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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拓(近代现代)——东北北

时间:2023-10-07 09:04:14  作者:东北北
  她卡壳了,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程延林。
  没想到严拓很平静地看了眼程延林,微微点了下头:“你好。”
  严拓穿着一身休闲服,上身因为穿了卫衣,阴影部分挡住了脖子,看不到伤疤。
  比之前胖了点,脸色不错,虽然还是异于常人的白,但没了躺在医院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的惨白,甚至因为手里拎了很多东西,脸颊泛出一丝红润。
  看起来挺好的,挺好。
  重遇的场景比想象中要平淡很多,甚至称得上寡淡无味。
  程延林忘了自己有没有给出回应,但没多久走廊就除了他空无一人,他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他们进屋了,还是刚刚一切都是幻觉。
  他回到房间,从床缝里找出手机,上面有很多未读消息,其中一条是严妈昨天发给他的。
  她说严拓恢复了很多,他们准备明天回来。
  程延林这两天烧糊涂了,压根没看手机,也就错过了这条信息。
  严拓真的回来了。
  程延林顶着一头凌乱的毛发呆呆坐在床边,很久都没有反应。
  他在心里勾勒刚刚严拓的模样,不论是外形还是表情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和以前不一样。
  他对自己说他不喜欢这样的严拓,太陌生了,还是以前的小神经病好,现在的这个他不喜欢。
  骗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信了。
  可当半夜烧得都快见到自家老祖宗的时候,程延林还是没忍住坐起来,掏出手机点和开严拓的对话框。
  打了半天字,最后什么都没打出来,徒劳地把手机扔到一旁。
  兔崽子、死小孩、没良心的...他最后在小声念叨中睡过去了,又或者是烧晕过去的。
  第二天程延林退烧了,他中午刚出了汗,洗澡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碰见严拓时的形象有多么糟糕。
  睡衣皱得不成样子,头发如同鸡窝,嘴巴周围长了一圈青色胡渣,眼角没准还挂了眼屎。
  也多亏严拓能那么平静跟他打招呼。
  下午程延林就去公司了,安妮和安迪好怕他猝死,连连投来惊恐的视线,生怕他没了他们俩也得跟着祭天。
  “老看我干什么,交代给你们的工作做完了吗?”程延林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教训人的气势没减弱一分。
  安妮和安迪听到立马转身跑了。
  下午,安迪打通办公室内线。
  “程总,有位姓路的客人找您,没有提前预约,但他说是您的朋友。”
  程延林拿起电话:“姓路?”
  “对,”安迪小声对旁边问了什么,然后对着话筒说,“他说他叫路辰。”
  “...让他进来吧。”
  几秒钟后,办公室门被推开,路辰不知道刚从哪里过来,身上穿着不符合年龄的西装,但却莫名合适,看起来年轻帅气,连头发丝都洋溢着朝气。
  “程哥,”路辰笑着走进来,“我来找杨哥有点事,听他说你这两天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程延林让他坐在沙发上,叫安迪送进来一杯咖啡。
  “我没有打扰你工作吧?”路辰问。
  程延林坐在对面,出于礼貌说:“没有。”
  “那就好。”路辰笑起来嘴边有个小梨涡,很有亲和力,“我还怕你很忙,会打扰到你。”
  空气中流淌着几分尴尬,路辰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程延林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但路辰不是会冷场的人,放下杯子又问:“程哥,你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嗯。”
  “最近天气变凉,你可要多注意身体。”路辰提起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对了,半个月后我要举办一次画展,到时候程哥有时间来吗?”
  半个月后的事说不准,而且程延林对画展也不感兴趣,但毕竟不能当面驳人面子,他只能含糊说:
  “如果有时间我会去捧场的。”
  “太好了。”路辰又笑起来,眼睛像小鹿一样又圆又亮,“我会期待的。”
  路辰没有待太久,喝完咖啡就说还要准备画展的事,先回去了。
  把他送走后,程延林莫名感到疲惫,头也有些晕。
  安迪进来收咖啡杯的时候看他脸色不好,立马紧张起来:“程总,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程延林抬手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等下把这个季度的资料拿进来。”
  安迪真的很怕他猝死,到时候公司不再需要两个秘书,他和安妮岂不是就失业了?
  虽然程延林一直以来都热爱工作到丧心病狂的程度,就连半年前去工厂不小心被机器刮伤手臂,以至于流了一地的血,也只是去医院包扎完就继续回公司工作了。
  但今天看起来,怎么说呢,好像莫名有点脆弱。是发烧的缘故吗?
  程延林在办公室待到半夜,直到整栋楼就只有他这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不得不回去才站起身。
  外面公共区域已经关了灯,只有电梯口的灯是常亮的。程延林关了办公室的灯,在一片黑暗中走向唯一明亮的地方。
  走进电梯的时候他还在想新项目的事,等开着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后,脑海里却只剩下严拓了。
  生病的严拓、投篮的严拓、打游戏的严拓、医院里的严拓.....以及现在的严拓。
  密密麻麻占据了他的大脑,想甩都甩不出去。
  把车停在车位上,从停车场上楼的时候程延林在想能不能碰到邻居什么的,虽然他明白这个时间连流浪的夜猫都睡觉了,除了鬼以外应该谁都遇不到。
  畅通无阻地站在家门口,程延林还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就像缺了点什么。
  关门的那刻程延林回过头,这一年他已经习惯对面这扇门不会再打开,被封闭在里面的空间连带着将他的记忆也尘封进去。
  可现在严拓回来了,这扇门也恢复了生机,说不定哪天就在他出门或回来的时候被打开。
  到时候严拓会跟他打招呼吗,像昨天那样泰然自若。
  他又应该怎么回应,也淡淡说你好,然后就这么擦肩而过,像普通邻居一样?
  光是这么想想,就挺窒息的。
  不过程延林想得太早了,一直到一周后,他才真正在家门口碰到自己的邻居。
  那天他要出个短差,回家取东西,就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严拓。
  严拓一改上周的休闲服,此时身上穿着正装,白衬衫西服裤,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脖子上贴了东西遮住了疤痕。
  见到程延林他也愣了下,差点被电梯门夹到,踉跄地往前迈了半步。
  程延林的家门密码就差最后一位了,但他没按,转过身光明正大看向严拓。
  看看邻居也没什么吧。
  严拓顶着投向自己的视线,先愣了一会儿,然后默默走到自家门口。
  “找到工作了?”程延林忽然开口。
  关心一下邻居也没什么吧。
  严拓背对着人,拿钥匙的手有些不稳,摇了摇头,又觉得程延林可能看不到,才开口说:“没有。”
  “哦。”程延林没再说什么,严拓手中的钥匙也终于插准洞,朝右转动半圈,门开了。
  进门时他顿了下,但身后悄然无声,所以还是走了进去。
  站在空荡的走廊上,程延林想小和尚还是看走眼了,他哪有佛根。
  他贪婪,他自私自利,他根本控制不住心底的欲望。
  程延林去隔壁省出差,把原本四天的行程极限压缩到两天,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问安妮:“之前严拓离职是不是没有办手续?”
  “啊?”安妮抬起头,想说他入职也没办入职手续啊。
  程延林根本不管,下达指令:“叫人事联系他回来,工作都没交接完就离职,算什么样子。”
  安妮摸不着头脑,转身去问安迪,小拓拓都走大半年了,有啥工作没交接啊?
  安迪托腮沉思半天,得出结论:“也许是严拓家倒台了,老大趁机找他茬呢。”
  “为了把他叫来公司羞辱一顿?”安妮猜测。
  “极有可能。”
  虽然可怜严拓,但老板的话就是圣旨,安妮去了趟人事部门,把程延林的要求重复了一遍。
  人事经理和她一样茫然,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八卦了半天,最后也没八卦出什么东西来。
  人事连严拓的简历都没有,只登记了身份证,幸好留了手机号码,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联系。
  严拓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沉默了很久,再三确认没打错电话后,才问自己什么时间去合适。
  人事沉吟一声,说越快越好。
  严拓说好,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严拓出现在办公室,安妮和安迪见到他都很意外,尤其是安妮,惊喜地叫他小拓拓,说你怎么变胖啦,这样好看多了!发型也变了,哪家理发店剪的啊,快推荐给我。你怎么还是这么白啊,夏天一点都没晒黑欸。平常到底都怎么护肤的,用什么美白产品了?
  严拓朝她笑了下,虽然只是出于礼貌,但眼角弯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很乖巧。
  “我不护肤,没用过美白产品。”他说。
  这下连安迪都震惊了,长大嘴巴看他:“你,你你你怎么会说话了?”
  虽然刚刚安妮说了一长串,但她根本没想严拓会回答她。
  以前上班就是这样,她说再多,严拓最多只点头或摇头,压根不会说一个字。
  严拓又抿起嘴,这次是抱歉的笑,觉得以前给他们俩添麻烦了。
  双安组合呆滞了,世界观遭受到毁灭。
  但同时他俩心中也确信严拓家里真的倒台了,富N代不复存在,现在都学会用笑容来讨生活了!
  “有什么需要我交接的?我听人事说很着急。”严拓问。
  安妮这才想起正事,扎耳挠腮找了些东西出来,等严拓处理完也才过去十几分钟。
  “没了?”严拓问她,一副没了自己就先走了的模样。
  那怎么行,程延林去开早会了,还没回来,安妮哪里敢让严拓走啊。
  而且程延林是叫他回来找茬的,茬都还没找呢,能放人吗?
  “你等一会儿吧,程总开会去了,等他回来我再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交接的。”安妮迂回地回答。
  一听到程延林的名字,严拓显得有些别扭,迟疑地说:“非要问他吗?”
  其实安妮也觉得没那个必要,但职责所在,她也没办法。
  “当然。你毕竟是程总的秘书,很多工作还是程总要更清楚一些。”
  严拓听言,只能坐着等。
  安妮还不太习惯会说话的严拓,一个劲让他多说点话,把以前没听的都补回来。
  她还给他讲办公室这一年发生的八卦,讲到忘情时自己先哈哈笑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程延林已经开完早会回来了。
  “什么事这么好笑?”
  如同天上闪下一道雷劈,安妮整个人都僵住了,立马切换表情,严肃道:“没有,一点都不好笑。”
  程延林冷笑一声,笑得安妮后背发凉。
  “你进来办公室。”撂下这句话,程延林推门进了办公室。
  严拓坐着没动,安妮转身瞪了眼安迪,怪他没提醒自己。
  安迪冤枉,他听八卦听到一半,哪里想到程延林走路都不出声的。
  “小拓拓,快进去啊。”安妮注意到严拓,虽然很理解他不想进去的心情,但横竖一刀的事,早挨早了。
  严拓磨蹭了好一会儿,等程延林没了耐心,打内线出来问怎么还不见人的时候才拖着脚步敲了下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深呼了口气走了进去。
  程延林坐在办公桌后面,两手手肘搁在扶手上,手指交缠在胸前,抬头看向严拓。
  严拓在办公桌对面站着,室内一片安静,时不时能听到安妮在外面接电话的声音。
  这办公室隔音不太行啊,严拓在心底偷偷想。
  “交接完了?”程延林率先开口。
  “嗯。”严拓颔首低眉,就像一个真正的秘书。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
  程延林皱了下眉,不喜欢严拓说话的语气,也不喜欢他的表情,眼前人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合心意。
  以前的严拓虽然也不爱说长句子,回答总是几个字几个字蹦出来,但他会说很多好听的话哄程延林,会说喜欢他,想他,会叫他的名字。
  现在的严拓看起来虽然健康,就像一个完全没生过病的普通人,却不再讨程延林的喜欢。
  程延林分开两手搭在一起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办公桌上敲了下:“如果暂时找不到工作,你可以先回来做原先的岗位。”
  “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你了。”
  程延林觉得他们本来就该这么生疏,心中泛起一股烦躁,身体往后一倒,疲倦地抬手捏了下鼻梁,闭着眼睛说:“那既然交接完了你就走吧。”
  严拓本来已经转身了,走到门口突然顿住,回头迟疑地开口:“之前谢——”
  “不用谢,”程延林面无表情地看他,“担不起。”
  等严拓走了,杨如东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专门来嘲笑程延林,推开门就说:“我早就劝你不要这么老套,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总裁秘书这套,土不土啊你。”
  “滚。”程延林抬眼对他说。
  杨如东完全不介意被骂:“听我的,你要懂得欲擒故纵,先冷他一段时间试试。”
  冷个屁,他都快冻成冰柜了,也没见严拓多看一眼。
  程延林觉得杨如东都一把年纪了身边也没个人,只会摸小年轻的屁股,想来说话根本不靠谱,于是加重了语气,让他立刻滚。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路辰托我拿给你。”杨如东把画展门票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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