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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回头草(近代现代)——这座塔

时间:2023-09-30 21:57:34  作者:这座塔
  别说甄天没注意他买了什么,楼珩谦自己都是出门后才想起手里拿着个瓷瓶。
  哪可能讲什么价。
  那时候有多阴郁,这会看着这种“为他出头”的表情,就有多愉悦。
  当然不会拆自己的台,说了个六位数,然后还一点儿都不嫌事大地补充:当时他想着要打听事儿,所以拿了店里最贵的。
  “……”
  店里的货都是周大群给定的价。
  他总说,好东西定价要高,但得高得公道。反而那种中等层次,只看起来不错的,价得最高!如果这样都能有人看上,他直接打对折!既能结个大客户,还能挣钱!
  怪不得关系好,就这一桩生意都够他乐半年了!
  甄天一个打挺翻身坐起,就去拿手机,面带凶狠地啪啪摁着按键发信息。
  楼珩谦枕着胳膊,也不阻止,只好整以暇地看着,一副乖巧受害者模样。
  让“替天行道”完,准备对他进行物价教育的甄天一个字都训不出来。
  只好再次强调:“好好考你的古,瓷器少碰。”
  语气实在无奈,明显不是第一次就能发出的感慨。
  而他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
  楼珩谦眸光一暗,眼角眉梢的笑意就淡了。
  “上次在他那,你非要花999买一个连99都多的劣质青花笔筒。”
  甄天没让那抹笑淡下去,把那转向天花板的脸扳回来。
  继续数:商场、公园练摊、古玩街……
  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只要有时间,楼珩谦就会以“劳逸结合”的名义,带他逛这些地方,也总能碰到一些花里胡哨的套路。
  甄天有几次没顾住,回过神就被塞过来一些所谓陶瓷爱好者不能错过的“精品”……
  没了之前谈到记忆时的躲闪,一句句描述自然又详细,连天气都记得。
  楼珩谦狭长的眼底闪着点点亮光,嘴角挑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说到最后,甄天垂眼看着一言不发的男人,一本正经地交代。
  “你以后有点儿自知之明!我一个专业做瓷的陶艺馆老板,男朋友却是个一忽悠就掏钱的!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了?”
  “是挺夸张。”长臂一伸,楼珩谦把表达不满的人拉到身上,胸腔笑意轰鸣,“我以后注意!”
  只注意是不行的。
  甄天觉得这种事得需要些训练。
  所以接下来几天的陶瓷实操课上,陶瓷专业的学生们学起了怎么靠眼力去挑“贵”、“精”、“真”瓷品。
  要说学这个专业的,就没几个能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的。一个个蠢蠢欲动,可就是不敢起哄。
  因为最后一排坐着位“一起学习进步”的楼教授。
  一人一排,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只盯着老师看,那嘴角翘起来的频率密集得让人眼睛疼。
  等到大家安静如鸡地上了几节课,掌握到几分精髓后,文物清理的工作也到了尾声。
  楼珩谦去文物局办交接,甄天在保管室里做最后的检查收尾。
  当时从M市带回来的文物大多毁得差不多没了形,现在再看,一个个立得板板正正。虽然岁月的痕迹依旧明显,可即使伤痕累累,也近乎还原了一个时代的历史。
  亲手完成这些的学生们一个个别提多骄傲了。
  小心翼翼地把东西一一装箱,做着最后的告别。
  甄天把那件黑彩福莲纹水盂摆到阳光下做完最后的检查,才走到B号柜前。
  那套红花黑瓷静静地躺在里面,被一个个玻璃筐罩着,看起来静谧美好。
  当然,这是他上手拿起来之前的想法。
  顺着那行云流水般的纹路一路向上,他指尖一顿。
  “……这周谁负责B号柜?”
  毕竟是在人来人往的学校,达不到文物局和博物馆的安保严密。
  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好清理出来的文物,保管室除了当天的值班人员轮流检查,还有具体的负责人掌管钥匙。
  B号柜里都是清理修补后相对完好的陶瓷类,只有在往里面放成品的时候会打开。
  甄天来了之后,B号柜很快就被填满了,也就自那锁上没打开过。除了今天要装箱,之前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只能隔着玻璃看几眼。
  乔爱正准备端着装水盂的箱子出去,起初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回答:“是李文清老师。”
  除了楼教授,李副教授是考古系老师中最年轻的一位。平时风趣幽默,在他们学生中的风评很好。
  乔爱也挺喜欢他,每次上考古学概论的课就很轻松,作业少,还对他们和颜悦色的,就连他们实操做错事,也是轻言轻语地说两句。
  和楼教授那种温和中带着虐的教学比,简直就是天使。
  虽然在考古系其他老师的衬托下,专业素质没那么亮眼,但拿出去也是很够看的。
  回答完才注意到甄天皱着的眉头,立马想到之前在M市,他第一时间发现少了东西,乔爱心里一咯噔。
  说话都磕巴了:“不——不会吧!东西被掉包了!?”
  看着红花边缘几乎肉眼难见的晕染,甄天想,掉的还是个大包。
  挖出来的那组黑瓷上用的釉料应该是混合料,也就是由不同粉料混合出来的釉色,而且呈现的黑色其实并不只是釉料的颜色,而是控温后烧出来的。
  只专注在颜色的话是复制不出来的,因为目前做假仿制中调配黑色的染料和做旧时的药水混合后会起反应,一上窑就会出问题。
  要像手里这件果碟,只留些釉层叠加时的瑕疵,是很难得的。
  如果甄天当时没有亲手把黑瓷一个个清理出来,遇到这种程度的仿制,也没把握第一时间发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仿制瓷即使不是文物,身价也不菲。
  而杨世是做不出来的。
  甄天嘴角一弯。
  那就是赵挺伟背后的人终于出手了。
  知道唯真能参加古董鉴比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察到赵挺伟巴上了什么后台。
  和八年前一样,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收集信息,甚至能掺和进考古队的工作人员,绝对不是简单的财帛就能有用的。
  只是当年他知道的内幕只是少数,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帮赵挺伟。
  而这次,他可以知道更多。
  比如,那个后台很有可能是沈媚家。
  看他笑,乔爱的惊恐可一点儿都没消。
  这可是文物!
  欲哭无泪地小声问:“甄哥,怎么办啊!?”
  听到她的问题,甄天把柜子重新锁起来,掏出手机晃晃。
  一脸“还能有什么办法”的理所当然:“报警啊。”
 
第88章
  警察出警很快,来的还是熟人。
  同样是惊讶,乔爱的反应比甄天大多了。
  她对着一身便装的王宣义目瞪口呆。
  “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M市的片儿警吗?怎么会出S市的警?
  王宣义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寸头:“我被抽调过来协助办案。”
  乔爱虽然不太懂,但能被调过来的人肯定是有能力的警员。想到他之前对那件文物案子的坚持,有种自己人终于出人头地的自豪感,很为他高兴。
  配合地答了知道的情况,还约他一起吃食堂,然后就继续去和同学们清点文物,把空间留给两人。
  甄天没想到楼珩谦联系的警察会是王宣义。
  “你们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就上次案子破了后。”
  王宣义笑着大白牙,说楼珩谦对那些照片和团伙背后的人很在意。
  “……要不是楼教授帮忙,我也不能一直跟进这个案子。”
  甄天微怔。
  所以楼珩谦不是那天因为怀疑赵挺伟才联系警察。而是更早之前,在那次勘探中,他不经意露出对那些照片的介意的时候……
  王宣义还在感慨着这段时间的经历。
  就跟他们预料的一样,案子破了之后,很快就没了关注。
  他按着甄天给的线索继续查,虽然有同僚帮忙,但到底势单力薄,进度很慢。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有市局的上司联系他们分局,把他要了过去。
  也明白了甄天那时候为什么在他说要保密的时候,说了句“他们知道”。
  确实是知道。
  因为甄天是公安局的文物顾问。
  好像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就注册了,在他们警用人员的志愿者名单里算是出勤率最高的一员了。
  怪不得他当时查档案的时候那么干净。
  他还懵着的时候,上面扑啦啦塞过来一大堆七年前的旧卷宗,矛头都指向深山里的一个小作坊。
  也看到了那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斗彩八仙龙纹春瓶。
  王宣义之所以会执着这个案子,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当年处理李家夫妇跳楼案的警察。当时他父亲已经追查到了那位验出春瓶是假货的买家,从他嘴里知道了给李思泉牵线□□瓶的中介。
  可最后找不到人,李思泉又没证据留下,警方只能按经济纠纷和自杀处理。
  那时王宣义在警校,听他爸唠叨了好几年,一直到意外去世都没放下来。可能是为了结父亲的遗憾,参加工作后他对文物造假方面的案子条件反射般上心。
  “……那个团伙其实是当年那个中介带出来的。”王宣义拿出甄天给他的那本册子,指着标红的名字,“赵挺伟那件案子之前,他就因为另一件文物盗窃案进去了。”
  那个团伙怕跟那个中介扯上关系被判得更重,就一直瞒着。
  如果不是楼珩谦把赵挺伟在S市私底下的一些小动作推出来,警方也不会发现两个案子之间有关联,从而找到当年帮着卖假货的中介。
  可惜的是,那个中介除了一面之词,没什么证据能证明是赵挺伟指使的。
  “找上梁靳是因为发现了李思泉留下了线索?”甄天疑惑。
  王宣义摇头:“是楼教授建议的……”
  他们也觉得李思泉说不准确实给家人留了些东西,不然哪可能说出国就出国。
  最后还真查出来些不对劲,那个梁靳对出国的事讳莫如深。
  他们只好把人请到警局聊聊。
  不过,除了李思泉提过卖家姓赵,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王宣义对梁靳那时的反应挺纳闷儿:“……我们提到那个中介的时候,他跟被打了一拳似的。”
  甄天想到了梁靳说那句“原谅”时楼珩谦的冷厉,扫向B号柜的视线隐隐带着飞扬。没为他解惑,而是拿出黑底红花的果碟,随手递了过去。
  “出去转一圈儿。”
  虽说知道是假的,可王宣义还是连忙捧住,紧张:“……我就这么带出去?”
  “用塑料袋提着也行。”
  甄天递过去一个垃圾袋。
  按他的习惯,这东西的最终归宿就是垃圾桶,所以这么装没问题。
  “……我还是拿着吧。”
  王宣义觉得既然只是为了让掉包的人看见,那还是别这么拉仇恨了。
  乖乖地戴上手套,按取证的流程,端着那个果碟走出保管室,大张旗鼓地找乔爱兑现午餐邀约去了。
  自古饭桌上的消息传递都是最快的。
  更别说还都是些好奇心、正义心正爆棚的年轻人的饭桌。
  很快,网络上凡是带着英大的话题,九成都指向了“S市警局出警”的标签。
  李文清拿着教具踏进教室,还以为走错了。
  以往总是课前坐得整整齐齐等上课的考古系一班学生,这会儿预备铃都响了,还在三五一群地讨论着什么。
  他眼里闪过不悦,几步走上讲台,拍了两下手,示意学生们坐回原位上课。
  一班班长维持了下纪律,但明显没什么用,大家虽然都坐下了,但神情依旧满是愤慨。
  李文清还没打开课件,底下的学生就开始你一嘴我一嘴,问他对有人竟然在学校调换文物的事儿怎么看。
  乔爱坐在第三排中间,视线似有似无地一直落在李文清身上。
  发现他的脸色变了变,就一阵心凉。
  这反应可不是和他们学生一样的愤怒和不能置信,更不是其他老师的羞愧肃穆。
  那种心虚和害怕,明显到连一直以来的柔和笑意都撑不起来了。
  “什么文物调换?”
  乔爱觉得作为办案警官的熟人,此刻需要她上场。
  起身结合甄天嘱咐的要点,适当地加了些夸张手法,把事情几句话总结。
  黑色套瓷里的红花果碟被掉包了。
  东西做得太假,被负责人一眼看了出来。
  警察准备调查之前和B号柜有接触的人员。
  然后,这节考古学概论上到一半,就被交给了学习委员,带着大家分享上节课的作业……
  而李文清在半个小时后出现在了文旅局副局长沈成民的办公室。
  “沈局——”
  跟着秘书一进门,他就要喊什么,却在看见会客沙发上的人时猛地收声,差点儿咬到舌头。
  楼珩谦嘴角斜起,叫了声“李教授”。
  听着那声“教授”,李文清脸上有些不自然。
  心里止不住愤怒:得意什么!不就比他早评上教授!
  想说找沈局长有事,可他一个大学老师找文旅局副局长会有什么事?
  只能支支吾吾地憋出句:“楼教授也在啊。”
  对这种明知故问式的寒暄,楼珩谦点了下头。
  下午到了文物局才接到通知,说这次交接临时转到文旅局办。可刚到文旅局却被带到了副局办公室。
  楼珩谦大概知道沈成民想干什么,就从善如流地等着。
  果然,原本关于M97的话题被直接带到了劝他别太排斥唯真的介入和沈磬“不得不”留在Y省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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