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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古代架空)——海盐葡萄柚

时间:2023-10-11 14:45:10  作者:海盐葡萄柚
  官兵们享受完了,返回王家,放了一把火,扬长而去。
  王家的火烧了三天,大火将这清流大家一点点吞噬。
  王子衿听到消息后,疯了一样的往家里赶,只看到母亲被烧成焦黑的尸体,和付之一炬的家里,当即悔恨交加,夺门而出。
  要报仇!他要请师父和掌门替他报仇雪恨!杀了这些人!
  他朝着门派的方向跑去,却在那泥泞小道,荒草杂芜的中途,看到了身上满是黄土,皮肤青白的王青青。
  昔日里躺在他怀中撒娇的妹妹,每年生辰都惦念着自己的妹妹,泪雨盈盈求着自己多回家看看他的妹妹。
  青青,他的青青。
  他飞扑过去,抱住王青青已经冷透的身体,痛苦地嘶吼,悲痛欲绝。
  王子衿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像他打开那个青青给他的盒子般认真,包裹住了王青青。
  被他仔细挂在腰间的平安叩打在王青青被生生扭断的手腕上。
  腰上挂着的是念叨的平安的碧绿,无力垂下的是哀嚎着绝望的青紫。
  王子衿光着膀子,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了落霞派。
  尧经年站在门派前,带着几个弟子,面色冷凝地看着他,和他怀里的王青青。
  昔日耐心敦厚的师父衣袍带风,神色冰冷地看着他,道:“如今尔是朝廷逆犯,落霞派不收罪臣之后,你已被除名,速速离去,不得纠缠。”
  明明半天前,尧经年还向新入派的弟子煞有介事地介绍着自己。
  王子衿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崩溃地摇着头,抱着王青青跪在尧经年面前,苦苦地哀求。
  换来的,只是同门师兄弟无情地殴打与驱赶。
  “这之后——”
  百里通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惋惜,甚至还有些哭腔,如泣如诉。
  周遭的人们都听入神了,竟无人言语。
  “那王子衿不知向何处而去,再无音讯。正是:渺渺天地间,无处是归家——”
  百里通拿起醒木,再重重一拍,众人才醒了过来,一时唏嘘。
  影三听得入迷,又挨得近,到最后,眼眶带了一些微红。
  陆展清看着他微扬起的侧脸,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百里通麻溜地收好了醒木,又挂上那招牌式的笑容,期待地看着陆展清。
  陆展清从钱袋里又取出了二两,道:“说得好,曲折起伏,酣畅淋漓。”
  百里通接过钱,道了谢,仔细地放进内衬里,四下打量一番,神神秘秘地说:“《锐城谣》是两段,我这还有一段,这就说与公子听。”
  这次他没有拿出醒木,只站在那,就开口唱着:“一朝显赫唐与孙,门庭若市仙气绕。只见此地玛瑙玉,不见石工有人还——”
  话音刚落,人群就有一盏茶杯朝着百里通的脑袋砸来。
  “滚,死骗子!再敢编排我们两家,就把你那张臭嘴扯个稀巴烂!”
  陆展清眼尖,腕中发力,清脆的一声响,茶盏在空中破裂,滚烫的茶水连着茶叶泼在了地上,冒着热气。
  百里通脸上丝毫没有惧意,很是娴熟地朝边上一滚,后背抵着茶楼的死角,趁人不注意,猫着腰把掉在地上的金叶子捡起来,回头对陆展清歉意地笑了笑,身形极快地消失在了茶楼中。
  方才愤愤不平的那几人想找出头鸟算账,才站起来一个宽腰胖脸,浑身富态的男子,就看到了影三横在桌上出鞘的无痕。
  剑光雪亮,让人心生寒意。
  那男子甩着腰间刻着“孙”的代表身份的家族牌子,冷哼了一声,坐下了。
  “唐家与孙家,全权握着锐城的玛瑙,我估摸着影二五身上的那块平安扣,与这两家脱不了干系,还有王子衿,”陆展清的视线从仗势欺人的那几人身上收回,猜测着:“影二五,极有可能就是这王子衿。”
  “王家旧址就在城东三十里外。”陆展清偏头看了看天色,沉吟道:“去王家之前,我们先去一趟阴阳当铺。”
  日薄西山,黄昏的光晕开始笼罩着茶楼。夕阳余辉中,原本热闹喧嚣的茶楼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光怪陆离。人们的脸都隐在光晕之后,开始互相打量起来。
  越是临近阴阳当铺的入场时间,周遭人的情绪越是紧绷冷凝。随着人流涌入茶楼,让原本就拥挤的茶楼变得更加的堵塞,几乎迈不开腿。小二艰难地穿梭在其中,换茶上菜。
  两人的桌上摆着四五碟小菜,陆展清拿着筷子,看着影三故作斯文地胡吃海塞,忍不住露了一点笑意。
  “好吃吗?”
  影三伸往清蒸鱼的手一顿,果断地摇了摇头。
  “没有小院的好吃。”
  陆展清轻笑了一声,心中又忍不住感慨。
  要不是小院的厨子技艺高超,顿顿不重复,就影三这种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估计都能逃跑个十几二十次。
  看来回去以后,得多招几个厨子备用。
  夜幕一点点吞噬月色,当最后一丝光亮也被掩盖时,茶楼里坐了一天的人们都提起十二分精神,神色各异地离开,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一时之间,拥挤的茶楼里只剩下了坐在角落里的两人,小二和老板都在柜台处清点账本,忙得焦头烂额。
  影三这段时间在养伤,许久没守夜,好逸恶劳的身子竟不受控制地犯困。
  打了一半的哈欠在陆展清看过来的一瞬间生生憋了回去,影三忍得眼泛水泽,连带着眉尾都带着微红的湿意。
  他这副眼含春水的模样,让陆展清心下狠狠一撞,食髓知味的燥热立刻上涌。
  开了一半的窗被猛地推开,寒凉的北风一股脑地灌了进来。
  被劲烈的冷风一吹,影三浑噩的脑子清醒了,他低着头,小声道:“谢少阁主宽恕。”
  陆展清不答,只将桌上飘了雪的茶一口喝下,才低沉沙哑道:“无妨,我们也动身吧。”
  夜色深沉,黑暗笼罩在锐城的每一个角落。今晚有雾,遮住了弯月的月光,让原本就无甚灯火的街道看起来更加的平静深邃。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潜伏在深夜的每一处。
  “锐城的阴阳当铺也是这半个月才开起来的,就已经有了如此人气。今晚的红药子,竟然卖到了万两,若是任其发展,定会民怨沸腾,江湖动荡。”
  影三神色肃穆,右手放在剑柄上,像个真正的影子一般,隐藏在陆展清身后。
  “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一边行动一边追查才是最好的方法,过了今晚,你便——”
  一个布满着尖锐凸起的狼牙棒就横在了陆展清身前。
  “喂,小子,你买什么了吗?”一个健硕男子正凶神恶煞地拦着每一个从阴阳当铺里出来的人,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
  陆展清看着挡在他身前,无痕出鞘一半的影三,神色淡,语气也淡:“一无所获。”
  那人显然不信,舔着嘴唇道:“像你们这种衣着靓丽的,通常都嘴硬。行啊你小子,非要学那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那也行——”
  面前这男人晚上吃的韭菜盒子,说话一股味儿。他打量了影三几眼,眼神发光。
  身量纤瘦,腰细腿长,本是柔情含温的面相,偏偏那双眼睛,冷厉又慑人。
  征服欲被一把点燃。
  “那就把这个漂亮的小野马留下——啊!!”
  他那双伸前想要掐住影三细腰的手被齐齐切断,除却被无痕削开的平滑伤口外,掉在地上仍在抽动的手背上赫然是几枚锋利危险的薄刃。
  温热又暴虐的气息近在咫尺,影三感受着耳后的灼意,甩动着剑尖朝下,将血滴净。
  那人攥着手腕,疼得面容扭曲,鼓动着一旁的道上兄弟,嘶声喊道:“啊!妈的!上啊,上啊!愣着干什么啊!给老子,给老子杀了他们!”
  一道人影趁乱,惊慌失措地闯入人堆,想趁机逃出,却不知被谁撞了一下,怀里抱着的艳色红玉掉在了地上。
  是今晚抢破头都抢不到的红药子——
  少年脸色青白,刚拿出的符咒还没来得及施展,一把长刀就朝他迎头劈下。
  生死关头,他不管不顾地朝陆展清跑去,尖声叫喊。
  “哥,救我!”
  石破天惊的一声让影三动作一顿,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扑过去,抓住陆展清的手,脸色骤然惨白。
  他一直以为,少阁主跟他一样,天地无依,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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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怎么总有人觊觎我老婆(扭曲)(暴虐)(发疯)
  三:少阁主哪里来的弟弟啊(流泪)我不是少阁主的唯一了吗(啜泣)(绝望)
 
 
第25章 隔阂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除却面上的极度惊恐外,五官竟真的与陆展清有八九分相似。
  影三握着无痕的手用力到发麻,红绳上的暖玉根本抵不过四肢百骸的冷意。
  “红药子!”那断了手的男人眼里迸出精光,挣扎着用左手拿起狼牙棒,嘶吼道:“上啊!他们是一伙的!杀了他们,红药子就是我们的了!”
  影三收紧心神,无痕架开朝少年劈下的狼牙棒,剑锋一送,血色就淌了一地。
  雾浓,霜重。
  少年手上的红药子像一道催命符,催着周围无数的索命恶鬼。
  他死死地扯着陆展清的手,朝影三嘶吼道:“打他啊,打他们啊!你行不行啊!”
  握着无痕的手一用力,猩红的血就喷溅而出,溅了几滴在影三的黑袖上,消隐不见。
  陆展清语气沉冷至极:“闭嘴。”
  他提着少年的衣襟,甩出两三枚白子,将侧面欲偷袭影三的人放倒后,朝影三道:“走。”
  两人身若游蝶,灵动迅捷,潜伏在夜色中,很快就将那群人远远甩开。
  深沉的夜色里晃过一点银光。
  影三眉目一凛,无痕已然带着剑鸣,向着那点若隐若现的银光狠狠劈去。
  相撞的剑气碎开了两旁的石墙,漫天的灰尘中,一柄泛着幽光的长剑正指着两人,两人的身后是一堵石墙,别无出路。
  陆展清随意地看了对方一眼,没什么起伏地寒暄道。
  “阁下速度挺快。”
  持剑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短寸头,青布衫,他盯着两人,言辞刻薄:“追踪术,专门追你们这种——丧家之犬。”
  无痕剑锋生寒,浓重的剑气劈脸而下,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双手横剑向上,勉强招架住影三的第一招,却被剑气震得后退了好几步,虎口发麻,握不住剑。
  中年男子神色阴沉,缓缓擦着嘴角的血迹,盯着龟缩在后头的少年,和他手中的红药子。
  富贵险中求!
  他怒喝一声,再次提剑而上,可他的剑才堪堪起手半分,就感觉到自己心口一疼。
  低头一看,如雪的剑锋正捅进自己的心脏里,倒映出自己惊恐万分的表情。
  无痕剑身喂了血,像是绽放在寒光中的点点红梅,分外惹眼。
  在尸身砸下的闷重声中,影三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找到一片干净的袖口,擦拭着红绳上的白玉。
  飘扬而下的雪闯入这一片无声的静默,落在影三的侧脸上,划过一道湿迹。
  像柔月生泪,晨雾融冰。
  影三习以为常的动作却是陆展清第一次见。
  他定定地看着离他们十几步之远,立在血泊与阴影下,未发一言的影三,心口涨得酸疼。
  他向前,却立刻被张开双臂的少年拦住了脚步:“你去哪!?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他们会追上来杀了我的!!”
  雪沿着影三的脸颊划入脖间。
  他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又急速地收回了视线——
  把自己隐入黑暗与沉寂中。
  陆展清心下一撞,拧眉道:“你既知如此凶险,为什么要买这种邪物?”
  “你懂什么!”少年瞪大了那一双桃花眼,攥紧手中的红药子,反驳道:“这是宝物,至宝!重塑筋骨,如获新生,你竟然张嘴就诋毁,是不是疯了!”
  “陆云清。”
  陆展清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道:“如此可笑的谎言,你也信?把它给我,我保你一命。”
  “给你?”少年警惕地退后了几步,恍然大悟道:“我看就是你自己想要,买不到,所以才说这是邪物吧。”
  “我告诉你,这个好东西——”
  半空中一声凄厉的鸮鸣。
  陆展清骤然变了脸色,飞身向前,朝影三道:“东三点,上六位,强攻!”
  白子如芒,划破漆黑浓雾,映出藏在夜幕中的一双鬼火般的眼睛。
  那人一身黑衣,身形极快地躲过凌厉的白子,内力汇聚,将一团绿色的火焰剥离成一把长弓。
  长弓震颤,发出低沉的咆哮。
  无痕速度极快,转息之间,剑光就割开了弓弦,爆裂出耀眼的白芒。
  影三侧身一挑,避开重袭的弓背,刁钻地向黑衣人心口刺去。
  黑衣人神色一紧,正欲后退避开,七颗白子已然封死退路,从他身后袭来。
  前有诛心剑,后有封路棋,两人位置方向配合的天衣无缝,黑衣人避无可避,只好将全身内力灌注于弓上,殊死一搏。
  诡异的青芒轰然炸开,将挨着巷子边缘的一众屋顶骤然掀翻,强劲的内力生生将白棋逼落在地。
  黑衣人赤红着双眼,护着心口,提气欲走。
  无痕从侧方绕过,贯穿了他的喉骨。
  那人不可置信地捂着脖间喷涌的血,瞪着陆展清,嘶声道:“少…阁…”
  地上的积雪染上扇形的鲜红。
  影三用尽了全力,将剑一推到底,而后又重重拔出。
  为什么,今晚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认识、都想要抢他的少阁主?
  暴虐的杀意在胸腔膨胀,影三死死盯着那具了无生机的尸体,握着剑柄的手用力到发白。
  他不认识这人,可陆展清认识。
  这人是常年跟在林逸身边的暗探,武功高强,内息强大,比闵南倾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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