  太突兀,惹得两人同时向他望来。
  “说起来,陆将军去哪了。”遂钰终于记起这遭,武功高强的陆将军已经很久都未出现在萧韫口中了。
  按理说,南荣臻得到消息,陆霖汌的任务便算完成,可到现在都没见这位的人影,难不成……
  遂钰心中微动,猜测道:“陛下是派陆将军去江衡占领府衙了吗。”
  “还算是朕没白教你这么多年。”萧韫板着脸,明显心情不大好。
  南荣臻操控着马,走得略慢人一步,躲在皇帝视线死角,冲遂钰耸肩,无声地“嘀嘀咕咕”,大抵不是什么好话。
  似乎自与南荣臻见面后的每一秒,南荣臻都没讲过潮景帝半句好话。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
 
 
第110章 
  底下的人看着上头的主子们的脸色行事,南荣臻这般,随行的亲卫,乃至于整个营中的军士们,难免会有闲言碎语,喝多了上头口出狂悖。
  南荣臻固然是个爽朗洒脱的性子,但只有南荣栩那般的谋划,才能保住鹿广郡的地位,抵挡暗潮涌动的敌意。
  江衡大可不必放什么主将,若只是为了万无一失,那也未免太小题大做。
  潮景帝的谋划不做无用功,他将差事交给陆霖汌,无非是给陆霖汌立功的机会,好在日后提拔禁军统领时,有足够的功勋加身。
  南荣王府不可无功,却也不可喧宾夺主。
  此战,是皇帝主导,并凭白让陆霖汌拿到赏赐的机会,遂钰能想得到的,南荣臻自然清晰,不过是没说出口,觉得被人耍得团团转,有些可笑罢了。
  但换言之,南荣王府现在需要这些荣耀吗。
  王府固然是从平头百姓而来,几代子孙投入军中,早已并非什么寒门。被大都世家们忌惮的,只能是比世家更尊贵的地位。
  兵权,人脉,民间的声望。
  牵着缰绳的手微微作痛,遂钰倒吸口凉气,声音里都带着颤,皇帝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直勾勾落在他受伤的那只手。
  遂钰下意识想用袖口遮掩,但他穿的是南荣臻带来的衣裳,收袖的制式,袖口贴在手腕,不留一丝空隙。
  南荣臻什么都好,送给遂钰的衣裳也是与他同色,两人并排站着,一眼便能认出是兄弟。
  遂钰微夹马肚,跟了上去。
  “臣出城后,是去与陆将军汇合,还是去别的地方再调兵来。”遂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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