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只好说:“我不是同性恋,弄不来这事儿,况且裸-照对现在的人有用吗?人的思想都在进步,咱们拍了他,没准他会自己发出来。”
林天知道张铭底细,才不信他这套说辞,于是换了一个说法:“咱们只拍不发,他那么漂亮,靠山又是苏柏砚,苏柏砚很在乎一个人的贞洁,他不敢主动说的。有了他的把柄,咱们可以经常找他,把他当一个外卖点了。”
张铭被说的有点心动了。
林天舔舔唇,又说:“姜映上大学那会儿,江城高校论坛上不是经常飘红一个帖子吗?叫‘能舔一下姜映锁骨上的小痣,这辈子才算值了’,他和苏柏砚去过好多次小树林,放得开,咱们做了什么,他也不会声张,只怕把他弄不爽。”
张铭跟着笑了一下:“成。”
贺昼经过指点,晚上的戏拍得十分顺利。
游轮的食品区有十个长桌,上面摆着精致的吃食和茶点,连桌布都透着美丽繁复的花纹。
助理小夏不想再吃盒饭,但是他一个小小的助理是没有资格去碰那些长桌上的吃食的。
姜映对自己的要求严格,晚上还想再去度假村的游泳池里游两圈练习一下唯美的动作,没工夫陪他,就让贺昼陪着他一起吃,等到秦斯以来了,他们再一起走。
度假村是有私人游泳馆的,不大,姜映直接包了一个小的游泳室。
霍东为首的六名保镖就在水池旁边看着姜映游,个个都是冷冰冰的扑克脸。
姜映游了两圈,雪白的脚踝处略微抽筋了,在水里扑腾了两下。
结果他们六个就全都跳进去捞他了。
姜映:“……”
他的脚上的动作很快就缓解了,但是被他们六个跳下来的水花狠狠呛了一下。
——这些人是怀疑水里有水怪吗?
——真不知道苏柏砚给他们了多少钱,真他妈过分敬业了。
姜映岸上的手机亮了一下,他就从泳池里出来了,坐在岸边的休息椅上。
两名保镖为他拿出了毛巾,霍东蹲了下去,握住了他的脚踝,熟练地为他做起了按摩,他常年接受武力锻炼,一些简单的活血化瘀指法,他驾轻就熟。
但是姜映不喜欢别人触碰他,也不喜欢他们风声鹤唳的紧绷劲儿,况且他们一个个身上裹着湿漉漉的西装,看起来就非常不舒服,姜映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发难,让他们全都去换衣服去了。
秦斯以发来的消息:「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你在哪里呢?」
姜映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秦斯以:「好的。」
姜映又把手机放在了休息椅上,他站在防滑地面上,脚下的防滑拖鞋在地面上的摩擦声在空荡荡的游泳室产生了回音。
姜映看了一眼游泳室的构造。
游泳室除了大门,最里面两角各有一扇小门,而且小门旁边放着两张半透明的古典屏风当做眼障,这两道小门是专供保洁人员进来打扫的,度假村的开发经理觉得他们从大门走太碍观瞻了,就弄了这一套设计。
……看上去有点吓人。
姜映也有点后悔一股脑把保镖全赶走了,有人陪着能缓解恐惧,莹白的指尖轻轻摸了一下纤细的手臂,走到游泳池边,又下了水。
人越害怕什么,就会越注意什么。
姜映刚在水里游了一圈,就看到两株巨大绿植后的门动了一下,轻微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游泳室里,非常的清晰。
然后半透明屏风后,出现了两个人的影子。
“……!”
姜映漂亮的眼珠猛地震了一下。
他们两个刚进来,视野并不清晰,一时间没有看到姜映。
张铭纳闷:“他人呢?不是刚刚有人说他进来了吗?”
林天远看了一眼休息椅上的衣物,确定是姜映的衣服,知道姜映肯定在游泳池里,这会儿有了一丝猫捉老鼠的恶趣味,故意说:“不知道咱们去别处找找吧,找到他之后,搞他一次。”
妈的。
肯定是看见他在游泳池里了。
姜映翻了白眼,顺势潜到了水下。
他的闭息功力很厉害,既然那两个二货一定要找到他,肯定要往休息椅这个方向,他就游到对面,从小门走。
姜映在水下游了一段,在水下,人的方向感会全部丧失,姜映奔着对面去,还是顺利到了斜对面的游泳池一角,方便他上岸。
他悄悄冒出了乌黑的小脑袋,扁着漂亮的眸子回头,发现林天和陈铭果然去了他放衣服的休息椅旁边,嗤笑了一声:“傻逼。”
姜映快速地从水里爬了出来,光着雪白的脚在岸上小心翼翼地走,生怕滑倒。
而林天也看到了他,和陈铭说了一句:“妈的,小浪蹄子跑对面了,快追。”
姜映也跑到了小门旁边,打开门进去了,他一进去才发现,小门的出口被林天他们用铁丝绞住了,估计是怕被别人撞破。
姜映干脆利落地取下了消防栓,在两人撞开门的时候,对着两人就喷,林天被他喷了个措手不及,两只眼睛火辣辣地疼。
张铭留了个心眼,没有跑那么快,也就没有怎么受伤。
姜映的身体非常纤薄,看上去毫无力量感,两只纤若无骨的手掌握着一个红色的消防栓,呈现出的画面无异于通身雪白的小白兔,拿着一根水盈盈的红萝卜。
长相可爱的人连生气都得不到尊重。
张铭完全不怯他,反而想不怀好意地吓吓他,油腻地挑了一下眉,指了下脑门:“呦,有本事往这砸啊。”
姜映:“……”
第一次听到有这种奇怪要求的。
姜映抿住了嫣红的唇瓣,高高举起了消防栓,狠狠砸在了他脑门上。
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把张铭砸的眼冒金星,鼻血乱冒,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在砸脑门上一秒之前,陈铭根本不信姜映个小糯米团子敢砸他。
姜映又是一个打完人还要补刀的狠角色,再次拎起消防栓往两人裤-裆上砸去。
两人在地上无比痛苦地扭曲着,惨叫声连连。
他们脑子里只闪过一个画面,那就是鸡蛋打在了碗沿上,掉出了两颗双蛋黄,疼得撕心裂肺。
姜映:“就这水平也想玩阴的?傻-逼。”
姜映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推开门走了出去,下一秒,悲剧发生了。
他脚下一滑,在光滑的地面踉跄了一下,脚踝也扭伤了,整个人向前扑去,连膝盖在地面上磕破了皮。
秦斯以听到了游泳室的异动就迈开长腿往里面跑,姜映的保镖也只是去换了一下衣服,之后就上来了,自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声响,几乎与秦斯以同频到达门口。
姜映跪坐在地上,他的脚踝扭伤得并不严重,只是时间短暂,痛感并未消除。
一双圆圆的杏眸上全是疼出的水雾,晶莹剔透的眼泪时不时滚出来,把他微微撅起的嘴巴都打湿了,看上去可怜极了。
秦斯以跑到了姜映的身边,直到骨节分明的手掌触碰到姜映的手臂,紧张的心才出现了一秒的松弛,担忧的问:“怎么了?还伤到了哪里?”
通往保洁室的小门大开着,里面的打斗痕迹明显,霍东进去检查了一下情况,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姜映并没有吃亏。
他还是拍了两张林天、张铭的照片传给了苏柏砚,和他简单地描述了一下情况。
又拍了一下,姜映的状况。
姜映膝盖的皮破了一小块,防滑地面上又有人走来走去的尘土,和刚刚消防栓喷出的粉末,不少都沾到了姜映破掉的膝盖上。
而姜映娇气又矫情,只要有朋友和家人在,他就会无限地扩大自己受的伤,让在意他的人疼他宠他哄他,卷翘的睫毛湿漉漉地粘连着,看上去无辜极了,粉粉的眼角挂着一颗湿润的泪珠,轻声说:“疼死了,都是他们害的。”
秦斯以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了,一颗心脏被凌迟了几百遍。
他蹲在地面上,垂眸看着姜映伤口处的脏污。
下一秒,不等姜映反应,薄唇贴了上去,将上面的灰尘和粉末吸掉,混着血污吐在了一边地面上。
他眸色漆黑:“口水也能消毒,等下去医院处理一下,再打一针破伤风。”
姜映被他舔膝盖伤口的动作吓到了:“……你不嫌脏吗?”
秦斯以:“有你的健康重要吗?”
姜映:“……一时半会也不会死掉吧。”
秦斯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突兀:“咱们高中不就有一个男生磕在了沙坑上,感染了破伤风,在送医院的路上就没了。”
姜映:“……”
秦斯以要搀扶姜映起来,姜映心里觉得怪怪的,拒绝了,震惊能止疼,他这会儿已经完全能自己站起来走路了。
只不过很慢很慢。
霍东盯了两秒自己拍到的秦斯以舔姜映伤口的画面,不可否认,画面中的漂亮俊美的两人像一对情人,他也知道这张照片发给苏柏砚可能会引起误会,但他认为秦斯以和倒下的林天、张铭同样危险,没有人会轻易为别人舔伤口,即便是父母,也很难克服心理障碍,去舔舐对方的皮肤。
只有觊觎猎物的猎手,才会在就餐前,做为对方梳理毛发的动作。
于是霍东将照片发给了苏柏砚。
而姜映在晋城医院做完破伤风皮试,打了一针破伤风针,他的脚踝时而疼时而不疼。
医生给他开了一贴膏药,贴上,说:“回去之后先静养,现在看着不怎么疼,睡一觉估计脚脖子就肿成水萝卜了,不过没伤到筋骨,影响不大。”
姜映脚踝上使不上力气,单腿跳着走。
下台阶时,秦斯以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分说的打横抱起了他,姜映攥紧拳头,在秦斯以宽阔的肩膀上锤了一下:“放我下来。”
“你就当拍戏。”
秦斯以:“不然明天真肿了你拍广告也是一种折磨。”
姜映:“……”
姜映:“我给你一份苦力费。”
秦斯以对他的严防死守想笑:“……行,我就喜欢别人用钱羞辱我。”
他真是一个卑鄙的人,利用姜映对他的友谊羁绊,偷偷享受在他身边的时光。
姜映的私服很漂亮,肩膀上有一个紫色流光面的大蝴蝶结,光线照在上面会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医院的冷白光线照上去,折射的光线打在姜映雪白的脸蛋上,好似覆了一层薄薄的粉。
看上去,就好像害羞了一样。
霍东离得远,看到姜映脸红这一幕觉得诡异,出于对雇主的衷心,又把这一幕拍下也发给了苏柏砚,然后和其他保镖将林天和张铭带回江城处理。
回到家后,姜映知道霍东把林天和张铭带走了,苏柏砚肯定知道了这件事。
姜映心里莫名烦烦的,他本想把这件事和苏柏砚说一下。
可是他早上那么态度,坚决的不要保镖,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说了,苏柏砚说不一定会爹味很浓的数落他。
他不想被数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11点,苏柏砚都没有发来消息。
姜映眼皮半睁不睁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揉了一下被刺痛的眼,睡觉之前给苏柏砚发了一句晚安。
苏柏砚没有两秒就回了:「晚安,好好睡觉宝贝。」
这个宝贝看得姜映心里发毛。
没有了温柔缠绻。
好像一个炼狱里爬出来的病娇在亲吻自己了命才拥有的稀世珍宝。
不过姜映很快就把这一点不适感抛诸脑后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和秦斯以接触之后,他心虚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第二天,姜映还需要接着拍摄广告,苏柏砚并没有按照昨天所说的,只要霍东一个保镖,依旧给他派了六个。
另外五个已经换了人,似乎是责罚他们的办事不力。
姜映拿出手机,莹白的指尖打字:「昨天的保镖就很好,是我太刁难他们了,你没有必要为难他们。」
苏柏砚也没有在微信上冷落他。
而是很快就回了消息:「只是普通的调岗,你没有必要多想,好好工作。」
姜映把心头的不适说了出来:「你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苏柏砚:「哪里怪?」
姜映没有回他消息,而是将手机收进了包里,坐上了,去晋城拍广告的车。
在后车厢双手抱臂,抬眸望着窗外的参天大树,细微的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落了下来,大概是初秋天气的原因,这些光透着丝丝的凉薄,没有了曾经的温度。
姜映结束了,上午的拍摄任务后,去度假村的餐厅吃饭,邱易梦与助理小夏、贺昼与他一起,三人点了一份精美的法式大餐。
而在旁边吃饭的人却议论起了今天的八卦新闻——
一个漂亮地穿着热辣短裙的黑皮肤小姐姐翻着手机,表情略微地震惊:“天呐!秦家的那位公子不知道是惹了什么人,怎么网上全是他的黑料新闻?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吗?”
另一个漂亮辣妹拿起了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说:“只是整理曝光了秦斯以的情史,没什么特别的影响吧?秦斯以又不在乎这些,他真正在乎的应该是他在影视圈的资源吧。《绝对冲锋》是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拿下的电影男一角色,导演还是一个港圈大拿,如果他演了这部戏,就彻底的铺好了电影路,结果聊聊草草就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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