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臣》作者:自圆不了自说
本书简介: 恋爱脑皇帝攻×疯批狠辣真太监受
雷:皇帝很恋爱脑,也非常仁慈(居嫡居长,父母宠爱导致的,勿深究)
权谋线看看就完了,写的很烂
第1章 周瑶桉
四周白茫茫一片,周瑶桉只瞧得见那跪在雪地中央的人,那男孩脸色惨白,浑身俱被污水淋得湿透,瑟瑟发抖。
半晌那孩子小心翼翼挪动身子,指尖蓦地攥紧。周瑶桉不由自主抚上自己的膝处,他最是知晓这百蚁噬心的痛楚。他走近几步想让他起来,就见男孩忽然抬头,引得周瑶桉瞳眸一震。
他惨然一笑,眼前景象变幻,原他以为会是自个受罚,没成想竟是已然入储闱宫后。只见那老不死的带着人走出来。
周瑶桉本能往林子里藏了几步,就听到他同身旁的徒弟志在必得的说:
“不过就是个奴才,咱家有的是法子让他屈服。太子日理万机,哪是会记得这事的主?待明儿直接打晕抬到府里也就成事了。”
他拳头紧握,思绪猛地抽离,回到那段阴暗的日子。不想面前又是一闪,面前正是他被按趴在春凳上打的高烧不退的场景,周瑶桉的手止不住颤了下。
藤杖挥舞,带起阴冷的风,直直倒灌进他的嗓子里。狠辣炽烈的痛苦席卷着他所剩无几的神智。就算此时他是旁观之人,也难以忘却当时的绝望。
“只要你应下咱家的要求,咱家保准你往后吃香喝辣。”
翻江倒海的恨再次淹没了他的冷静。凝视着颤抖不止的自己,周瑶桉清晰听见他愤怒至极的声音:
“你休想!”
周瑶桉嘴角微杨,就听见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给咱家往死里打!——!”
他眼睁睁望着藤杖恶狠狠的落下,血肉飞溅,但却发不出任何呼救。周瑶桉猛地惊醒,定定的瞪着面前的床梁,半晌后才缓过劲。
周瑶桉侧目打量着房子,雕花窗,汝釉斗彩四足罐以及面前的紫底鱼纹大袖袍,轻轻舒出口气,就听门外的侍从轻轻叩门进来。
“上监大人,您醒了?”
周瑶桉淡淡嗯了声,接过茶一饮而尽,就听那侍从小心翼翼继续说:
“大人,狱从回禀说那人在牢里一直咒骂,言语间多有不敬,实在拿不定主意如何处置。”
周瑶桉披好衣服冷笑下:
“行,我去会会他。”
狱从见周瑶桉进来,连忙迎上来,松了口气:
“您可算是来了,奴才是打也打了吓也吓了,那腌臜东西就是油盐不进,这……奴才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来求助大人您了。”
周瑶桉摆摆手,并无怪罪的意思:
“无妨,他想见的是我,不见到我他不会罢休的。东西留下,你带着人先下去吧。”
“哎,您小心别让他脏了您的衣服。”
周瑶桉望着他放下匕首和白绫,带着人都退出去,才缓缓走进深暗肮脏的牢房。
听见脚步声,那伏在地上的血人艰难抬起头,明显进气少出气多:
“贱……贱蹄子,你终于来了——”
周瑶桉轻笑几声,见他膝行蒲伏,想够自己的鞋,他后退一步,平静出声:
“贱?王石延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
王石延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就被一脚踩在血肉模糊的脊背,他痛得哀叫,却是无法挣扎,气的辱骂,就听周瑶桉温柔的说:
“原本想着留个口儿让你喘气,如今瞧着倒是我多虑了。”
说罢他挥挥手,身后的徒弟就一把抠开王石延的嘴,一刀利落斩断了他的舌头。王石延疼得冷汗直冒,不受控制的呜咽打滚,将原就瞧不出颜色的草席又染出一道道鲜红。
“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脾气,就是睚眦必报。”
周瑶桉堪称温和的擦他汩汩淌血的嘴角,见实在擦不干净,不耐烦的啧了声,站起身居高临下道:
“谁让你惹了我呢?”
第2章 回忆
王石延透着汗朦胧望着自己曾经觊觎多时的美人,浑身汗毛倒竖,仿佛在看一尊玉面修罗。
周瑶桉从徒弟手里接过帕子净手,从来都带着几分笑意的桃眼此刻冷若冰霜: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跪下来求我给你留副全尸,二是让你痛痛快快的走。”
王石延眼眸骤然睁大,眼泪淌过他衰老污秽的脸,却并未洗刷干净什么。周瑶桉一笑百媚,但把玩匕首的模样看的徒弟都浑身发冷。
“你选哪个?”
王石延只能发出无助的啊啊声,血糊的他嗓子眼一片殷红,瞧得周瑶桉不自觉轻蹙起眉头:
“噢,我忘了,你说不了话。那我替你选如何?”
王石延被人拉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疯狂摇头,跪在地上叩首,却并未听见周瑶桉说话。他抬起眼眸,就见周瑶桉冷静开口:
“是么?可是你家貌似没人能给你收尸吧?”
王石延怔住一瞬,脸色大变,他挣扎着要扑过去,却被人扯回到原处,只能死死盯着他,咕噜咕噜。
“真是可惜啊!”
周瑶桉说罢不等人反应,就命人用白绫死死勒住他的脖颈,眼见他浑身开始抽搐挣扎,到没了声音,手脚不动了,才令人松开白绫,抬上尊瓦罐。
“你们都出去。”
待徒弟退出门,他才开始动手。
一炷香后,周瑶桉褪下外衣从里面出来。狱从从他身上闻到丝浓烈的血腥味。
周瑶桉走到隐蔽的树丛中才用火将衣服烧了个干净。闻着鼻尖布料混杂血气烧起的浓烈烟雾,他静静闭上眼睛。
——次日——
见茶食到了,周瑶桉搁下笔,接过点心递给李玄峪,温顺的犹如他养的尺玉。
“陛下慢用,奴才这便去门口守着了。”
李玄峪递给他块点心,温和道,
“先把这个吃了,早些回去歇着。”
“是。”
周瑶桉谢了恩,一口吃下点心,就去和其他侍卫换班。李玄峪批着奏章,目光总会时不时朝殿外望去。
周瑶桉原是宫里的带刀侍卫,帮他抓过刺客,教过他武功,温良恭顺。不想一朝因得罪妃嫔获罪。李玄峪想起从前,眼神不由就暗下来。
一年前,李玄峪如往常那般下朝回宫,刚走过御花园,就被一桶泔水迎面泼来——
他的侍从还未回过神,就见周瑶桉一个飞身上前,单手扫棍,用笤挡下水,探手接盆,余威竟拨落下几瓣红梅。长﹕腿﹔佬〃阿﹀姨整<理
速度之快令李玄峪发懵,男人眨眨眼,看着面前的人,眸色一亮不由轻声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才名叫周瑶桉。”
当日因故人落魄太过,也或许是他真如平头百姓所言那般贵人多忘事,他实在未忆起周瑶桉是谁,只道宫中何时有这等般身手的太监。还是一旁的侍从很有眼力的提醒:
“陛下上回救下的正是此人。”
周瑶桉抬眸那一瞬,李玄裕不由心生温柔。原是他,如今瞧来确实是漂亮的紧。
“才貌双全,留在内臣署确实可惜。往后,你便进储闱宫做本王的武侍吧。”
周瑶桉清晰记得那日自个是如何压下心头的狂喜,假作难以置信抬眼,就见他身边的大太监亲和道;
“快谢恩啊。”
李玄裕也记得他当日是如何激动叩首回答:
“多谢太子殿下恩典!瑶桉无以为报,此生惟愿效犬马之力,不负殿下提携之恩!”
不想,这次后没过多久,内臣署就开始趁他不在之时,来寻周瑶桉的麻烦。若不是他发现的及时,想来瑶桉就不仅仅是不爱说话这般简单了。
待李玄裕睡去,周瑶桉才下值回到住处,瞧见被压跪在廊前的小宫女,他兀自笑了笑开口便是阴阳怪气:
“一年前,你站着我跪着,如今怎么倒成我站着你跪着了?”
第3章 复仇
周瑶桉半蹲下来,笑得温柔:
“果真长得狐媚,难怪能引得殿下朝思暮想。”
这句话总算是原原本本还了回去,堵在胸口的气卸了些许。不过,也就些许而已。
“周上监,周大人……”
宫女悔恨万分,颤抖着欲开口,眼泪就率先梨花带雨的淌下来,楚楚可怜得很。
“我不想听你哭。”
周瑶桉将食指搁在唇边,轻轻虚了下,宫女吓得瞬间噤声。他站起身,探出脚踩在她裙上,碾了碾。笑眯眯继续回忆:
“王司侍,噢,现在不应该称呼你为司侍了,如今你不过是个九品的浣衣女,我想让你死就如同碾死蝼蚁一样容易。”
言罢他不等宫女哭求,垂眸问:
“我记得,当时你是不是还踹了我一脚?”
宫女忙不迭的磕头求饶:
“当时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如今……如今奴婢是您的……”
周瑶桉不太耐烦的嘘了声,眼底的冷如冬雪初融:
“从那天起,我就在想,有朝一日我定会将所受屈辱翻倍还之,让你们求死不能。”
“你如今是我的人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好呢?”
宫女身子猛地僵住,眼神宛如在看厉鬼修罗,连连后退,不想周瑶桉脚下用力一扯,将她摔回了原处。
“王石延当初想把我折磨死在冰雪中,你猜他的结局是什么?”
王浣衣记得那日漫天飞雪,周瑶桉被王石延断根没几日,就被拖到春凳上打掉半条命,只因他拒绝与自己对食。
“给咱家狠狠的打——”
血肉染红了藤杖,也染脏了白茫茫的雪。周瑶桉依旧清晰记得那刻骨铭心的痛苦。
“他想用羞辱使我屈从,但很可惜,最后也是我,亲手了结了他。”
男孩上翘的桃眸看着李玄裕时从来都是温顺无害的,但此刻里面却迸发出尖利无比的狠厉:
“你猜我会如何处置你?”
他言罢一脚踹翻王浣衣,任由其哭喊躲闪,心里想的却是自己被她羞辱,自己险些落入王石延手里。是当时的东宫总管陶铸出手救了他。他没信王浣衣的话,只看向自己,无奈道:
“怎一会儿没见就又被打了?你脾气也是太好了些,往后可怎么保护的了太子殿下?”
周瑶桉明白他是在出言回护自己,顺势将自己被拦下使绊子羞辱吐露的干干净净。
那时王司侍听到这已是脸色青白,或许她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是储闱宫的人。
周瑶桉记得对方当时捧高踩低,唯唯诺诺的模样,与此时如出一辙。
他记得老公公罚了王司侍一顿板子,然后带着自个去储闱宫。那周遭开满奇花异草,原本属于他母后的宫殿。
周瑶桉忆起往昔,急火攻心之下就往前栽去。
待他恢复了些意识,就隐约听见道肃穆的声音:
“拿朕的令牌去找院判,不管用什么药,定要将他医好。”
“那宫女……”
“先关着,等他醒了自己处置。”
周瑶桉听出是谁,但没力气开口,一觉梦回孩提,那时父皇总会扛着他去摘仙桃给母后解馋。
天昏地暗之际,他睁开眼,看到一旁明显松口气的朱清,眉头微蹙,他未免表现得过分对自己亲切。
待李玄峪进来,就是副气怒的样子。
“你可知自己烧着,怎能拿自己身子当儿戏?”
周瑶桉见他说的情真意切,不由暗自发笑:
“多谢殿下关怀,奴才无碍。”
他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凡是都憋着。回头得让他多说说话,男孩子太闷了不好。李玄裕担忧又操心。
两日后,周瑶桉抱着瓦瓷罐,淡漠看眼里面带血的耳坠,将其扔进垃圾车里。
不过是进暗娼馆而已,与王石延的死法比,他已然很是宽宥。
周瑶桉回想起王浣衣被拖走时的神情,难得慈悲心为她祈祷,希望她听话些,这样还能少受些罪。
等推车混着夜色出了城。他才返身回宫,这会正赏着宣德殿前盛开的梧桐花,当年父皇说愿他像这梧桐一般健康长大,却终究事与愿违。
没关系,还有时间,慢慢来。他嘴角微勾,带着隐秘的期待。
戌时,周瑶桉吩咐完事务回到住处,将袖中的信卷进信鹞的竹筒里,抚摸了下它的脑袋:
“速度快些,回来给你吃牛肉干。”
信鹞咕咕两声,飞快的消失在空中。
第4章 断兄
——次日朝上——
李玄峪刚坐好,准备开口说话,就被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他疑惑望过去,就见守在外面的侍卫脸色骤然一变,赶紧放人进来。
那人衣间满是血迹,脸上也是污秽不堪。
“出什么事了?速速秉来!”
“陛下,平阳王殿下在来京的路上遇刺身亡了!”
此言一出朝堂大乱,李玄峪脸色骤然苍白,起身差点摔倒在地上。他被近侍扶着大步跨下石阶,仔细打量下他,颤声重复:
“什么……你再说一遍?王兄他怎么了?”
晓雨抹了把脸,眼眶被泪水染的通红,他痛苦的垂下眸,一字一句的回答,
“平阳王在路上遇到流匪,被一剑刺穿胸膛,殁了……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若陛下不信可派人随微臣前往潼关驿站,一看便知。”
“好,瑞梅,你带几个侍卫随他去瞧瞧,若是真看到……王兄,就抬回紫阳殿,那是王兄的寝宫。莫要声张,悄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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