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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古代架空)——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09:33:51  作者:风为马
  温旻似是饮醉,道:“大约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商闻柳被这句话触动,靠得近了些,仿佛取暖。
  温旻舒着酒气:“这样也不错,抛开这些事,他再无烦忧。没有人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没有人盯着他下绊子耍那些鬼蜮伎俩,他从此就是秦han章,不再是秦阁老的儿子。”
  一只轻舟划过去了,商闻柳在这一刻转头看他,灯焰骤然高涨,那细微的怅然毫无保留落在商闻柳眼中。
  “你是温秀棠,”他轻轻拨着温旻鬓角的碎发,“是总领锦衣卫事的指挥,是个面冷心软的君子。”
  温旻摇头,笑得促狭:“错了,都不是。”
  “嗯?”
  看起来温旻真的醉了,微微压着头,手掌捉上近在咫尺的腰,没一点正形:“我是......我是商兰台的枕边人。”
  商闻柳惊得去踩他的脚,这时候正巧有人过去,一顶轿子停在了他们跟前。
  轿边跟着的长随似是有话要说,商闻柳咳嗽一声,理正袍子。
  长随开ko了:“阁下可是刑部商郎中?”
  商闻柳一揖:“正是,请问——”
  轿帘掀开了,一个方脸的老人看着他,两眼锐利,神光内蕴。
  竟是秦邕。
  商闻柳惊道:“秦......”
  来人俨然一副有事相谈的架势,温旻权衡片刻,适时走开了。
  秦邕下了轿,示意商闻柳一块走走。商闻柳连忙跟上,临宛河正是汛期,水浸润岸边泥土,不多时,鞋袜便有湿意。
  “见过han章那孩子了?方才离得太远,我都没瞧见他是喜是悲。”秦邕负手在前,商闻柳得以放松地打量他,发现这位骨鲠之臣的脊背已经微微弯曲。
  商闻柳神情复杂:“阁老......”
  秦邕突然止住脚步,转过身:“han章这事,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是下官应尽的本分。”
  “不必急着拒绝,我从不欠谁人情,即便欠了,也想尽快还上。今日专程来找你,是想见了你今后的难处,你应该也明白。有什么事情,此刻尽管开ko,过了今天,便再没机会。”秦邕看向河面,似乎在追逐远去的船影:“你是han章的好友,也是他的恩人,倘使能帮到你,也算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河岸上太暗,偶尔有划桨声滑过,商闻柳借着远处的一点灯火揣测着秦邕此刻的神色,在万般纠结里下了决心。
  “阁老爱子情切,兰台本不该以此相胁,”他听见自己僵硬地说,“但时局所限,终归是难敌贪念......下官、下官想向阁老求一个心安。”
  温旻左等右等,终于在第八只商船驶过的时候等回了人。
  “回家了。”他自然而然牵起那只手。
  两人在暗影里腻歪,温旻攥着他的手:“秦阁老都和你说了什么?”
  商闻柳糊弄道:“一点家常事。”
  “嗯?”
  “......是否有成家之类的。”
  “他们这些人就喜欢给人保媒。”温旻瞥了眼轿子离开的方向,语气不善:“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家有悍妻,”前面人声浮动,商闻柳侧头和他咬着耳朵,“每天折腾人。”
  指挥使顿了顿,没追问那声悍妻,起了别的坏心思:“每天折腾?没有吧?”
  那声音太近了,几乎贴在颈侧,细细的气息搔得人痒得不行。大庭广众的,商闻柳脸颊发烫,所幸是夜间,也没什么人看得出来。
  在这种事情上,越不要脸,便越得趣。商闻柳嘀嘀咕咕的,温旻知道他这时候羞于讲那些争辩的话,得意地抓着他的手,不知是谁的掌心滚烫。
  小商大人面皮冒热气,败得彻底:“说些胡话,回去了!”
  ——————
  “别嫌我总翻来覆去念叨,”屋里灯烛晃着,温旻搭了外衫,靠在cuang栏上摇扇,“来来回回折腾,不如再置办个宅子。你要是觉得好,我改天就去看地,京里权贵留下的宅子不少,你喜欢什么样的?”
  “怎么总惦记着这事,你那点俸饷,够买几寸地皮的。”商闻柳盖块巾子揉着湿发,从屏风后走出来,看了眼外面,坐到温旻边上。
  真是相处久了,一点心防都没有,商闻柳这样子没了白天的矜持沉稳,眼睛一瞟,像个招人疼的小媳妇。温旻喉间发紧,心里狂妄地想着,这都是他的。
  别人眼里威风八面的天子门生,到了晚上,就是这个模样。
  商闻柳哪知道他已然色欲熏心了,浑然不觉地擦着发尾,长发晾在肩背上:“要买宅院也不是不行,我这也还有积蓄,可是你这样的身份,再买间院子,只怕要被都察院的人骂惨。”
  “我就算露宿街头,他们也挑得出错。”温旻就披了件薄衫,精悍的肌ro比平时更明显。他打着扇子,衣衫下是饱胀的力量。商闻柳察觉到他的动作,悄悄瞥一眼,心跳一急。
  这算是答应了,“明日我就去找人问问宅子的事,咱们买个江南样式的?引活水进去,再铺些假山。”温旻扬起扇子比划着。
  商闻柳觉得他好笑:“这么大排场,要多少银子?我怕你裤子都穿不起了。”
  “这还不至于,”温旻凑首去亲他微湿的面颊,“我平时不花钱,赶明儿把家里的账给你看看,你要是觉着可心,都交给你。”
  “把我当什么了?我可管不好账。”商闻柳哼哼唧唧地回应着这个吻,越吻越往下,泛潮的发丝贴上颈际,闹得人怪痒的。
  温旻半句话han混着:“没别的意思,你管着家里的账,我安心。”
  话说到此时,衣衫已经半褪了,温旻像是觉得不够,蹭着商闻柳腰侧,隔着衣衫软软地捏,有点试探的意味:“商大人知道莲台么?”
 
 
第152章 心事
  小别胜新婚,一折腾便是半宿。
  温旻膂力超人,胡闹半宿还有余力。倒是商闻柳腰酸腿涨,早晨爬不起来,张着双臂任温旻给他系衣带。
  温旻倒是餍足,他站在窗前,看商闻柳沐浴在晨光中,眼角发梢都是金色。他很少设想以后,可这个早晨给了他太多温情,他想今后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日子,他们还要这样一同相伴很多年。
  商闻柳难得不恼,望着他:“今日不在家待了,有些事。”
  理衣的手并未停顿,温旻想了想:“要去哪里?饭也不在家里吃?”
  “赶不回来就不吃了,”商闻柳在晨光里挤着泪,衣带系到了腰间,“你不是也要去衙门,都这个时辰了,不赶着早吗?”
  “一点收尾的事,去太早人也都不在。”这衣结打得讲究,雪白中衣套好,又该披一件外衫。
  要想穿得周正漂亮,里里外外都不能马虎。锦衣卫中有的便是负责銮驾礼仪,因此这一点温旻颇有些心得。
  商闻柳打着呵欠,han糊地讲话:“眼下是能清闲一段时间了,可是松湛还在刑部官衙,圣上也始终没有表态,到底要怎么判,我们也拿不准。我总担心这事还没完,昨日下值前我去打听了大牢那边的消息,一点进展都没有。”
  “结案时说他是瞧上秦家的财力,拉拢不成,反来敲诈一笔。”
  商闻柳扶着腰,说:“他们在宫里当差的,来钱的路子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何必这么铤而走险,这也能信么。”
  温旻的手十分自然地向下探:“想必不能信。”
  “你不信,朝中当然还有人也不信,我看这事没完,这火现在看来是熄了,但源头不除,迟早还得烧起来......手摸哪儿呢?”他忍无可忍,指挥使无语向天。
  闲侃归闲侃,商闻柳心里还有事挂念着。
  他去穆兰妲交托的那间首饰铺子里取那些簪环,老板瞧他半天,最后找了个伙计,抱着满满一箱子首饰出来,累得直喘气。
  “客官好生收着,若有不满意的,改日再来更换。”老板最后笑笑,倒弄得商闻柳莫名其妙,从未听过首饰打好了还能换的。
  这箱子首饰太重,商闻柳没想到这箱子簪环有这么多,只能请人搬走。穆兰妲把这事托付给商闻柳,朝中有些人晓得了,拿着这个戳他脊梁骨,说这根本就是收受贿赂。捕风捉影的事,商闻柳不理会,那些人自讨了没趣,便不再提。
  东西送到了地方,商闻柳说明来意。古家挂着白幡,有几天没做生意了,夫妻俩形容消瘦,想是狠哭过几场。白发送黑发,向来是天下最痛之事。
  那箱子首饰打开,黄氏擦着泪:“她有这么多钱,她不早些拿出来!”说罢瞪着古秋吟,瘦巴巴的老头呆呆盯住那箱子金银首饰,不出声。
  商闻柳不知道该说什么,找借ko匆忙离开。
  虽说是难得的百官休沐,但锦衣卫多是轮值,这会侧门处进进出出的还有人。
  衙门里今日没见着江抚的人影,想来是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没什么脸面出门。少了此獠在此打鸣,温旻算乐得清闲,军马案最后一批名单也了结了,一上午神清气爽,便可专心对付手头上其他的案子。
  前一阵武释从朔边营传回消息,运往北境的粮草的确有亏,朔西这几年没什么大动静,一有动静便要了人命了,前面那让上下都乱作一团的“借头领功”风波才平息不到半年,又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李庚离开朔西登基这几年,那里的官治竟然糟糕到了这种地步。温旻翻阅这一年北境发往京城的公文和各类书函,没有一句话提到了此事,但粮草失踪至少从去年秋天就开始了。瞒报谎报都是要治重罪的,他们这般有恃无恐,朝中必定有人扶持。
  正思索着,外面有人推门进来,正是负责此案的武释。
  温旻整理纸张,瞥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
  武释怀里夹着什么东西,八尺身长此刻显得有些鬼祟。他一进来,便把大门关了个严实,在温旻怀疑的眼神中放下了怀里的东西。
  “之前黄将军取回的一批图样,军器局照样子做了几支,我给上面申报,弄了几支过来。”武释挤挤眼,把铳管往前一推:“过过手瘾也行。”
  那火器往桌上一摆,锃亮外壳上的云纹和雷电夺人双目。
  “怎么,”温旻扫了眼那火铳,“好东西啊,他们怎么舍得。”
  “那都是我人缘好。”武释自夸着,凑上来:“有私事求你。”
  面对他明晃晃的贿赂,指挥使叉手靠在椅圈上,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武释的脸红了红:“咱们以前称兄道弟,现在虽说是少了,但情分肯定是淡不了。你知道我,这些年打光棍,总觉着该是个头了。”
  他目光闪烁:“是这样,我过几日托人说了媒,等手上这些公务忙完了......”
  温旻摆放公文的动作微微一顿。
  以前在军营,一帮愣头青天天做着成家立业的梦,然而他们是最底层的士兵,是任人鱼ro的对象。军旅之中,挣不到几个人头的军功,便休想往上爬。轸庸十年后,战事几乎平息,蛮夷偶有犯边之事,但都是小打小闹,更不谈升迁的机会。可是平乱时他们被派遣在队伍的最前面,顶着朔西部的马鞭和刀光,既被当做开路的利剑,也成为了后方军官的盾墙。
  随后的几年里,朔西部偶尔来打突击抢粮食,规模最大的一次冲突几乎称得上是战争,后来他们有的回来了,有的没回来,剩下的人给他们在北原荒芜的冻土层上立了碑,来年青草冒头的时候,大家带着酒ro去看望。
  温旻想起那些生动的面容,忽然问武释:“你去朔边营的时候,到北原看了没有?”
  武释想了想,说:“路过时在远处看了几眼,有人在那里放羊,好像大家伙儿都还在似的。”
  记忆里的脸永远青稚,温旻像是被触动了,摩挲上铳身的花纹:“是该成家了。”
  武释知道温旻向来重感情,凡是交过心的人,他不会忘。所以此刻温旻这个反应,武释倒有些过意不去,他确实存了点攀交情的意思,温旻这样,他觉着对不起往日的兄弟。
  “其实......”武释思索着,“也不急,那家还没说好呢,八字那些杂七杂八的都还没问。”
  “行了,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温旻收起那支手铳,“等这阵子过去,我给你批几天假,让你好好把事情料理了。”
  武释脸上带了点喜色,搓搓手走出去。
  “慢着,”温旻想了想,“只有一条。”
  武释“哎”了一声,扶着门框,探回半边身体。
  指挥使正襟危坐:“往后要是还去喝花酒,我打断你的腿。”
 
 
第153章 码头
  船锚下了水,巨大的货船上抛下几股绳。湿浸浸的码头晾着晒不干的水,一有船只泊岸,蹲候在边上的民夫便一哄而上,拽着岸上指挥的船主问要不要帮手。
  有些人他们是不敢问的,码头也分官民。
  官船一靠岸,立刻就有官兵围上去,井然有序地指挥卸货。通行ko人声嘈杂,沿岸开着零星的茶楼酒肆,在此出入的人三教九流都有。络腮胡的汉子敞着上衫,坐在一张包浆浓厚的桌子前喝茶。
  茶铺老板小心翼翼来添了五回热水了,看着这彪悍客人的脸色,颤声说:“客官,这茶......”
  络腮胡子“啊”了一声,转过头:“这茶?”
  “添五回了......”老板陪着笑,提壶的手抖了又抖。
  络腮胡倒是好说话,当即拍了两枚钱。老板原以为要挨揍,谁知这么容易,乐颠颠收了钱走了。
  “您喝好!”小老头面带cun风,才回了曲柜后站着,便听那客人招手道:“你们这儿茅房在哪?”
  码头的茅房臭气熏天,武释哆嗦一下,利索地拴着裤腰带。
  他真的给憋坏了,在这蹲了一下午,从里到外腌着糙茶的味道,一对招子快要瞪出眼眶,愣是找不出这来往的粮船装卸有什么不对劲。但朔边营的粮草确确实实是没了,总不能北上的途中长翅膀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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