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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契(玄幻灵异)——九狸狸

时间:2023-09-29 11:18:20  作者:九狸狸
  山谷里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这里面竟然有一个深潭。
  在那墨绿的潭水边,一片空地上,岑青看到了不少人影。
  有老工具人黑衣人打手,他们人手拿着一只火把,沉默的站成左右两排,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与其说他们是规矩严明,不如说他们在恐惧,连看一眼眼前的场景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深深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而让他们如此恐惧的场景,岑青看了一眼就愣在原地。
  一口明显比普通棺材要宽上不少的黑色棺材放置在空地上,棺材上一圈又一圈的铁链捆着不说,还覆盖着层层黄符。
  不用说,这是当时岑青在冷库里见到的那口棺材无疑了。
  这是存放着贺唳尸体的棺材,石揾终究还是搬动了它。
  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他本事大有办法,又有多少是因为贺唳为了岑青,救了两个必死的人的性命而遭受了反噬,已经虚弱得不能再作乱了呢?
  岑青不得而知。
  而真正让他愣在当场的也不仅仅是因为贺唳的棺材被搬到了这里。
  还因为此时那棺材上,钉着一个人。
  岑海东。
  此时的岑海东或许可以称之为血人了。
  他被除掉大部分衣物,赤裸着上身和双腿以及脚掌,以一个仰面朝下的姿势,被巨大的木钉钉在了棺材上面。
  那些木钉一定也是不一般的东西,穿透了他的手掌,四肢关节,还有最大的一根从他后背没入,一看就穿透了他心脏部位,把他牢牢钉在棺材上动弹不得。
  源源不断的献血顺着被木钉刺穿的地方往外涌,浸透了他身下的铁链,黄符,被枯瘦老头用以描绘成一道又一道古怪的符纹。
  而岑海东却依然没有死。
  他在清醒的遭受着折磨,清醒的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淌,直到流尽最后一滴。
  难怪他叫得那么凄厉。
  除了生理上感受到的疼痛,精神上的恐惧一定远远大于生理。
  “啊岑你看,如果你没有逃出来,现在被钉在那里的,就是你了,你说,我能不藏好你吗?”
  贺隶俯身,轻触他的耳垂,声音轻柔得如同在和爱人呢喃爱语,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
  “你看那老东西现在的嘴脸,看上去,是不是比我们更像恶鬼?”
  岑青不受控制的看向正在忙碌着用岑海东的鲜血画符,嘴里还在喃喃念咒的枯瘦老头。
  他那张仿佛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松垮又布满褶皱的脸上,确实浮现出一种狂热的表情。
  那双原本阴冷的眼睛,也像在兴奋的燃烧着。
  确实是一副扭曲的面容,在血腥场景的加持下更是倍显狰狞。
  他不得不承认贺隶说的对。
  现在这幅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个狰狞的老头比那躺在棺材里无声无息的漂亮少年尸体,要邪恶百倍。
  当然,抛开外表的美丑不谈。
  贺唳的杀人如麻只因它的本性。
  那石揾呢?
  他打着除煞的名义,就真的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甚至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吗?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石揾这种人,比贺唳那种煞,更可恶。
  “他在干什么?”
  这幅血腥场景,怎么看怎么都是很邪恶的仪式。
  就是因为看起来太邪恶了,岑青竟然一时无法确定这枯瘦老头到底是在着手弄死恶煞,还是要倾情助力恶煞变得强大了。
  诚然,他对岑海东并没有恻隐之心,但是对老头的这种残忍手段,也感到异常不适。
 
 
第37章 白首,终
  贺隶对岑青仿佛永远都有着十二万分的耐心,解释得及时而又仔细。
  “因为昨晚的事,他应该受了很重的伤,他怕了,他自觉快要压不住阿唳,可是你又跑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暂且用你的血亲作为代替,打算先镇压阿唳哪怕一段时间,好让他有喘息的余地。”
  岑青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过了好一会,只听少年冷漠的嗓音幽幽。
  “可是……谁说岑海东是我的血亲的?”仔细听来,语气嘲讽中甚至透着恶意,“如果不是我的血亲,他这么做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贺唳看着半边身体都被自己身躯的阴影覆盖住的少年。
  他侧脸依旧青隽好看,但在这黑夜里,在自己阴影的笼罩下,隐隐显露出一种阴冷晦暗的诡谲气息。
  他却并未察觉。
  ‘真开心,阿岑阴暗的样子也好漂亮……是我的了,被我拉下来了……’
  ‘和我一起吧……’
  贺唳的声音愉悦而又宠溺。
  “如果不是,只会适得其反,镇压变为献祭,运气好的话甚至能让被迫陷入沉睡几近消亡的阿唳重新醒过来。”
  “那样的话,这里今晚将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温柔宠溺得不行的语气。
  但,何其邪恶。
  因为谁都无法忽略他说起这个结果时那毫不掩饰的愉悦。
  世间极少有煞出世,因为煞是比厉鬼还要恶的极恶,是无法杀死的存在,是一旦出世必会引发无数死亡的灾难,是比厉鬼还要不被容于人世的存在。
  即便是专走歪门邪道之辈,也知道轻重和底线,轻易不会把手伸向这个领域。
  岑青不懂这些,所以他也就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可怕,不知道自己选择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对岑青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阿岑,别怕,就岑海东那种劣质的食物,能不能唤醒阿唳还未可知呢。”
  男人缓缓的摩挲着少年的肩胛,爱怜得像是在摸自己心爱的小猫。
  “而且就算阿唳真的醒了,只要阿岑开口,阿唳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恶煞的饥饿也不一定非要用死亡和鲜血来填饱,还可以用别的……”
  肩胛骨上的那只手像是带着细微电流,隔着衣服都让岑青从被碰到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发起烫来,转瞬蔓延成片,头皮发麻到连双腿都在发软。
  “阿岑只要让它吃饱就可以了。”
  他说。
  不必说得再直白了。
  岑青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少年垂下眼睫,像是有点害怕的样子,“我知道了。”
  在他们说话间,石揾那里正在进行的事似乎出现了变故。
  就如同贺隶所说的那样,石揾用岑海东来暂代岑青的作用,想用他来镇压住棺材里的东西,至关重要的最后一笔符文眼看着就要落下了。
  但那也只是眼看着……
  老头枯瘦的手指怎么也落不下去,所有棺材上的黄符在这一瞬忽地燃烧起来,而他用岑海东的血绘制的符文正在以飞快的速度一点一点褪色消失。
  忽然燃起的火让原本奄奄一息的岑海东痛得再次惨叫起来。
  石揾面色大变,口中惊呼着“怎么可能?”,握住钉在岑海东后背上的木钉用力往下压。
  有个黑衣打手忽然惊叫了一声,“血!好多血!”
  石揾定睛一看,却见棺材底部源源不断的涌出越来越多的黑血,很快就染湿了地面,并且在不断往外蔓延。
  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让人作呕的腐臭味道,只闻一下就让人头昏脑胀继而眼前发黑。
  有人甚至忽然发狂起来,像是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恐惧的事物,忽然狂叫着拔腿就跑,然后扑通跳进了潭水中,连挣扎都没有,瞬间沉底。
  有人开始无差别疯狂攻击周围的一切活物。
  还有人在自残。
  原本还算井然有序的潭水边瞬间乱成一片。
  咚、咚、咚——
  像是一道很有礼貌的敲门声,从棺材里响起。
  石揾豁然色变,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后退。
  然而他的手腕竟然被死死捏住了。
  石揾低头,却见是被钉在棺材上的岑海东。
  此时的他正以一个一百八十度反转脑袋的姿态,脸色狰狞,眼球爆突的看着石揾,手臂亦是,扭曲了关节折了过来,手心上还带着被木钉刺穿的大洞,却铁铸一样死死捏住了石揾。
  石揾痛叫一声,毫不犹豫伸出另一只手,生生把岑海东的手臂折断后退逃离。
  然而他没能逃出去几步,地上那些从棺材底部涌出的黑血腾地燃烧起来,黑色的火焰把他所有去路都挡住。
  咔嚓、咔嚓、咔嚓——
  被钉死在棺材上的岑海东一点一点拔起四肢爬了起来。
  咔嚓!
  他手动把自己刚才反折向后的脑袋又扭正,但是他的脖颈传来可怕的骨骼断裂声,正回去的脑袋软塌塌的耷拉了下去,抬不起来了。
  他的双手双腿上还连着刺穿了血肉的木钉,那长长的木钉像是一把剑,从他后背穿透前胸,滴答滴答不断往下淌着血。
  他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一般,凶狠的朝石揾扑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
  他像一条无骨动物,死死缠在石揾背上,低头一口咬住了石揾的耳朵,刷一下就把他的耳朵撕了下来,然后吸进嘴里大口咀嚼。
  岑青眼前一暗。
  他被贺隶捂住了眼睛。
  “太恶心了阿岑别看。”
  是不想看,也确实看不见了,但是光听声音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石揾痛叫着,“为什么?怎么可能?怎么会出错?!!!啊……”
  又是一阵清晰的撕咬声,岑青不知道石揾哪里又被咬下来了。
  他皱着眉,“非要弄得这么恶……血腥么?阿唳呢?你带我来这儿总归不是为了让我看阿唳杀人吧?”
  看现在这转瞬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的现场,岑青倒是不用担心贺唳真的会消亡了。
  不过刚才只听见敲棺材的声音,之后又没动静了。
  “当然不是。”
  岑青被贺隶一手捂住眼睛,一手牵住了手,带着他朝前走了两步。
  “我是带阿岑来成亲的。”
  岑青:……
  只是走了两步而已,却仿佛一脚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耳中各种的惨叫声倏忽消失得无影无踪,蒙住眼睛的手松开了,贺隶在他耳边低语,“阿岑,不要松开我的手,不然就回不去了。”
  岑青眼前红光一片。
  无比喜庆的红绸和大红灯笼充斥着整片视野,深绿的潭水边凭空出现了一栋漂亮的木楼,那些红绸和灯笼就围绕着木楼装点,倒影映照在水面上,深绿的水面泛红光,鬼气森森的。
  两排白面纸扎人人手也提着一盏红灯笼,安安静静的立在木楼前。
  有风吹过,它们身上的纸衣便会传出窸窸窣窣的轻响声。
  岑青终于知道之前他被蒙着眼睛下车后听到的那些动静是什么了。
  然而再经历一次,尤其是这次让他能亲眼看见,这幅场景还是很让人掉san值啊。
  尤其是那些纸人,它们都没有脸,却会在岑青看过去的一瞬,齐刷刷抬起头朝他“看”过来。
  那恐怖感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怎么就非得要弄得这么非人类阿!
  岑青只腹诽,并不敢多嘴。
  这可能是它们世界的仪式感吧。
  只能说尊重,祝福。
  尊重死人礼仪,祝福自己长命。
  他努力作出平静的样子,被贺隶牵着,一步一步在那两排纸人的“注视”中走过,走进了那栋木楼。
  屋子里燃着大红的喜烛,案桌上摆放着一张白色的婚书。
  幸好没有什么拜堂仪式,岑青只做了一件事,在婚书上签下了自己的手印。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有变故了。
  按下手印之前,岑青抬眸凝视着贺隶,刚要说什么,贺隶却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我知道阿岑想说什么,别担心。”
  岑青抿了抿唇,最终没再犹豫。
  签下契约那一瞬,岑青感觉到了自己和它之间在冥冥中建立起了奇妙的联系。
  仿佛从此以后,他彻底带上了它的印记,他们完完全全属于彼此了。
  “那阿唳它……之后会怎样呢?”
  “会等你。”
  亲吻落在岑青耳边,他被身后高大的男人拥在怀里。
  存放贺唳的棺材沉入了幽深无比的深潭底下。
  “青青,现在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他被抱起来,被热烈的吻和激烈的浪涛裹挟。
  *
  再次睁开眼睛,岑青是躺在贺家老宅的房间里。
  他好像走了很远的路才回来,身体传来一阵一阵的沉重疲惫。
  慢吞吞的坐起身,轻薄丝滑的丝被从他身上滑落到腰间,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
  清瘦的上身裸露在空气里,冷白的腰侧几枚青色指印极其对称。
  岑青暗骂一声,掀开丝被看了一眼,果然腿上更甚。
  他面无表情的发了几秒钟的呆,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岑青一把把被子盖回来,看到进门的男人一身整整齐齐的西服三件套,宛如刚刚从秀场下来般矜贵优雅。
  衣冠禽兽!
  “阿岑,今天天气特别好,要不要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
  事已至此,岑青倒也不会再一味矫情,他对贺隶的态度说不上热络,但终究比之前好多了。
  几天后,岑青从贺隶口中得知了想知道的一切后续。
  当夜在山谷中的人全死了,但石揾消失了,还不能确定是落进潭水里还是逃走了。
  不过就算他逃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是。
  因为他被定为特大凶杀案件的主谋,被全国通缉了。
  包括冰库里和山谷里死掉的几十个人,以及石揾原本手里就犯下不少人命,他要是没死,被抓住也是个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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