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了休息室里间的小浴室,水流在他精致冷白的锁骨上残留了几颗水珠, 随着骨节匀称的手指拿沐浴液的动作, 一串水珠滑下,没入了腰腹深处,清冷出尘的俊美气质莫名色气满满。
洗好澡,从浴室出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 洒在了洁白的床铺上, 黑白工业装修风的休息室仿佛有了一丝家的温暖。
苏柏砚自从有认识起, 脑海里就没有过家的概念,可是也没有任何一个时候, 比他现在更有想和姜映结婚的冲动。
苏柏砚深邃的黑眸望着眼前的场景出神了几秒, 他修长劲拔的脊背靠着墙壁,在余晖之中镀上了一层柔软的色泽, 很快,他就收了这种心思。
谈恋爱可以,演员一旦身份转变,未婚成了已婚,有些戏路就没办法碰了,姜映正在事业上升期, 结婚只会阻碍他的发展。
更重要的是,他还没彻底追到人呢,结什么婚?
苏柏砚从办公室出来,安秘书正和身边一个文秘交代事情。
文秘一手捧着文件, 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笔根据安秘书的话在上面地圈圈点点。
安秘书看到苏柏砚出来,就先打发了文秘, 跟了上去。
万一苏柏砚看见小姜老师在……舞蹈练习室酒池肉林就不好了。
两人到达了十楼1005室。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里面的人忙忙碌碌浑然不觉。
姜映正和之前遇到的冷酷小冰山练习室面对面坐在地上开胯,小冰山的双脚往姜映双腿膝盖上慢慢用力压。
姜映身体是非常柔软的,但是舞蹈生都怕开胯,更别说他这个非舞蹈专业的人了,一开始开胯幅度小,姜映还能忍,再开深一点他就觉得痛不欲生了。
“疼疼疼。”
姜映疼得很了,也顾不得自己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就要往外挪,想逃跑。
小冰山抓住他纤细的手腕不让他跑。
刘玲一听姜映叫疼就有点生气了,心中指责小冰山没大没小,出手打断了小冰山的动作:“你先别逼他,疼了就要注意力道了,让他歇一歇,万一肌肉拉伤了怎么办?”
小冰山:“……慈母多败儿,坚持几分钟,痛感就可以忽略了。”
刘玲被一语中的:“……”
也是,她和邱易梦对待姜映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慈母心过重。
这次gemstone排舞姜映担的是C位,负责拉动kingpart氛围,对身体的灵活度和柔韧性要求高。
小冰山年纪不大,对自己擅长的领域要求精益求精,即使姜映是他的前辈:“你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再去跑步机上慢跑或者做几组拉伸,但是不能轻易就放弃,开胯能锻炼到你的臀部肌肉,让你的胯骨更加灵活。”
姜映被他半是劝诫半是教育的话臊到了,这话说的好像他很没担当似的,用手背擦掉眼角疼出的一颗泪珠,也没打算真的放弃,说:“好。”
小冰山:“这次我扣住你的手指,你看着我的眼睛,这样,你就可以转移一些注意力。”
姜映对男高那点小旖旎早就被训练没了,噙着薄薄水光的眸子轻眨,叹了一口气,粉润薄唇抿出了一份自认倒霉的委屈,淡声:“行吧。”
小冰山愣了一下,又不自在的将冷漠的眼神移开了。
下一秒。
苏柏砚在门口观察了几秒,就迈开大步走了过来,他才洗过澡,身上透着一股清冽的冷杉味道,清冷又疏离,打断了二人接下来将要做的动作,眸色矜凉:“我来帮他。”
小冰山看到苏柏砚,心中一闪而逝的莫名敌意,随后恭顺道:“苏老师好。”
姜映抬眸,目光触及苏柏砚微湿的发丛,心中升起来几分疑惑。
刚刚苏柏砚不就见了一下宋洛初吗,这半晌不夜的,洗澡干什么?
人说话做事又不是每一步都需要理由。
很快姜映就将这点细微的心理不适感抛诸脑后了。
舞蹈老师走过来告诉了一些苏柏砚开胯的相关要领,苏柏砚就在一处空地上帮姜映开胯了。
只不过姜映想起这两天苏柏砚频频挂他电话就非常不爽。
可是苏柏砚的手掌刚一触碰他的大腿,他的皮肤就诡异的发痒,好像浑身都是敏感的痒痒肉,就故意娇里娇气的:“疼死了。”
苏柏砚帮他掰着腿:“刚刚你们训练,你都快开到180度了,也没见你那么早喊疼。”
姜映颐指气使:“那不一样,昼昼弟弟年纪小,力气小,比你会疼人。”
这分明是一句责备的话。
落到苏柏砚耳朵中却变成了另一番味道——
你和宋洛初见面了我也不难受不介意,我可是和小男生练舞了,你一定在意我和小男生跳舞了吧。
这不是在强撑还能是什么?
果然,开始吃醋了。
开胯是舞蹈基本功之一,姜映温习一下舞蹈知识无可厚非,可这些动作做起来就显得暧昧了。
高层在做未来团综策划时,没少提议把练舞小细节当cp福利。
安秘书怕苏柏砚在姜映与小男生打情骂俏这件事上小题大做,神仙打架小民遭殃,况且苏柏砚在商场上是个多疑阴戾的。
安秘书刚要说两句话补救一下。
就看到苏柏砚冷峻的五官生出了几分撩人的心思,低低淡淡带着点哄的语气,懒洋洋的:“小姜老师,果然是吃醋了。”
姜映:?
安秘书:????????
“我和宋洛初之间没什么,小姜老师不用故意炫耀和别人打情骂俏来宣泄心中的醋意。”
“虽然,看你吃醋我挺喜欢的。”
姜映:???
安秘书:????????
安秘书:“……”
经商救不了恋爱脑是真的!
多疑的性子是这么用的吗!每天都在怀疑老婆有多爱我?疯了。
这是什么自娱自乐的狗逻辑?
姜映被他的话震惊到了,秀气的眉颦了颦,一时间忘了反驳。
在苏柏砚的手掌贴合他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扣时,那宽大冷白的掌心中的粗糙让他明显一愣。
“你手心怎么了?”
姜映松开了他的手,伸出瓷白的手指就要抠苏柏砚握住的拳头,在他手背上虚虚打了一下:“伸开,不让看我就生气了。”
苏柏砚漫不经心:“没什么。”
姜映咬牙使劲,抱住他的拳头,给他硬生生掰开了,苏柏砚掌心被猩红烟头烫烂的皮肉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柏砚洗过澡之后又重新上了药,没有用纱布包扎。
一些地方只是烫肿聚了热毒,真正的伤口并不大,消炎药粉涂上去,过一夜就能结痂。
姜映舔了舔唇,犹豫了几秒:“苏柏砚,你这是怎么搞的?”
苏柏砚:“没什么。”
姜映卷翘睫毛下的视线静静望着苏柏砚手上的伤口,有点像一个短视频博主拿燃烧着的香烟在纸张上作画的镂空烫痕。
姜映:“我看你是病瘾又犯了,嘴巴长了就是要说话的,你这是……用烟头自虐造成的吗?我想象不出来,会有人敢拿烟头烫你。”
姜映肌肤轻薄明透,眼皮也很薄,褶痕很浅很浅,一道褶线在眼头处微微开扇,在眼角上方收尾,这导致他容貌清丽中总是透着若有似无的乖巧纯欲。
只要他不拿着寡淡冷漠的劲儿质问,很少有人能察觉到他生气。
苏柏砚却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妖冶眼角挂着清欲的懒色,视线像最精贵的手术刀,在一寸寸的抽丝剥茧:“姜映,你是在心疼我吗?你在用什么样的身份心疼我呢?是想给我一个名分了吗?”
姜映:“……”
这狗东西怎么总能上一秒还在甜腻调情,下一秒就会因为自己的利益恢复斯文清冷的谈判模样呢?
让人讨厌!!!
第55章 (二更)
“你少得寸进尺了。”姜映说。
苏柏砚挑了一下眉, 没说什么,再次握上他的手,与他对视, 慢慢帮他一点点的开胯。
姜映练习到了很晚, 他跟着舞蹈老师的节拍挑热辣性感的舞时,苏柏砚支着两条大长腿坐在练习室的休息椅上帮他录视频。
姜映跳完一段就来看整体效果,他身上散发着运动造成微微的热气,薄透的皮肤上都有了一层水光, 手掌撑在膝盖上, 屈身凑过来看苏柏砚手机里的视频。
苏柏砚拍的很稳。
姜映和舞蹈老师离的很近, 有时候舞步交错会换位置。
苏柏砚的镜头里却只有他一个人,舞蹈老师只是一闪而逝的虚影。
舞蹈老师跟过来看时, 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妈的, 被秀了一脸。
妈的,臭情侣能不能尊重一下文艺工作者。
学摄影时。
老师说, “镜头是人的眼睛,要想拍出让人同感的灵气照片,就要学会用镜头亲吻实物”,苏柏砚的眼里好像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姜映纤黑的睫毛小弧度眨动一下,被自己这种在小细节上强行赋予浪漫的想法羞到了,用手给自己的脸蛋扇了扇风。
苏柏砚被姜映身上的清甜香气勾了心神, 性感的喉结滚了滚,将脑海中旖旎挥去,声线清冷:“你可以看着镜子跳,这样可以及时调整和掌控。”
姜映:“看着呢, 就是想看看侧面的效果。”
结束了练习,暮色四合。
姜映去浴室洗了个澡, 巫灵已经走了,练习生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整个十楼静悄悄的。
姜映出来之后,小脑袋上还顶着白绒毛巾,瓷白纤细的手指抓着毛巾擦了两下,就去置物柜前拿自己的东西。
他洗澡的时候,苏柏砚去了顶楼,这会儿修长的手指上屈着一个车钥匙扣,在电梯口等他。
苏柏砚肩膀宽阔,躯干劲薄,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只是在电梯口的墙壁靠着就格外赏心悦目。
十楼走廊是声控灯,远处的天花板的长方形平板灯一个个灭掉,只有苏柏砚周身有光,微微颔首,看上去格外的清寥。
姜映走了过去,苏柏砚看到了他,金丝边镜片后的清沉双眸慢慢变得有了温度,苏撩苏撩的。
“……”
这一刻姜映竟然诡异的觉得苏柏砚只一只亟待被领回家的狗狗。
苏柏砚随手把他手里的一个白色袋子提上了,里面是他今天跳舞换下的旧衣裳,要拿回家洗。
电梯缓缓下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姜映坐上了苏柏砚的车。
一路上彼此都安静极了。
平时爱在他身边说一些骚浪话的苏柏砚好像死了,端庄的苏柏砚又回来了。
姜映愈发的觉得苏柏砚最近发生了不好的事。
黑色法拉利到达了姜家别墅外。
姜映下了车。
苏柏砚也解开了安全带下车,两人站在门的一棵紫穗槐下。
姜映对他笑了一下:“那,谢谢你把我送回来。”
苏柏砚只是静静看着他,姜映没有走,奇怪的瞅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苏柏砚往他身边走了两步。
姜映下意识往后退,可是身后就是线条凌厉的法拉利车身,他一时间没有太多的后退空间,就被苏柏砚抱住了。
苏柏砚抱着他,周身散发着悲伤的味道,很凉很淡,双手放在他的腰间,一寸寸收紧,下颌放在姜映纤细的肩膀上,他轻声检讨:“姜映,我这两天不该挂你电话,可是……杨向兰和苏旭宣回来了。我一想到我自己身上还留着他们两个的血液,有着他们的基因,我就想用刀片一片片把那肮脏的皮肉割掉,我太烂太脏了,不配见人。”
“我不想说的,把我痛恨的事情讲出来,对我来说,又是一种新的折磨。”
“可是,我更害怕你又不要我了。”
他如同濒死之人,却拼命抱住了海面上的浮木,在雨雾飘渺的苍茫大海中,紧靠着唯一的温暖。
姜映不是第一次听到苏柏砚用烂和脏形容自己,听到杨向兰和苏旭宣的名字,他也不可控制的气愤起来。
即使无关其他,小说中夫妇两人的虐童手段看上一眼都让人不寒而栗。
姜映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感觉他的情绪平复下来了一点,才慢吞吞道:“圈里那些万人斩都没有说过自己脏和烂,你干嘛这么形容自己。血液也是会新陈代谢的,你小时候那二两血,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你现在流的血是你自己的血细胞造的。”
过了好久。
苏柏砚垂着浓密的长睫,猩红的唇瓣恢复了一点正常的红色,如同想要攻击人类的吸血鬼收起了将人拉入深渊的利齿,小声说:“我没有家了,姜映,你能收留我吗?”
虽然不确定。
但是苏柏砚是不是有卖惨的成分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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