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漂亮啊!思思有一双发现美丽的眼睛,真棒!”全双双在小不点面前蹲下笑着拍手。
“喂,何季风,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彩虹。”许渡眼中倒映着绚丽的色彩。
“我也是。”
“认识你之后,我觉得每天都好幸运。”
“我才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溢出的幸福不言而喻。
晚上到达民宿,分配房间的时候,何季风自然和许渡分到了一个房间,毕竟没有人愿意和领导住一间。
除了许渡。
大家也都隐约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好得过分,自成结界,颇有丝微妙。
等进了各自的房间,许渡和何季风都愣了一下。两张双人床床尾——大庭广众之下——放着一个毫无遮拦的浴缸、浴缸、缸.......
许渡的脑海里一直飘着浴缸两个字。
“我不理解。你理解吗?”许渡问何季风。
“不理解,但尊重。”何季风说着先走到最里面的床,开始准备洗漱。
好在独卫还是有淋浴间的。
两个人分别洗漱完,就和平上床了。
是的,非常和平,这份和平一直维持到第二天清晨,因为何季风一晚上都在赶工作。
第二天朦朦胧胧醒来的许渡惊叹于睡眠比他还少的何季风居然比他还有精神。
“你们审计都是金刚之身吗?”许渡问。
何季风在许渡的行李箱里翻翻捡捡帮他挑选今天爬山适配的服装:“习惯了。快起床,准备去爬山了,不想晚上下不了山的话抓紧时间。”
许渡其实并不喜欢爬山,要不是听说过鹤山的山顶有玻璃滑道下山,沿途还能看到卡丁车赛道,他会选择坐缆车上山。那种抬头不见顶的无止境让他觉得窒息。
就好比这一天:
下午1点。
许渡问着从相反方向下来的中年男人:“大叔,到山顶还有多久?”
“哦,还有一段时间,一个小时吧。”
下午2点。
许渡问着遛狗下来的年轻夫妇:“您好,请问到山顶还有多远?”
“啧,一个小时的路程吧,你要加把劲咯!”
下午3点。
许渡:“大妈,从这里到山顶还有多久?”
“啊?什么?哦哦!山顶啊,毛估估1个小时。小伙子你要快点哩,这里的下山坐滑道的话人家工作人员四点半就要关门下班嘞!”
......
一个小时之后还是一个小时,接着还是一个小时,每个答案都是一个小时,许渡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蓝牙耳机也快没电,不再能够支撑他爬到山顶。他变得逐渐暴躁,开始羡慕在山下带孩子的全双双。
暴躁的结果就是他开始疯狂加速,直到将近4点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滑道入口。
许渡一个兴奋,疯狂地向岔路下坡狂奔而去,一不小心就悲剧了——大腿抽筋了。
更悲剧的是——两条大腿都抽筋了。
他动弹不了分毫。
不敢使劲也不敢卸力,他只能哭嚎:“何季风!啊!——啊啊!快快快!抽筋了我操!大腿大腿!啊!”
何季风连忙上前,紧张地扶住他,让他把力卸在自己身上。
“啊不行不行不行!先别动,它在抽!”
一群人围了上来。
何季风厚实的掌心抵到许渡的膝盖,微微用力,一手轻贴着大腿后侧护着:“扶着我的肩膀,慢慢来,你忍一下,肯定会痛,先把筋拉开。”
许渡忍着剧痛,何季风的衣服都被他揪得皱皱巴巴。
“喂——几个小伙子!你们还坐滑道吗!我们要下班哩!你们快点呀!”山顶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怎么样?还能走吗?只剩大概1公里了。”齐义枫担心地问道,毕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还没有应急措施。
“我试试。”许渡咬着牙尝试双脚着力,要抽不抽的感觉从脚底窜起。
“不行不行,还抽。”许渡呼吸急促不得不放弃。
何季风起身把住许渡,对其他人说:“你们先上去吧,顺便和工作人员说明一下情况,拜托他们再等等。我把许渡背上去。”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何季风。
“何老师,一个人也太吃力了,毕竟是个140多斤的男人,我们还是轮流着来吧。”殷宁说。
何季风摇摇头:“别墨迹了,工作人员该不耐烦了,快去。”
几个人只好先走一步,剩下何季风和许渡。
何季风找到一个阶梯,扶住许渡先往上走了两阶,然后自己走到最下面,背对着蹲下说:“上来吧。”
许渡虽然也替何季风担心,但是现在别无他法,他只好抱住何季风的脖子,两只脚的膝窝搭在何季风的小臂上,哼哧一下起身,慢慢向上走去。
走了一会儿,许渡听到何季风开始喘粗气:“何季风,我是不是太重了,要不我还是一步一步走,你搀着我吧,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何季风停下往上提了提许渡,急喘着说:“你麻烦我一个人就够了,还想麻烦人家叔叔阿姨推迟下班时间啊?放心,只要你别和我讲话,我们很快就能到终点了。”
许渡于是听话地闭上嘴,感受着何季风剧烈的心跳声和喘气声,感受到两个人的皮肤之间开始变得黏腻,就默默帮何季风擦掉他额头上脖子上沁出的汗。
终于,赶在四点半前终于到达了玻璃滑道。
“怎么样小伙子?好些了吗?如果还没好的话滑道也不能参与哦。”粗犷的大叔拿出一堆保护衣物让大家穿上,并且不忘问清楚许渡的情况。
许渡下了地,慢慢走了几步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可以了。”开玩笑,他千辛万苦上山来为的就是这最后一项滑道。
最终,许渡如愿以偿地完成了滑道体验。上山近5个小时的路程,他们滑道滑了20分钟左右就到了山腰滑道出口,全双双正在出口处等他们,为每一个到达出口的“探险者”瞬间抓拍。
晚上民宿里,别人都还有精力在后院烧烤,露天唱K,而何季风把许渡压在房间里,强迫在那个显眼的浴缸里泡脚。
“还嫌不够累啊今天?过来泡脚,我给你按摩按摩。”何季风烧了一壶又一壶的热水倒进浴缸里,雾气袅袅。
“啊烫!”许渡缩回他的脚。
何季风捉住不乖的两只脚,用手掬起一捧捧热水往许渡的脚上淋,让皮肤适应温度,嘴上说着:“烫才有效果。”
然后慢慢把许渡的脚浸没热水中,他再拿热毛巾浸湿后敷在许渡的小腿和大腿上。接着顺着脚底,到小腿、大腿慢慢按摩过去。
许渡这才感觉到久违的松弛感。
他看着何季风的发旋好一会儿:“你又像一个老中医,没有你我怎么办。”
何季风头也不抬:“没有我这么多年你不也好好长大了。”
“那是以前,我现在变贪心了。”
“那你可以更贪心一点,”何季风抬头用深邃的眼神摄取许渡的所有注意力,然后缓缓低头在许渡烫得微粉的膝盖上轻轻一吻,“更自信一点。我跑不出你的手掌心。”
“何季风。”
“我们一起泡脚吧~”
浴缸里,四只脚滑溜纠缠,晶莹四溅。浴缸外,两个身影交叠缠绵,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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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DO不DO?没DO
第28章 星星不会说话,但是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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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堂,人满为患,各色精英汇集,许剑山精神抖擞地在宴厅中央和来宾寒暄。
“许董事长,恭喜啊。”
刚招呼完一堆人的许剑山听到声音,在林远西的帮助下从人群中破开道路迎上了来人:“哎,马书记!您终于来了!托您的福,渡叶才算不负众望啊!过会儿可得好好敬您一杯!”
“好说。”马书记身后一道来的政府人员代表也纷纷送上贺词,表示政府对渡叶的关切。
“老许。”随着高跟鞋的声响,刘莉搭着她的白色披肩小西服从远处走来,林远西忙给她让路。
许剑山看到熟人眼睛一亮,打开了嗓门招呼:“小莉,你来了!来来来,先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茗苏市的马书记。马书记,这位是乌利集团董事长。”
马书记接过刘莉递过来的名片,和善地笑了笑:“知道,久仰大名了。隔壁市第一个吃螃蟹的集团,老许有个好榜样,才能成为我们市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刘莉也不失礼数地笑说道:“谬赞了,承蒙政府的鼓励和投资者的信任。咱们两个市都是好邻居,可不得一起进步,谁都不能落下谁。”
“说的是说的是。哈哈哈哈!”许剑山大笑着迎合,几人彼此畅想着以后的蓝图,其乐融融。
远处,许渡抱着胸,交叉着腿靠在墙壁上。
“你怎么不过去?”何季风走过来同他一起靠着墙壁,头发处理地一丝不苟。
许渡眼睛看着许剑山那一圈水泄不通的人群,面无表情的说:“这场面不够人糟心的,我怕我的造型被弄乱,不去。”
何季风歪着头端详着许渡,上下扫视。
“干嘛?”感受到视线,许渡不解地问他。
“看来你更想做个帅哥,”何季风下结论,“而不是受到众人赞赏的大功臣大英雄。”
许渡强调说:“我的成就感在于我守住了我在乎的人所在乎的东西,其他人就只是其他人而已。我早就说过,不做大众英雄,只做唯一骑士。嗯——帅哥骑士。”
“噗嗤——”两个人同时笑出了声。
突然,许剑山那边的声音好像静了下来,两人望过去,只见氛围有些异样。
“许董事长,好久不见,恭喜你呀,终于成功上市了。”蛋壳公司的顾总向许剑山伸手表示祝贺。
许剑山迟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说:“客气,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敲钟仪式。”
“哎呀,这不是怕我不来的话有人总惦记我。”顾总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许剑山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说两人的恩怨经马书记调解后应该没有冲突了才对,不知对方为何而来。
“顾总说笑了,您来不来都有很多人惦记着能够和贵公司合作呢。”林远西上前交涉道。
顾总松开许剑山的手,冷笑一声说:“合作?我看是提防吧?”
许剑山已经改正很久的暴脾气瞬间又被他给引了出来,黑着脸低声说:“姓顾的,我们的交易早就已经过去了,看在马书记的面子上我待你是宾客,但你今日到我的场子来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这知道的可太有意思了。”顾总悠然地从西服内衬里掏出一个信封给许剑山,“前段时间,我收到消息说有人在打听我,我一问呀,就查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你不妨亲自看看。”
许剑山拿过信封,刺啦一声撕开取出两张相片,林远西在旁边看了脸瞬间变白。
许剑山怔了好一会儿,然后问顾总:“这是什么?”
顾总说:“照片里的两个人,一个是打听我的人,一个是您的宝贝儿子,您怎么反过来问我这是什么呢?你还敢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儿子?”许剑山又仔细看了一下照片,是自己的儿子没错,这肯定是自己的儿子。因为,和他抱在一起亲吻的是何季风。
许剑山还沉浸在“为什么”中,一边的何季风已经自己跳了出来。
“这的确和他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要打听的。”
顾总气极反笑:“哦?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那不知这位先生为什么对我如此感兴趣,为何不亲自登门拜访?”
何季风镇定地说:“我想和您合作,之前我没那个资格,只能自己做背景调查,现在,正式向您介绍。”
他取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顾总,说:“季风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何季风。希望您成为我们所的第一位客户,我将为贵司提供最专业的服务帮助贵司上市,我对贵司的行业非常感兴趣,希望和贵司一起合作完成这项挑战。当然,我为自己给您带来的困扰向您道歉,也希望您不要迁怒于其他人。”
顾总瞟了一眼名片,接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慢慢揉成一团后扔在了地上,说:“年轻人,做事别太张扬,小心折了你的傲骨。”然后便扬长而去。
许渡走上前扒住何季风嘟囔:“还年轻人,我看他也没多大年纪,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的。切!不过说实话,你真的要和这样的人合作?”许渡皱着眉头表示不赞同。
何季风没有一点被看轻后的愤怒,淡淡地说:“有些话是真的,新能源行业的确是个有前景的模块,我不能一直局限于传统制造业,偶尔挑战一下也不赖。他们虽然有些做事行径有些鲁莽,不地道,但是,你不觉得,征服这样的企业,把他们托举到更高的地方接受群众的监督会更有成就感吗?”
许渡摇了摇头:“但是他们讨厌你。”
何季风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生意场上从来不是以喜恶做决定,而是由利益操控硬币的正反面。”
“不过,”何季风低头看了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我们这样没关系吗?”
许渡转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老父亲,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啊,老头子反正已经知道了。”
何季风向许剑山诚恳地鞠了一躬,然后就被许渡拉着向门外走去。
许剑山嚷嚷着就要上前追两人,但是被林远西拦下一通劝,林远西甚至佯装啜泣低迷地说“许哥是不是还是介意我这样的感情”,明明不是一回事却被林远西混为一谈。但许剑山又不想再气跑了林远西,被动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不停地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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