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悦被噎了一下,不明白他的萧兄是不是吃错药了,动不动就要人滚蛋,决定从一旁看起来比较温和的元玉谈下手。
“这些时日未见,元神护风度不减,有元神护做榜样,那凌霄山的弟子们个个出类拔萃。”
元玉谈没理人,他又惋惜道:“可惜啊可惜,我昨日去逛青楼时,元神护猜猜我看到了谁。”
“你肯定猜不出来,我居然看到了元神护的师弟,元懂小兄弟,你说这人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会了逛青楼。”
元玉谈终于肯转头看他,张了张口,没出声。
见有成效,陈百悦更加言辞恳切:“元神护,你别不信,我亲眼所见,你那小师弟进了青楼,跟进了自己家一样,左手一个右手一个,那个销魂,那个滋润。”
元玉谈蹙眉。
见状,萧竟连忙附和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金玉城一探真假,要是真如他所说,你这个当师兄的得出手了,你要是不忍心,我替你打断他的腿,保证他再也不敢了。”
闻言,元玉谈抬头望着他,抿了抿唇,似乎想反驳,但还是忍住没出声。
萧竟继续道:“他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会逛青楼,我像他这么大时候,还只会趴地上数蚂蚁,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男女间情爱滋味,直到遇见元神护……”
他一通天花乱坠的胡编乱造,元玉谈终于忍受不了,顾忌地看了一眼陈百悦,轻声打断萧竟:“你闭嘴吧。”
元玉谈脸色不太好,隐隐有动怒的趋势,但不知为何,萧竟心中却顿时如有清泉滑过,凉凉暖暖,沁润心脾。
作者有话说:
孩子:家人们谁懂啊,刚生出来就没人管我啊!!!!
陈百悦:这家没有我得散。
萧竟:老婆,你看看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玉谈:哼!
第47章 你把我当女人就成
三人共乘一辆马车,各怀心思,直奔金玉城。
金玉城是七星楼的地盘,陈百悦自从攀上七星楼楼主越悉翁的关系后,在城里布置许多眼线。马车刚行至城楼大门,楼门上一便衣手下立即汇报,说是那位凌霄山装扮的小弟子因为闹事,被抓进了铃铛阁。
铃铛阁,江湖上少见的门派,派中弟子皆为女子,立派根本为铲除世间所有不忠不义的狗男人。
听到这里,陈百悦笑得合不拢嘴:“看不出来啊,元懂小兄弟潜力无限,刚到金玉城两日便能冠上负心汉的名头,我甘拜下风,哈哈哈哈!”
萧竟也想笑,但在瞥见元玉谈冷肃的脸后,立马正色,训斥陈百悦:“笑什么!救人要紧!现在去铃铛阁。”
马车飞快转头疾奔,三人在城南角一处棕色大门停下,抬头,只见高高的大门上悬着一男人头颅,死状凄惨,许是割下不久,还冒着热乎的污血。
元玉谈脸色瞬时白了三分。
见状,萧竟摘叶旋镖切断绳子,那悬着的头颅翻转坠入门里。
“不是元懂。”他轻声安慰元玉谈,想伸手扶他的腰背,顿了顿,还是收回手。
“铃铛阁不允许男人进入,除非躺着进去。”陈百悦道,“萧兄,你看怎么办?”
萧竟没开口,当着元玉谈的面,他不好强硬地杀进去,要是平常,管他是男是女,他看不爽了直接开杀,根本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陈百悦眼珠转了转,上前悄声说道:“元神护,其实我有个齐全办法混进去……”
一刻钟后,三人出现在城中繁华地带的女子成衣铺。
展架上挂着各色女子服饰,五花八门数不胜数,店老板热情招待。
元玉谈僵着身子,欲言又止,半晌冲陈百悦道:“这就是你的好办法?男扮女装?”
陈百悦同样低声:“元神护,将就将就吧,救人要紧。”
对于男扮女装,元玉谈不算陌生,但一而再再而三,他内心实在有些抵触,特别是在他逆天生了个孩子后。
他冷着脸权衡片刻,一言不发走进店里,随手拿了一件素净的女子衣服。
萧竟倒是无所谓,只想依着元玉谈的心意行事。他随心所欲惯了,遇到不顺眼的直接手起刀落,别说穿女装,就是要他光着膀子上街,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陈百悦挑了一件大红齐胸襦裙,在身前比划。
“这件好看,那日灵儿姑娘就是这么一穿,风情万种我见犹怜啊,那小模样真带劲。”
元玉谈浑身恶寒,离他远了点。
陈百悦仍自我陶醉,还贴心地替他的好兄弟选了一件更鲜艳的。
“萧兄,这件怎么样?”
萧竟懒得瞧,只顾看元玉谈明显不适却意外生动的表情,洋洋道:“随便。”
元玉谈不想在这里停留太久,本来他们三个大男人出现在女装铺就够引人注目了,陈百悦还在那里认真挑选来回比对,路过行人频频驻足看过来。
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只想快点蒙面离开。
萧竟看出他不自在,大步上前,提着陈百悦结账。
三人就近找了家隐蔽客栈,开始换装。
屏风一拉,陈百悦率先脱衣服,脸上隐隐兴奋,快速套上那件红色襦裙,动作一气呵成。
他故意将胸前布料往下拽了拽,走到萧竟面前,炫耀道:“兄弟,评价一番,如何?”
萧竟斜着眼审视他一遍,十分嫌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心。”
“哪里恶心了?”陈百悦自我感觉良好,“这是今年最时兴的款式。”
“你别在我眼前晃,我想吐。”
“兄弟,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
忽然,屏风一收,元玉谈走了出来,冷着一张脸,动作极其别扭。他身上穿着一件收腰白裙,胸口以下一切正常,只是锁骨连接胸口处的纱衣薄薄一层,露出底下一大片雪白,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元玉谈看起来有点烦躁,蹙眉扯着腰间细带,明显不喜欢这件衣服。
萧竟看得愣了愣,半晌才回神,两步跨过去挡在他身前。
“不喜欢吗?”他抬手替元玉谈系着肩部的蝴蝶结,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他胸口瞄,正色道:“不喜欢的话就不穿,我们另想办法。”
“很奇怪吗?”元玉谈背过身去,声音闷闷的。
“不奇怪,好看。”萧竟很真诚。
谁知他说完,元玉谈脸色更加难看,什么也没说,拉起屏风,又将衣服换了回去。
见状,陈百悦觉得受到不公平待遇,上前冲萧竟不满道:“同样是女装,怎么他穿你就夸好看,我穿你就想吐,不能这样做人啊兄弟!”
三人磨蹭一番,由于元玉谈不情愿穿女装,在萧竟的眼神威逼下,陈百悦只好临时换了策略。
很快,元玉谈出了门,身后跟着两个明艳高挑的大骨架美女。
元玉谈额角不停地跳。
人来人往的大街,后面两人太过扎眼,路边小贩皆是抬头看过来,窃窃私语,品头论足。
“这定是西域来的姑娘,果然比中原女子豪迈。”
“是啊,那身板够壮,估计挺能干活,比我家那没用的娘们强多了。”
路边行人小声议论,时不时流出一些怪异的笑声。
元玉谈低着头,不禁加快脚步,想跟后面两人保持距离。
突然身侧的手被人抓住,萧竟追了上来,轻声对他道:“马上就要到铃铛阁眼线范围,你一会儿不要怕。”
元玉谈没明白,抬头脱口问:“为什么要怕?”
之前在客栈,陈百悦信誓旦旦说一切由他把控,不用他们操心,保证让三人顺顺利利进入铃铛阁。元玉谈虽不太信,但没多问,决定见机行事。
他的手还攥在萧竟手里,萧竟的手很热,紧紧而完整包住他的手。
元玉谈挣了挣,没挣开,正要问两句,身后的陈百悦冲了上来,两手抓住他的衣摆,叉腿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天抹泪。
“公子,你真的不要悦儿了吗?悦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无情地抛弃悦儿。”
元玉谈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可置信。
陈百悦演得更加卖力,指着一旁的萧竟道:“是不是因为她?公子,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自从嫁给你后任劳任怨,脏活累活都肯去干,对公子更是言听计从,不知公子对我哪里不满,居然背着我去找了这个狐媚子!”
狐媚子萧竟抬了抬眉毛。
“是不是因为我不能……”陈百悦越演越来劲,低头看了眼肚子,哀怨道:“是不是因为我多年未能为你生下孩儿,你才狠心离我而去。”
街边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看着这出大戏。
眼见四周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元玉谈身体僵硬,头垂得很低,恨不能立即钻进地缝。
萧竟手指轻轻地挠他的手心,想要安抚他,同时眼神示意陈百悦,差不多得了。
陈百悦觉得还不够,现下动静不够激烈,铃铛阁弟子还未出现,他得再加把劲,让这出戏更劲爆一点。
“这个狐媚子哪里比我强,公子你何必骗我说她是你表妹,还背着我,日日在书房行苟且之事,被我发现后,还……”陈百悦推开衣袖,露出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疤,“还打我,威胁我……”
“这里,还有那里,全都是!”他拉下领口,又掀开裙摆,声泪俱下地控诉。
见如此惨状,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开口指责。
“打自己媳妇算什么男人!没本事!”
“就是,什么人啊,我打光棍三十年还娶不上媳妇,你看看人家,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左拥右抱快活得要死,老天啊你开开眼吧。”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长啥子样,那公子虽品性不佳,但长得确实没话说,我要是女人,我也上赶着。”
元玉谈实在受不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瞪了眼萧竟,抬脚就要快走。
刚走两步,不远处突然跃来两个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神情愤慨,拔剑往他身前一横,怒道:“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罢不由分说把元玉谈捆了起来。
三人被蒙脸带上马车,一路直到铃铛阁。领路女子引着萧竟和陈百悦去前厅,而元玉谈被独自安排到了后房一处荒废柴房。
元玉谈面不改色,自进门后就悄悄观察地形。
他不想打草惊蛇,一边盘算,一边盘腿卧在柴火堆上,运息调气。自从生子后,他内力滞涩,很久没有打通。
不过半炷香时间,屋外传来轻微声响,元玉谈睁眼,见是萧竟偷偷溜了进来。
他穿着女装,裙摆尾部勾住了窗脚,动弹不得。
萧竟停住动作,看向里面的元玉谈。
元玉谈坐着没动,道:“你是故意的。”
萧竟低低笑了一声,压着声音回:“门外有人看守,我不敢闹出动静,真不是故意的。”
闻言,元玉谈不得不黑着脸起身替他解开,问:“查探到元懂去向了吗?”
萧竟不答反问:“元公子,你看我们像什么?”
元玉谈不耐:“你有话直说。”
“柴房私自见面。”萧竟调侃,“像偷情。”
元玉谈脸色更黑,坐回原处,冷道:“别说没用的,打听到消息没有。”
萧竟迈腿走来挨着他坐下,轻笑一声:“打听到了,你那个小师弟现在并无性命之忧。”
元玉谈松了口气。又转头问:“他现在在哪?”
“这个嘛……”萧竟故作玄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元玉谈:“什么意思?”
萧竟:“我身上有铃铛阁内部地图,你按照我说的行事。”
元玉谈:“?”
萧竟突然抓住他的手。
元玉谈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人抓着送进了衣服里。他惊愕片刻,但看萧竟满脸认真,像是要说什么大事,他便没有挣脱,任萧竟拉着按在胸膛上。
手下肌肤触感精壮紧实,是多年习武之人的身体。
萧竟用力按着他的手背,问:“感受到了吗?”
元玉谈:“?”
萧竟胡乱扯开衣物,袒出上半身,问:“看到了吗?”
元玉谈仔细看了眼,并没有发现地图,抬眼蹙着眉,问:“看什么?地图?”
萧竟同样正经道:“地图,在我心里。”
元玉谈:“?”
萧竟:“我自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已经对铃铛阁内部地形了如指掌。”
元玉谈有点懵:“所以呢?”
萧竟神秘道:“你想要地图吗?”
元玉谈:“?”
萧竟笑:“不过不能平白给你。”
“……”
元玉谈后知后觉,深感被戏弄,蹙眉抿唇,忍住了打人的冲动。
他一把推开萧竟,抽回手。
萧竟:“元公子,我要是女人,你能相中我吗?你把我当做女人就成,你疼疼我,我就给你地图。”
看着他身上不协调的女装,元玉谈只觉得浑身难受,道:“你快去把衣服换掉!”
萧竟不依不挠地凑近,道:“元公子,你就疼疼我吧。”
“你闭嘴!”
“元公子,你好凶。”
元玉谈终于忍受不了,抬手就要捂到他嘴上。
萧竟很快握住,两指探他的手腕,“元公子,你脉相好快,不正常。”
元玉谈挣脱不开,气道:“放手!”
“不放,我帮你检查检查。”
突然柴房们被人一脚踹开,守门女子气势汹汹跨进来,看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顿时怒目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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