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悦被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赶紧照做,两名女子得逞,才抬起屁股婀娜多姿走了出去。
“你的日子真逍遥。”萧竟盯着他脸上的红唇印,眉毛抬着,不知是艳羡还是厌恶,“看你那没出息的模样,迟早一天死在女人床上,你也不怕你吃不消。”
陈百悦春风满面,得意道:“再来两个也吃得消。”说罢起身,悉悉索索摸出两方药递过去。
萧竟没说话,眉眼收敛,埋头只顾喝茶,一点都没有得了小情人的嘚瑟模样,陈百悦忍不住问:“怎么愁眉苦脸,没从你的元神护那里得了趣?”
萧竟瞟了他一眼,神情幽幽道:“饱汉不知饿汉饥。”
陈百悦眼神同情:“萧兄,这有什么,人生在世活一日便是一日的快活,要不你也点两个姑娘,楼里刚来了一个叫灵儿的姑娘,那小腰真带劲。”
“不用,你自己享用吧。”
萧竟收起药方,起身离开。
陈百悦劝:“难道你们又打架了?”
萧竟停下脚步。
“兄弟,听我一言,你别对你家元神护动手了,有孕之人打不得。”
萧竟皱眉,转头看他:“我打他?我什么时候打过他?”
“你那位元神护被你打怕了,前几日还偷偷逃出来找我求救。”陈百悦一副过来人的态度,“是你先主动招惹的人家,人家不愿意也无可厚非,你别乱打人啊,这是人干的事吗,我都看不起。”
萧竟眯眼,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扯嘴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今日我便打他一顿好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打他是什么滋味。”
“兄弟,使不得啊!”
——
前天晚上,楚天盟乔盟主刚得的宝物丢了,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这件宝物名叫金刚玉,软硬兼具,通体透亮,做成武器威力非同小可。此宝物是众侠士剿灭顽贼时所获,乔盟主本打算将它铸成武链,谁知消息刚传出去,隔日这颗半人高的硕大金刚玉便不翼而飞了。
众人纷纷传言,说这宝物是被麒麟渊偷了去,萧竟行事一向专横跋扈肆意妄为,江湖上什么宝物秘籍都逃不出他的魔爪,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这次魔头将金刚玉占为己有,定是为了做成一把绝世武器,好助他称王称霸。
元玉谈看着床上的碧绿玉垫子,陷入沉思。
腹中胎儿月份大了,他总是腰疼,容易失眠,又怕冷又怕热。
前些日子他没有通知萧竟,擅自离开凌霄山前去七星楼解决怪人,两人闹得不太愉快。
说起来,他已经两日没见过萧竟。昨日晚上睡得迷迷蒙蒙时,忽而察觉身下多了一个清清凉凉的东西。
是一张光滑温润的玉垫子,躺在上面如坠到云雾中般,十分舒服,一点都不硌人。
半晌,元玉谈把目光从玉垫子上移开,对元懂摆手:“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
元懂仍是很不忿:“师兄你听我说完,你是没看见,那乔盟主失了金刚玉,病得三天都下不了床,嘴都气歪了。”
元玉谈走到床边,心虚地将玉垫子收起,卷起放到最下面一层抽屉里,还专门找把锁锁上。
“师兄,我还听说那萧竟最近端了媚宗的老巢,虽说这媚宗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萧竟说杀就杀,实在可恶。”
“行了,你回去吧。”元玉谈兴致恹恹,不愿理人。
元懂想不明白,若是以往他对师兄诉说萧竟的这些恶行,师兄必定生气恼火,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
元懂很担心:“师兄,你身体不舒服吗?”
“师兄,我想好了,明日我便带你一同前去神医谷,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师兄的肚子看着奇怪,不能再拖下去。”
元玉谈道:“不必,我没有大碍。”
元懂深深不解,拧着眉头:“师兄,你为何三番四次推拒就医?”
元玉谈静道:“这件事你不用再管,我自有分寸。”
“但是……”元懂可怜兮兮问,“师兄,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元玉谈躺床上闭目养神,摆手示意他离开。
“师兄。”元懂不肯走,“师兄,你听我的,我都是为你好……”
元玉谈再次摆手打断他。
片刻,元懂委屈巴巴地退了出去。
元玉谈睡得不好,昏昏沉沉。睁眼看着窗外,直到天擦黑。
他起身穿衣,朝后山走去。
后山小道崎岖,他肚子里跟塞了一个球般,每走一段路便要扶着腰休息会儿。
前方传来一阵轻笑,元玉谈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好笑么?”他冷着声音。
“不好笑。”萧竟从树上一跃而下,两步站定在他面前,俯身轻弹他的额头,温柔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你笑什么?”元玉谈躲开触碰,“你是看我一个男子,却和女子一般怀胎……”
他顿了顿,皱眉甩开萧竟拉他的手,“不用你笑,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男不男女不女。”
萧竟又捡起他的手腕,握在手心,低下头用脸蹭着,认真道:“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笑是因为你很可爱,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元神护是我的,我便忍不住笑出声。”
“你少来。”元玉谈抽回手淡声道,“别用这些话哄骗我。”
“我没骗你。”
萧竟低笑一声,圈住他的腰身纵身一跃,两人降至不远处的房顶上。
元玉谈挣开身子,寻了个平坦地方坐着。
萧竟提着他的腰抱起,脱掉外袍铺在地上,才松手让他坐下。
他挨着元玉谈坐下。
“元神护,想什么呢?”萧竟靠过去,盯着他。
元玉谈没理人,自顾自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还生气呢?”萧竟扳过他的脑袋,“别气了。”
元玉谈被迫转头,见萧竟正咧嘴冲他笑,虽天色黑暗,但面前人的眼眸却发着亮,英挺五官也渡着夺目月光。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见到我。”萧竟假装叹气,“当日元神护答应与我在一起,肯定是为了哄我开心,原来我才是被骗的那个人。”
元玉谈抬眼看着他。
“我真是个可怜人,元神护连一点点情爱都不肯施舍给我,还总是跟我生气,我还不敢有一丝怨言,世上没有比我更可怜的人了。”
元玉谈皱眉道:“我没有。”
“就是有,元神护总是欺负我。”
“我没有!”元玉谈受不了了,瞪着他,“你别血口喷人。”
“你就是有,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萧竟道。
老房子年久失修破旧荒芜,房顶瓦片被风雨侵蚀得一片面目全非,两只孤零零的小草在墙头立着,还泛着一点绿。
元玉谈不欲争吵,垂眸望着那点绿,沉默不语。
忽而视线中的那点绿被人毫不留情一把拽走。
萧竟随手扔掉,低声无奈道:“我没质问你,也不是凶你,你别不理人。”
元玉谈还是不说话。
“宝贝,你看看我。”
元玉谈固执地看着前面光秃秃的草根,就是不转头。
萧竟只好起身,单膝蹲在他面前,直直望着他的眼睛。
“玉谈,我不是想完全掌控你,我也没有把你当女子对待,你怀着孕身体不便,若是有突发情况,任何坏的结果我都无法承受。”
他的神情认真,“以后想什么,你都告诉我好不好,你不希望我插手,我便不会插手,但你不能瞒着我。”
元玉谈板着脸,终于开口:“我没有瞒着你。”
“对。”萧竟哄道,“怪我,是我没有问你,所以你才没有告诉我。你别气了,是我不对。”
说罢他狡黠一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鸟儿,鸟儿羽毛泛着银色光泽。
数月前在天尊大比会场上,元玉谈曾见过这只鸟,这只鸟叫做仙布鸟,不似凡兽。
萧竟道:“它很聪明,会讲人话,通神识知人心,知无不尽尽无不言。若是你不想见我,别总闷着不理人,跟它聊聊天。它要是能哄你开心,我受些委屈没什么。”
他说得真诚,元玉谈嘴里反驳的话咽了回去,抿了抿唇,还是双手接过,小心捧着这只珍贵鸟儿,轻道:“我没有不理你,也没有不开心。”
萧竟笑着道:“好,我知道了。”
元玉谈好奇地打量这只鸟。
“你不管问什么问题,它都能如实回答。”萧竟道。
元玉谈丝毫不信,但耐不住萧竟殷切的眼神,还是决定问鸟儿一些问题。
他想了想,对鸟儿问:“上一个人,问了你什么问题?”
闻言,萧竟眼神突变,一手套在鸟头上准备闷死它。
元玉谈隐隐觉得奇怪,看着他道:“你干嘛?坐下。”
刚说完,鸟儿的声音从手心传来,实诚道:“上一个人问我怀孕七个月能不能做。”
鸟儿的声音如孩童般天真,一字一句打在萧竟脑壳上。
元玉谈也是明显一愣,僵着身子,刚才的感动烟消云散。
萧竟立马夺过鸟儿,用力掳着它头上的毛,鸟儿凄厉惨叫。
“它确实傻。”萧竟义正言辞,“这种不是人的问题怎么会有人问。”
元玉谈脸色不太好,没说话。
但萧竟知道他想动手打人了,立马装可怜叹气道:“要是我能像那个叫惜无命的一样会哄人开心就好了,你肯定什么都告诉我,你宁愿跟他一起,都不愿意向我寻求帮助,是我没有那个福气。”
元玉谈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绕弯子。”
“要是我有他三分,我也不会沦落到用一只傻鸟来哄你开心。”
元玉谈还是冷脸瞪着他。
“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
“你生气了。”
“我没有!”
“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口。”
第42章 必定三招就把我打得满地找牙
“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口。”萧竟直勾勾看过来。
元玉谈抿了抿唇,面上克制着淡定。
他待人处事一向收放自如,很少喜怒形于色叫人抓住把柄,但萧竟每每短短数语,总能精准挑起他隐在底里的脾气。他自己都难以察觉,只要跟萧竟在一起,他都忍不住非要在话头上争个先,变得跟小孩子一般幼稚而赌气。
元玉谈悲哀地发现,他的脑子似乎被萧竟偷走了。
“亲我一口,我就信你没有生气,不然我今天不回去。”
元玉谈深吸气:“不回去你去哪儿?”
萧竟:“你屋里。”
见他面色不善,萧竟又补充道:“我睡地上就行。”
担心他又做出什么出格事情,元玉谈不欲讨价还价。转头查看四周,他们两人所在房屋偏僻难寻,现下还被茂密树丛遮挡,下面即使有人经过也不会注意这里。
他稳了稳心神,冷静一番后,快速抬脸在萧竟脸颊上啄了一口。
碰上立马退开,动作又轻又快。
萧竟摸着脸,有些没反应过来,愣道:“这就算亲了,我都没感觉到。”
“不然呢?”元玉谈正襟危坐,面无表情道,“算亲了。”
他虽接受了萧竟,但萧竟毕竟是个硬邦邦的男人,他怎么感觉都不太对味。
萧竟失笑道:“元神护,你把我当小孩儿骗呢。”
说罢他忽然起身,两臂撑在元玉谈身体两侧,慢慢压近,把人完全笼罩在身下。
元玉谈知道他想干什么,拧眉问:“你怎么总是流里流气的,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了,元神护细说说。”萧竟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
元玉谈冷眼扫了过去。
萧竟立马表情无辜:“元神护别冤枉我,那日明明答应与我相好,现在连亲我一口这种小小的请求都不肯应允,元神护是想反悔吗?”
元玉谈盯着他的嘴,迟迟没有动作。
“元神护明明已答应与我相好,现在却扭扭捏捏,从未主动与我亲近过,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萧竟决定激将,目光炯炯,十分期待。
“你要是不适应,把我当女子也成。”
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无赖模样,元玉谈担心闹出动静,厉声嘱咐道:“女子可不像你,你老实点。”
萧竟舔了舔唇,回:“行。”
元玉谈闭眼,稳着呼吸,脸缓缓靠近过去。
与萧竟鼻尖相抵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睁眼一看,只见萧竟眼中满是笑意,直直看着他。
“你闭眼!”元玉谈脸色不是很好。
萧竟忍不住笑出声,见他脸更黑后,立马收敛笑:“好好,我不笑,我闭眼。”
元玉谈又谨慎地看了眼四周,忽而抬起脸,轻轻印在了对方嘴唇上。
晚间密林寂静,偶有一阵沁人凉风,吹得丛枝沙沙作响。
萧竟不知何时睁眼,只见眼前人紧闭双目,睫毛不安地颤动,往日一本正经的脸此时微微透红,将唇贴了上来后便一动不动。
他这乖巧模样让萧竟心里痒得厉害,实在忍不住,忽而下意识拦住对方的腰,一手突然扣住他的后脑勺,一个翻身把人压下,重重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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