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换一个呢,还要一直用灵力维持。
十一回过神的时候,看见谢扶云正将一颗珠子送进小孩体内。
十一:“场主?!!”
您怎么能拿小孩撒气!
谢扶云已经把珠子送完了,抬手揉了揉唐尧的後颈,睡梦中的小孩不知感觉到了什么,一直轻轻颤抖着。
“他炁运不好,有了这个会好些。”谢扶云道,“反正这东西我留着也无用。”
他说完就继续往前走。
十一跟在他身後,看了看唐尧的脸,低头在指尖掐算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十一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混乱恐怖的场景。
十一:“……”
这叫炁运会好些啊。
……
谢扶云回到家後,发现唐明再次陷入梦魇。
一打开卧室门,满屋子黑炁都开始胡乱逃窜。
而谢扶云似乎并没有想立刻收服它们的想法,他抬脚踏进房间,坐在床边探了探唐明的额头。
周围翻涌的黑炁安静得仿佛死了。
【世初。】
谢扶云并不应声。
那道声音又叫了两句,後来或许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挺烦人的,就不叫人了,直接说起了想说的――
【上月有一颗延期百年的神兽蛋在灵池温养。】
【原来的凤凰蛋还没有破壳的迹象。】
【这月又多了两个前来养伤的大妖。】
【你不在,我无暇顾及那块封印。】
房间中仍然安静,谢扶云仿佛耳朵聋了,听不见唠叨,更是半个字也没回。
那道声音沉寂了一会儿,最後又憋出一句,【世初,别生气。】
谢扶云一概不回。
……
过了不知多久,房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十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
谢扶云转头看向他,“聪明了,会玩手机了。”
十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谢家老宅被夜火焚尽的新闻网上有很多,而且带着清晰的图文。”
谢扶云“嗯”了一声,伸手接过手机。
看了一会儿後,谢扶云感觉到周围黑炁都围了过来。
在谢扶云的手指滑到某张图片的时候,周围黑炁翻腾,似乎极为激动。
谢扶云点开了那张图片。
图片照得很清楚,烧焦的谢宅大门歪歪斜斜地挂在墙上,周围都是破败落寞的痕迹,大门背後的房子有些远,但也依稀可见那黢黑断裂的墙体表面。
谢扶云返回图片,继续往下滑。
下面的照片都是一些谢宅内部的场景,没有一处完好,都被烧得黑黢黢、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来这曾经是各大宗族里声名赫赫的谢家老宅。
新闻中的文字描述非常客观,也介绍到了谢家的相关产业随着本次夜火而发生的动荡,以及本家剩余几人和庞大旁支之间的各种拉扯。
“死得还不少。”谢扶云淡淡道。
他身旁的黑炁猛然一静,然後像被激怒一样冲谢扶云攻击过来。
然而它连谢扶云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就被人一把捏住。
??
黑炁愤怒无比,但无论怎么翻腾挣扎也逃不出十一的掌心。
十一站在谢扶云旁边,另一只手翻出一张符,“场主,要不要净化掉。”
黑炁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畏畏缩缩地变小了一点。
谢扶云关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不用了,犯不着欺负他。”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唐明,黑炁顺着他的视线也望了过去,有那么一瞬间,浑噩中的唐明感觉到了一丝难过。
谢扶云摸了摸唐明的眼角,轻声说,“带你去净灵,马上就能好。”
唐明似乎听见了,紧皱的眉心缓缓散开。
“去查吧。”谢扶云冲十一说,“我师弟金身碎片的下落。”
十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谢扶云给唐明又喂了点药和水,掖好对方的被子,起身离开了唐明的卧室。
……
正从客厅路过的时候,谢扶云余光瞥见阳台处落进来一个影子。
谢扶云随意瞥过去一眼,走到沙发坐下,笑道,“怎么又回来了。”
对方走近了两步,步伐似乎有些踌躇犹疑。
谢扶云又扫过去一眼,端起了茶几上的水杯,问道,“绑带呢,丢了?”
那人始终不言不语。
谢扶云捏着水杯的手倏地静了。
他忽然想起来,他的偶很听话,有灵之後只要不说就不会将绑带摘下,好几次谢扶云见他打斗的时候还要抽空扶一扶歪了的绑带。
谢扶云转头看去,手中的水杯落在地上。
水杯是玻璃的,与地板碰撞後破损碎裂。
可谢扶云耳中没有任何声响,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轻轻歪头看他,眸光中有着戒备且陌生的情绪。
谢扶云的视线落在那人眉间――那里多了一颗鲜红的痣。
“你怎么过来的?”谢扶云温声问他。
那人不答,谢扶云便继续自顾问道,“累不累?”
那人还是不答,就这么静静盯着他。
谢扶云轻轻抬手。
对方立刻瞳孔一缩,身体後退了一步。
谢扶云便把手放下了,笑道一句“害什么羞”。
那人静了静,眉头轻轻皱起,显然对他这个形容不太满意。
“我不碰你,你过来些。”谢扶云笑着看他,“怎么不叫人,不认识我了?”
那人唇齿微启,终于吐出几个字,“你是何人?”
声音有些不同了,可能是许久没说话的缘故。
谢扶云身子一歪,倚在了阳台门上,“你自己来找我,不知道我是谁?”
那人眯了眯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谢扶云认他看,表情始终笑呵呵的。
不知过了多久,谢扶云听到对方一字一句道,“我叫段清。”
“段清。”谢扶云跟着念了一句,语气像是从来没念过,又好像很久没念了。
其实这个名字谢扶云很熟悉,但他不常念,後来念得频繁了,这人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我叫谢扶云。”谢扶云说,“你还记不记得我?”
段清安静片刻才摇头。
“那也没事。”谢扶云似乎毫不在意,“你以前常叫我师兄,来,叫一声听听,说不准就记起来了。”
明知对方在逗自己,但段清还是张了张口,声音却哑在了嗓子里。
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从未叫过这人师兄,但又确实常常叫他,只不过称呼不一样。
贫瘠记忆的深处,忽然冒出许多句“师兄”,声音杂乱又令人烦躁,都来自不同的人,而他们叫的都是同一个人。
那人在记忆中有一身非常养眼的云袍,但不知为何,那身衣袍令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悱恻难受。
回神时,谢扶云还在满眼笑意地看着他。
段清看着谢扶云的眼睛。
良久,从喉间咕哝出两个字――
“兄长。”
……
十一回来的时候,看到谢扶云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正举着自己的破…古旧锦囊定眼看着。
那个锦囊被谢扶云做成了一个灵储袋,十一是知道的。
里面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谢扶云从来不看,往往一件东西收进去就是放灰的命,而且,虽然谢扶云很珍惜这个锦囊,却鲜少拿出来摆弄过。
主要这玩意本就是一副摆弄几下就能烂给你看的熊样。
这是十一第一次见谢扶云爱不释手地拿着那玩意。
十一靠近後,便问了句,“它坏了吗?”
他怀疑谢扶云只是在修复这个锦囊,所以才拿在手里。
“没有。”谢扶云回了一句,然後坐了起来,朝他招手。
十一走了过去,乖乖坐在他身边,目光被地上的水迹吸引了一秒。
感觉到谢扶云扯了他眼上的绑带,十一提醒道,“没有皱。”
谢扶云“嗯”了一声,摘下绑带後并不翻弄它,而是抬手抚上十一的眉眼。
十一便不说话了。
自十一有意识起,谢扶云偶尔便会有这样的举动,或是摸摸他的脸,或是摸摸他的手,似乎他是个非常标准的模型,透过他,谢扶云能稍解某种思念。
但今日有点不同,对方的手指只停留在他平滑的眉间。
谢扶云忽然来了兴致,问他,“要不要给你点个痣?”
十一:“……”
不要。
他道,“您开心就点。”
谢扶云又改了主意,“那就不点了。”
绑带又回到十一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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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他们!
第4章 谢宅旧事(一)来这开漫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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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坐在前往谢家老宅的公交车上,身旁坐着自己的男友谢扶云。
起初他对于这个提议是抗拒的。
因为他一点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他只觉得谢扶云在吓唬他。
直到谢扶云精准描述出了他做的噩梦里那个小鬼的样子,那简直精准得令人发指,连那小鬼身上穿的什么衣服都说出来了。
唐明抓上背包就和谢扶云一起来了。
也幸好是十一假期,唐明想着就当和谢扶云一起度假了。
他俩以前也有过一起出来玩的时候,但大多时候都是唐明提出的,而谢扶云每次都会毫无条件地同意。
这次是唯一一次谢扶云主动提出去哪里。
虽然目的不是为了玩。
……
公交行驶到某个站牌的时候,从外面上来一个人。
唐明被吸引了目光。
那人个子很高,肩宽背阔,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真的是从里到外都黑,内衬和领带都是黑的,最怪异的是,这人眼睛上还系着一条绑带。
盲人吗?
可看对方用手机支付车费的灵活劲儿,又不太像。
唐明猜测对方应该是穿的cos服,估计那绑带就一层,是能看见外面的。
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这人要在哪个地方下车。
这附近有漫展吗。
唐明正要在手机上搜索附近漫展信息的时候,就见那位黑衣人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
他不记得这里还有空位啊?
唐明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手机,在对方靠近後还扭头假装跟自己男友说话。
“哎小七,我突然想起……”
“场主。”
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一道响在谢扶云旁边,一道响在谢扶云前边。
谢扶云从手机里抬头,看了看十一,又看了看唐明,然後问唐明,“想说什么?”
唐明不知所措地指了指十一,“他叫你什么?”
谢扶云眨了下眼,温柔地说,“这是我场里的员工。”
唐明‘哦’了一声。
他知道谢扶云是开养殖场的,只不过……
“你家员工也爱玩cosplay吗?”唐明问。
谢扶云看了看立在他身边的十一,好笑道,“或许吧,我不太关注员工的私生活。”
看出来了。
唐明瞥眼看了下十一,发现对方下颌线条绷得死紧,不像是爱和别人说话的,唐明就放弃了和人家搭讪的想法。
……
大概又过了半小时,公交车到站,唐明和谢扶云该下车了。
唐明站起身,跟着谢扶云一起下车,下车前,他还和站在後车门扶手那的人摆了摆手,“再见昂大兄弟,下次去看你漫展。”
大兄弟不发一言。
唐明下车後,刚说看看手机地图该往哪走,身後就有人说道,“往右。”
唐明一愣,一扭头,就和某位疑似要去漫展的眼带coser对上了脸。
唐明:“……”
卧槽?
……
十分钟後,他们跟着导航找到了谢家老宅。
这会儿唐明要是还以为十一是过来参加漫展的话才是真的傻。
谢宅大门前,他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谢扶云的外套,凑过去小声问他,“小七,你这个员工不会也是来解什么梦魇的吧。”
谢扶云道,“当然不是。”
唐明松了口气。
谢扶云慢吞吞道,“他是来捉鬼的。”
唐明那口气差点没把自己松过去。
……
谢家老宅外面拦着几圈立标和警戒绳。
三人视若无物,明目张胆地饶了进去。
谢家现在还处于争家主位的阶段,一个烧成这样的破宅子暂时不会被谢家人放在心上。
走在石子路上时,唐明忽然问,“小七,你以前不是住在本家吗,怎么後来搬出去了?”
其实这个问题唐明很早以前就想问了,具体早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他和谢扶云再次相遇的时候。
他们小时候本来是邻居,但唐明九岁之後搬了家,从此就和谢扶云断了联系,直到大学毕业後在他工作的烧烤店里遇到身为顾客的谢扶云。
那之後不久他们就成了恋人,或许是时间有点久了,唐明不太记得当初是谁先表白的,只知道这近三年都是以恋人关系过来的,但谢扶云这几年一直没回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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