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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偷欢(古代架空)——孤舟子

时间:2023-10-12 13:43:44  作者:孤舟子
  韩延年看了一眼沈之玄,又看了看躲在后面的韩卿离,没好气的道:“卿离,你是不打算与我打声招呼吗?”
  沈之玄道:“韩将军有什么火气,往我身上发,要打或者怎么样,您随意。”
  韩延年厉声呵斥,“韩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置喙。”
  韩卿离赶紧出来跪在韩延年面前,“父亲,是卿离害死了祖父,也是卿离辱没了韩家门楣,让韩家背负谋逆之罪,父亲怎么处置,卿离绝无怨言。”
  韩延年沉默了一会,“先起来,在你祖父的灵堂前处罚你,我怕他气得活过来。”
  韩卿离正不知所措,就听他那父亲又说:“既然来了,就好好陪着你祖父,有什么事等葬了你祖父再说。”
  “是。”韩卿离恭恭敬敬的道。
  沈之玄觉得某人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不知道为何阿离会那般战战兢兢。
  次日,韩延年扶韩长风的棺椁回渝州,韩卿离和沈之玄二人也混在其中。
  一路上却发现多有百姓或携带幼子,或扶老父母一路逃亡,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人因为生病得不到医治而死,有人因为饥饿而死,或横尸路边,或暴尸荒野。
  沈之玄有些不明白,都不打仗了,百姓怎么反而流离失所,饥不果腹。其实韩延年也是一样的想法。沈之玄上前询问:“大叔,你们是哪国的百姓?”
  那大叔摇了摇头,又叹息一声,“哪里都没有活路。”
  听大叔讲完,沈之玄才明白。
  原来大叔本是南朝的百姓,然而南朝自复国以后一直在打仗,打仗最为烧钱,所以南朝皇帝便一次又一次的加重徭役赋税。
  本来就灭了一次国,南朝本就没什么国力,百姓更是家徒四壁,家无余粮,一次次的加重税收,算是真的不给百姓活路。
  其实老百姓一向是最安分的,只要能吃饱饭,有一堵遮风避雨的墙,能穿暖和,他们从不会背井离乡,更不会起来闹事。
  是真的没有活路了,南朝士兵征收赋税,然而百姓无钱无粮根本就交不出来,那些士兵就跟强盗一样,家里能用的能吃的都被带走了,有百姓阻止,反而被打的半死。
  哪里是什么保家卫国的战士,分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啊!只知道四下劫掠,横征暴敛的强抢民脂民膏。
  实在活不下去了,他们便往北朝跑。可不曾想,还没到北朝就遇上了北朝逃亡的百姓。
  都是一样的情况,北朝因为之前与南朝一战损兵折将,所以朝廷下令征兵。
  强制征兵啊,征兵令下达至北朝每一个州县,但凡有适龄的男子,都会被强行带走,但凡不从或者稍有反抗,都会被毒打至死,还要搭上一家人的性命。
  百姓家里有点劳动力的男子都被带走了,这还不够,征兵的官员还挨家挨户找十岁到十五岁的男孩,说是那位颜大人要培养一批死士。
  杀手自然是要自幼培养,可谁家舍得把孩子交出去送死。然而稍有迟疑都会引来杀身之祸,谁又敢不交。
  到最后,能跑的百姓都跑了,留下的老幼妇孺自生自灭。
  然而又能跑到哪里去,天下都是炼狱,生灵涂炭,百姓都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又有哪里可以让他们安身立命,苟延残喘度过余生。
  三人都沉默了,他们或曾官居高位,或曾手握一方百姓的生死。他们都带过兵,打过仗,为了所谓的家国大义,为了一个海清河晏,现世安稳的希冀。
  政权更迭,朝代交替,总要流血牺牲,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牺牲,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守护一方百姓。
  然而天下兴亡,苦的是百姓,成就的是身居高位者的功名。
  其实也没有错,狼烟四起,群雄涿鹿的战乱年代,面对满目疮痍的山河,总要有人定国安邦,收拾残局,创造一个清明盛世,还天下百姓一个现世安稳。
  只是为君为将者当思百姓疾苦,胸怀天下,心系芸芸众生,战乱时别屠戮百姓,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安稳时别横征暴敛,让他们阖家团圆。
  韩卿离问:“大叔,你们如今有何打算?”
  大叔道:“听说上庸城里韩将军人善,尚且能给我们这些人一口饭吃。”
  韩卿离看向沈之玄,“殿下。”
  沈之玄说:“我会给舅舅写信,让他好好安置这些百姓。”
  韩卿离又转向韩延年,“父亲。”
  韩延年自然明白什么意思,现在已是天寒地冻,这些百姓都是老弱病残,又没有吃穿,只怕没到上庸城就已经被冻饿而死。就算能有幸没被冻死饿死,这世道不太平,难免遇上强盗或者南北两朝那些强盗一样的士兵,也要命丧黄泉了。
  他向一旁的副将安排道:“调一队人马,护送百姓去上庸。”
 
 
第86章 自己做主  .“我想留在上庸”
  渝州城,安葬了韩长风后,一切总算尘埃落定。
  韩家在渝州有祖宅,韩延年又设了灵位祭拜。祭拜过后韩延年把韩卿离单独叫去了书房。
  一进房间,韩卿离便跪了下来,“卿离有罪,请父亲责罚。”
  韩延年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竟莫名有些心酸。
  韩卿离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世了,韩延年也去了武邑,几乎没怎么回来过。韩卿离自小长在祖父身边,受祖父教诲养育,所以和他祖父一样,骨子里有文人的孤傲和倔强。
  韩延年是真的没管过自己的儿子,甚至连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责任都没尽过。
  自己儿子一贯很怕他,或许并不是因为他严厉,而是因为陌生,了解他作为父亲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别人口中的他是什么样的,是严厉刚正,杀伐果断的战神,是让蛮敌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可他从来不是一个好父亲。
  长乐城被北朝军攻破那会他就该回来的,如果他回来了,他这儿子也不用替人为质,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只是边境诸国一直虎视眈眈,尤其是长乐城被攻陷之后,蛮夷宵小更是蠢蠢欲动,没有他在边境挡着,等蛮敌入侵时,南朝根本就没有复辟的机会。
  哪有什么让蛮敌闻风丧胆的神话,哪有什么诸国臣服,岁贡不断,不过是数万武邑军队誓死坚守罢了。
  所以这两年他明知道长乐城被攻下,他的儿子替三殿下入北朝为质,他都没有回来。没有数万大军在武邑的驻守,百里枭又怎么能安心招兵买马,谋而后定,又哪能那么快收复长乐城。
  他知道自己这儿子曾被赶出韩家,只是那个时候他觉得韩家的儿子,总要经受一些磨难的。
  后来长乐城里流言四起,那个时候他便谋划着回来,然而想要边境安定,需要长时间的布防和安排,可是等他终于无后顾之忧了,一切都晚了。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为南朝和韩家付出了很多,至于后来的事,以后便不要提了,等你祖父的头七过后,你就跟着我回武邑去。”韩延年道:“起来吧。”
  韩卿离站起身,却半晌没有说话。
  韩延年问:“怎么了?”
  韩卿离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说:“父亲,我想留在上庸。”
  韩延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要留在上庸?”
  韩卿离:“是。”
  “因为他?”
  “是。”
  韩延年怒不可遏,“所以那些传言是真的?”
  韩卿离握手成拳,他知道没有人能接受那个,知道他将要面对父亲的恼羞成怒,可他还是说:“是。”
  韩延年气的手都举起来,然而面对着那个倔强的儿子,他却始终无法打下去。“韩卿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韩卿离又跪了下去,“卿离自知不孝,”只是他这一生被束缚的太多,到头来却一无所有,“请父亲允许卿离自己做主。”
  韩延年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混账,你是想气死我吗?”
  他是武将,心里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但他也不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何况因为这件事父亲死了。
  韩卿离没说话,就那么跪着。
  韩延年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怪不到韩卿离头上,“卿离,你以什么名目留在上庸你想过吗?沈之玄能给你什么你想过吗?你觉长乐城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不会再一次在上庸上演吗?”
  父亲的话像刀一样刺进他心头,他不禁会想,如果真的面对那样的压力,沈之玄会怎么做,面对天下人的指责,他们又能坚持多久?悲剧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他真的要重蹈覆辙吗?何况沈之玄若是知道了楚月霄对他做过的那些事,又会怎么想,若是……
  他再也无法面对那样的难堪。
  天下没有那样的事,沈之玄是京洛的殿下,没有人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韩卿离跌坐在地上,无力的闭上眼睛。
  ***
  渝州城终于落雪了,韩卿离特意叫了沈之玄出去看雪,那是一座赏雪的亭子,他就站在亭子边上,伸手去接那片落下的雪花。
  沈之玄却握住他的手,“阿离,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就跟我回上庸去好不好?”
  韩卿离从他手中抽回手,“祖父头七过后,我就要和父亲一起回武邑了。”
  沈之玄有些失落,但还是说:“也好,你们父子终究没好好团聚过,那就等你想回来了,我再去武邑接你回来。”
  韩卿离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莫名的失意难过,“我不会再回来了。”
  沈之玄猝然回头,“阿离你说什么?”
  “殿下,我说,我们后会无期吧!”韩卿离说完转身就走。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的那一方天塌了。沈之玄冲着他大喊:“韩卿离,你都不解释吗?你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走了吗?”
  “殿下,你的身份不允许你离经叛道,不值得。”韩卿离最终还是停下脚步,“我想过了,与其在面对世人的指责时难堪,还不如不去触碰禁忌。我已经失去太多,不想再万劫不复……”
  沈之玄上前抱住他,“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我不管天下人怎么看,我只在乎你的想法,阿离,你当真要舍我而去吗?”
  他手紧紧的抱着韩卿离,脸贴着那人的颈上,“我以为那段时间的相处,阿离已经明白我的心意,阿离说要等我,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心照不宣了。”
  “我说过不为难你,可我想听你亲口说,阿离,你究竟有没有喜欢我?”
  “殿下,有多难你想过吗?你真的明白你的心意吗?”韩卿离掰开沈之玄抱着他的手,“你真的能什么都不在乎吗?”
  “有多难不用你告诉我,我也不想说什么万山无阻的话,”沈之玄问:“韩卿离,抛开这些,你愿意和我再一起吗?”
  “殿下说的什么傻话,生而为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得已,又如何能不顾世俗的眼光,我们又能抛开什么?”
 
 
第87章 被抽鞭子  .“你要在这里打我”
  沈之玄看着那人的背影,只觉得心如刀绞,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今日,算不上百转千回,到底也磕磕绊绊,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扛不住事的人。
  世俗的眼光阻挡不了他,天下人的指责阻碍不了他,他只在乎韩卿离,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那人。
  “韩卿离,你为什么要走,你究竟在介怀什么?”
  在南朝的那段时间,他其实能感受到韩卿离对他的心意,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之间隔着南朝,隔着楚月霄,他虽然不在乎世俗羁绊,可他不能让阿离为难。
  可是韩卿离在南朝受到了太多的伤害,所以隐忍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那就直接向世人宣告,他要保护那人,任谁想动阿离,都得踩着他的尸体过去。
  想到阿离在南朝的种种,又想起阿离醒来和他说过的那些话,他似乎明白了那人的顾虑。沈之玄依旧很心痛,那些伤害明明是因为他的愚蠢,到头来却成了他和阿离之间的隔阂,他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那些伤,那些痕迹吗?是,我早就看过了,那些从来都不是阿离的错,我只恨没保护好阿离,我只想阿离能快些好起来,阿离能好好的已经是大幸,我又怎么会介怀。”
  韩卿离脚下一顿,却再也迈不出一步。
  因为被沈之玄大声说出来的,正是他介怀的,在意的,他就是怕沈之玄看到他身上那些痕迹,知道楚月霄对他做过那些事以后,会和楚月霄一样质疑他,而那种质疑最后会变成伤害,他怕他和沈之玄之间又会重蹈他和楚月霄的覆辙。
  也许正是因为被最在意的人伤害,所以才不敢轻易去赌,只怕再一次搭上一切。他游走在悬崖的边缘,所以才害怕坠入深渊。
  沈之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我在意阿离是不是心里有我,是不是喜欢我,我在意阿离是不是原谅了我曾经做过的那些混账事,是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在意阿离是否开心,又或者失意难过……我在乎阿离说过要等我是否还作数……”
  “那么多我都在意不过来,哪还有心思去管别的什么?”他什么都在意,唯独没有提韩卿离和楚月霄之间有什么。他爱韩卿离,能包容他的一切,接受他的一切。
  “韩卿离,你若心里有我,就留下来,我沈之玄发誓,有生之年定然不会让你再受到哪怕一点伤害,否则不得好死。”
  见韩卿离终于转过身来,沈之玄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他,“阿离,你若想见你父亲,我陪你一起去,但你不要撇下我。”
  韩卿离心里的那道防线早就崩溃了,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那些从来都不是阿离的错”,他听过太多的指责和谩骂,差点以为他要背负这世上所有的责难。
  “殿下……”
  “阿离,别说话,”沈之玄直接用一个吻堵上了他的嘴,他霸道的吻着,厮磨啃咬了很久才放开韩卿离,“我知道有多难,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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