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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拓(近代现代)——东北北

时间:2023-10-07 09:04:14  作者:东北北
  总算完成了任务,严妈匆匆冲程延林笑了下,就赶紧回去了。
  严妈的说谎能力很差劲,这个款式的领带一看就不会是她买的,况且她也不会突然想到要买这种东西。
  程延林回了房间,把信封随手扔到一旁,将领带从盒子里拿出来,举在眼前看了半天。
  搞不懂。
  这个举动,可以被赋予意义吗?
  应该不可以。
  如果有意义,严拓就会自己送来,而不是让严妈撒谎。
  即便思绪复杂,但第二天程延林出门上班前还是舍弃了原有的领带,换上了新的领带。
  今天他需要到小区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走出单元楼时,程延林忽然顿住脚步。
  他转回身仰起头,在横竖整齐的正方形格子当中找寻属于严拓的那扇窗户。
  一切的开端,都源于严拓站在窗前看到第一天搬来的他。
  现在呢,也在看吗?
  视线集中在平平无奇、并无特点的某扇窗户上,不知道是不是程延林的错觉,屋内的窗帘忽然动了动。
  有可能是风吹动的,程延林的视线并没有优越到可以在楼下就能看清上面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收回视线转身走出小区。
  当天晚上又有酒局,程延林安排建筑公司的客户吃完饭,到会所进行下一项娱乐活动,巧合碰见了路辰。
  路辰显然非常惊喜,在走廊上停住身影,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程哥,好巧啊。”
  “嗯。”
  路辰的视线贪恋地在程延林身上扫了一圈,声音是少年独有的清爽:“等下要不要来我们包厢坐一会儿?”
  “不了,”程延林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客气大方地说,“我先走了,等下你们包厢的账记我那里。”
  路辰眼睁睁看着程延林转身走进包厢,连带着那副被他肖想已久的身体也消失不见。
  站在走廊上回味了下程延林被衬衫遮住的宽肩窄腰,以及西服裤包裹住的修长双腿,路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确实非常迷恋程延林这种类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禁欲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把他弄哭,到时候那双薄情的眼睛和挂了泪珠的长睫毛应该漂亮极了吧。
  但这么久了程延林对他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实在可惜。
  放在衣服内侧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路辰拿出来看了眼脸色就冷下来,接通后语气不虞:“干什么?”
  “你孙子终于舍得接电话了是吧!”电话那头传来非常暴躁粗鲁的叫喊声。
  路辰转身往包厢走,刚刚脸上纯真的笑容荡然无存:“有屁就放。”
  “你现在在哪!”
  “怎么了,”路辰语气相当随意,还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我们杨哥是又欠*了?”
  电话那头的人脾气非常暴躁,立刻吐出粗话:“放你妈的屁!你现在立刻发位置给我,看我不弄死你就完事了!”
  路辰冷笑一声,伸手推开包厢门,没理会电话那头暴跳如雷的一连串脏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程延林进包厢陪着客户喝了几杯酒,剩下的就任由他们自己玩了,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等自己。
  烟刚点着,程延林站在车旁,垂眸吐了口烟,抬眼看到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很晚了,严拓这个时候还在大马路上干什么?
  严拓白天应该是去面试了,身上穿着正装,但因为已经过了整整一天,原本平整的衬衫下摆微微起皱,头发也有些凌乱。
  他看起来不是毫无目的地瞎走,程延林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身影,发现他在往回家的方向走。
  这里离他们住的小区一公里多,以严拓现在的步程,估计需要二十分钟才能走到。
  程延林本来准备让司机开车过去,让严拓上车,但刚开口他就收回话音,只让司机慢慢开,在严拓身后几米的距离跟着。
  司机从业多年,资历相当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就是从未开过这么难开的车。
  幸好现在是晚上,路上除了他们以外也没别的车,不然早就被其他车主按喇叭骂脏话了。
  一直到了小区,程延林才让司机把车停回地下室,自己先下了车。
  严拓进小区后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单元楼侧面的长椅上坐下。
  这个位置能清晰看到进出单元楼的人,但却很难被其他人注意到。尤其现在是深夜,小区内只亮了几盏路灯,严拓坐下后几乎融入进黑暗中。
  程延林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严拓,如果不是一路看着严拓坐过去,此时也很难发现长椅上有人。
  深更半夜有家不回,而且严拓看上去并没有其他事,除了偶尔低头点亮手机屏幕看时间以外,就只是静静坐着。
  注视了一会儿,程延林走过去,穿过单元楼站在严拓面前。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严拓显然吓了一跳,眼睛圆圆瞪着,仰起头的表情甚至有些惊恐。
  “大半夜不上楼,在这里装鬼吓人吗?”程延林问。
  严拓缓慢眨了两下眼睛,似乎在确认眼前的程延林是不是真人。
  “没有。”他心虚地说。
  “那是在等我?”程延林又问。
  本来应该说不是的,但严拓定定看着程延林,没有说出口。
  深夜的小区非常安静,多数人已经熄灯睡觉了,只有零星几扇窗户里还亮着灯。
  程延林背光站着,黑夜的雾将他和严拓交织在一起,互相能感应到对方的呼吸声。
  “严拓,你究竟在想什么?”
 
 
第32章 
  坐在长椅上的人好似假人,又或者被人点了穴,总之不会动也不会说话。
  但眼前的人是程延林,所以假人也有了生命,严拓回答他:“我什么都没想。”
  程延林仔细辨认着严拓的表情,过了半晌,才有些颓废地抬手抓了抓头发,率先认输了。
  “上楼吧,天气凉别感冒了。”
  他转身走进单元楼,过了几秒严拓也站起身,跟在他后面。
  封闭的电梯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是从程延林身上传来的。
  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出了电梯,程延林忽然问严拓:“我今天的领带怎么样?”
  严拓顿住脚步,视线扫在程延林衣领处,停顿了下说:“好看。”
  “是吗,”程延林说,“买的人眼光好。”
  “.....嗯。”
  在楼下严拓就已经看到程延林戴了他买的领带,并且偷偷瞄了好几眼。
  所以他没忍住说:“很适合你。”
  走廊的灯忽然灭了,他们谁都没动,楼下不知哪家的小孩冷不丁哭了一嗓子,重新将楼道的灯震亮。
  等黑暗散去的时候,程延林正好和严拓的眼睛对视上。
  以前程延林说过严拓生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生病的时候挂在脸上显得突兀,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似乎哪天就会掉下来。但现在养好了身体,眼睛也重获新生,多出一股黑亮的光采。
  刚刚在露天的地方程延林尚且平静,到了此刻酒精突然开始在体内乱窜,让他很想替自己讨个公道。
  他倾了倾身体,靠近严拓那双似乎只装了自己的眼睛,问:“你现在算不算对我始乱终弃?”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和逼近,严拓往后退了半步,眼神慌乱地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回答我。”程延林说。
  无法辩解,严拓只能承认:“算。”
  “所以呢?”
  “对不起。”
  这时候歉道得比谁都快。
  然而程延林并不接受,他说:“既然你承认了,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
  严拓不明白:“说清楚?”
  “当然,”程延林站直身体,拉开和他的距离,“总不能任由你对我用完就丢。”
  话虽说得没错,但这个用词莫名让严拓抬不起头。他咬了咬嘴唇,问程延林:“怎么算说清楚?”
  程延林站在他面前,身上穿着昂贵的西装,衬衫领口系着与之不相配的领带。
  他的长相不算有亲和力,五官棱角凌厉分明,尤其没有表情的时候,浑身上下会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意。
  “你的病治好了?”
  严拓似乎反应慢半拍,晃了下神才回答说:“嗯。”
  “之前的事都记得?”
  “记得。”
  “对和我的关系定义是什么?”
  严拓回答不出来,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好在程延林心地善良地给了他几个选项:“朋友、邻居还是前男友?”
  沉默了一秒,严拓给出选项外的答案:“恩人。”
  好一个恩人。
  程延林差点没被气笑。
  “看来你和我对我们的关系定义不一样。”他说。
  严拓看着程延林,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慌张,似乎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对我来说,你跟前男友没什么区别。既然是前男友,那总要避嫌。”
  “怎么避嫌?”严拓愣愣问。
  “过段时间我会搬走,钱不用还,但如果你执意要还,以后可以直接联系安迪或者安妮。”
  完全没预料到程延林会这么说,严拓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用有些飘忽的声音确认:“你要搬走?”
  “没有必要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比较好,之前顾及你是个病人,但现在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听到病人两个字,似乎有双无形的巨手将严拓整个人攥住,使他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开口说:“我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的,你一定要搬走吗?”
  程延林露出不认可的表情。
  “我真的不会打扰你的,”严拓语速变快,焦急为自己的论点寻找证据,“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出门都会避开你,就,就...”
  不搬走不行吗。
  程延林微微摇头:“就算不见面,仅仅感知到你生活在对面也会让我不舒服。”
  即便早已有心理准备,亲耳听到不舒服这三个字,还是让严拓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他失去了言语功能,像被割去了声带,怔怔看着程延林。
  “看来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那再见。”
  程延林是个非常合格的刽子手,快狠准地落下利刀,血溅在脸上都不会眨一下眼。
  他看不到严拓已经被自己斩首,就像结束了一场再平常不过的谈话,转身走向自己家门口。
  “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还是我搬走比较好吧。”
  严拓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响起,听起来就像飘在空中,很不真实。
  程延林顿住脚步,回头看过去。
  因为正好站在走廊灯下,严拓的表情因为光线而变得模糊不清:“房子我会卖掉,到时候钱也会还给你。”
  程延林皱了下眉,心中烦乱不堪:“钱我说过不用还。”
  严拓摇了摇头,只是说:“你不用搬走,我会尽快卖掉房子的。”
  程延林的手本来已经放在门把手上,此时拿了下来,看着严拓问:“你为什么不想我搬走?”
  他在等严拓给自己一个答案,可走廊静了几秒,并没预想中的声音响起。
  他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严拓要卖房子的话,说:“随你便吧。”
  说完没再停留,他转身开门回了家。
  程延林站在淋浴喷头下,任由水流从头上浇灌下来,顺着身躯快速降落,最终聚积到地面形成一滩水。
  直到再冲下去有可能会被自然环境保护协会指控浪费水资源,他才关了花洒,裹上浴袍走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程延林想给自己开瓶酒,但今天已经喝了太多酒,再喝会过量。
  客厅顶上只开了主灯, 光源从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出来,分裂成百上千道光束。
  桌上的手机响了,程延林没管它,等屋内变得安静后,手机第二次响起他才拿了起来。
  刚接起,对面就传来杨如东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程延林不太想搭理他,尤其是这种时候,语气不耐烦:“什么事?”
  “你在哪?过来接我一下,我在滨海大道的....”杨如东的声音听起来在发抖,尾音哆哆嗦嗦的。
  程延林皱起眉:“你喝酒了就去找代驾。”
  “我没喝酒!”杨如东急道,“你赶紧过来,我都快冻死了!”
  程延林坐在沙发上没动:“不去。”
  “算我求你行不行?”杨如东从未这么窝囊过,如果当着面,他都能给程延林跪一个,“你快来吧,回头我什么都答应你。再晚点我真的要被冻死了,记得带身衣服。”
  “我让司机去接你。”程延林退而求其次。
  “不行!”哪想杨如东反应剧烈,“只能你来,别人都不行!”
  程延林都想把手机摔了,但对面的人是杨如东,他不可能真任由他大半夜被冻死。
  挂断电话,他黑着脸奈给司机打电话,让还没到家的司机再掉头回来。
  换好衣服出门时程延林还在心中咒骂杨如东,直到看到走廊上僵硬如雕像的身影才愣住。
  走廊的灯因开门的声响而启动,瞬间照亮黑暗,同时照出严拓惊慌抬起的布满仓皇的面孔。
  他一直保持着程延林离开时的姿势,连位置都没变过。
  “你一直没回去?”程延林的嗓音干哑难听。
  像被抓包的小偷,严拓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不是,我只是.....”
  声音渐渐弱下去,他找不到可以自圆其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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