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个屁啊你,看来你疯的不轻啊。”他整理了散落的头发,我这才看清他的容貌,精致的五官,清眉瓜子脸。比起高问岩和师父来清秀小巧了许多。
“你个娘炮才疯了呢,老子精着呢。”我索性不管不顾了。
“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那人走近蹲下一脸不可置信。
“知道什么啊?”从开始到现在我都以为他说我疯只是在骂我而已。
“江湖传言,你,百姓的天子,为情所伤,整日嗜酒如命,自断经脉,费武弃剑,却不慎走火入魔,成了只会嗤笑的傻子。现在看来,大体一致。”眼前的人走来走去,说着说着还停下来戏谑的看着我。
“一致你妹啊,你丫谁啊。谁瞎几把说的。”我一冲动,就用偷偷捞出来的方知的扇叶隔断了绳子,男人来不及反应,手中的萧经过半空时,我的方知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说,你是谁。”俨然,现在情况,我才是大佬,身旁无他人,四周铁强封闭,牢门栏杆居多的地下室里,安静的吓人。
“连我你都不记得了,看来真的如流传那般了,最后告诉你一边,本大爷叫明昌,高明昌。”他一字一句的看着我说着,手中的萧向上挪了半分,我也未发觉。
“你...也姓高?”我疑惑的看着他,莫非他也和高问岩有关联?可是天下姓高的人多了,也不对,这种年代不会也要避开皇帝的姓氏吗?想着时,高明昌忽然抬手用指间转动着青色长萧,萧上的穗子刮到我的手背,像是刀片划过,又像是针一般,我吃痛的的收回手,他的萧却没有停止转动,高明昌快步冲向我,手中的萧滑向我的腰间,另一手成拳直冲我的门面。我想向后躲闪,却也来不及避开,只得弯腰向后,高明昌的拳头轮空,腰间的萧离我的肚子只差分毫。可想而知,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个人和我单打独斗,也不怕死在这也没人知道?”我还是故意凹了一个嘚瑟姿势,翘着二郎腿看着他。
“就你三脚猫的功夫,受了伤还硬撑啊。”高明昌背着手走过来,弓着腰看着我。我低头摸了摸腰间,一阵温热,是那萧上的穗子。抬头看他身后把玩着的长萧,殷红的穗子上,隐隐能看到染血的细长刀锋。
当被扔进水牢里的时候,整个身体深入水中的时候,我只是在想,高问岩,你能不能再来救我一次。再一次就好,我会还你人情,只是我还想再看一眼师父。
第十四章 老子卖艺不卖身啊
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瞬间,不知是被冻得,还是一下子离开了刺骨的冰水不能习惯,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就立马清醒过来了。
“高问岩?”我看着眼前模糊的背影。和远处来来往往的人们。
“高明昌!”虽然我看不清,但当他回头看我时,我就确定他一定不是高问岩。
“喂!小子,起来了。”我被一声尖叫惊醒。
“谁?”我缓慢的睁开眼睛,身体湿漉漉的感觉不见了,看着眼前陌生的人。
“你丫的,新来的还敢偷懒,给我起来挣钱。”床边一个打扮花哨的胖女人吼着。
“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到对面拐角的屋子去。”说着扔给我一了包裹,就转身离开了。我打开包裹里面只有几件新衣服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差点吓得我丢了魂。盒子里装的是一截断指,是一截小母手指的上半部分。我合上盒子,摸了摸腰间,还好,方知还在。我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高明昌到底想做什么?若他是和那个紫玉是一伙的,我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舒坦了吧,可无论是高明昌还是紫玉,他们到底为什么抓我呢?
“妈的,这帮人可能是智障。”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在想了。收拾好东西,打量了一下四周,嬉闹声从穿墙而来,我费力的下了床,拿着高明昌留给我的东西,推开门,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门里门外两个世界,截然不同,门外的灯红酒绿和这朴素的小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一瘸一拐的顺着走廊走着,一路上,穿着艳俗、暴露的男人女人们像看到外星生物一样看着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的粗布衣裳,绉绉的贴在身上。好不容易走到拐角,站在门前,觉得相比之前的,这一间看起来还不错。轻轻推开门。
“妈的,骚粉。”也不怪我嫌弃,屋子不大,却也精致,只是从里到外连桌布,床帘都是一码粉色。
“干嘛呢,磨蹭啥呢,给我出来。”我刚扔下包裹,刚才的胖大妈又来了,这回直接揪着我的耳朵把我薅出去了。直接被拎到了楼下,我们到的时候,楼下已经站满了人,男女分开拍好了队。我刚才路过走廊看见的人也在里边。
“都听好了,老规矩,男左女右,不许吵嘴打架,哪边接待的客人多,哪边就加工钱,还有,笥(si,四声)染,这个新来的,你给收拾收拾。”胖大妈一把拽过一脸懵逼的我,对着站在人群最前的一个男人说。
“新来的?”那人凑过来,细细打量我,笑了一下。我把视线拉了回来,眼前看到的是一个雌雄难辨的人,精致的小瓜子脸,远山黛眉柔似水,眼携妩媚,笑面无忧,若不是他说了话,还以为是哪家仙女落碧玉。
“走吧。”那人弹了我脑门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看呆了。
“我去,他要是女的多好啊,老子一定娶她,这可比那儒墨师姐好看多了。”我小声的说。
(此时,远在焚情崖的儒墨打了个喷嚏。)
“那,我叫笥染,以后就跟着我吧,这有些妈妈搭配完衣服你挑挑,一会出去干活。”笥染带着我到了二楼库房。
“哦,咦,这都啥啊。”我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衣服,不免‘赞叹’道。一件件艳俗不说,布料轻薄,透明。
“这能穿吗?我为什么要穿这么恶心的衣服啊?”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恶心,我们这种人,这种地方就不恶心了么,在妓院干活 ,有什么不恶心?”笥染没多少情绪的变化,像是习惯了一样。
“妓..妓院。”我的脑子轰的一下,在此之前,我想了千万种可能,以为高明昌最多不过是想整我,让我在哪里干干苦力罢了,他居然把我卖到妓院了。等等...妓院应该是女人卖身的地方吧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那个...问一下,我...我要干什么活啊?”我抓着一件看的过去的衣服问笥染。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妈妈看你长的还不错,就跟我们一起啊,接客呗。”笥染看着一头雾水的我说。
高明昌,我cao你大爷!
酉时
“孩子们,干活了。”楼下传出那胖大妈的尖叫,随后就听见各个房间看门关门的声音。
“走吧,我们也得下去了。”笥染脱下外套,从库中拿出一件紫红色的外套换上,我还是选了一身较为保守的衣服,一身白色素衣就随笥染下了楼。
到了楼下,人已经多了起来,不过左右两个场地倒是大不相同,右侧场地坐满了小姐姐,一个个拿着团扇冲外招揽这客人,不一会儿,就宾客满堂了。我随笥染来到了左边,看到十几个衣着各色的小哥哥,额...暂且这么叫吧。因为相貌的确不错,但是各个愁眉惨淡的,没有一丝朝气,连招揽都懒得招揽。我大步走向大门,想出去看看到底自己现在在哪,可是还没出门,就被两个大汉拦了下来,我讪讪地退了回去,和笥染找了地方坐下。
“老大,我们是不是这辈子都涨不了工钱了。”靠墙的一个小俊男说。有几个客人刚要走过来,貌似是冲着笥染来的,还未踏进左边的地界,就被右边一个小步跑来的几个小姐姐拉住了,那客人看了看几个小姐姐,又看了看冷清了左边,跟着小姐姐走了。临走,一个小姐姐还回头冲笥染吐了吐舌头,一脸不屑。笥染刚要起身,看到这一幕,瞥了一眼就坐下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好了,抱怨有什么用,谁让我们人比他们少,招揽客人的能力也不如她们。”笥染喝了口茶淡淡的说。
“这...就是新来的,长得也就凑合事儿吧。”隔壁桌的男人探头过来看了看我。
“我...我叫诉离。”你丫才凑合事儿呢,我心里暗暗的说。
“呦,别是个结巴吧。”靠墙的男人又说。接着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够了,我就想问问你们,怎么能离开这破地方。”我抽出腰间的方知拍在桌子上。
“得得得,别生气啊,等会儿,你想出去?”墙角的男人问我。接着他就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有走了回来。
“哎呀我去,不是,合着整了这么半天,就我一人儿出不去啊?”我一下就炸了,然后,他们依然再笑。
“好了,不闹了,我叫阿崇,那个小个子叫阿坤,我弟弟。”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叫卿林。他叫笥染,我们老大。”隔壁桌的男人指着笥染说。
“你为什么要离开这儿?”笥染突然发声。
“因为我不属于这儿啊。”我感觉终于能正常对话了。
“谁原来都不属于这儿。”笥染依旧没抬眼看我。
“我...”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若我能帮你们招揽到客人,你们能带我出去么?”我坐下来看着笥染。
“你?你要是能,别说带你出去这慕仙阁,带你出京城都行。我们其实以前也有不少客人,就是被那些丫头不知道用什么招儿给抢了。”阿崇抢着说。旁边的笥染看着右边的小姐姐们,渐渐攥紧了茶杯。
“那,先说好了,老子卖艺不卖身的啊。”我双手护住胸。
“不管怎样,你要是让我们赢了那帮臭女人,怎样都行。老娘就看不惯她们得意的那个样儿。”笥染突然站起来,鼻孔冲着我,咬牙切齿的斜视着那帮小姐姐。妈妈,救我,这不是我认识的笥染,还我高冷女神...男神?妈的,这就是传说中的gay里gay气么。
焚情崖
“师兄,有人闯进来了,崖口的师兄弟被打伤了。”儒墨直接推开焚音殿的门。
“谁?”蔺云正在打坐。
“高...高问岩来了。在青翀台。”儒墨慌慌张张的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
青翀台
“高问岩,你敢私闯焚情崖。”蔺云赶到的时候高问岩坐在诉离的床上,摸着诉离临走换下的红衣。
“他没回来?”高问岩问。
“与你无关。”蔺云厌烦的看着他。高问岩右手一台,控制着屏风缓缓升起,手一挥,屏风直直的向蔺云冲了过去,蔺云抽出腰间独寒刀斜劈一刀,屏风一分为二落地。
“那他生与死,留与去,我希望,你也不要管。若不是急事在身,我一定要和你打一架。”高问岩下了床,经过蔺云身边,将手搭在蔺云肩上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来人。”许久,蔺云在诉离房间呆了许久,才叫了人来。
“师父。”一红衣弟子入内。
“叫你们找的人呢,找到他们三个了么?”蔺云问身后跪着的红衣弟子。
“弟...弟子已经派人下山寻找了。”红衣弟子回到。
“废物,我自会下山去,要是有客来访,就说我闭关不见。”蔺云留下一句话,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师...师父。是,弟子知道了。”红衣弟子想说些什么又闭了嘴。
第十五章 我觉得我更适合当老鸨
“师兄,你怎么样,在坚持一下,已经快到山下了。”龚鞠洳撑着岑鄂。
“十六,之前你说你喜欢花灯,我想...我想给你买一个。”胸前衣料包扎的伤口早已经开始渗血。
“说什么傻话呢你。”龚鞠洳说着把岑鄂往自己身上提了提。
“鞠洳,我看到的你特别耀眼,就像烟花一样,一样美,我...我喜欢你,好不好?”岑鄂把手从龚鞠洳肩上抽下来,从衣襟袋子里颤颤巍巍地拿出一个锦布包裹的物品,另一只紧张的手无处安放,只好紧紧的握着臣洳(佩剑)。龚鞠洳接过打开,看见手中捧的,是那晚沿街小摊儿上的龚鞠洳看了许久的小花灯,白白的,许多小花簇成的球,还曾被诉离嘲笑了一番。
“你个大傻瓜。”此时的龚鞠洳想哭又想笑。
“呃~”还未等龚鞠洳回答,岑鄂撑不住的身体不听使唤的倒向龚鞠洳。
“哎,我去。”龚鞠洳赶紧扶住岑鄂。
京城 慕仙阁
自从上次见识到了笥染的反差萌之后,已经不能直视他现在的高冷容颜了。
“都给老子站好了。”我拿着个小竹竿对他们几个说。
“你丫说谁呢,谁是老大不知道啊。”卿林一脸不可置信。
“得,我忍,只要你们帮我们,怎么都行。”笥染拦住想要出手的阿坤和阿崇。
“瞅瞅你们,一个个穿的都什么啊?一个一个,大花蝴蝶,扑棱蛾子啊。”我实在理解不了古代青楼的审美,五颜六色,艳俗都形容不了。
“那你有什么高见啊?”笥染双手叉腰问我。
“还有,别客人来了就赶着上去,一大股臭胭脂味儿,谁受得了。”然而我并没有理他。
“所以呢?”卿林咬着牙问。
“还有,你们不必太过假装,做自己就好,我知道,你们与那些女人竞争本来就有性别上的差异,所以你们装娘,不就是在学她们。”我放下小竹竿。
“呵,你看的还真不假,要不是各有各的无奈,哪个七尺男儿会甘愿在这儿。若不是想混口饭吃,过的好点,谁会向我们这般惺惺作态。”笥染放下手,理了理身前的衣服。
“所以,我要你们放大差异,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想着怎么缩小差异。”我拎起了笥染的大青色袖子。
“怎么放大?”笥染疑惑的看着我。
“跟老子走。”我扔下他的袖子。
“老大,你说,他能帮我们吗?”卿林边走边在笥染的耳边说。
8/20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