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穆晓成回了我简单的三个字。
“那你这是?哦~”我一脸了解。
“不是,心里有人了。”穆晓成傻傻的笑着,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阳光,可却又像是苦笑。
“对了,这个给你。”穆晓成从身上解下来一个香囊。递给我。
“哟,这是干啥?定情信物啊。”我嘲讽的接过香囊。
“这是源梦香,安眠的。收着吧。今日我是与师叔来的,明日我就要走了,下次在酬苍大会见吧,你会参加吧。”穆晓成拿起剑,走出房门,撩起额前的碎发,回头问我。
“那是,我...我与人打了个赌,一定要赢的啊。”我避重就轻的告诉了他,而他似乎对那人是谁并不感兴趣。
“好,我会支持你的。”穆晓成转身回来,扒在门口。
“好好好,知道了。”我踢开他,做了个鬼脸,关上了门。
深夜
“大白云,我以后叫你大白云好不好?”
“你,随你。”
“我没有,你相信我,师兄,我没有,啊啊啊~”
“啊,我没有。”我从榻上惊醒,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噩梦吗?”我拍拍自己的小心脏,躺下,可是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不管是刺穿胸口的剑,还是掉下悬崖的的那种无望,委屈与撕心裂肺,就像亲身经历了一般。
“诉离?你怎么了?”门口传来师父的声音。
“没事,师父,我就是做噩梦了。”我捂着小心脏下了床,走到门前开了房门。
“诉离,出来一下。”蔺云拍了门后,说了一声。
“哦。”我立马披上长衣,踩上长靴就出了门。
“师父,怎么了?”问话的时候我的一条胳膊还没塞进袖管里。
“给。”蔺云倒是衣冠整齐,一手背着,一手伸向我,手中立着一块儿木头。
“师父,这木头是什么啊?”我终于把衣服穿好了。
“这是辰梦香,安神之用。”蔺云拍了一下我的头。
“哦,穆晓成也给了我一个,叫叫什么源什么香。”我在身上翻翻找找,却发现放在了枕头下没有拿来。
“源梦香?”蔺云拍在我头上的手顿了顿。
“对,就是这玩意儿,你们也真是的,都送我安神香干什么啊。”我接过蔺云送给我的辰梦香。
“你?怎么样?”蔺云担忧的看着我。
“我?还能怎么样啊,好的不得了啊?”我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那个源梦香以后不要再用了,不适合你。以后离穆晓成也远点。”蔺云放下手,握了握拳,像是不舍的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什么合不合适啊,不都是安神的吗?穆晓成又怎么惹到你了?”我一脸鄙夷的回了房。不过蔺云这个人真心不错。
“终究还是躲不过吗?”夜间冷风刮起拐角的白色衣衫。
清晨 云暮殿
“缚晓沉墨,复鼎而进。暮晓浮白,云鼎而出。”蔺云坐在最前头,品着茶,翻着书,念着口诀。偌大的云暮殿,在几个月前我终于和所有人一样了,在这个大学堂里练剑。不过站在最后排,都快到门口了是什么鬼啊,这样我还怎么看蔺云啊。
“哎?我为什么要看蔺云啊?”我慌忙的打断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
“诉离!”蔺云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我刚才念的口诀是什么?”蔺云放下书,定定的看着我,而我出了站的直直的,不知道该干点什么。直到所有师兄弟都回过头来看我。
“呃呃,白...白什么来着?啊!大白云。”我紧攥着剑,唯一能想起的只有梦里的那句大白云了。
“哈哈哈哈哈~”我在所有人笑声的包围下,只能讪讪的挠挠头。却一撇眼看见了一脸黑气的蔺云,攥碎了...茶杯。
“继续练!”蔺云怒吼了一声,便站起来游走在阵列中。所有人立马禁了声,回复了刚刚的姿势,练着。我也马上提起剑,摆正了手的位置。开始按着学过的招式操练起来。
“你觉得就你现在这种水平,能活着从初赛中活着回来吗?”不知何时蔺云竟到了我的身旁,当他迈出云暮之后,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对于我,就这么失望吗?”我慢慢放下剑,转身对着云暮渐渐关上的门说。
“怎么,最近又怎么惹师父了?”岑鄂师兄站到我身旁。
“恩?什么叫我惹他啊,不知道他抽什么疯。”我捡起剑,走向前排,不想在让任何事烦我,包括蔺云,明明昨天还觉得真不错的人,今天怎么就吃错药了呢。我想不通,也不想去想,我只想赢得比赛,得到我应有的自有,至于蔺云,只是我师父罢了。
午间 饭堂
“啊?今天怎么又是大白菜啊?”我终于忍不住了,看着眼前相处了数月的大白菜,我真真的吃不下。
“淡定,这还有胡萝卜。”身旁的十六师兄龚鞠洳夹了一片胡萝卜放进我的碗里。我满脸黑线的恶狠狠的瞅着他。
“哎,小师弟,别急啊,这还有豆芽。都给你,都给你。”说着一堆豆芽又摞上了碗。这个十六师兄人不坏,就是和我日常互怼。这几个月里见面除了互怼好像还真没干过其他的。认识他无非大师兄对他日常照顾有加,要是不知道这俩人是师兄弟关系,我能脑补一万字文雅恬静忠犬攻*傲娇闹腾炸毛受的小yellow文。怎么说我也是个脑洞大开的小写手,什么场面没见过。
“好了,你们两个,快吃吧。”岑鄂师兄默默的收拾了龚鞠洳弄得满桌豆芽后,又语重心长的教育了我们一番。
“龚鞠洳,我看是巨孚乚吧,一天天娘们唧唧的。”我插着手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啥?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你他娘的才巨孚乚呢。”龚鞠洳撸起袖子向我扑来,我哪怕他这小身板,定然也是撸袖子了。
“你们两个给我停!再闹谁都没有饭吃!”岑鄂师兄两手啪叽的拍上我俩的脑门。我俩看着大师兄,慢慢的放下了手,但是,在岑鄂师兄放下手的那一刻,我俩又如饿狼扑食一般‘纠缠’到一起了。
“咣叽!咣叽!”饭堂的大门被大师兄岑鄂淡定的关上了,就剩我和龚鞠洳坐在门口的青石板上,这屁顿儿给我俩坐的。
“你这小情郎也不心疼你啊,就这么给你扔出来了啊。”我用右手支撑着站了起来,揉了揉可怜的小屁屁。
“滚,明明扔你扔的重一些。”龚鞠洳立马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得了,不和你扯皮了,想不想吃点好的。”龚鞠洳搭上我的肩。
“你有法儿?”我突然来了兴趣。
“那是,你不知道今儿个是灯会吗?一定有好多好吃的。去不去?”龚鞠洳挑了挑眉。
“那是得下崖?”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不敢了?”龚鞠洳推开我的肩。
“切,好久没吃肉了,怎么不敢了。”我反推了他肩膀一下。
“好,下晚课后,我去你的青翀台找你。”龚鞠洳倒着走了几步,笑了笑转身跑走了。我踢开脚下的石子,反正蔺云也不在乎我,为什么还要顾及他呢,哼。
夜 青翀台
“卧槽,这小子啥时候来啊?等的老子花都谢了。”我趴在窗口,玩着窗台上仅有的一盆蝴蝶兰。
“小子!走啊!”龚鞠洳的头突然从窗上垂下来。
“啊啊啊~你出场方式能不能正常一点啊。”我一屁股跌在地上。龚鞠洳翻了进来,扶起我。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撑着他站起来,揉了揉我一天之内遭了两次殃的小屁屁。
“你为啥穿这么帅啊?”我才看清他,一身碧蓝绸,白玉靴,长发不再规规矩矩的束起,碧蓝头带编入一小缕稀松辫子里,垂在脑后墨发之上。
“等会哎,一定也会有很多漂亮姑娘啊。”龚鞠洳嘴角微抬,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我恍然大悟,眯起眼睛,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
“等我,老子也要换一身。”我立马打开我的衣柜挑了起来。龚鞠洳陪我捯饬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住了。
“我去,大爷,完事儿没啊?”龚鞠洳支起犯困的眼睛。
“了事!”我拍拍衣裳走出来。我选了半天,奈何来的太匆忙,出了焚情崖的‘校服’也没几件不红的衣服。最后还是选了一件绿色的绸子半衣,青色的内衬与白色的外裙。
“哟,你不是一直喜欢红色吗?”龚鞠洳拄着腮帮子问我。
“你不懂,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总得带点绿。”我照着镜子整了整领子。
“等等。”龚鞠洳突然说,然后径直走到铜镜旁的床边。掀起枕头,拿起那个被我遗弃了很久的白玉簪。
“这就好了。”龚鞠洳拿着白玉簪,解开我用红绳束起的长发,用手撩起我两耳旁的碎发,一起盘在脑后,让散乱的长发看起来规矩了不少。
“得了得了,我又不是娘们,用这个干吗。”我想伸手摘下,却被龚鞠洳阻止了。一看这个白玉簪,就能想到蔺云,一想到蔺云就闹心。
“好看!”他硬生生的憋出两个字。
“你们两个半夜如此打扮,是要干吗去?”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俩受到惊吓,一时身体僵硬,顿顿的扭脖子看过去,果然!大师兄。然而我俩还停留在龚鞠洳帮我梳头的动作。
“大师兄,你听我说,我和十六师兄什么都没有。”我慌忙躲到屏风后边。
“现在是解释这个的时候吗?”龚鞠洳一俩黑线的向我吼着。
“十六,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岑鄂站在门口冷冰冰的说。而巨孚乚站在大师兄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大师兄至少比我俩高十公分,这萌萌的身高差。
“哎呀,有故事啊。”我已经准备拿小板凳和爆米花了。
第十二章 劫色还是劫色?
《皇叔皇叔》文/卿卿阿沐
“那我今天就要下去了,你要把我怎么办?报告师父?”龚鞠洳在我转身之前冲着大师兄喊了出来。
“哎哎哎...别吵啊!”我赶紧回过头,拉开他俩。龚鞠洳转身一胳膊挡住我,不耐烦的拽着我往外走。
“那...那必须让我看着你...看着你俩不要惹出什么祸端。”岑鄂师兄眼疾手快的拦下巨孚 乚,一手扶着剑,一手拉着龚鞠洳的衣袖,大师兄居然就这么服软了。岑鄂师兄低着头,看着龚鞠洳,双手竟然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放,扶着剑也不是,撒开手也不是。我和巨孚 乚一脸呆滞,而后,龚鞠洳嘴角一挑,笑嘻嘻的背过手,贴上岑鄂师兄。
“怎么?师兄可是要犯戒了?”龚鞠洳笑着贴近岑鄂师兄的脸,对上他的眼。
岑鄂师兄不说话,别过脸,不说话。脸颊微红着。
“得了,得了,你俩别给我撒狗粮了。一句话,下不下崖?”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也被这狗粮喂得撑得慌。
“狗粮?你为何要与狗抢吃的?”巨孚 乚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岑鄂师兄见终于转移了话题,松了一口气。
“得了,当我没说。走不走?”我收起来小板凳,叉着腰问他俩。
“走,吃肉去。”龚鞠洳一口回答道,还不忘看看岑鄂。
“我...我得看着你们。”岑鄂师兄小声说。
“那你要不要换身衣服。”我凑近岑鄂师兄。
“不用了,他这样挺好的。”巨乳直接拽着我俩就跑。离开我的青翀台,穿过云薄池,过儿离崖口最近的云暮门前,我撒开龚鞠洳的手,站定,回头看。这就是我第一次看见的仙境,也是我第一次被蔺云踹的地方,额,想起蔺云就一头冷汗,我打了个哆嗦赶紧追上巨孚 乚和大师兄。然而谁都没有看见云暮里的黑影。
“怎么那么慢啊。快点。”巨乳回头拉了我一把。
“知道了,知道了。”我抽开手,拿出方知,龚鞠洳拿出他的法器——茧织,一种丝绢。大师兄岑鄂也抽出他盘在腰间的法器——臣洳,一只红头毛笔。
“呀,巨孚 乚兄,你这个丝绢法器好爷们啊。”我打开方知,遮住嘴,戏虐的看着龚鞠洳。
“你丫给我滚,这又不是我故意选的,这种命定的玩意儿,我能怎么办啊。”龚鞠洳一脸好气好气又无法反驳的样子十分好笑。
“大师兄,你的法器不是那把剑吗?”我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问大师兄。
“武器和法器是不一样的。”岑鄂师兄回答说。
“哦。”我一脸醒悟。
“哦什么,走吧。”巨孚 乚催促着。
“程诚之志,津静墨出。”我们几个念着咒语,挥动着各自的法器,等待着崖门出现。为啥感觉自己这么中二呢,不过想想要是喊得是芝麻开门好像更二啊。
“走。”巨孚 乚叫了我一声,我才再一次看见那半透明的入口,上次是被踹进来的,这次我可得好好走出去。
我跟在大师兄和巨孚 乚身后,闭着眼僵硬的穿过门,等睁开眼,眼前早已不是几个月前的那副荒凉的山下模样,可能是因为灯会的缘故,小商小贩都已经将摊位摆到这里了。
“看什么呢,走啊,跟哥哥吃肉去。”我寻声看去,龚鞠洳已经拿着一个小兔子的面具罩在大师兄的脸上了。
我们步行到镇子上,挑了一家不错的酒楼。坐在二楼开放的位置,栏外之下是街道行人,之上就是挂着晓星明月的天。
“快看,烟花。”龚鞠洳拽着岑鄂的衣衫一顿激动的乱晃,但是岑鄂也不恼,就由着他闹,看着他笑,帮他收拾桌上打翻的酒水,也许这就是爱一个人最好的模样吧。如果没有此时巨孚 乚啃着鸡腿煞风景的模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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