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姜映纤细的手腕被男人死死抓住。
姜映抬眸。
男人动作迅速地坐起身,一个位置颠倒,将姜映控制在了身下,男人的五官俊美深邃,一双狭长的眸子漆黑如墨,高鼻薄唇,一缕长发从肩侧垂下,红烛摇曳,活色生香。
男人死死盯着他小巧的脸蛋,薄唇轻动:“你是什么人?要偷我的宝贝吗?”
[宝贝,什么宝贝,是你的大宝贝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是会磕的]
姜映看着这个男人充满戾气肃杀的眼神,他的眼神很冷,又染着一丝对周围陌生环境的茫然,让人莫名看了心疼。
姜映眼尾朝放着金条的地方瞥了一下:“我才没偷你的宝贝,你的钱财全在那放着,我只是一个把你从山路里捡回家的好心人。”
男人冷白的手指划过他的脖颈,在他脆弱的喉结处停留,只要稍一用力,这个纤弱的美丽青年就会香消玉殒。
“好心人?刚刚我可是听到你们几个商量着如何色,诱我,这是好心人会做的?”
他其实一早就清醒了,只是身上的痛觉过大,他的四肢无法动弹,而且他对周围环境陌生,贸然动手只会让他落了下风。
更更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姜映没想到他会听到那些话,雪白的脸蛋瞬间红了,垂着眼皮思考了几秒,才慢慢说道:“你应该庆幸我们图你的钱,图你的色,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图,你才应该害怕。”
苏柏砚:“……”
[老婆说得对,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诡辩小能手]
[听见了吗!他图你的色,他想和你色色,四舍五入等于他对你一见钟情为你要死要活!]
赵东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苏柏砚的听觉敏锐,松开了姜映,靠在了床头,迅速拉了被子盖在自己的腰腹和双腿上,遮挡住了身体上尴尬的反应。
他暂时性失去记忆,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情蛊,刚刚接触到姜映娇嫩的肌肤时,他竟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饥渴感,他并不是对情-事一窍不通的稚童,只是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了欲望!
难不成这漂亮的小美人对他用了情,药?
赵东将热水送进来后就走了,姜映将帕子浸在水里湿了湿,为苏柏砚擦拭身体。
苏柏砚垂眸盯着姜映。
姜映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还没有这么近距离被人看过,即使是他的未婚夫薛家二郎也不曾这么用视线轻薄他,他一时间有些恼,又不知道该说对方不该。
赵西将取回来的金疮药送进房间。
姜映为苏柏砚擦干净了上身,他的伤在腰腹处,腰间有一道被砾石划伤的伤口,不深,给他涂抹上金疮药,又拿了一条长长的白绢为他束缚住。
只不过苏柏砚身形是他的两倍,姜映为他缠白绢时,需要双手环在他的腰后,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姜映小巧的脸蛋似乎要贴在了苏柏砚的胸肌上。
苏柏砚眸色微暗,语气冰冷:“我自己来。”
姜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到没心思猜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要自己动手,只是对他一直用眼神轻薄自己有气,故意绵里藏针刺他一下:“这会儿想起自己有手了?”
苏柏砚:“……”
这是对他有怨气,借题发挥了?
为什么对他有怨气?难不成是想色,诱他又无从下手恼的?
他刚刚对小美人产生了欲望,而小美人又挖空心思想色,诱他,这证明什么?!
证明他们两个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是天造地设的金玉良缘!
苏柏砚缠好了伤口,问他:“你怎么那么需要钱?”
姜映不想说。
而是思考他今晚睡哪。
苏柏砚打开了荷包,取出来三根金条,丢进了他怀里:“我刚刚余光瞧见了这宅院的门面,是个大富大贵之家,你和这家人什么关系,这么连两床被子都没有?太寒酸了。”
姜映抱着金条,漂亮的眼珠里难掩欣喜,即使对方说他寒酸,他也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些话他听多了,骨气和傲气是当不了饭吃的。
他没打算和苏柏砚说,而是问:“你是谁?怎么倒在了山道里。”
苏柏砚这方面很是坦诚:“不记得了,我失去了这方面的记忆。不过我的这些钱应该可以让你照顾我到我恢复记忆,对吗?”
姜映卷翘的睫毛微眨:“照顾一段时间可以,下个月我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就没办法照看你了。”
……成亲?
“看来你的未婚夫也是个不靠谱的,你过得如此水深火热,他也不接济一下。”苏柏砚薄唇轻掀,不咸不淡地讽刺道。
薛誉是豪门望族之后,又是当朝宰相的亲侄子,家族的繁文缛节多,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旁人都说薛誉不好。
但是薛誉待他如何,他是知道的。
如果没有薛誉,他的母亲早就病死了。
姜映懒得理他,打算出去睡厨房。
窗外的雪扑簌簌地落着,去厨房肯定要冻一宿。
“三根金条,还买不来你的一夜照顾吗?”
苏柏砚盯着姜映浅薄的脊背,他穿着一件素袄,只是棉袄在他身上也没有增添臃肿,反而更掐纤细的腰线,因为他太瘦了。
姜映顿住脚步。
又听见身后人语调慵懒无赖:“我受了伤,半夜发了热或者口渴了,没个人照应,万一死在你床上怎么办?过来,咱俩睡一张床。”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对男人没兴趣,就算男人脱光钻我被窝,我未必会瞧上一眼,你别因为自己喜欢男人就胡乱肖想我。”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暗示你老婆快快脱光钻进你被窝嘛]
[不是,苏柏砚的感情转变是不是有点快啊?刚刚还和姜映刀兵相见,这会儿就对他表示在意了]
[↑小傻子,你没发现这个骚太子一开始就对姜映撩撩撩了吗?姜映解他衣服,他明明可以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却要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姜映那小身板有必要压在身下钳制吗?]
[不是我说,在座的各位和姜映相处一分钟还能忍住不去告白就是非常牛逼的存在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实,颜即正义!]
姜映虽然有些防备,可是他一天才赚几十个铜板,一年也赚不到半根金条。
过一些日子,他又要与薛郎成亲,姜家不会为他置办任何嫁妆,他空手嫁进薛家,难免会让爱他至深的薛郎蒙羞。
姜映背对着苏柏砚,僵持了几秒,他也不想去厨房挨冻,就解开了小袄上的盘扣,将小袄和外衫一一脱下,只剩了一件里衣包裹着他纤细消瘦的身段,冷风一吹,他抖了一下,匆忙上床钻进了被窝。
姜映刚钻进被窝,苏柏砚也躺了进去,被子上似乎都沾染上了一些香味,苏柏砚没忍住秀了一下,问:“你用了什么香?”
姜映的手脚常年冰凉,躺在被窝里慢慢地暖着,秀气的眉头轻轻颦起:“没用过香。”
苏柏砚薄唇轻勾:“……”
这么香,还说没用过香。
果然勾引他,还是在计划之中呢,有点开心是这么回事?
第二天,姜映照例去姜家指定的猪肉铺杀猪卖猪肉,苏柏砚没有陪着一起去,而是在家中养病。
可是姜家小妾的女儿姜芸带着几个小厮本来想到清荷院打砸一顿的,却意外看到了站在院中单臂舞剑的男人,动作犹如碧绿丝绦,优雅激荡,充满力量。
她没见过那么俊美的男人,一时间想据为己有。
小厮说:“追求人也是要有循序渐进的,小姐,你可以让人先送一些东西过来,给他一个好印象。过两天你再姗姗来迟,让他眼前一亮。”
姜芸也觉得不能用对待姜映的方式对待这个男人,说:“你去我房间里拿两床被子送过来,就说是府上二小姐送的。”
几个小厮将东西送到之后就回去了,苏柏砚根本没碰那床被子,等姜映回来,看姜映如何处置。
那床被子就放在了院中的小石桌上。
而正院里的姜平睡了一夜又起了一嘴燎泡,小妾杜可连忙给他倒了一碗茶水。
姜平一口气喝下去了,烦躁不堪:“姜明远个杀千刀的死了也不让我安生,这些年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姜家有一个巨大的藏金库,钥匙只有姜婉知道,她不说就没人能找到,姜明远活的时候做了一对符,以往与他有旧交情的人想和他做生意,只认符不认人,那符也在藏金库里。我就继承了他一个破院子和千亩良田,商路上那么多金银财宝我是一个子都捞不到。”
小妾:“不知道姜婉是不是装的,一旦薛誉娶了姜映,那就把大金库娶走了?”
姜平:“姜映嫁给薛誉也行,我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万一薛誉得了宝藏,咱们一个子都捞不到怎么办?你看薛誉多能装,一边和咱家月月打得火热,一边装得非姜映不可。这婚必须给他搅黄了。”
小妾:“别让月月以后进不了薛家,薛誉那边断不了,你就从姜映这边下手。刚刚我听芸芸说,姜映在院子里藏了男人,你去捉他的奸。”
姜平火气瞬间来了:“他还藏男人!”
姜平带着一群小厮,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清荷院。
姜平一脚踹开了院门。
苏柏砚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五官清俊而凌厉,墨色长发高高束在玉冠之内,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迸射出了冰霜寒芒,似乎对他们的贸然闯入十分不喜。
姜平对上苏柏砚的眼睛,一时间也有一些怯气,他隐隐感觉苏柏砚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而一个没有眼力见的小厮看到了石桌上的粉色被褥,一脚踢开,发现被褥之中掉出了一条红色肚兜。
小厮立马抓起肚兜献在了姜平面前,说:“老爷,他不仅搞咱家少爷,还和女眷有私情,你看,这肚兜就是铁证!”
姜平一下子得了势,立刻让人上前拿住苏柏砚。
苏柏砚的母妃梅妃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但她无权无势,是皇帝微服时遇到的一个平民女子,皇帝自从见了她,心中就再无旁人,帝王一旦有了情爱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太后与外戚一致要求皇帝将梅妃处死,皇帝在众人的意见中折中,将梅妃送入了冷宫之中。
而他也开始断情绝欲,一心朝政,其实每夜都偷偷去冷宫与梅妃相会,直到他彻底拿了实权,才将梅妃母子从冷宫之中接出,却不知苏柏砚早已被种下情蛊,如果不解毒,活不过二十五岁。
而苏柏砚接触武学也早,师从武学大家,只是每次他武力增强一分,情蛊就会与他心脉更加融合一分,以至于他随时就会发病。
几个小厮扑了上来,苏柏砚烫金云靴鞋尖挑起一根长棍,单手耍了一手漂亮花枪,将几人放倒之后。
突然——
他毒火攻心,单膝跪在地上呕了一口鲜血。
这时几个小厮将意识游离的他抓住。
苏柏砚墨色的瞳仁骤然紧缩,眼前的人出现了残影,晃得他头晕眼花。
姜平拿起一条长长的皮鞭就往他背上抽去,一下一下皮鞭打出了血迹。
姜映得到消息赶回来时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惊呼:“姜平!”
姜平手中的皮鞭猎猎作响。
他知道只是苏柏砚在姜映院子里很难给他俩定罪,姜映又是个伶牙俐齿的,就改口说:“'家里藏了个采花贼你知不知道,你还敢这么目无尊长,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官!”
姜映:“你说他是采花贼,证据呢?”
姜平将肚兜扔在了他面前,红色肚兜上绣着可爱的小梅花,一朵一朵,尽显少女情态。
姜平阴阳怪气:“怎么?你们一群男人的院子里这么有这个?总不能说这么少女的肚兜是你那老娘的吧?”
姜平说着一鞭子又甩在了苏柏砚脊背上。
再打下去。
……苏柏砚会被打死的吧。
姜映纤长的睫毛轻眨了一下,语气坚定地说:“这肚兜是我的。”
[美救英雄!小姜老师速速保护老公!]
[战损苏影帝真的好涩啊,碎发遮眼,肤色冷白,嘴角留下鲜血的样子真的色气满满]
[是真打吗?看上去好逼真啊。]
[肯定不是真打啊。背上缠有血包,牙床与口腔内壁也会藏一个血包,只要轻轻一咬就会流出血来,而且群演手里拿着的鞭子演戏特用的道具,轻轻一挥就会发出猎猎可怖的响声,所以才有逼真的效果。]
[再多抽几鞭子嗷嗷嗷]
[↑砚粉人均变态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跟着赶过来的赵东和赵西恨不能捂上他的嘴巴,他们是想让姜映勾引苏柏砚,赚苏柏砚的钱,但没想到让他光明正大承认与苏柏砚有私情,这样的话万一捞不到苏柏砚,那就落了个水性杨花的烂名声。
能孕的男人在世人眼中本就异类一点,男人穿肚兜更异类了啊,那他岂不是要将自己推进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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