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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10:30:37  作者:一天八杯水
  掌柜开口时微微一哽,说:“怎样,找到那些埋起来的供品了吗?”
  “见到了,那些供品似乎被不少人碰过,里边还有红玉灯座一座,不像阿沁埋的。”引玉说得漫不经心。
  “那、那或许是我看错了。”掌柜眸光闪烁,拨着算珠说:“既然是供品,被其他人刨过也不稀奇,就算是洒在地上的粥糜,都有人铲回去吃。”
  这倒是真话,毕竟连沈兰翘吐在地上的秽物,都有人……
  引玉呼出一口浊气,心里当真不平。
  莲升走到柜台前,直白地说:“既然挖过供品,你也该见过那红玉灯座,那东西除了康家,还有谁家能有,你是故意诳骗?”
  “我、我不知道啊!”掌柜急得大喊,“康家都不许人祭拜神佛,怎会是他们埋的。”
  “倒也是。”引玉冷冷一笑,也不同此人拐弯抹角,说:“晦雪天何时封城,康家给出消息了么。”
  边上的店小二听得心惊胆战,悄悄挪进厨房里,省得被波及。
  掌柜浑浊的眼珠子一转,哑声说:“我哪知道,我、我和康家不熟。”
  “你这客栈能在晦雪天长盛不衰,我以为是得了康家恩惠。”引玉意味深长地说。
  “哪里的话!”掌柜含糊其辞,“康家哪是寻常人高攀得了的,何况,康家此前就在找那对兄妹和二位仙姑,我要是和康家不干不净,早将您几位供出去了!”
  边上,莲升又往柜台上一敲,使得掌柜扭头,说:“那你知不知道,康家祭厉坛前,有何预兆。”
  “预兆?”掌柜摇头,瑟缩着答:“哪有什么预兆,那仙长什么时候来,康家就什么时候封城,这可不由康家定。”
  莲升无心听这掌柜东拉西扯,下颌一努,对引玉说:“上去歇息?”
  引玉转身懒懒散散往楼上走,轻打了个哈欠。
  掌柜突然出声:“不过,每次那仙长来时,满城的画都会浮现水纹。只是我如今年纪大,眼睛不中用,有没有水纹也看不清楚。”
  “水纹?”引玉扭头。
  掌柜朝壁上指去,说:“就那些画,应该是神仙留下的,根本摘不走。”
  引玉眯眼睨向壁上的空白画卷,耳边听到一些声音,是些稀碎又组不成语句的字音,咿咿呀呀的,乍一听好像唱戏。
  但那戏班子还在躲着康家,这几日压根没在城中露面,又怎会是他们传来的声音。
  引玉凝视着那画,突然想起来,她来晦雪天初遇画卷时,可不就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么。
  莲升径自走到画前,伸手往卷上抹,不知怎的,那一碰,碰得引玉心口发酥。
  她收手轻捻指腹,的确觉察到有几分湿意,再看卷上好像有浮光闪过,那圈圈层层的,可不就是水纹。
  引玉站在楼梯上动也不动,明明和莲升隔了有十尺远,却能觉察得到对方指腹温热,像流连软香一般,慢腾腾自她心尖上一扫。
  她想,这些画卷,总不会是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一角吧。
  莲升转身,若有所思地走到引玉身侧,挨至她耳边说:“是有水纹。”
  “看到了么!”掌柜在楼下问。
  “没有。”莲升面无表情地扯谎。
  引玉笑了,方才自个儿心口发酥,如今抬手就朝莲升胸口戳去,压着嗓说:“撒谎算犯戒么。”
  莲升定定看她,半晌才抬步往楼上走,嘴里吐出一个单薄字音:“算。”
  引玉朝上投去一眼,转头说:“掌柜的,今儿‘听宵雨’有人出来么。”
  “听宵雨”便是谢聆住的那间,名字也取得雅致。
  “没人出来。”掌柜应声。
  引玉跟在莲升后,在路过谢聆那房间时,特地顿住脚步。
  门里没有动静,生气却是在的,那生气单薄,显然只有一人。
  客栈的楼梯年久失修,回回有人上下楼,都会被踩得嘎吱响,将塌不塌的。
  谢聆的房间就在边上,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未几,门一开,谢聆神色阴郁地站在屋内,许是因为魂不守舍,眼下青黑越发明显,他尚无死相,却是死气沉沉。
  引玉又见到了那只长命锁,就被谢聆紧紧握在手中,谢聆是死不肯放。
  “你们出去了?”谢聆哑声,“城门是不是……”
  “城门未封,时候未到。”引玉看他神态恹恹,索性又说:“但祭厉坛的人怕是已经到了,康家走水,时运不济,已提早请人过来。”
  谢聆面色骤沉,把长命锁捏得越发用力,哑声说:“这次,我必要阻止他们再烧活人采生。”
  引玉装作不经意地往里扫去一眼,说:“令妹不在?”
  谢聆的门开着,这客栈的客房再宽敞,也一眼就能扫尽,里边未被遮掩处一个人影不见,谢音根本不在房中。
  “出去了?”引玉说得慢,好似字斟句酌的,每个字音都拖得悠长。
  谢聆眸光定住,喉头一滚,下咽后淡声说:“出去了,我们兄妹二人与康家有仇,不想害这店家也陷入水火,谢音走的窗。”
  此前倒是听那掌柜说,这两兄妹有大路不走,大多是翻窗进楼,此时谢聆的话倒是毫无破绽。
  “那你好好休息。”引玉未再追问。
  谢聆不愿多说,冷淡地点头,马上关上房门。
  路过长廊时,引玉放慢脚步,仔仔细细看了每一间的门牌,什么“风吹柳”和“昭昭月”的,就是不见“春山笑”。
  眼看着就要走到房门前了,她勾住莲升的袖子,慢慢吞吞地问:“刚来这客栈时,你说我以前住过的那间叫春山笑,那你一定知道,春山笑在哪。”
  莲升定住,被勾的哪是袖口,明明是潮涨潮落的一颗心,在这场无锋的对峙里,她早是输家。
  良久,她才继续往前,说:“在楼上,要看便随我来。”
  这里客少,楼上几乎不打扫,廊上已积了不少灰。
  踩得积尘上脚印斑斑,莲升蓦地停下,下颌微抬着望向门牌,缓慢地念出“春山笑”三字。
  引玉盯着门牌上三个规规整整的刻字,梦里那对酒观山的场面,统统浮上心头。她甚至回想起,杯中酒究竟有多烈,烈得好像能穿肠破肚,让她肺腑如烧。
  推门声一响,她仓促回神,只见莲升已迈进房中。
  莲升推开窗,素净的手撑在尘垢堆厚的桌上,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
  与梦里的一比,青山不在,艳阳消失,晦雪天成了黑白两色的水墨画,变得黯旧无光。
  这“春山笑”,的确离望仙山最近,从这边望过去,既不被高塔遮挡,又没有枯枝掩盖,远山一览无遗,可惜已不如往昔好看。
  引玉合上门,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说:“刚才我又听见画里传出声音了。”
  “说的什么?”莲升回头问。
  引玉摇头,往眉心一碰,走过去说:“听不清楚,但我想,我那真身又与灵台多融了几分,我也许又可以多想起一些事情了。”
  莲升站在窗边,白纱红裳曳及桌上尘灰,沾了些许浊色。
  “你慌不慌?”引玉慵倦一笑,好像春乏上身,懒懒散散地挨了过去。
  “我慌什么。”莲升神色不变。
  引玉按住莲升的肩,竟像梦里那样,直白热烈地撞了过去。
  莲升防不胜防,不由得跌向遍布尘埃的矮榻,索性由她坐怀。
  作者有话说:
  =3=
 
 
第70章 
  引玉不信莲升不慌, 这人屡屡躲她避她,不就是当她还没想起昔日之事,当那些床笫之私全是云烟,自欺欺人罢了。
  “秋后算账啊。”引玉坐莲升怀中, 一只手屈着支在案上, 另一只手捏住莲升下巴, 姿态散漫至极,说:“不是说等我想起以前种种, 要好好算账么,如今我快要记起全部了, 就问你敢不敢算。”
  莲升半倚在窗边, 被引玉那一撞, 撞得气息大乱,她终究配不上净水妙法莲这称号, 她从来做不到太上忘情。
  贤人遏欲, 庸人纵欲,她是庸人。
  “你从来不说你敢。”引玉逼近, 呵出的气息竟带上了寡淡的墨香,她那真身当真要完完全全融入灵台了,“可是莲升,我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我说我要来‘春山笑’,你就应该有所察觉, 你带我来,便是敢。”
  墨香入怀, 莲升心下承认, 她是敢做不敢言, 总当自己还能守得住那三寸禅心。
  “不错,我早有意料。”她承认。
  引玉笑了,眼底锐色收敛,贴到莲升耳边,言语化作推波助澜的东风,将自己胸口的火刮到莲升心头上,说:“其实我梦到的旧事,远比你认为的多。”
  莲升合眼,轻轻呵出一声,不怪引玉不说,只是在自嘲,原来她的每一次推拒都是欲盖弥彰。
  “你还梦到了什么。”她问。
  “许多,不好说。”引玉盯着莲升的唇,温吞地说:“我以前是这么对你的吧,难怪你总是不领我的情,如今我才想明白,我不能总给你,得你设法来讨要。”
  没想到去了一趟小荒渚,才明白个中真谛。
  莲升睁眼看她,眼前人根本与当年的画仙无差,随性散漫,似乎不曾将天规礼数放在过心上。
  这一撞怀,分明是撞回到晦雪天还未变天之前。
  只可惜,窗外还是朔风凛冽,鸦黑雪花不见,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莲升怀中被填满填实,什么铜头铁臂都被怀里人撞化,说:“是,你欲给又收,我望梅而不得止渴,怅然若失。”
  “看来我悟对了。”引玉松了莲升的下巴,半偎半倚着,打趣说:“难怪在小荒渚时,我下意识留有余地,原来是因为伤过心,把痛记进心里了,不想再受了。”
  莲升神色微变。
  “以后不会再逼你,这等亲昵之举,还是两厢情愿为好。”引玉变本加厉,从莲升怀里退开。
  “你在难过。”莲升怀中空落落,连忙动了唇齿,说:“如何哄你?”
  她一定还在小悟墟的莲池里,眼前人根本是又撒了一把鱼食,令满池的鱼在她身侧倏忽游蹿,碰得她心口软成热潮一滩。
  “明知故问,莲升。”引玉往莲升心口上轻轻一戳。
  莲升的禅心更是乱得好似糨糊一锅,比之前更甚。
  引玉要退,莲升便拉住她手腕,不声不响地将她圈在矮案前,令她折了腰,鬓云乱洒地仰躺在桌上,再退不得。
  后脑勺着了案,引玉闷哼,双眼润亮地看着莲升,说:“怎么不给我走,这是你哄我的法子?”
  她话音方停,下巴便被捏住,当真是有欠有还。
  “你真想走?”莲升松开钳住引玉下巴的两指,转而往对方心口按去,说:“在你心里,怎样算逼,怎样不算逼?”
  引玉那姿态不好受,折腰躺着,连呼吸都难上几分,她急急喘气,双臂微微屈起,艰难撑起身。
  莲升不动,被她圈在身前的人却越靠越近。
  引玉捂住莲升的眼,嘴唇近乎要贴到对方颊上,她用潮腻的气息,描摹起莲升鼻唇和侧颊的轮廓。
  莲升看不见,双眼被牢牢捂住,但她固守在心的法门已因魔障坍塌损毁,她犯的,是五欲里的色/欲,是六尘里的色、声、香、触。
  潮黏气息很快顿在她耳畔,因引玉开口说话,而变得时有时无,更像蓄意撩拨。
  “你耳畔飞红,乐在其中,这就不算逼。”引玉笑了,又说,“你推开我,那才算逼。”
  莲升扯下引玉捂在她眼前的手,胸口起伏不已,眼里还存有未散的凉薄,含愠说:“你一副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将别人的欲求紧紧掌控在手,那你自己的呢,你真能稳得住你心里叫嚣的欲么。”
  引玉躺了回去,从窗外刮进来的风掀得她发丝乱飞,掩了半张脸,眼中情愫更显晦暗,更蛊惑人心。
  “不能。”她慢悠悠说,“我稳不住,所以我所欲所求都写在脸上,我说要就是要。”
  莲升抿紧嘴唇,眼比眉心的花钿红。
  “亲我,莲升。”引玉抬手,按住莲升抿起的嘴唇,说:“我都梦到过了,又不是没亲过,为什么要一忍再忍,莫非——”
  冰凉手指从莲升唇上用力地压了过去,轻车熟路地撬开那嘴角,半点不生疏。
  到底是享过欢/愉的,从魂到身,两人算得上是天造地设。
  “莫非你还想守那禅心?还是说,你仍觉得亏欠我良多,心不安?”引玉的指腹,已抵住莲升白生生的牙。
  “禅心已破。”莲升终于放弃固守。
  “其实我啊,连你在千层塔下是如何咬我耳朵的,都想起来了。”引玉状似呢喃。
  心火哪是说熄就能熄的,它是烧不尽的野草,春风吹又生。
  莲升拨开引玉撬她牙关的手,俯身压了下去,任欲意烧心,咬起引玉唇珠。
  那样紧贴着,话又怎么说得清,一个个字音滚烫又含糊。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莲升问。
  咬的第一下,是泄愤,是对自己被撩拨到走投无路的自嘲。
  第二下,是自暴自弃。
  第三下,是莲升不甘只她被情/潮所困,她要引玉自食其果。
  引玉被堵住嘴,好不容易挤出几个湿涔涔的字音:“不久前,我梦见你替我承了雷劫,我料你还有所隐瞒,所以我也瞒你。”
  欲在唇齿间灼烧,彻底融化了那被冰封在二十三年前的身/体记忆。
  “有一些事、一些人,我尚不能下定决心判罪,还有太多疑窦,太多破绽。”莲升坦白,吻/势更凶。
  哪是亲,倒像在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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