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年含笑问:“映映,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我的大侄子没有陪你一起吗?”
姜映翻了个白眼:“你瞎吗?”
没看到苏柏砚不在我身边吗?傻逼。
秦斯以:“老一辈的都爱这样明知故问敲打人,咱们配合他对对对就行了,映映,你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苏灼年脸色阴沉了些许,皮笑肉不笑:“以前江城豪门圈就流传一句话,说秦斯以是姜映的狗,我还不信,今天一看,果然狗是叫的最欢的。”
“……”
妈的,当他面骂他竹马是吧。
姜映眼尾微微上挑,一双清透的眼仁荡漾着清波流光,露出甜甜的笑容,开始对苏灼年礼貌了起来,双手乖乖的垂在身前,握着一个礼品纸袋的细绳,语气甜甜的,像是撒娇:“四叔不同以往,看来以后江城是要变天了,四叔现在散发出来的气质好迷人,我果然还是喜欢那种斯文败类的坏东西,我替自己和秦斯以道歉,四叔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林秘书以多年接触姜映的经验,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坑,于是小声说:“苏总,小心驶得万年船。”
要是以往,苏灼年肯定会多考虑一下,但现在不同了,姜映刚刚受了情伤,肯定需要安慰和呵护。
苏灼年大方道:“好。”
秦斯以:“……”
秦斯以默默的拿出了手机,调出了录像模式,精彩的瞬间不能错过。
姜映和苏灼年走到一旁的假山流水前,姜映露出了脆弱的表情,要往苏灼年怀里扑,这一下把苏灼年弄愣了,可是下一秒,姜映直接把他推进了流水中。
苏灼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姜映踩着他的身体踏进了流水池,用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苏灼年刚一起来,整个人又被摁进了水池里,咕噜咕噜地灌着水,他的胸口被挤压着,就算是水性再好的人,一旦水位没住了胸口,一时间都是难以反抗的,灌着水的嘴开始呜呜了起来。
“真好听。”
姜映的眼尾轻轻一挑:“果然狗是叫得最欢的。”
直到姜映,从苏灼年身上踏过,又回到了地面上,秦斯以才把手机的录像关掉。
秦斯以摇了摇头:“……”
果然,00后和89后是有代沟的。
在姜映的认知里,没有出卖色相,以声色示人,只有武力压榨,可怜了喝水喝到像是怀孕了的low叔。
宴会开始时,苏柏砚也没有出现。
叶莉和姜沉脸上一闪而逝了疑惑,但是没有多问。
姜映拿着礼盒走到了姜沉的面前,将两份礼物递给他,甜甜道:“哥哥,今天柏砚哥哥很忙,他走不开,就让我带他送你礼物了,哥哥不会生气吧?”
姜沉知道两人没问题,心情才松懈下来,笑着说那我要象征性地生气一下了。
姜映瞪了他一眼:“哼。”
陆执在旁边一脸看戏的表情说:“姜映,你今天去E.R娱乐闹了一通,这是我身边的工作人员也传开了,你俩是不是要分手了?苏柏砚怎么可能还送姜沉礼物?”
姜宏瑞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语气严厉地责问:“你真的把我身份尊贵的儿婿弄丢了吗?姜映,我说多少次了?能不能收收你的臭脾气?你这样谁忍得了你?你去给他道歉。”
姜映看着早就陌生的姜宏瑞,心里还是不由得刺痛了起来。
姜宏瑞完全没有给他面子当着众多人的面直接嚷嚷了起来,众多宾客纷纷向姜映投来了目光,但是姜映是东道主的弟弟,他们什么话也不敢说,只在心中默默地议论了。
——什么高高在上的小天仙,被玩了几次,还不是被抛弃了?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看节目的时候,苏柏砚好舔姜映啊,估计是得手了就腻了。
——姜宏瑞真不是个东西,眼里只有钱钱钱,看恶心了。
就在众人看戏的目光投在姜映身上时,安秘书迈着大步进入了宴会大厅。
走了过来,将礼物打开,当众呈现了一下金光闪闪的定制钥匙,说:“抱歉,小姜总,我们总裁这段时间有很多工作要忙,这辆跑车是苏柏砚先生半年前定制的全球唯一一辆跑车,价值一个亿,用来当做小姜总的生日礼物。”
姜宏瑞看了喜笑颜开,走过去想观摩一下车钥匙,但被安秘书一个闪身躲开了。
他走到了姜沉的面前,郑重其事道:“这是苏总送给您的礼物,如果后续有产权纠纷,或者别人私占你的财产,请你务必联系E.R的律师,苏总说他是一个非常小肚鸡肠的人,不喜欢别人抢夺他赠送的礼物。”
这话已经不是含沙射影,而是指名道姓了,露出艳羡的目光的众人,对姜宏瑞更加鄙夷了。
——这是有多贱啊,才能让一个外人都帮着家人防范。
姜宏瑞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差点脑梗死。
叶莉和姜沉已经察觉出来了端倪。
一场宴会上送两个价格天差地别的礼物,这是苏柏砚绝对不会犯的礼仪错误,所以刚刚的礼物,一定是姜映自己准备的,两人并没有事先沟通。
所以,陆执说的话是真的。
姜映与姜沉对上了眼神,姜沉眼里没有一丝的责怪与询问,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照顾他的情绪,可仅仅是这样姜映就难以承受。
他不想让哥哥看到自己宠爱的弟弟,有着一段狼狈的感情。
姜映得手掌发凉。
下一秒,秦斯以捉住了他的手掌,让他带离了宴会厅,姜映漫无目的的跟着他走。
不知走了多久。
姜映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他已经一整天的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了。
他不敢承认他依旧喜欢苏柏砚。
可是苏柏砚个狗东西只是想睡自己。
他俩的状态应该是他和苏柏砚谈恋爱,苏柏砚想和他演g.v。
他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经历这些痛苦的情绪,难过、狼狈、患得患失,时刻想要否定。
姜映甩开了秦斯以的手,他怕自己再想想就会哭出来,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消化掉自己的情绪。
可是,下一秒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公园的停机坪上。
迟景从私人飞机上下来,笑嘻嘻道:“他妈的秦斯以,大半夜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哄你的小甜心。可以啊,十年如一日。”
“……”
姜映翻迟景一个白眼。
迟景:“小不点,小心眼珠子翻不过来。”
“……”
尼玛比。
姜映当场他表演了一个眼珠全白的嫌弃。
秦斯以带他上了私人飞机。
螺旋桨的声音在响,私人飞机飞到了千米高空,离江城的地面越来越远,璀璨的高楼大厦灯光绵延不断地连缀着,好似起伏的山峦,巍峨雄壮,离地面越远,地面就越像繁星点缀的星空,美得神魂颠倒。
姜映坐在私人飞机,双腿露在了外面,迟景说的十年如一日,确实不假。
他十三岁时,正在上初一,那个时间段男生的身体都在突飞猛进地增长,只有他永远像一朵绵软无力的花骨朵,没什么力量,学习又好,女生缘也超级好,自然遭到了男生的排挤。
一次晚自习,几个男生把他挤在走道里开他玩笑,来找他玩的秦斯以笑容邪气四溢,但手上的动作到没有那么温柔了,拿着拖把就把他们全都开了瓢,然后带他翘课坐了私人飞机。
可是这一刻,姜映想哭的情绪瞬间没有了,高空上的清凉感抚平了他内心的躁动。
世间好像有无数浪漫又快乐事情存在,美好的、让人憧憬留恋的、无限甜美的感情,都随着高空的清凉感围绕在他身边。
秦斯以高喊了一声,对着姜映说:“你要不要也喊一下?发泄一下情绪。”
姜映才不要做这种傻逼的动作,噘了噘嘴:“秦斯以,你有病吧?”
秦斯以笑了起来:“姜映,你是我见过最没有良心的人了。”
姜映:“那确实是你三生有幸。”
两人坐在一起,看着地面的繁华星光,这一刻又好像回到了初中穿着蓝白校服的时代。
姜映坚硬的钻石心稍稍一柔,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其事的问道:“秦斯以,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默停止。
秦斯以闻言并没有看他,手指上的力道却不断的加重,青筋隐现的手背也慢慢绷紧了,直到掌心掐出了模糊的血肉,他才云淡风轻道:“姜映,你怎么现在变油腻了?”
姜映:???????
姜映:??????????
姜映瞪圆了杏眼:“我他妈的你再说一遍,秦斯以,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油腻了?”
漂亮的小仙子,不能接受!!
永远不会和这两个奇怪的字和解!!!
秦斯以:“你不油腻,为什么会问我这种自恋的话题,我什么时候给你了我喜欢你的错觉?我好冤枉啊,总不能我过分花心,你就觉得你这片扎嘴爱怼人的窝边草,我也要糟蹋一下吧?”
姜映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在认真地问。”
“我也是在认真地答。姜映,我对你从始至终只有友情,没有爱情。可能你是一个小基佬,觉得基佬对基佬的好就是爱情了。请给基佬的兄弟情留一条活路。”
秦斯以说的戏谑又认真,可言语之间大有招架不住他这种说法的无奈,打趣式的反唇相讥。
姜映盯着他面部肌肉表情的每一寸纹理,根据多年学习表演的经验,他发现秦斯以说的确实是真话。
如果这件事上还有表演的成分,那么,秦斯以这一段表演绝对能称得上是呕心沥血艺术家的上层之作。
姜映:“哦。”
姜映相信了,也就转过脸,继续俯视江城的繁华夜景。
秦斯以在他转过去脸的那一刻突然失了力,原本情感充沛的脸,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没了颜色。
苏柏砚对付他,他清楚的知道,一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所以他选择了放弃抵抗,姜映喜欢苏柏砚,他和苏柏砚斗起来只会让姜映为难,既然永远无法踏过爱情的界限,那干脆就把这份感情当做自己永恒的秘密。
可是姜映,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如果有下一辈子,我一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坚定地走向你。
秦斯以手掌心的血一直在冒,十指连心,手掌可能才是最刺痛心脏的地方,但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因为他的出生就是原罪,他的出生是他母亲噩梦的开端,活该把这一身皮肉千刀万剐,还给他的母亲。
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骗婚的gay,秦家给了他母亲优越的生活,却给了他一段畸形又恶心的感情关系。
他杀过人,在那个表面优雅,其实包藏祸心的男人一边乱搞,一边背着他家暴他的母亲时,他年纪尚幼,为了保护母亲失手将他的父亲捅死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保护了妈妈,后来才知道他的妈妈在畸形的关系中迷失了自我,对他的父亲爱也多,恨也多,所以在他父亲死的那一刻,精神就开始错乱了。
这些年,他有时候会顺应母亲装出正常的性向,可要在爷爷逼婚时,为了证明自己的性向频频出柜,但是老一辈的人,总觉得性向这种东西和病一样,能治。
所以他是从一开始,就是无法靠近姜映的人,靠近姜映,只会给姜映带来不幸。
螺旋桨升空的声音还在继续,它的意思永远都是我在这里陪伴你。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姜映在晋城和江城连轴转地跑,又要拍戏,拍广告,还要跟着裴煜他们进行舞蹈训练。
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回到江城时,又经常去乔昂家看望念念,他从来没有和苏柏砚打过照面,两人没有约定,但是时间总是开个玩笑。
他前脚去,苏柏砚后脚走。
他刚刚从乔昂家离开,苏柏砚驱车前来。
如此往复,没有约定成熟,时间却将他们泾渭分明。
姜映也渐渐习惯了没有苏柏砚在身边的日子,认为自己需要重新审视这一段感情,如果带来的只是痛苦的话,他无法让自己妥协。
苏柏砚针对了秦斯以一段时间,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姜映也觉得秦斯以在这方面过分好脾气了一些,如果是他早就绝地反击了。
姚乐乐知道姜映又出问题了,毕竟每天都是60秒的微信吐槽,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他主动去影视基地找姜映,姜映和秦斯以的戏即将面临杀青,两人下戏后就和姚乐乐约在了江城影视基地附近的一个小餐馆。
三人点了一大份原味摇滚炒鸡。
姚乐乐打趣秦斯以:“没想到你还是个肚量大的,前段时间是苏柏砚做的吧?怎么不找他撕一撕啊?”
秦斯以的财力雄厚,苏柏砚做的那些其实对他的资产威胁并没有太大,但是他听到苏柏砚的名字,还是下意识的抵触,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修长的指节捏着透明的塑料杯,损他:“那有什么,我比他年轻两岁,大可有时间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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